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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温书过了头,忘了今日约了婉蓁,这才匆匆赶了过来。”兰蹇歉意的看了马小姐一眼,马小姐倒并未责怪,双颊不自觉地染了红晕。
玉子衿模模糊糊的摸摸脑袋,再看一眼表情各异的三人,这是怎么回事?
“哎呦!”一个脑瓜崩弹在额头上,玉子衿哭丧着脸大叫,才发现兰蹇和马小姐二人已经相携离去了,而始作俑者正毫无愧意的抱臂看着她。
“你干嘛弹我脑袋?”
兰飒一挑眉,“干嘛弹你脑袋?你整天胡思乱想,刚刚险些在未来嫂子前闹了笑话,要不是大哥及时赶来,我恐怕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知道了,以后不乱说就是了。”玉子衿把面具重新卡在脸上,踩着小碎步向前走去,兰飒无奈一笑快步跟去。
第十三章烽火上京城(一)()
行年匆匆,苍白流水,晨暮辗转转眼就到了长和七年的金秋,玉天大婚后一道圣旨临门宁襄王府。
册玉王长女玉氏皓洁为后。
只因春日宴,玉皓洁一舞倾城入了原业的眼,舞是玉策一时兴起提起助兴的,说是一时兴起,别人信,玉皓洁不信,明清徽不信,玉子衿也是不信的。
所以,一个含泪母仪天下,两个无奈梳理红妆。
玉子衿一直都记得那日玉皓洁与那个俊美少年的相别,至此,与君相决绝,此生不相干。
这一入宫门,他们是后与臣,是嫂与叔,再不会有多余的交集,而那一段情也不过成了浮名权势下的踏石。
长女入宫为后,玉策手中权柄日重,与侯南康的矛盾也一触即发,帝后大婚的彩锦红幔尚未摘下,一场腥风血雨已经酝酿而发。
长和七年夏,在京为质的侯恪纯忽有一日人间蒸发,看着空荡荡的府邸玉策一腔怒火还未发,烈马急报已经接连来至跟前。
“报!侯南康集结十万大军北上回阳关,三日前已至虞城!”
“报!虞城昨日失守,主将于烈弃城而逃!”
“报!侯南康连克数城,回阳关岌岌可危!”
。。。。。。
山雨欲来,黑云压城,玉策当即集结数万大军连夜南下,一场恶战迅速拉开帷幕。
夕照绣楼,掩映枫林,落叶簌簌,如血如火。
含苞待放已露倾城的少女轻拈针线望着那片片红叶落下枝头,叶叶飘零林间作舞,淡淡愁肠似也随其飞摇而去,那绣了一半的桃英曼柳,纵是生机盎然,也染轻霜冷寒。
“不好了,不好了郡主。。。。。。”侍女纤儿急匆匆跑上绣楼,“郡主,奴婢刚听人说侯南康驻扎在庆元的十万精锐大军绕道濛雪山北上,已经跨过沽河直逼上京来了!”
“什么?”玉子衿闻言色变,即从雕花木椅上站起急匆匆往前院而去。
战事突起,玉策亲率三万长从卫和五万禁军南下而去,又接连征调安州、连渡大营兵马支援,上京仅剩下五万禁军和两万驻京长从卫,等玉策回兵来救亦或是派人前往江北大营调兵支援都需近十日光景,如今侯南康的大军气势汹汹而来,七万对十万,待援军赶到上京只怕是早已城破了。
战报传来,整个宁襄王府已经乱作一团,玉子衿赶到前厅的时候,中郎将端纪正向明清徽汇报军情。
“王妃,李帅已经带兵一万出仟原阻击敌军,末将只恐寡不敌众,逆贼只怕今晚就要攻至上京,末将已经清点五千长从卫精锐,请王妃速携公子们南下与玉王和世子汇合!”
后堂姬妾听讯乱作一团,纷纷抱紧自己的儿女,只等王妃发话。明清徽虽是深闺妇人,但自小饱读诗书,见识匪浅,伴在玉策身边风浪也没少见,纵使此刻知战况紧急,儿女与自身性命垂危,也没乱了方寸。
“端将军,本妃虽不懂军事,亦知寡不敌众,如今重兵围城,剑戟如林,本妃与公子们纵使出了上京,又能逃得了多远,怕是还未近王爷百里,就已经惨死侯军乱蹄之下了。”
端纪一脸为难,他带兵多年当然知道这个理,可能护卫着逃出去起码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此时不走,只怕就要被活活困死在这上京城了。玉王待他恩重如山,更将家小托付于他,他岂能辜负主恩?
明清徽闭了闭眼,一脸决然起身,“将军不必为难,本妃与公子们哪也不去,就守在这上京城!王爷多年征战冲锋在前,九死一生得帝都基业,如今皇上在此,根基在此,本妃岂能尽数丢下只身溃逃?子不辱父,他的儿子,亦不会退缩!”
“是!孩儿们不走!”后堂涌出三四个不足十岁的男童,俱是相貌灵秀,仪容不凡,各自挣脱母亲束缚来到堂前,对明清徽拱手施礼愤然陈情:“孩儿们原随母妃守城!不辱父亲英名!”
“将军勿要多言!”玉子衿快步而来,含笑摸摸几个异母弟弟的脑袋命他们退回后堂,转对端纪道:“母亲说得对,如今逃无可逃,退无可退,那我们就死守上京,等待援兵!”
“郡主,那可是十万侯军精锐!长从卫固然骁勇,但人数却不占优势,禁军常年驻扎京师,战斗力更是难及,我们死守只会把自己活活困死!”
玉子衿眼神微黯,仍是不改坚定,“未到关头,结局谁又能说得定呢?将军可信我?”
“郡主,你?”
“锃”一声宝刀出鞘,端纪腰间的佩刀已经被人瞬间抽离。
少女纤细的玉臂长舒,水青广袖如细水流波随她拔刀的动作翻飞,溅起朵朵青碧浪花,她雪亮的双眸直视锋利刀刃,一手竖起两指轻抚尖锋,“如今父亲远在前线,大哥和六弟亦相随在侧,这整个宁襄王府只剩一门妇孺,子衿不才,虽为女儿身,但忝列居长,自当为父分忧,护持幼弟,将军若信我,就请听我之言!”
端纪没有答话,眼神犹豫地看着眼前尚不足岁的少女,虽为她年少难得的气魄与风姿所惊,但毕竟是一女子,又如何能号令大军挑这艰难基业?
话无人应,玉子衿移目看向端纪,清澈杏眸一瞬燃起明烈火焰,相似的双眼迸射出熟悉的光芒,端纪心头一震险些叫出一声“玉王”。
他常听同僚提起,玉王诸子女中,世子虽性情长相肖像其父,但最让玉王疼宠夸赞胜似其身的却是灵机郡主,今日一见,果不负“灵机”二字。
因那光芒,端纪毫不犹豫单膝下拜,“末将谨听郡主吩咐!”
“好!”玉子衿反手收刀,提高声线道:“端将军,你速派人以侯军围城护佑平安之名将在京所有原氏宗亲请入宫中与圣上一同安置,令三千禁卫军死守,任何人无令不得进出!除此三千禁军,宫城中所有禁军一律与两万长从卫一同调往城门各处守门!如外,城中各府各司各衙所有府兵司卫一律调往守城,宁襄王府三千府兵留八百以防不测,其余也尽数调去!”
原业在京,侯南康却兵行险招抽调大军围困上京,如此不畏乱臣贼子之名,显然是有所依托,只怕是早就和原业通过气要一同铲除玉家才会有今日所为,当前之要是守城,其次便要拿捏住原氏!
端纪一贯常勇,智计稍却,大敌临前只想到了如何守城,现听玉子衿一说立马醍醐灌顶,直怪自己粗略处事不全的同时,心中油然升起对这小小少女的敬佩,当下抱拳称是领命!
还未及端纪离去,有人已经铁甲束身阔步进堂,“原氏宗族已经尽入宫城,由大姐坐镇看守在德安殿,禁军、长从卫和各府府兵也已经抽调守城,端将军还是尽快随我前往城门吧!”
若非那冷淡依旧的声音,漠如寒霜的神情,玉子衿和明清徽都险些以为自己花了眼,她们怔怔看着阔步而来甲衣英健的冷漠少年,他一手捧着金鳞红缨的头盔,一手抚腰间佩剑,绛红云锦底金线绣睚眦纹络的披风垂垂披在他笔直挺拔的腰背,宛如天降神帅,救世而出。
这铠甲被玉策赐予玉寒之时,她们还以为会永远挂在他房中一角,无上身之时。
不想,竟会是此等炫目风姿。
看着那少年持剑远去的背影,玉子衿眼中净是希冀,她蹲在母亲身侧,望着明清徽如在梦幻不敢置信的眼睛,“母亲,女儿定会与二弟守住父亲的基业!”
狂风漫卷出城门,甲光粼粼逼上京。
未至日落,十万侯军便已经蜂拥而至上京城下,森严军马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层层递进,如忽然间崛地而起的无际黑森林长满四野,将整个上京团团包围,雄浑号角吹彻城野,旗鼓雷腾奔涌入耳,人马步履落地有声,紧密沉重的压迫感笼罩上京。
带兵出仟原阻击敌军的主帅李易早已因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又受奸计暗算使得两万禁军尽数折损,一代名将痛失双臂后被侯南康之弟侯南峪生擒。
“侯南峪,你卑鄙无耻诱我和谈,却下药暗害于我,我李易此生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潺潺的鲜血染透铠甲,李易满脸血污,头发散乱,被砍去的双臂断肢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流出的血都已经成了黑色,他似不知痛般仍旧破口大骂着,睚眦欲裂痛视着侯南峪,令人不忍直视。
侯南峪轻蔑一笑,贪婪地凝视着前方的宏伟帝都,“骂吧,你就使劲地骂吧,很快,这座经营了数百年的锦绣上京就即将是我的掌中物,玉策出兵只带走了正妻生的长子和六子,其余的妻妾子女都在其中,我听说他府中娇妻美妾无数,犒劳我这些将士如何?”
“我呸!”李易将一口血水尽数喷到了侯南峪脸上,他看着他的阴沉脸色怒吼:“等清理了侯南康,玉王早晚要返兵上京,到时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侯南康既给你十万大军攻打上京,必是让你速战速决后好回师与他夹击玉王,你现在迟迟不攻城一是想拖耗上京兵力,二不过是想拖延救援时间,到那时侯南康兵力垂危,玉王也元气大伤,你就能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