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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里吧嗦一阵介绍。
说到最后才发觉对方没声了。
他声音一顿:“无名?还在么?”
对方身体不好,别是听他说话听着听着就犯病了?吐血了?晕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
“在。”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压抑的颤抖,“抱歉,刚才有点事,你说到哪了?”
他:“说到我是用水镜给你传音的。”
对方:“那你看得到我?”
他:“不能,镜子里只有星辰。”
对方沉『吟』半晌。
“水镜的作用就是图像与传音,你看不到我,却能与我对话,说明图像被人屏蔽。”
这一猜测让他震惊:“不可能,神文是完好的。”
母亲亲自检查,不可能有差错。
对方却不以为然:“我可以教你一道神文,你将它写进去,一切屏障都会显形。”
他半信半疑地学过神文,脑袋里却自动忽略对方为何会神文这一疑虑。
神文出手,水面变得模糊,仿佛生了一层雾气。他心下一惊,原来镜面真的有一层屏障,观气息还是母亲设下的。
“有么?”对方关切地问。
他抿唇,手中动作不停,先是一道阵法阻隔天道窥探,再是一道神符破除镜面屏障。从发现屏障到破除屏障,只用了短短一息。
好吧,他真不是什么乖孩子。
屏障破除,水镜刹那间恢复明澈。原本的浩瀚星辰消失,新的更清楚的画面展现,他期待地蹲下身。
同时,画面变暗,一个霜雪般的仙人也出现在眼前。
双目相对,他一时间惊得忘了言语。
水中人生了一副剑骨,身形挺拔而颀长,霜白的道袍披在身上给人一种寒冽而霄远的气息。眉宇如堆雪,眼睫如薄霜,淡唇此刻紧抿,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从头到脚惟有一双眼眸如玉,很温和,不会不近人情。
他抖着嘴唇震惊地指着对方,见后者也怔怔看他。
“……你怎么和我长一样?”
水镜里的这张脸,居然和他一模一样!
“……”
两人睁目相对。
半晌。
他:“无名?你有姓氏吗?我们不会同姓吧?”
搞不好还能认亲。
对方默了默,点头:“嗯,我们同姓。”
他一惊:“真的?你叫亦无名?这么巧?!”
对方的玉眸变得柔和:“嗯,真的。”
他却有些不信:“你是不是骗我?亦无名……这名字有何寓意?”
对方顿了顿,眼眸一闪,才缓缓道:“……大道无名,我亦无名。”
如此高『逼』格的回答把他彻底镇住了。
“我们……我们说不定真是兄弟。”他信了,也兴奋了,“无名,你在哪?有父母吗?年方几岁家住几何?我们能不能见面?不如你把你的事都告诉我?”
0008_亦无名
新交好友。
姓名:亦无名
『性』别:男
年龄:不详
住址:月中天
父母:过世
能不能见面:否
以上就是他搜集到的关于好友的资料。
相遇过程不再赘述,从资料上看,好友是否与他有亲缘关系判断不出来。
年龄方面,无名说年岁太久已经记不清,这个状况和他还挺像,于是两人达成一致,不分兄弟,平辈相交。
住址方面,无名给出的地点是月中天。
他问月中天在哪。
对方答:浮黎天域,一块星辰碎片上。
似懂非懂。
他再问:父母是何方人氏?
对方答:天父地母,万民授德。
啧啧,瞧这语气厉害的。
他又问:为什么不能见面?
这次对方拈起鬓边霜白的发丝:“你看这是什么。”
他:“头发。”
对方:“你见过面容年轻却发丝尽白的人?”
他老实答:“我没见过人。”
对方无奈:“我身染奇病,发须皆白还畏光,所以只能休养在家,不能出门。”
这一解释让他猛然醒悟。怪不得无名身后的布景一片昏暗,原来对方畏光。
0009_日常
交了朋友的好处就是不无聊。
无名不能出门,他爬不出深渊,两人状况相似又惺惺相惜,于是一拍即合,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他用冰块凿了一个盒子,络水置于其中,成了小型水镜。这样他就能端着盒子,随时与无名见面。
他得意地问好友,这个做法是否新奇有趣。
无名说,住的地方分桌椅板凳柜子床,吃饭的地方分锅碗瓢盆勺子筷,衣服分上衣下裳冠带鞋,画像也分绣像全图悬赏令和遗容。
他听得似懂非懂:哦。
无名说,所以你凿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将我投影在上面,还在旁边装饰白『色』的绸带,是何用意?
他:因为你很重要,所以我特意把水镜做的很精致……不好看吗?
无名说,好看。
早上他起床,睁眼就是大亮的天光,翻身就是冰盒里好友的脸。
他对好友道了声早。
无名说,早上一睁眼,看见盒子里有个头在说话,你不怕?
他:不会,我反而觉得有趣。
中午,他端坐在凳子上练神文。桌子板凳和笔墨纸砚都是母亲送的,他将墨水倒入冰盒,好友的脸就从白皙变成墨『色』。他用笔尖沾水中人如玉的眼眸,那人的眸子也泛起涟漪。
无名说,昆仑山有一种鸾木,木心可入墨,墨遇纸千年不化,是为千年墨。
他用笔尖点上好友的鼻子,漫不经心:昆仑是哪?
无名说,北海还有一种蚕,蚕丝可作绢,绢遇火不燃,是为冰蚕纸。
他:北海又是哪?
无名说,你用的就是千年墨与冰蚕纸。
手一顿,他眼中亮起光彩,看墨纸如看稀世宝贝,于是无比隆重地将笔墨纸砚收好,再也舍不得用。
晚上,他将家藏珍宝一一搬出,杂七杂八的摆了一地。这些东西或是母亲送的,或是自己弄的,平日里藏进一个他自己挖出的冰窟,只有重大日子才会拿出来晒月亮。
好友就在冰盒里,他将冰盒里的络水倒入不老渊,好友就出现在不老渊。柔和的月光照在水面,好友身上也似镀了一层月白,整个人看着像一条白练。
他:“你怎么躺着?在睡觉?”
对方:“嗯,困了。”
水镜里的人脸『色』苍白如薄纸,他这才意识到最近几日他天天缠着好友说话,根本没让对方休息。
他:“……那你睡吧。”
不情不愿。
对方抬眸,眼中带着倦意:“有事?”
他一下来了精神,点头如捣葱:“有,想给你看些东西。”
窸窸窣窣,对方似翻了个身。
“好。”
这一声应让他高兴,连忙搬来一个小板凳。
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他知道强留不好,但他就是想把秘密分享给对方听。于是他坐在水潭前,一样样认真地数起家珍。
“这是母亲送的,可以吹出声。”
“这也是母亲送的,会动。”
“这个,这是我自己用冰雕的,母亲说它是筷子,其实是一把剑……”
对方眉眼低垂,似在小憩,唇边却渐渐弯起柔和的弧度。
他知道对方在听,于是继续道:“这是一块石头,从水底捡的,看着好看就留了下来。”
对方似有所觉,抬眸,一块光滑的有两块拳头大小的椭圆物映入眼帘,颜『色』玉白,其上还有暗纹。
“此物……”对方皱眉,“似乎不是石头。”
“不是石头?那是什么?”他惊讶地掂掂重量,五两三钱。
“这种形态,是一颗蛋。”对方下了结论。
界主日常记录()
0010_奇怪的蛋
最近有个重大发现,不老渊里出现了一颗蛋。此蛋也记不清是何时从水底捞上来的; 总之长得秀『色』可餐; 还咬不动磕不烂。
他和无名想了许多办法,甚至打赌看谁先算到此蛋的生辰八字还有姻缘前程等; 结果通通无果。最后两人纷纷认输; 确认此蛋是个宝贝。
这个宝贝蛋说来也有些蹊跷。
以前他都是把蛋放进隐藏冰窟里; 一放许多年,也没管。如今拿出来才知道这蛋穷讲究。
此蛋喜光不喜阴,喜温不喜寒; 喜柔不喜硬,看见水镜里的无名就心跳加速; 看见他就怏怏地装作石头。
至于这个特『性』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发现蛋的那天晚上; 蛋突然一蹦三尺高,冲着水镜里无名的脸就扑了上去。他甚至都来不及阻止,那颗蛋就噗通摔进水里,溅起一溜水花。
他和无名都愣住了。
然后只见那蛋自个儿又浮起来; 不倒翁似的一个人在水镜里游泳; 绕着无名的脸游。
他好心把蛋从络水里解救,结果大白蛋一入手就装死,一切活『性』机能消失,看着和石头无甚差别。
“这颗蛋怎么还以貌取人?”他震惊了。
“不,是以气质取人。”无名替他修正; “我们容貌一样。”
好吧; 他认栽。
他在无名面前的确显得自惭形秽。无名博闻广识; 无名精通神文,无名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强大自信的气质。所以大白蛋钟爱无名也是情有可原……
才怪。
要不是这是不老渊里第一个出现的新生命,他早把这颗蛋煮了。
大白蛋出现后,日子里又多了一个人。
大白蛋虽然喜欢无名更多些,但他才是不老渊里实实在在的人,所以大白蛋只能和他相依为命。
刚开始的几日,大白蛋不动如山。只有无名出现时,蛋壳才会泛起玉白光泽,暗纹明灭。后来他找到了与大白蛋和谐共处的方式。
抚『摸』。
轻柔地缓慢地抚『摸』。
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