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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都知道。
玉子衿瞬间明白了这些年岳泽洛的醉生梦死为何,那样一个骄傲的侯府公子怎会容忍妻子的心中住着别人。
岳泽洛在用他的方式让玉妙人注意他的存在。
只是这个方法折磨了他自己,也在折磨着玉妙人。
猝不及防巷道中的人向外走来,玉子衿与原倚风正要离去,身后岳泽洛已经发声:“你们是何人?”
从无人知的心事可能被听去,岳泽洛难掩慌张,语气都带着狠厉,当那二人回身,他放大眼睛,“皇上,子衿姐姐。。。。。。”意识到称谓僭越,他屈下一膝行礼,“臣参见皇上、皇后,深夜惊驾,皇上、皇后恕罪。”
原倚风免了他的礼,明月清风下淡色静然,对刚刚的事略之不提。
“这深夜无人,您二位怎么会在此?”岳泽洛半晌开口。
玉子衿微笑道:“本宫与皇上久不出宫,今夜趁公主诞辰上街走走,这一走就从公主府溜达到了这里,险些忘了时辰,你这大半夜的还不回,不怕三妹担心?”
岳泽洛今晚虽然有些窝火,但听玉子衿责怪的口气也不恼,半苦涩半嬉笑道:“没什么,帮世子办事忘了时辰,一时喝酒喝过头了,郡主宽宥,想来不会多介意。”她哪会担心他的去所,成亲至今,可笑他竟不曾得过妻子一分关心细言。
“没问过你怎知她不会担心?”玉子衿有些得理不饶人,看着吃惊的岳泽洛,她冷声发落:“堂堂世子夜不归家,简直成何体统,本宫给你一炷香时间,立即回府向三妹告罪,不然咱们老规矩伺候!”
岳泽洛脸皮一抽,又想起了当年被某郡主逼着裸游清澜江的糟糕回忆。
也是因此他才第一次遇到了那个女子。
他记得那天天很蓝,他从船舱中醒来,始作俑者正闪着大眼睛厚脸皮地对他笑说:“泽洛弟弟,这些日子对不住了哈,姐姐我就是看你风趣,特地逗你玩玩,来来乖乖喝药,病好了咱们继续玩哈。”
被那换了女子装扮的青衣女孩吓了一跳,他恐惧地夺过药碗一饮而尽,饮完药他才发现女孩身后还有另一个粉衣小女孩,比他们小些,正好笑地看着他,明明她没有恶魔小郡主五官精致,可那份乖巧文静却让他移不开目光。
春风撩拨那段不知风月的时光,岳泽洛闭目怀念,年轻英睿的脸上因背光而立有些许碎影,宁静且淡然。落英飞舞过长街,略过鼻息的香气幽幽动怀,似那夜他怀中的她。
“怎么?你想抗旨?”玉子衿的语气还是当年的半带温润半带威胁。
“臣遵旨,臣告退!”长腿一拔,岳泽洛立马警惕溜号,迁都了没有清澜江还有护城河,他才不要夜游护城河!况且。。。。。。没问过你怎知她不会担心。。。。。。今夜他确实想去问问那个女子,冷被独卧的夜。。。。。。她会不会挂心不归的他?
星海辽空中散落下几点嫣色花瓣,如是轻柔落在玉子衿的水碧色烟罗纱裙,柔波丽色点缀那细美娇艳,清月长街长身玉立,宛若广寒仙降。许久,她才拂去衣上繁花。
“满目青山空望远,落花细雨又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其实三妹对泽洛未必一点感情也无,多年的期许今日破碎,但愿她能重新接受身边人,拥有她原本就能得到的幸福。”
那些年少的苦苦眷恋和一厢情愿,得不到答案就会一直萦绕在怀。侯恪纯对玉妙人来说,是她惨淡的少女时光一抹鲜艳的动人光华,照亮她的人生和方向,可韶弦易断,今又流水无情,往昔再美好的痴念经今夜的打击,也足以让她看清现实,所幸的是,还有岳泽洛。
话音落后一个触动,玉子衿低眸去看石板上那被她无情拂落的飞花,刻意忽略了身边那道苦涩目光。
不如怜取眼前人。。。。。。。她用这句话劝了自己多年,其实他一直都知道。
原倚风的眼波清凉如一股山涧甘流,静静注视着玉子衿柔嫩的侧脸,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不如怜取眼前人。。。。。。子衿,谢谢这么多年你刻意的惜取,尽管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他。
第九章天灾人祸起()
几月后,东西原拖沓不进的战争有了新的进展。
时年秋,玉策大将季煦从宇文铮手中重新夺回江北银阙城,并烧毁了江北大量民居官寺。此时正值宇文铮带着原明昃前往银阙城祭扫原朝先祖陵庙,宇文铮闻讯后率军驰援,临阵斩杀玉策大将娄建文。季煦连夜突围,宇文铮追击。季煦摆起大阵,北据宁城,南依莽山,与宇文铮大军交战。
战事持续到这一年的小暑,双方仍斗志高亢,厮杀惨烈。
一次混战中,宇文铮身负重伤,战马又中流矢惊翻,将其甩于地上,东原大军追围上来,左右皆散走,眼看宇文铮就要为东原大军所俘,都督赵穆灵机一动翻身下马,长鞭一挥将宇文铮甩伏于地,假装叫骂:“你这个糊涂兵,你们大将军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自己留在这里?”
追围的东原兵翻蹄亮掌,听赵穆的口气认定此刻伏于地的宇文铮不是什么大官,都扭头回散去追杀更值钱的目标。赵穆这才扶宇文铮上马,双双逃去。宇文铮于惊险时刻方性命得保。
此时西原后军大至,军势复振,掉头迎击季煦军,季煦军大败,北遁而去。殿后的大将高野心气高傲,力争一胜,在季煦撤去后仍带兵跨马临阵。西原军则调动最精锐的钧天骑围攻高野,致使其全军尽没,最后不得不单骑突出,跑往渚郡南城。
当高野逃至渚郡南城时,恰巧守将是玉策的一个堂侄玉竟,玉竟素与高野有过结,战事当头,竟关闭城门将高野拒之城外。
高野年少跟随玉策御马平川,历经生死,可怜一代英雄龙卧浅滩,仰呼城上求绳,竟无人应答。眼看西原大军将至,只得辗转逃于城外一座破庙藏身。这时西原大队追兵赶到,看到庙中有烟火飘出,立时万箭齐发,高野身上中箭无数,知道性命不保,于是索性抢身迎前,终被万箭穿心,死不瞑目。
此时的玉策正因战事而焦头烂额,闻听高野死讯,如丧肝胆,立将玉竟杖以二百军棍,追赠高野为大司马、太尉等职衔。
战事如火如荼,宇文铮与玉策一个狼狈应战,一个痛失大将,可谓从军以来耗时最长、用兵最窝火的一次战事。退不甘心,进不得利,二人似乎都打定了主意要将对方耗到精疲力竭。
玉策痛失大将高野后立志复仇,即率主力军向着宇文铮所在卞曲大营进发,誓要与其一绝死战。时天降大雨,卞曲芦苇茂密,泥泞不堪,士兵交战用不上全力,但玉策执意进军,双方接连七日昼夜不停于芦苇荡的泥淖中打打停停,难分胜负。
直到第七日玉策一个不慎竟于乱军中被川西都督赵穆的长枪挑落下马,幸得武威将军兰飒百步穿杨射伤赵穆,才将玉策于赵穆枪下救下,突围而去。玉策归营后方得作罢撤军。
战事滔天不绝,双方早已是国库空虚,早前的休养生息所攒下的资本早已消耗殆尽,百姓在战争中的生存更是水深火热。偏偏屋漏偏遭连夜雨,入夏之时两国的南方都遭遇了特大洪水,淹没良田万亩,百姓死伤无数。从战争中挤出的救灾物资未及送达,一场特大蝗灾又席卷而来,百姓苦不堪言,纷纷易子而食,有些地区甚至人人相残,以人肉为食。东西两原国本动摇,无力再战。
这场重灾平息了战事,可直至第二年的春天灾情仍未平息,眼看国势飘摇,玉策心知痼疾不治,肢体不保。这些年他步步高升,身边追随者不计其数,贪赃枉法者亦不在少数。本来臣效死力、君垂爵禄这是历朝历代不变的真理,玉策本人虽厉行节俭,但为笼络部下亲信有所放纵也理所应当,这难免就使得有些人恃宠而骄贪心不足起来,且不说被播往各地的赈灾粮饷被克扣了多少,单这些年他们私自敛入囊中的恐怕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如今民怨沸腾,钱无可支,为保大业,玉策只得让这些人把该吐的都吐出来了。
碍于情面,玉策也不可能毫不顾忌这些追随者与他的交情,索性将此事交予了玉天,自己称病闭门谢客,且看儿子大展宏图。
比于其父,玉天在才智方面稍逊,该有的气度却是丝毫不差,铁面无私起来甚至比起玉策犹甚。于是,一场浩浩荡荡的治贪之风迅速横扫了整个东原官场。
世家大族贪得多,自然藏的也深,有些本就家底厚实,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尤其这些功臣名将都是跟随自己父亲出生入死,还有不少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玉天是不怕得罪他们,但如若明目张胆去查,有还好,没有岂非寒了这些功臣的心?
翻着手上明显贪污却无证据指控的贪污者的名单,行事爽利的玉天第一次有些犯愁。
无聊地来到园中,此刻烦躁的玉天压根无心理会几个有心无心路过的侍妾的投怀送抱,见玉天心情似乎不佳,几个侍妾也是机灵人,连忙躲得远远的。
“翕儿,你这是去哪儿了。”转过长廊偶遇玉扬翕,玉天问道。
见是父亲,玉扬翕赶忙行了个礼,道:“孩儿刚去母亲那里请安回来,前些日子答应了皇后娘娘要时常进宫去陪她解闷,刚让下人备了车马准备进宫去。”
“既然是姑母叫你进宫,翕儿以后好好陪伴姑母就是。”玉天点点头,见到玉扬翕乖巧懂事的模样,一时想起了难产而死的邓氏,虽然除却他与擎阳长公主的嫡出子女,他对待府中其他子女基本一视同仁,但对于出生就丧母的玉扬翕难免更多了几分疼爱,尤其这孩子懂事早慧,相貌又是他所有子女中最出众的,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偏疼。俯身抱起玉扬翕,玉天温和道:“父亲好久不曾陪翕儿了,今天就送翕儿出府吧。”
玉扬翕并没有过分的受宠若惊,虽然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