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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少年英雄意气风发,狂放不羁鲜衣怒马,再对比今夕万人之上疏漠深沉,教人怎不心疼!
第四十章唯余钟磬音()
“你们说什么呢?笑那么开心!”
高大英俊的人自屋外走来,连翘三人立时止了笑意,纷纷找了说辞告退出门。
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三个小丫头,宇文铮揽着玉子衿道:“芳草、萋萋那两个丫头是不是跟你揭我的短了?怎么我一来就都跑了?”
玉子衿整理着桌上的画卷,怕他再想起往事心伤,只说没什么,便错开了话题,“你不是今日要与义兄和须大哥他们议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都安排好了,我在不在也没什么关系,”宇文铮一面无所谓,拉近玉子衿轻贴耳根暧昧道:“我这不是想着早点回来陪你嘛!”
“贫嘴!”玉子衿执起一幅画卷就向宇文铮头上敲去。
“别!”宇文铮反手夺下画卷,紧张爱护着,“这可是陪了我有足足一年的宝贝,仔细弄坏了!”
玉子衿轻嗤,“我倒要瞧瞧什么宝贝,竟叫你爱护成这样!”八成又是他那怪癖好犯了!
装帧精致的画卷展开,便是一望无际的寒江雪与青衣绝世的美人映入眼帘,玉子衿惊愕:“这。。。。。。这幅丹青怎么会在你手中?”
眼前画卷正是去年倾国楼展出的上京国色。
宇文铮别有深意的看她,“你猜!”
“你。。。。。。你认识加西多?”
“你怎么知道?”
“他买这画的时候我和。。。。。。我就在倾国楼中,他在哪里?”
三月三,柳绿花繁,春情勃发,芙蓉城杏雨幽幽,星夜淡淡。这座以芙蓉之名而独步天下的绝世花城,与南洛花城齐名天下,虽时处三月,还没有迎来它的芙蓉盛世,但它每年三月的上巳节比之别处很是精彩别致。
每年的上巳节,在各地人们都会停止劳作,穿上春衣,沐浴祭祖,然后踏青赏春,倾城邀约,对大部分未婚男女来说,这一日也是他们互相结识、彼此互表心意的节日,以此顺应天时节令,使适龄男女都能有室有家。
芙蓉城上巳节的灯会就是专为青年男女举办,在这一日,凡未婚男女,男子持荷叶灯,女子持莲花灯,遇心仪者以灯相赠,“可为卿为擎雨盖,愿为君开并蒂莲”,表此燕好之心。
车如流水马如龙的长街上,宇文铮紧紧拉着玉子衿的手,流光溢彩的璀璨灯光里陪她穿梭在热闹灯市。玄青色的广绫锦袍勾勒在他修长的腰身,玲珑玉带束腰,墨玉发带束发,冷寂严肃的表情下丝毫不减神清气朗绝世容姿。
玉子衿好奇地东张西望,葱黄的月华裙褶裾秀丽,乌髻半偏,耳际流苏风垂,萦袖轻摆,透来幽香阵阵。好在芙蓉城距离泷州不过十里地的距离,纵使阿铮事务繁忙,也能抽空陪她来一观这芙蓉城的上巳灯会。
“小心点,不要乱跑!”一辆马车经过,宇文铮小心地将玉子衿护在怀里,一个警示的眼神扫向四周,令不少偷偷窥探玉子衿的男子扫兴离去,向别人昭告着那是自己的所有物。
俊男靓女何止惹来了男子,更招惹得不少女子侧目二人,这一番亲密举动顿时让周围窥探者作鸟兽散,纷纷叹气去往别处寻觅良缘。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须擒风捋着胡须轻笑,对身旁的蒙成放道:“已经很久不见主公有如此开怀时刻,他与夫人二人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这走在人群里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啊!”
“是啊,”蒙成放远望着相携而走的二人,“古语云‘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当年那事以后,主公就变得心思内敛不爱言语,好久未见他对何人何事像对夫人这般上心过了,他们二人也算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嗯,确是英雄美人无疑!”
玉子衿称谢接过赫连熊熊献宝似的递上的牛肉干,轻嚼一口对宇文铮道:“你不是说要带我来见加西多吗?怎么逛了这半天还不见他人?”
宇文铮温言道:“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刚入夜人正多,加西多现在肯定正在呢!”
赫连熊熊没好气的塞一把牛肉干进嘴里,“看什么紫眼睛泥鳅,那货滑溜溜的连话都说不顺溜,妹子,你还不如和为兄去天香楼吃酱肘子呢,保管你爱不释手!”
“是你自己想吃吧!”宇文铮毫不留情戳破他的心思。
赫连熊熊厚着脸皮嘿嘿笑:“这不是看妹妹来了,想带她去尝尝嘛!”
接收到赫连熊熊冒绿光的眼神,玉子衿无奈摇头,拽拽那光头圆脸上的络腮胡子,“义兄,你想去就去吧,有阿铮带我逛逛就行了,要是饿坏了你,妹妹可是要心疼的。”
“那怎么行?”赫连熊熊一扬头,紧接着道:“那我就先去了,回头给你带份回横波园!”不等玉子衿回话拔腿就走。
“妹妹你采枝芍药攒花儿戴,哥哥我大力拉纤把眼儿迷哎。。。。。。哎哎。。。。。。”
望着那蹦蹦跳跳边走边唱离去的人,玉子衿与宇文铮相视而笑,继续向前走去。
“美丽漂亮的姑娘们呢,快来看看我这里的衣裙首饰,保管你们一眼爱上,穿上漂漂亮亮,早日被喜欢你们的小伙子表达爱意,快来呢。。。。。。”
一家专卖异域风情的衣物首饰店门前,不少年轻漂亮的姑娘来往不绝,加西多衣披绫罗绸缎,身挂珠玉首饰,正热情洋溢的招徕着客人,比之先前他的汉话流利了不少。
“加西多!”
远远地听到有一声熟悉的呼唤,加西多知道那是他来到原朝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的声音,他的这位朋友长相好看不说,还武艺高强,更讲义气,帮他联络通商,让他在原朝自由行走进行商贸。
现在东西割裂,往东贸易不是特别方便了,他索性留在这里开起了店铺,不能四处游走领略原朝风情是小,只是他当初答应了这位朋友要帮他找到他心爱的女子,现在他还没有做到,真是感觉对不起这位朋友。
当四处张望找到声音的方向,加西多不由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紫色的瞳孔很是不可置信,他是眼花了吗?那位美丽的姑娘。。。。。。站在朋友身边的可是那位美丽的姑娘?
“加西多?”宇文铮带着玉子衿来到加西多身边,好笑的摇晃着他。
加西多再揉揉眼睛,怔怔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巧笑嫣然的绝色佳人,喃喃道:“珍古拉安神保佑,终于让我见到了这位美丽的姑娘,阿铮,真是恭喜你,终于找到了你梦中的爱人,真是好美丽好漂亮的姑娘。”
玉子衿冲加西多点头一笑,“加西多你好,我是子衿。”虽然很多人都夸赞她的美丽,可是加西多如此直白不加修饰的赞誉却更让她感到舒服。
宇文铮扣住玉子衿的肩膀,雄阔矫健的臂膀护着娇俏玲珑的女子,那种赏心悦目惹得过往之人艳羡注目,“子衿说想来见见那位买下她丹青的人,好当面谢过,今日正巧是上巳节,我便将她带来了。”
加西多连连摆手,“不谢不谢,这是应该的,怎么能谢呢?你们能走到一起就好了,你们中原话这叫怎么说来着?哦。。。。。。有缘千里。。。。。。有缘千里来相会;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天定的。。。。。。”边说边招呼二人往店里走,前几日他回家乡进了不少货,真是恰巧可以送给这位美丽的姑娘。
两个时辰后从店里出来,加西多一直送二人走了老远才回去,玉子衿望望两个随从手里满满的包袱,不安道:“阿铮,我们白拿了加西多那么多东西,又不能伤感情付银子,你说他会不会亏本儿啊!”
“亏本儿?”宇文铮轻笑,一刮玉子衿鼻梁,“他买你一幅画卷信手就是十斛珠的时候你可曾见他皱皱眉头?放心吧,有我在他是亏不了本儿的!”
“哦,呵呵,也是。”玉子衿笑得更加欢悦,看了看四周仍然热闹的人群突然想起自打来了泷州还未见过霍衍庭,问道:“怎么一直不见衍庭哥哥,这上巳节灯会最是繁华,也不见他来凑热闹,可是在外经商未归?”
宇文铮似乎想起什么好玩的事,玩味一笑,“是啊,他挺忙的,忙得失魂落魄心都掉在九霄外了。”
玉子衿疑惑地偏头看他,宇文铮却全然没有要告诉她原因的意思,只道“天机不可泄露”,没好气地撇撇嘴,她只能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今晚是留宿芙蓉城,还是回泷州?”
宇文铮看一眼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去钟磬寺!”
山谷和暖,草木葱青,鸟鸣春树,戏舞花丛。在山叶黛绿中笼罩的一方古刹宝相庄严,塔阁崇高,清晨沐响的鸣钟声起,就带来了新的一天。
禅房中,玉子衿与宇文铮用过小沙尼送来的斋饭,相携往大殿走去。
遥望山寺四周环绕的远山空濛,云烟飘渺,玉子衿目光最后落在了头上镌刻“英成殿”三字的金字牌匾,“阿铮,你为什么带我来钟磬寺?”
“礼佛!”
玉子衿知道原倚风崇尚佛理,不知宇文铮竟也深谙此道?看这以他封号命名的大殿,是他下令修缮的无疑了。
对上身前人疑惑的眼神,宇文铮温声道:“常年浴血疆场,征战太平,所图固然为万世之重,可操事兵戈,久横屠刀。。。。。。未免杀戮过重。我本不信神,不信佛,杀孽就是杀孽,并非堪破佛典就能洗清,但祖母说念佛固然不能洗罪,但佛语昌明,佛性悲悯,最能洗涤人心,净化人性,教我时常参念,不求恕罪,但求明心,也能时存善念,免为饮血修罗!”
眼前似乎看到了那个一身血衣杀尽仇人的少年,玉子衿紧握手中温热的五指,臻首微抬轻轻一笑,“我明白了,你去吧,你在里面参佛,我在外面等你。”
阿铮,历来战场便是修罗场,折乾沉沙惨无人收。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是当世名将,所经历的和将要经历的都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