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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天衍观主身边人是谁?”
“好像是经常跟在观主后面的虚影。”
“那……那不是鬼吗?”
“呸,明明是个人!”
众人议论纷纷,柳双却淡然以对。他以及天衍许多弟子早已见过师叔真容,在他们看来无名师叔与观主自是平齐。
两人落下,柳双眼角眉梢都是一喜,正要与师父问好,却见师父落地晃了晃,眉头一皱,脸『色』迅速苍白,变幻的身形也倏然消失。
哎?
无名一见亦尘落地时摇摇晃晃的动作,脸上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他将亦尘扶稳,然后极快地隔出一道屏障,使周围凡人都看不到其中动静。最后头一低,熟练地吻上亦尘的唇,渡给他一口灵气。
站在一旁看清全程的柳双:“??!”
亦尘一瞥柳双神情就知道糟了。柳双一向克己复礼,对伦理人常也看得极重。他与无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吻,徒弟的三观怕是要碎成渣渣。虽然无名已布下屏障,但这场景对柳双的冲击力绝对不小。
可他没法,无名说这种方式是渡灵力的最佳方式。
得了一口灵气,亦尘立马将无名一推,可无名却比他更快地『舔』了下他的唇畔,似有意犹未尽之意。
“正常点!”亦尘低低喝道。
“这才是正常。”无名一笑,转头看向呆滞的柳双,“柳双,正好告诉你一件事,我与你师父结为道侣了。”
柳双僵硬的脸彻底化为雕塑。
“不,不是这样,我还没答应。”
“你师父怕你接受不了,所以不想告诉你。”
“……”
亦尘待不下去了,拉着无名缩地成寸,飞也似地逃离现场。围观众人就只见天衍观主翩翩然落下,接着眼前一花,天衍观主又如鬼魅般远去,全程没说一句话,尽显高冷。
“观,观主走了?”有人惊诧于观主的神出鬼没。
而柳双站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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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尘和无名回来是处理天衍事务的。两人撂手不干一个月,观中积压了多少事可想而知。但这个处理事务不是亦尘来做,而是某个倒霉鬼顶替。毕竟倒霉鬼马上就要辞职不干了,他得趁最后时光压榨对方剩余价值。
所以他才不干活呢,他要坐在无名身后吃梨子,一口下去,鲜嫩多汁。
啃梨子的咔咔声在房间回『荡』。
翻页的声音也沙沙作响。
亦尘故意在无名耳边啃得津津有味,手里拿着半只梨:“吃吗?”
无名目不斜视:“梨子不能分吃。”
亦尘:“你还信这个邪?”
无名从一堆水果里翻出一个苹果:“吃这个吧。”
亦尘就着他的手,低头咬一口。
无名也在另一边咬了一口。
亦尘一边嚼一边问:“这有何讲究?”
无名漫不经心地翻页:“听说苏城儿女出嫁,新婚夜夫妻都要同咬一只苹果。”
闻言,正在嚼苹果的某人一僵,默默将嘴里的果渣吐了出来。无名唇角一弯,目光瞥向身边人,随后趁亦尘不注意,转身吻住他,将嘴里一半果肉喂进去,舌头还恬不知耻地将他嘴里的甜味搜刮一圈。
亦尘脸『色』霎时惨白,待无名放开他,匆匆起身,转头就要找水漱口。
“你好恶心!”一边漱一边吐舌头。
无名靠在椅子上,下巴努向案桌上摞起的文书:“哦?你再说一遍。”
上个月的天衍事务都在无名手上,若无名撒手不管,亦尘就得忙到头焦额烂。
亦尘咕噜灌一大口水,然后把杯子重重一放:“你……你沉鱼落雁霞姿月貌好似天仙下凡。”
几乎都是形容女子美貌的词语。
无名淡淡一笑,也不在乎:“多谢夸奖。”
就这样,接下来的四天,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前两天亦尘还磨磨唧唧拒不承认,后来他脸皮也厚了,无名亲他他就大大方方地挽住对方脖子,无名说情话他就脸不红心不跳地照单全收,柳双在场他也能就着无名的筷子吃菜,吃完了还拿无名的袖子抹嘴。
柳双被汤水呛得咳嗽连连。
说实话,柳双内心十分震惊。师父与师叔的感情他有所预料,但两人最近的状态更像是饮鸩止渴,他心里隐有不安。
当晚,无名与亦尘来到天衍观道场。
道场一片静寂,中央一座大鼎,夜幕里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亦尘与无名坐在大鼎前的台阶上,今夜便是无名临走之时,下次见面就是两百年后。
亦尘拿出一坛酒:“今晚赌酒,谁先醉,另一个人就走。”
无名:“我喝不醉。”
亦尘贼贼一笑,敲着酒壶道:“仙酒,融了神符的。”
居然拿神符炼酒,就为了喝醉。无名失笑。
亦尘拿出一盒签子,签子底下有红漆和白漆。
“我红漆,你白漆,谁抽到就喝酒。”
“好。”
于是一坛坛融了神符的酒被两人齐齐下肚。亦尘手气不好,几乎把把抽到红签,无名甚至怀疑签数有问题,数了数,盒子里确是一半红签一半白。
亦尘很快喝得醉醉醺醺,看什么都是雾里看花,无名也成了重影。
他:“看来我要输了唉。”
无名:“你是不是作弊了?”
哪有把把抽到红签的?
他:“我不是我没有,污蔑得有证据。”
无名将签子都检查一番,没有破损,也没有符文痕迹。
“好吧。”无名笑了笑,“看来天意如此,你睡吧。”
他抱着酒坛子,仰躺在夜凉如水的台阶上:“那我睡了,你可一定要来见我。”
无名:“好。”
“下次见面必须是温热的能『摸』到肉的。”
“好。”
“也不准再瞒我什么,小秘密统统交代出来。”
“好。”
“行,走吧。”
亦尘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无名眸『色』清明,起身,拂衣,对着亦尘静静看了一会儿,便悠悠走了,只余夜『色』下一道月白的虚影。亦尘却在此时偷偷眯眼,看那道清冷的身影渐渐变淡,最后归于虚无。
无名走了。
他笑了一下,顺手『摸』来装签的盒子,一手拿盒一手拿酒坛,就这样睡在了台阶上。
其实这签盒他做过手脚。
只是个小手段,将自己的红签全部浸在热水里泡过,擦干后再与白签混在一处。他原本以为无名会很快发现他的小伎俩,然后说他自作聪明。
结果无名没有发觉。
直到最后一刻,他终于知道了无名一个小秘密:无名感受不到温度。
原来之前六百年的相处,无名『摸』到什么都是没有感觉的。
可惜,这也是他知道的最后一个关于无名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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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点忙,下一章会隔比较久。同时,下一章会起飞。
界主奔现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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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走后; 天衍观开始步入正轨。
一个月后,皇帝在帝都举办“天师法会”; 意在确定天衍观万法之首的地位。
三个月后; 柳双被正式任命国师,天衍观迁址帝都。
四年后; 天衍观分观遍布南域和东域。同年,西北雍州蛮夷作『乱』,朝廷军队不敌; 亦尘亲征北域,于万军帐中取了敌将首级。消息一出; 朝野震动,不过众人震惊的不是天衍观主的通天之手; 而是天衍观主看似垂垂老矣,实则杀伐果断。
四年零六月; 班师回朝,皇帝嘉奖所有将领; 并赐天衍观主一座灵山修炼。
五年,天衍观正式改名天衍宗; 赏赐的灵山也改名天衍山。亦尘以此山布下屏障; 新立宗门。
八年,天衍山护山大阵绘制完毕; 亦尘广发拜帖; 邀请天下英豪来天衍山做客。四域之中; 惟有佛门不受邀请。
十六年; 宫廷政变,秦王上位。上位后封天衍宗主为“太上仙师”,拥有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特权。同时接受国师的提议,天下以道术为尊,对佛门采取高压政策。从此百家式微,道门独大,佛门其次。
六十二年,佛子神游天域,得佛陀指点金身化佛,西域莲花盛开,清香十里。一时间,前去西域朝拜的信徒数以万计。
六十三年,亦尘神游天域,得仙人指点返老还童。一夜间,九霄之上白衣临风,帝都百姓皆目睹了天衍宗主仙人之姿。
一百三十七年,天下分裂,藩『乱』不断,亦尘率天衍弟子镇守帝都,普世神光一出,叛军闻风丧胆。同年,苏城被屠。
一百三十九年,天衍山遭叛军劫掠,死伤无数。同年,妙法莲华境遭叛军劫掠,死伤无数。
一百四十五年,天下安定。柳双渡元婴劫,不料遭人毒手,险些魂飞魄散。亦尘一路杀上西域质问佛子,然佛子拒认此事,两家剑拔弩张。朝中道教一派以此为契机,推行一系列灭佛政策,道门由此达到鼎盛。
之后起起落落又是数十年,道门佛门争斗不断,不过大部分还是道门占了上风。
两百年后。
算算日子无名该回来了。亦尘提前十天通告全宗大扫除,务必做到纤尘不染,还让所有天衍弟子准备欢迎仪式。宗里能拿出来的好东西全摆出来,能晋升境界的都晋升,整座天衍山喜气洋洋,护山大阵耀武扬威似的直冲云霄,方圆千里都是一副看我多牛『逼』快来夸我的架势。
不过忙活一场,天衍弟子都不清楚即将迎接的是哪位大人物,所以既期待又『迷』『惑』。
当天一早,亦尘穿着宗主袍庄重地坐在天衍大殿等人,殿外至山门全部铺上灵丝织就的红毯,灵珠组成的通讯网时刻关注着山门进出情况。
无名什么时候会来?
亦尘默默数着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