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子衿穿好里衣躺在里面,中间放着孩子,外面是宇文铮,两人静好相对,看着夹在中间的婴孩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左瞧右瞧,一切时光如逝水,再幸福温暖也不过如此刻了。
翌日,宇文铮陪玉子衿用了早膳,便命鹏举去帮他取来了铠甲佩剑,“我今日要去军营视察,后日才回,好好在家守着麟儿等我回来,对了,麟儿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回来再告诉你!”
玉子衿帮他换着铠甲,嗔道:“为什么非要回来才告诉我,现在不能说吗?”
“这样你才会天天盼着我回来啊!”
系好披风上的锦带,玉子衿没好气道:“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思!”
刮刮玉子衿秀小的鼻子,宇文铮一抖玄色披风,银色铠甲在身更显他身躯凛凛,“乖乖等我回来!”
紧紧一拥身前人,在她唇角烙下一吻,宇文铮阔步离去。
“阿铮!”在那个傲人的身姿要踏出门口时,玉子衿情急叫住。
“怎么了?”宇文铮止步回头。
“没。。。。。。没什么,”她清眸流盼,缠绵情深,“一路小心,早些回来!”
“知道了!”
当那个人影消失在门口,玉子衿终是提裾追了出去,只在门外便止了步,眼眶湿热盯着那披风猎猎,那银甲昭昭,直到那个人消失在视线。
阿铮,对不起,对不起。。。。。。子衿不能陪你了,不能了。。。。。。
“郡主。。。。。。”连翘抱着又轻又软的婴孩走近那颓唐坐在榻上的人,“我。。。。。。我。。。。。。”
“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鹏举他们我已经支开了,霍少夫人也已经派人去请了,您。。。。。。您再看看小公子吧!”连翘泣不成声。
玉子衿颤抖着肩膀紧紧把那一身奶香的孩子抱在怀里,稚子无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是很依赖的紧靠着那个馨香的怀抱,不时快乐的发出咿呀声。
欧阳佩月昨日才和霍衍庭从水月城风尘而归,休息了一夜依然乏累未解,见玉子衿命人来请,立即赶来了。
她揉揉有些跳的眼皮走进了横波院正厅,见玉子衿抱着孩子低头坐着赶忙笑着快步而来,“我昨儿才回来,本来就打算今天来看看麟儿的,可巧你就命人去叫了,快快让我看看这小家伙。”
玉子衿红着眼睛抬头,欧阳佩月看出不对,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玉子衿惨笑摇头,指指旁边的座位,“姐姐请上座。”
欧阳佩月不明所以,还是依言坐在了座位上。
玉子衿她无声泪流,屈膝而下跪在了错愕的欧阳佩月身前,她将亲子举在身前,忍痛道:“请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妹妹求姐姐,替我看顾麟儿!”
欧阳佩月腾地起身,她一时哽咽,慌忙将她扶起,“你这是做什么?你。。。。。。你要离开?”
玉子衿闭目点头,泪水顺着她的睫毛潺潺而下。
“姐姐,我爱阿铮。。。。。。但我不想让他为了我左右为难,更不能为了他背叛玉家,背叛父亲!
欧阳佩月咬唇不语,她从小就被父母忽视,童年一直是孤单寂寞的,后来父母离世,偌大家业都落在她的肩上,小小年纪就活得压抑非常,偏祖母幼弟又和她嫌隙得很,可说一直以来从未享受过什么骨肉亲情家庭温暖。一直以来她都是很羡慕玉子衿的,她有视她如珠如宝的父亲母亲,家中还有那么多手足情深品貌非凡的兄弟姐妹,就算玉子衿不说,她也能感觉得出这是一份多么让人难以舍弃的亲情血缘,若是她站在玉子衿的位置上,有那样一个家,纵使她再爱霍衍庭,也不会为了儿女之情去背叛将自己捧在掌心养大的父母双亲。
玉子衿的为难,她比谁都明白。
在有些东西面前,儿女情长能几长?
“姐姐?”玉子衿泣涕涟涟,含着泪水恳求望她。
欧阳佩月心如刀绞,在她怀中的孩子却全然不认生咿呀笑着,她痛苦点头,哽咽道:“妹妹放心,我。。。。。。我一定将他。。。。。。视为亲生!”
泷州城外,一队骑兵缓行。
“我就说嘛,这事俺老熊根本干不来,押送粮草哪有上战场砍人痛快?”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怎么打仗?你身为一员大将连这个都做不来,怎么统军?还有你那无底洞似的五脏庙,没有粮草怎么行?”
“无底洞怎么了?吃得多才有力气,老贺,你不吃饭能上阵杀敌啊?”
。。。。。。
赫连熊熊与贺别澜骑在马上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自打启程就没有停下,听得一队人很是无奈。
蒙成放摇头,对褚悠道:“褚先生别见怪,熊熊就这么个火爆性子,和谁都能干起嘴仗来!”
褚悠笑笑,“无妨,五上将不乏有勇有谋者,老朽昨夜与须将军秉烛论道,须将军才学通识可谓让老朽受益匪浅呐!”
后面的赫连熊熊听了又来一嗓子:“褚先生,您光夸老须,咋不夸俺老熊?打仗靠的是力气,耍嘴皮子谁不会啊?”
贺别澜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就这么个糙野性子,好在须大哥每次都把余粮押送的事宜安排妥当才交给你去做便宜事,省得他不在的时候我们再为粮草调度犯愁,有备无患当真没错!”
“你说什么?”
最前面的宇文铮忽然勒紧缰绳停下马回头,冷厉的目光让正要嚷嚷的赫连熊熊一肚子话噎在了嗓子眼儿。
贺别澜一顿,道:“有备无患当真没错!”
“前一句!”
“省得他不在的时候我们再为粮草调度犯愁。”
贺别澜说完,所有人都狐疑的看着宇文铮,刚还春光明媚的脸此刻怎得就寒冽如冰了?
劲风一过,宇文铮已经调转马头向泷州城飞奔回去,只留下一群不知所以的人。
银风一道飞驰在草木冰欺的官道上,他握着缰绳的手骨骼作响。
子衿,我们明明有一辈子的时间看着麟儿长大,你为什么要那么着急为他缝制那么多衣物,是因为你想存放着防止他日不在麟儿穿不到母亲亲手做的衣物吗?是为了有备无患吗?你不是要舍弃我、舍弃麟儿的,对吧?
当他横冲进横波园,温暖芳馨依旧的屋内只有婴孩的吱呀声,哪还有那个清丽的人儿?
“子衿呢?”
连翘吓得瘫软在地,王爷怎么会回来了?
欧阳佩月紧抱着孩子,她怔怔看着宇文铮,只默默流泪,没有说话。
“我问你们子衿呢?”
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连翘颤抖着双手从袖间掏出了一封信函呈上。
宇文铮撕开信封扫了一眼,面目通红如野兽愈发,不及欧阳佩月张口一把拎起她怀中的婴孩就箭步离去。
长亭外,野渡口,天色昏暗飘落下几许轻零雪瓣,行舟浮水,玉子衿青裾翻飞立在舟头望着回路。
昔我来矣,黍稷方华。今我去矣,雨雪载涂。
阿铮,麟儿,永别了。。。。。。
“郡主;连总管命我二人一路护送您回国,郡主可是要直接回显阳?”两个黑衣男子恭敬地站在小船,都是身着劲装,行举如风,一看便知武艺不凡。
玉子衿紧紧狐裘,眼神如死水般看着远方,“不,送我去崇溪!”
“是!”
马如疾风飞奔在乡野小路,宇文铮一手策马,一手抱着幼小的婴孩,小小的婴孩似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压抑,在襁褓中尽管被抱得不舒服也没有哭闹。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子衿,你我有此痴缠,便不是无缘!如何叫我能忘?今夕结为夫妻生下麟儿,又怎是似水无痕?你要和我陌路,试问你又怎能狠得下心?
“子衿!”
隔着一段距离的河岸,山回水传飘来一声断人心肠的呼唤,正要进舱的玉子衿蓦然回头,那立于马上的荒凉人影,那抱在怀中的小小一团,如烈火灼烧她的五脏六腑,痛不欲生。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一叶孤舟越驶越远,宇文铮眼眶湿热盯着船头那道瘦弱的人影。
北风驱雁,飞雪千里,雪花簌簌中只有一声空远的凄音从江面传来。
“我愿与君绝!”
久久的,他如冰雪封身僵立马上,浩荡的江面只有雪落空存。
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惟见独飞鸟,千里一扬音。
第六十一章归路是难安()
崇溪,明府。
明老夫人已经病得神志不清,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遑论儿女子孙,眼看还有半月就到八十大寿,兰飒很是担心外祖母是否还能熬到那个时候,只早早的写信通知了明家在外任职的子孙,同样还送信到了金州家中给父母还有显阳的玉策和明清徽。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下属孙晟回道:“回将军,已经安排好了,末将找到的那个女尸身量和年纪与郡主很是相似,已经命人偷偷停放在了别院的厢房,只要王爷和王妃一到,一场大火。。。。。。就足够了。”
“嗯,你办得很好!”兰飒肃然望着窗外,想让一个人改头换面光明正大的活在世上,没有什么办法比让过去的她在这个世间消失更管用。
子衿,表哥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那人能好好待你。
安排好一切,兰飒起身去明老夫人房中继续侍奉,这一年外祖母的病时好时坏,认出他的时候很少,今年这个寒冬比以往冷了不知多少倍,她老人家的身子怕是不好了。
当踏进屋内看到那个淡雅脱俗的身影,兰飒倏地止步瞪大了双眼。
“外祖母,你一定要早些好起来,子衿还等着给您拜寿呢!”给明老夫人喂下最后一勺汤药,玉子衿起身回眸对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