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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前就只坐了玉策、明清徽、玉子衿三人,并未叫其他子女,柔和的灯光投注,更显得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玉策眼波微动望着身旁的妻子,这么多年了,清徽依旧是美丽的,淡淡的神情婉约端庄,和记忆中崇溪城隅见到的那个少女相去无几,这么快,他们夫妻结发也有十几年了。
玉子衿坐在玉策另一侧,满满的给玉策斟满一杯酒,“爹爹今日有口福了,这千山秀可是觞郡窖藏五十年的美酒,前几日大哥得了几坛,女儿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从他那里讨来的呢!”
玉策笑着饮下,流荡入喉,香澈爽口,“这酒的确不错,难得你有心,竟连你大哥的美酒都能坑来!”
“哪有,女儿这不叫坑,叫借花献佛!”玉子衿一摇头道。
“就你伶牙俐齿。”对于女儿能把丈夫请来,明清徽心里自然是喜的,这些年心里没有怨是假,但对他的感情是真。
玉策拍拍玉子衿的脑袋,温柔的看着明清徽道:“本王最喜欢的还就是衿儿的伶牙俐齿,这点倒是像极了你我二人年轻的时候。”
提到年轻时候,明清徽眸光醇和,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器宇不凡的少年,一晃十几年,过得可真快。
“是啊,确实很像。”明清徽望着玉子衿雪亮清澈的杏眼,正是像极了他。
第十二章满楼红袖招()
听着父母追忆过往,玉子衿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告退什么的,可才开饭似乎有些不合适,只得低头默默吃着,吃完了赶紧回去,好给母亲留下时间多和爹爹相处。
“对了,如今天儿年纪也不小了,娉婷郡主也不出几年就要足岁,既然皇上旨意已下,本王想着也是时候为他们定亲了,改日得空,你我二人选个黄道吉日就去拜访一下清河王府吧!”玉策道。
明清徽放下筷子点点头,“也是时候了,明天我就开始着手准备,到底是个皇室宗女,礼数还是要多注重的。”
人寿百年能几何,后来新妇今为婆。岁月不饶人啊!
“恭喜父亲母亲,聘婷郡主最是贤惠端庄,大哥真是好福气!”玉子衿端起酒杯敬道。
玉策与女儿干下一杯,“说起你大哥的婚事,想来你大哥因这事还有些时日要忙,过两月你姨丈大寿,本王本想着派你大哥前去祝寿,这下得换人了。衿儿可愿意替爹爹走一趟?”
“我?”玉子衿惊讶,却听明清徽道:“王爷,这怎么行?衿儿到底是个女儿家,派她去未免于理不合,失了礼数。”
“本王自是知道失了礼数,”玉策笑道,“天儿不能去,理所当然该派寒儿,可那孩子偏偏。。。。。。。所以,本王是想着让衿儿跟着,一路上也好提点寒儿。”兰家当年对他多有扶持,这点礼数不能失,他和清徽的两个小儿子玉亓和玉泽倒是一个赛一个的机灵,可一个调皮不顶事,一个尚在襁褓,无奈他只能让寒儿去了。
提起玉寒,明清徽微微蹙眉,只能赞同了玉策的想法。
姨丈家远在金州,舟车劳顿玉子衿本不想去的,但一听到弟弟要去,放心不下,一口也应下了。
夜色渐深,玉子衿觉得这顿饭吃的也差不多了,便佯装困倦离去了。
昏黄灯光下,玉策微带醉意拉着妻子的手,初嫁他时这双手是白嫩如藕的,可后来几年随他东征西战,为他操持浆洗,渐渐就变粗了,经过这些年锦衣玉食到底也没彻底养回来。
“清徽,对不起,这些年委屈你了。”静室旖旎,玉策轻拥着明清徽呢喃,彩烛爆了个灯花,焰火灼灼。
粉巷十里莺歌,画舫清湖舞乐,纸醉金迷的古都在任何一个年头都延续着它的歌舞繁华。
若说上京是巍峨壮丽的帝王州,那金州也不失为一富贵温柔乡,温婉娴美的江南女子,蜿蜒潺流的叩熙河,不分昼夜的情意烂漫,将白骨蔽野的乱世凄惨阻隔于外。
不过金州并没有糜烂的气息蔓延,轻轻一嗅,江南水乡的婉约格调中似乎有笔墨清香入鼻,一股清新。
这里固然多得是粉街柳巷雪月风花的娼家女子,可才情并茂隐身繁华的奇妙佳人更是不在少数,金州有今天的气息,更是因此而生。
青石板经数日细雨的洗刷亮而滑润,街上的一阵喧闹引起了茶楼中人的注意。
一月前玉子衿和玉寒启程来了金州贺寿,一路走走停停行了半个多月方赶至金州,今日正是二人的姨丈兰晟的寿辰,反正府上宾客多,少一个两个谁也看不出来,玉子衿和姨母打过招呼就带着玉寒上了街。
青石街道红袖飘摇,女子惊呼赞叹连连响起,就连斜桥下的画舫上也聚集了不少女子。
斜桥另一头一人一骑而来,白马银枪,雪衣宝甲,霎时夺了整条街上人的眼球。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坐在茶楼靠窗位置,整条青石街道可尽收眼底,此番情景玉子衿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一句,也唯有“骑马倚斜桥”的英姿倜傥,“满楼红袖招”的潇洒俊逸,才能形容得起这个少年!
马蹄飒踏声止,少年一手银抢、一手缰绳立马楼下,抬首怔怔的望着茶楼二楼,看到巧笑嫣然的女孩,他腼腆的俊颜展眉一笑,风尘尽褪,麦色的皮肤和白皙的皓齿暖意袭人,流光生辉,醉倒一街红粉佳人。
“子衿,你和寒弟什么时候到的?早知你们要来,我就该早点从军营回来前去迎接。”兰飒换下一身铠甲,锦衣雍雅,风度翩翩。
玉子衿托着下巴坐在圆桌前,笑道:“表哥客气了,我和二弟早就到了,听说表哥升了校尉,恭喜表哥。今日‘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表哥好风采!”
兰飒憨笑着挠挠后脑勺,“你就别打趣我了,因向营里告假晚了些,这才连便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回来给父亲拜寿。”以后再回来的时候矮马布衣,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今日的事上演了。
兰飒年纪虽少,但自小习武,功力非凡,早早就去投了军,虽然自小不爱读书,但他大约还记得这诗的下阕貌似是“坠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什么的,他不喜欢这个格调。
爱贵专而不贵博,一个人的爱是不可能分成多份的,那般就不完整了。此生他只会爱一个人娶一个人,不强求不强取,默默守护那人无虞无虑,就是对他爱专的最大成全。
一夫一妻,方为夫妻。多附一人,是乱非福。
“子衿今天想去哪儿玩?”
兰飒慢慢驱策着马,小心护着和自己同乘一骑的玉子衿,女孩罗衣飘飖,轻裾随风,虽还未长成,但顾盼光彩散发着清爽的气息。
这几日不是游湖就是遛马,金州好玩好看的几乎都去个遍了,还有什么好玩的呢?玉子衿扭头对着另一匹马上的玉寒道:“二弟,你想去哪儿玩?”
“随便。”玉寒淡淡一句惹来玉子衿的白眼,兰飒好笑的揉揉玉子衿的小脑袋,“我听说城西有个庙会,带你和寒弟去看看好不好?”
“好好好!”玉子衿连连称快。
兰飒微微一笑,扬鞭和玉寒并骑而去。
青衣如练的女孩戴着面具在人群里蹦蹦跳跳,看着玉子衿心情欢畅,兰飒也时时跟她带着傻笑。
“表哥!”
“啊?”犹自发愣时,兰飒被忽然跳出的玉子衿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想什么呢?笑那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玉子衿凑到兰飒身前,摘下脸上的面具。
“没。。。。。。没什么啊。”兰飒一时腼腆。
玉子衿捕捉到兰飒错开方向的目光,顺着一看,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粉衣少女,娇俏的身段儿,可人的面庞,正在摊边挑着胭脂水粉。
玉子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怪不得表哥今天非要来庙会呢,原来是冲着未来嫂嫂来的。”
“嫂。。。。。。”
兰飒一时口吃,再对上玉子衿暧昧不明的眼神时才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粉衣少女,不看还好,顿时脸色吃了黄连般的难看。她想歪了就想歪了,也不至于要这么歪,他刚刚根本就没有在看那女子好不好,况且那貌似还是马巡按家的小姐,刚和他大哥定了亲的,他未来的嫂子!
玉子衿只以为兰飒是被自己戳穿了心思,这个表哥就是脸皮薄,“哎呀,表哥,男欢女爱这是很正常的嘛,没事的,我是不会笑你的。。。。。。你看那个姑娘过来了哎,她貌似对你也是有意的,你们认识的对不对?”
原来闷葫芦也知道要和人姑娘暗通曲款,表哥也变得不老实了!玉子衿望着兰飒憋笑。
兰飒哭笑不得,语无伦次正要解释,马小姐已经来到了二人面前。
“二公子,真没想到这么巧。”马小姐福身见礼,笑容温和可亲。
兰飒拱手一礼,“是啊,真是凑巧,马小姐也是来逛庙会的吗?”
马小姐点头,道:“在家闲来无聊,所以出来逛逛,二公子从军营归来,想必很是辛劳。”
玉子衿抢先开口:“是啊是啊,不过表哥年少英雄,这点苦怎么会难倒他?姐姐,我是子衿,很高兴认识你,子衿刚来金州,姐姐介意带子衿一起玩吗?”
对这小女孩的热情,马小姐受宠若惊,不过听她叫兰飒表哥,那定也是自己未婚夫的表妹,早晚是一家人,自然是一口应下。
看着两个女孩欢笑的表情,独独兰飒笑不出来,额上还不时的冒着冷汗。
“婉蓁!”
正当兰飒望着有说有笑的玉子衿二人苦恼之际,救星出现了。
“二弟,子衿,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兰蹇快步而来。
兰飒微微一笑,玉子衿道:“大表哥,您不是说今天要在房中温书吗?怎么也出来了?”兰家世代书香门第,文人辈出,独独飒表哥一个武痴。
“哦,我温书过了头,忘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