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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景沐被逗得咯咯笑,原舒禾如雪细腮似飞霞云,气道:“姨母净会嘲笑禾儿!”
看着小女孩儿的娇俏模样,玉子衿笑道:“你这丫头,男儿志在四方,难道你要让表哥一辈子守在你身边不成?瑛山书院乃我大原人杰荟萃之地,翕儿此去必有所得,你就乖乖待在府里绣花吧!闲来无聊就去跟交好的小姐们溜溜,整日闷着自己,表哥也是回不来的。”
原舒禾撅着嘴巴一跺脚,歪在玉子衿身边生闷气。
看来姐姐姐夫也是被他们这个刁钻女儿祸害了许久,才索性把她赶来了宫里,为免池鱼之殃,玉子衿只能爽快赶人,“前几日你皇叔父命人在凤藻宫中的湖中投了不少锦鲤,本宫记得禾儿是最喜欢的,不如去看看?”
对上姨母引诱的目光,原舒禾在心里白白眼,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索性头也不回去了湖边看鱼。
原景沐依偎在玉子衿怀中咯咯笑道:“舒禾姐姐和母后好像。”
“哪里像了?母后可比姐姐温柔多了。”
怒气冲冲来到湖边,原舒禾愤恨地往湖中投着鱼食,“死三哥哥,臭三哥哥,没事去什么金州,在显阳陪着我不好吗?”
“郡主殿下,池鱼无辜,就别让它们遭殃了。”宇文靖域抱臂倚在桥边的栏杆,好笑的看着这位刁蛮郡主,脾气这般火爆,也就曦儿能和她处到一家去。
白宇文靖域一眼,原舒禾凶巴巴道:“关你什么事?走开!别以为你是西原小侯爷本郡主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男儿皆爱淑女,郡主这般他日可怎么嫁得出去?”
“你。。。。。。”原舒禾从没被人这样挤兑过,她堂堂容仪郡主众星拱月般的长大,谁人敢惹?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她灵机一动奸笑,“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到时候本郡主就索性去西原和亲,怎么着也得嫁个侯爷世子当正室!”
“别别别,郡主息怒,是小侯失言了。”宇文靖域赶紧投降,西原的侯爷世子除了她那些姓原的堂兄堂弟堂侄,就只剩他英成王世子加浩清侯一人了,她来和亲,那自己铁定是娶她的不二人选,这刁蛮郡主他可受不了。
原舒禾一拱鼻子,“你知道讨饶就好,惹怒了本郡主,本郡主就去告诉外公,这辈子非浩清侯不嫁,外公最疼我了,到时你铁定跑不了。”
若干年后,原舒禾险些真的一语成谶嫁给了宇文靖域,自那每每思及幼年的戏言她都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宇文靖域额角一抽,他今天是走了什么背运,曦儿一走,没人陪他玩,出来喂喂鱼还遇见这么个威胁着要嫁给他的刁蛮郡主,这在东原的日子是没法过了。
弹弹衣摆坐在石阶上喂着鱼,他的眼前又浮现那张令人见之难忘的纯真笑脸。
原舒禾瘪瘪嘴径直坐在他的身边,“怎么办,本郡主的三哥哥去了千里之外。”
恰巧,本侯的曦儿也在千里之外——宇文靖域眨眨眼睛没把这话说出来,却道:“郡主往来自由,想见什么人去见便是,纵使是千里之外,难道还有人敢拦着你?”
“他是去求学的,不是去郊游的,难道本郡主还能追到书院去?”
“书院又怎样?女扮男装不就行了,你堂堂郡主,就算被人看出来,难道还有人敢冒着得罪玉王的危险把这事给捅出来?他不想活啦?你。。。。。。你那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灰。”完了完了,这刁蛮郡主不会真想嫁给他了吧?宇文靖域有些心虚地望着那个风一般离去的女子,顿时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感到担忧。
在一连几日没有见到原舒禾,又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之后,宇文靖域可算放下了心,不止他,就连玉子衿也没有再见到原舒禾进宫来,倒是临川王府因为小郡主的留书出走整整半个月闹得人仰马翻。容仪郡主一走就是数年,再次归来已是闻名天下的“第一美人”。
枯叶落,天愈寒,澄明净空下仙殿玉树,曲廊玉盖一律静谧。凉冬时节也迎来了安秉谦与玉鸣徵的大婚。
皇后为媒,新人应登凤藻贵阙叩谢金恩。
安秉谦为外臣,不入内闱,只在凤藻宫金门外玉阶叩礼,作为隆谢。
正午时分,明清徽携玉鸣徵入凤藻宫,依礼谢恩。
免了玉鸣徵的三叩参拜,玉子衿一如玉妙人与玉姿洺出阁时的恩赏为玉鸣徵赐下金丝八宝点翠簪一副、朝阳流彩细珠步摇八支、白玉压鬓簪两副、珊瑚扁方一副、赤金盘金雀璎珞圈两副、羊脂玉芙蓉耳铛两副、绿宝石镯与玛瑙银镯各一双、白玉鱼指环珊五枚等物,以作为妹添嫁之资。
安家先祖曾为开国重臣,后代于原朝中期式微朝堂,至仁烈帝时族望再振,重登天门,是个不折不扣的古韵之门。安秉谦作为安家继承者,才名卓著,英姿过人,安家下一代荣辱俱在其身,他的婚事是安家头等重视,此次是倾尽全族之力操办。
玉堂别尊亲,珠帘垂玉颜,玉鸣徵在礼官高吟满堂喝彩中由长兄玉天亲扶送出府门。喜服是艳色如火的晚霞罗织,紧束她不盈一握的细嫩腰肢,清眸流波熠熠生辉的她,在步步生姿中走向鎏金门外高据白驹的清贵男儿。
那是她两心相许的良人。
而在数条长街相隔的隆耀大街,玉子衿罗带生风,只梳着半束的云髻,只戴着简雅的珠钗玉环,似小有薄资的美貌妇人,正带着两个玉雪可爱的儿子游逛在朱雀大街。
新升任凤藻宫侍卫统领的岳卿风是南侯的亲侄子,岳泽洛的堂弟,初掉凤藻宫的第一天接到的任务令这位年轻的统领颇为无奈。想他苦练武艺十余年,打算投身疆场却被伯父扔到了驸马手下,驸马又转手将他丢到了宫里保护妹妹,新官上任头一天就要化身私家保镖闲逛市井。
有常识的人谁不知道皇家侍卫说着好听,其实也就是负责持刀站立起威慑作用的木头一群,猴年马月不见刺客一个,实战经验累年不增,遇到一流高手能抵抗者只有少数,像他这种初出茅庐急需格斗经验的年轻人,去做侍卫简直是找了个黄金窝里混吃等死的活计,和他向往沙场的心愿完全背道而驰。
这少年的郁闷玉子衿怎会看不出来?也不点破,只笑着吩咐他和几个侍卫便装相从。年轻人嘛,就得懂得反抗,若是觉得在宫里保护她一个弱女子太过憋屈,直接去向她大哥还有南侯愤慨请辞就是,至于子孙不旺的南侯府舍不舍得这个男丁远去疆场她可管不着,现在她要带两个儿子散心,岳统领不管情不情愿,都得跟着!
宇文靖域与原景沐一黑一白,各穿着一身质地雅洁的暗纹小锦衣,镶玉石的丝带束着小髻,俱是白玉粉团,宝石雕琢的精美模样,一大一小兄弟俩再和姿态曼妙的玉子衿走在一起,母子三人频频惹人注目。
优雅地咬一口刚买来的桂花糕,宇文靖域皱皱英气的小眉头,“不好吃,比绯雨做的差远了。”
玉子衿无奈,市井的东西当然比不得绯雨做的,但看宇文靖域嘴上说着不好吃,却不像玉亓和玉泽小时候那样恶之无味则弃之地把东西丢掉,反而还是把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塞进了嘴里,欣慰一笑。
麟儿养于富贵却不娇濡,阿铮将他教得极好。
百无聊赖地晃悠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原景沐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玉子衿,嘴角还粘着糖晶,“母后,你不是说在这里可以看到五姨母的成亲队伍吗?要多久才能等到仪仗前来?”
玉子衿温柔地用锦帕擦去他嘴角的糖晶,笑道:“成亲队伍要绕城一周,这里是去安府的必经之路,且离安府极近,等走到这里差不多也是吉时了,沐儿再耐心等等,等会就可以看倒了。”
艳阳当空,暖光照射在冠盖京华,风流帝都,铺就遍地金黄。沐浴在光华万丈下的人们或正母子执手游走琳琅街市,或正凤冠霞帔相携送登宝罗红盖九华玉辇,或正沉香宫室谈笑对弈。
这热闹纷呈浮光旋转中,只在正午高阳上移照顶时,被“砰”一声同时从两个方向传来的震天巨响溘然打断。
只消一瞬,玉子衿于闹市一手紧护受惊的原景沐,一手死死抓住突生警觉的宇文靖域,岳卿风带着侍卫握刀护住母子三人,警惕地看着巨响传来的两个方向。
而声音传来的地方,一方红墙翠瓦巨柱倾榻,俊逸的男子扔了指尖白子,脚底生风向他牵挂的方向飞奔而去,一方彩绸飞散队伍四离,死伤无数血肉横飞,场面乱作一团。
——正是凤藻宫与宁襄王府。
被称为原朝末年三奇案之一的“喋血花嫁”一案就此拉开帷幕。
因此惊天谋案发生于玉王五女婉娴郡主大婚当日,死伤无数,故名。
事发当日,婉娴郡主出阁,当驸马玉天携妹交手郡马安秉谦时,长矢飞流直冲着玉天面门而来,幸玉天纵身避至府门才逃过一劫。此时玉策与明清徽行驾刚至府门送女,又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生死存亡之际幸好玉亓长枪斩飞箭矢,才救下父亲性命。
惊变忽起,场面混乱不堪,仆婢女眷乱作一团,正当玉寒下令死护宁襄王府时,无数黑衣蒙面人从街头巷道蜂拥而出,直对玉策及其数子痛下杀机,现场格斗厮杀不绝,府门染血,嫣色横流。
未几,无数貌似黑石之物从天而降,齐齐自宁襄王府对面的角楼抛出落入人群,玉策扬手斩杀一个刺客,定睛看着那飞降黑石,情急大吼:“快撤!是火雷!”
伴随着宁襄王府门前的震天雷声,巍巍皇城中正中一角——凤藻宫迎风阁,今日皇后娘娘于此地设宴,请浩清侯品味东原各地特产美味,太子也在。却在宴席正当的时候,掠影飘摇中,几个鬼祟人影潜入阁底,不消一炷香时辰,倾天的雷动之声从此处惊天而起,华美迎风阁大理石柱触然于宫人惊呼中粉碎炸毁,大厦倾褪。
乱象横生,毒手属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