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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脉门,那微弱的脉搏以及紊『乱』的灵力让他深深皱眉,唇抿如剑刻。
再不犹豫,无名俯身将亦尘抱起来,后者因为挪动,口鼻皆溢出更多血,无名将他的脸偏向自己,随后越门而出。
“师叔?”驿馆中的小弟子见到无名皆大吃一惊。
无名往日都是以虚影示人,什么时候真正站在人前?更何况他怀中还抱着观主,鲜血自袖口滴下,观主显然伤势不轻。
“观主怎么了?哪来这么多血?!”
无名勒令所有人守住驿馆,不准将亦尘的伤势泄『露』出去。尔后又吩咐道:“从今日开始,观主不见客,柳双回来后,让他回天衍观等着,百日之内我若不回,就给佛子发邀帖。”
说完这些,顾不得众弟子惊骇的目光,无名身形如烟,带着亦尘飞身直上九霄。
目的地是不老渊。
不老渊乃天道与天道之子的栖身地,灵气充沛,还藏有络水,极适合疗伤。无名轻车熟路地进入冰渊,渊底仍然沉睡着白龙,小烟萝从水里冒出来,一见无名,惊喜地打招呼,然而再见亦尘,小烟萝吓得尖叫一声。
“尘尘!他死了吗?!”
八年不见,再见面,渊中血迹斑斑,都是亦尘流下的血。
无名周身气息更冷了。
刚开始还只是吐血,越往后,七窍皆有出血,身躯变得极其脆弱,属于修者的增强体质消失,怀中人近似凡人。这种情况是因为身体负荷太大,五脏六腑承受不了入画境带来的反噬。
小烟萝的身量已有一人高,见此情形,白软的龙身绕着亦尘团团急转,眼泪串珠似地往下掉。
“好多血呜呜……你把尘尘弄死了quq……呜你要赔!”
无名寒声道:“别吵。”
小烟萝立马噤声,但眼泪还是哗啦啦地流。
无名将亦尘置于络水之中,络水瞬间染红。可是渊底极寒,亦尘又失去了修者的防护灵气,甫一进去便冷得一哆嗦,待络水漫过胸前,亦尘开始无意识地挣扎,寒气在他的睫『毛』上凝成霜花。
无名叹口气,握住他『乱』摆的手,随后一个翻身也进入水中。络水很浅,无名趺坐于水中央,让亦尘躺在膝上,头靠在臂膀不至于被水窒息。最后就这样抱坐着亦尘,一起浸泡寒潭。
小烟萝游到两人面前,一边抽噎一边问:“你……你怎么变成实体了?”
问的是无名。
方才两人进渊,它只被尘尘的模样吓住,忽略了无名。如今回神,这才发现无名也有异常。
无名淡淡答:“只是略施法术。”
小烟萝哦了一声,也没上心。此时它全副心神都在亦尘身上:“哎,尘尘看起来好冷。”
无名压下怀中人的挣扎:“络水可以为他修复。”
小烟萝不放心地爬到亦尘身上,见亦尘哆嗦得厉害,便把整个身子窝在他胸前。
“那……那我给他取暖……”
无名也由得它。
于是一连五日,不老渊里三个活物都浸泡在冰冷的络水中。期间,无名一直维持神术不断,让自己的身躯实质化,方便照顾亦尘。而小烟萝也缠着无名问来龙去脉,最后清楚了尘尘受伤的原因。
五日后,亦尘醒转。
其实他是被冻醒的,身体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特别是胸前,好像有一大坨冰块压在胸口,又寒又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于是他浑浑噩噩睁眼,这才发现脸上有个软软凉凉会呼吸的玩意儿。
他用僵硬的脑袋思索片刻。
“居然……这么胖了……”喃喃自语。
明明声音细若蚊『吟』,可脸上的东西却仿佛一惊就醒,整个上半身倏地挺直,龙首一低,正与亦尘双目相对。
“……哎!”脸上的软体物惊叫一声,“尘尘醒了quq!!”
这一声惊叫似乎也惊醒另一人。亦尘只觉身下动了动,有人把他的脑袋抬高。
嗯?他好像是被人抱坐着。
说起来,这里……是不老渊。
心念电转,抱他的人也低下头。对方眼睑微垂,面容疲惫,端坐的姿势如冰雕,见他睁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喜,但很快化作柔和。
“你醒了。”
亦尘迟钝的脑子只认出面前人是无名,但没有发现无名的异常。他手一撑,作势要起身。“嘶——”结果立马栽了回去,因为一用力,全身都呲溜地疼。
小烟萝在脸上指点江山:“喂喂不准动!你现在全身机能受损,不躺个九九八十一天别想走!”
无名跟着点头:“嗯。”
听到这声“嗯”,亦尘想起来了,眼神惊异地转向无名:“等等,你……”
无名一眼就猜到他要问什么,解释道:“如你所见,我现在的状态是靠神术维持。你当日情况危急,不得已我只能用神术带你来这。”
话虽如此,可亦尘知道无名的真身与他相隔两个界面,这样远距离显现真身,所用神术等级绝不比入画弱。
“你不要命了?”亦尘紧张道,“如此神术……只怕比入画反噬更厉害……”
无名勾唇一笑,将他抱在胸前:“没事,我比你强。”
全身被清冷的气息包裹,脸颊贴上柔滑且繁复的刺绣,亦尘一怔,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无名的存在。然这句回答让他心里突然一堵。
佛子说过他不是天道之子,只是无名的复制品。
无名比他强。
【天道将你洗筋伐髓,刻作那人模样,难道你真认为天道在意的是你吗?】
他本以为从天书出来就会把佛子的话抛诸脑后,结果那些只言片语还是会在某些时刻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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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亦尘只能待在不老渊养伤。
他的体质如今与凡人无二,在无名看来就是个搪瓷人。而不老渊温度极寒,他自是受不住,于是为了让他好好养伤,无名可谓劳心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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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的; 亦尘最近也变娇贵了。可能是因为体质,他对自己的生存环境十分挑剔。比如寒潭必须炼成温泉; 络水不能漫过锁骨下方三寸; 睡觉必须有一只手做枕头,平日还要有人递吃递喝陪玩。
可能是前八年太累; 亦尘这次瘫得彻底,什么都要无名亲力亲为。而无名凝聚真身又需要耗费大量心神,所以眼见亦尘一日日气『色』好转; 无名反而一日日脸『色』苍白起来。
亦尘却视若无睹。
一日,亦尘实在闲得慌; 扬言要打麻将。
麻将是人间流行的游戏,特别是耄耋老者和姑嫂姨婶都会『摸』上一『摸』。亦尘在苏城待久了; 兴趣也受街邻巷坊影响。可麻将需要四人凑一桌,算上无名和烟萝不老渊里也才三人; 第四个怎么说?
亦尘说,小纵横啊!他有灵智了; 我可以教他打麻将。
于是无名无奈地千里迢迢取来一副麻将,渊中一龙一剑一人一鬼开『摸』。
麻将需要彩头; 凡间以金银为注; 可渊中四者都身无分文,这该怎么办?
亦尘说; 好办; 谁输了谁就学猪叫。
纵横剑嗡嗡作响; 对此活动十分感兴趣;小烟萝扭扭尾巴; 也对凡间游戏好奇;惟有无名扫了眼麻将桌,不置可否。于是亦尘拍板,三对一,就打麻将!
亦尘体质尚且虚弱,无名给他套了一件又一件衣物,最后拿大狐皮氅子把他包成一团。狐皮氅上附有神文,可助他抵御渊底寒气。麻将桌是以前亦尘自己做的小冰桌,麻将表面已经结了一层冰霜,大家上桌时,亦尘『摸』了手麻将,冷得一哆嗦。
“只准玩一个时辰。”无名提醒他。
亦尘将规则讲解一通,小烟萝和纵横剑便迫不及待上桌。纵横剑灵智虽开,智商却不高,他是亦尘的本命剑,五感与亦尘相通,所以每一步几乎都是亦尘在指导。小烟萝则是个没心没肺的,玩就是开心,管他三七二十一,『摸』牌就是。
于是场上会玩的只剩亦尘和无名。
亦尘做了个巧。纵横剑是他本命剑,五感与他相通。他特意让自己与纵横剑坐在无名的上家。他神魂强大,每张牌都记得,无名缺什么牌,他和纵横剑都不会出,无名要什么牌,他和纵横剑都争着抢。
不过几把,无名就意识到被针对,眉峰微微一挑。
亦尘针对他,他是知道的。事实上,这几日亦尘花样翻新地折腾自己,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他唯一不解的是亦尘为何针对他?百家会之前亦尘并无异样,难道是大会期间佛子说了什么?
思及此,无名五指微动,无形的金线将一张牌取到他面前。
而另一边,麻将桌上的亦尘也心情矛盾。他与纵横剑一起针对无名,导致无名已经输了好几把。可看着无名吃瘪的样子,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之前佛子给他看的天书记录就如昙花一现,刚开始他并不在意,可越逃避越会想,越分析越觉得佛子所说不似假话。如今回不老渊养伤,有大把的时间面对无名,心里的不舒服也上升到极点。
若是柳双或者其他人,他早就劈头盖脸质问过去。他不是个喜欢冷暴力的,但遇到无名就变了。什么事和无名扯上关系,他就变得小心翼翼;但凡无名有一点不好,他就比对其他人更加难以忍受。
所思所想都是无名。
偏偏无名不会道歉,自己还不能大发慈悲地原谅他。
毕竟无名哪里有错?万一佛子是污蔑呢?
纵横剑发觉主人压抑的怨气,剑气一抖,本来要打的一条变成二条。
无名眼尖手快地用金线一勾:“胡牌。”
正是一张他等候已久的牌,容不得纵横反悔。纵横剑急得剑柄『乱』晃,然牌已经被对方抢走,观牌面主人还输的最惨。
亦尘:“哟,终于胡牌了,不容易啊。”
无名:“嗯,某人也要学猪叫了,我洗耳恭听。”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