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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吗?
他真正该哭出来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若他真的是个离了萧云就崩溃的废物,现在也不至这样,他十分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在这个时候,甚至连悲痛都已经感受不到。世事有多无常,连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人,也这么轻易的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首。
萧云总说他长不大,总说他是个孩子。现在他回想自己当初,确实幼稚无能至极。
想要什么便去拿。
想杀的人统统除掉。
无须他亲自握刀,他只是天子身旁的一个宠臣,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可以要人『性』命,也可以讨来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
“宴凛。”
被叫到名字的宴凛望着他,他心中还满是对失去至亲的萧藏的疼惜和愧疚。
“我如今除了你,什么也没有了。”萧藏握住宴凛的手,在宴凛反手将他的手紧握在掌心里的时候,他轻轻的笑了起来,“你以后,要好好待我呀。”
宴凛伸手将他拥住,“对不起,萧藏……”
萧藏似乎一点也不怪他,他说,“不关你的事,你不是说,我爹他已经中了毒了吗。”
明明几天前的这个时候,萧藏还哭着跪倒在他的面前恳求他。
“萧藏,你真的不怪我吗?”
从前冷漠寡言的萧藏,忽然变得很爱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又好看,漆黑的眼睛,仿佛叫水洗过一般温柔湿润,“嗯。”
把重要的东西全部藏起来,藏的叫别人再也看不见。这样——面前的人就不会知道,他曾对他动过杀心。并且只差一点,就付诸行动了。
他知道宴凛喜欢他。很早之前便知道了。
他知道宴凛做那些春梦时,会叫他的名字,他知道宴凛不碰女『色』,却对他的身体激动到无法自抑。他都知道,他只是从来不屑回应。但在现在,他想要更多,通过宴凛得到更多。将他整个人牢牢的握在手里,然后……
宴凛因为萧藏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呆怔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含住他唇瓣的萧藏。
萧藏退开,“很讨厌吗?”
“不!”宴凛矢口否认。
“那……还想要吗?”萧藏的每个字,都仿佛是刻意的引诱圈套。
宴凛全然不知那是圈套一般,一脚踏足了进去,“想。”
萧藏又吻他,浅尝辄止的青涩的吻。宴凛却因这青涩到不行的吻,激动到浑身发抖,他甚至不再满足于萧藏蜻蜓点水一样的轻吻,反而揽住他的腰肢,去撬开他的牙关,汲取他口腔中的空气。
半晌之后,两人俱是气喘吁吁。
萧藏眼睫颤动个不停,“还想要更多吗?”
宴凛只觉一股热血冲到头顶,那朦朦胧胧的感情,轻而易举的因为萧藏几句话,冲破了隔膜,肆意生长了出来。
“想。”
声音未落,他已经沿着萧藏的脖颈,吻向衣襟里更细腻的肌肤去了。
萧藏看着他急迫的动作,垂着眼,神情似笑非笑。就在宴凛要因冲动做出更多来的时候,萧藏忽然将他推开。
萧藏的衣裳,方才已经叫他褪下了大半,脖颈上,肩头上,都是浅浅的,桃花瓣一样的痕迹。都是宴凛的唇舌弄出来的。
萧藏看着宴凛望着他,那带着少年情热和贪婪的目光,只觉得,原来完全支配一个人情感,会是这么容易的事。
“萧藏——”宴凛的气息,沉浊的可怕。
“宴凛。”
“以后,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杀了我,对吧?”
宴凛仿佛复述他的话一般,“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杀你。”
“哪怕我和我爹一样,你也不会吗?”
宴凛此刻,才知道那感情是什么,然而因为年少,这炽热的感情一被发觉,就如同火焰一般,将他的整个理智都烧为飞灰,“不会。”
萧藏往寝宫里走去,等掀开帘幔进去时,回首望了一眼。
宴凛还站在原处,目光却始终停在他的身上。
第49章()
摔在地上的菱花镜; 碎成了无数片; 落在地上; 经由烛台的灯光一照; 就折『射』出昏黄暧昧的光来。
那碎片中; 有的映出的是雪白□□的足; 有的映出的是柔韧修长的手臂,有的映出的是泼墨一般倾泻而下的乌发。
“萧藏——”桎梏在手中的手臂似乎毫无力气,交握着,被抵在如水一样柔滑的绸缎上。
萧藏垂下的眼睫微微动了动,而后缓缓掀开,『露』出星辰一样的眼眸。映在他眼眸中的; 是浑身笼罩在橙黄『色』烛光下的宴凛,宴凛已经褪了衣衫; 年轻挺拔的身体和紧绷流畅的肌肉; 能叫怀春的少女羞红面庞。
萧藏望着他; 表情凝固了很久,才终于破出一抹笑痕来。
不久之前,他还做过与女子成婚的梦,只是到现在; 他已经连那梦中女子的容貌都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她的名字……
宴凛看着冲他笑的萧藏; 神魂都要被他颠倒。
“萧藏。”
“萧藏。”
他叫一声; 萧藏脸上的笑意就更浓艳一分。红唇玉颜; 乌发星眸; 惊人的魅『惑』与妖冶之气,从他的每一寸肤,每一寸骨中渗透出来。他就像那已经灼灼而开的牡丹,只等着看他的人伸手去采撷。
宴凛撑着手臂,弯下腰,从他的鬓发,一路吻下去。
萧藏从前虽生的俊俏,但因眉目沉静,只让人觉得是公子如玉。而现在,他眼波旖旎,只能让人想到山野中化为人形吸□□气的妖魅。
宴凛一路吻到萧藏胸口,萧藏垂下眼,就能看到伏在他身上的宴凛着『迷』与专注的模样。
“就这么喜欢我吗?”
喜欢。是恨不得在此刻将他吞吃入腹的喜欢。
仍旧桎梏着的手动了动,宴凛以为弄痛的萧藏,松开手的一瞬,萧藏就抬腿勾住他的腰,而后一阵天地颠倒,方才被他压在身下的萧藏,此刻已经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头上,是双龙戏珠的金顶,在一片耀眼的金『色』中,只有萧藏浑身是玉脂一样的白。
萧藏按着他的胸口,在他的手掌下,宴凛胸腔里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就仿佛那颗心,是被萧藏掌握住的。
宴凛倒在榻上,他的身上,倾泻的全是萧藏的墨发,那发丝里都好像带着香气似的,缠绕着他的神魂,引诱着他——他握着萧藏的墨发,闭着眼着『迷』的亲吻着。萧藏看着他这个举动,笑的愈发厉害,他眼睛中,不知道是因为情热抑或其他,凝上了一滴水汽,压在下眼睫下,让他那妖异的目光,都多了一丝令人生怜的意味。
宴凛此刻,已经是忍耐到了顶点,萧藏一丝一毫的触碰,都能让他产生快慰之感。
萧藏将手臂递给他,他就吻萧藏的掌心与指骨。萧藏倾下身来,他就吻他的肩膀和脖颈。然而只是单纯的亲吻,并不能压下那身体里涌出的,几乎要将他焚毁的燥热。手臂揽住萧藏的腰肢,而后缓缓下滑。
萧藏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并没有阻止他,等到更亲密的肌肤碰触时,萧藏浑身战栗了一下。
“萧藏,我想……”眼睛都在泛红。
萧藏没有说话,宴凛便一直这样忍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萧藏眼睫下的那滴泪珠掉了下来,沿着他的脸颊,滚落到了宴凛的胸口,和他身上的那些热汗一起,晕染在了身下的被褥中,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嗯’声。
金盘里的烛泪,累上了厚厚一层。碎了一地的菱花镜中,只能看到一人起伏的脊背和被足尖『揉』皱的被褥。
喘息声和呜咽声,像是隔了一层雾气一般的听不真切。
……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房间里的烛火也熄灭了,只有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清辉。
一片朦胧中,一道人影站了起来,然而他还未从黑暗中挣扎出来,一只手臂就从身后环绕住了他的腰身,将他又拖了回去。
……
三日之后,新皇登基大典。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最后登上这个位置的,会是宴凛。昔日风光无限的三皇子宴寰,蒙新皇登基的大赦才得以出席,与帝位仅有一步之遥的宴岚,与文武百官站在旁侧。
暗紫『色』金龙帝服的宴凛,坐于龙椅之上,他衣袍上,九爪金龙威风凛凛,与头顶上金『色』的穹顶交相辉映。
宴寰目光阴冷。
宴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比年少时内敛深沉许多的目光望过来,和宴寰对视上。片刻之后,宴寰错开目光,与百官一同垂首。
“俯伏——”
百官跪拜,连宴岚也俯下身去,宴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跟随着跪拜而下。
宴凛坐在高位,宴寰方才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不甘他尽收眼底。在此刻,他才终于品尝到了一丝权利带给他的快慰。
宴岚对皇位毫无兴趣,所以与宴凛达成协议之后,就说服苏楚两家,不再与宴凛争夺皇位。他觉得,宴凛应当会是个好皇上。
直到——
宫门打开,一道人影,穿过百官缓步而来。在千百人的注视下,那人脊背仍旧停止,神『色』仍旧从容。
是他!
进来的人,是萧藏,他身上穿的,是萧云入朝为官时穿的一品朝服,玉珠皂带,加上那张与萧云又几分相似的脸,让满朝文武都生出一种,莫不是萧云死而复生的疑『惑』。但萧云没有这么年轻的脸庞,也没有这样邪肆的气质。
方才念完新皇登基圣旨的太监,马上又宣读了萧藏升迁至一品的旨意。已经是九五至尊的宴凛,虽然没有起身,但目光一直望着萧藏,在萧藏走到他面前时,他甚至与萧藏交换了一个含着笑意的目光。
宴岚看着萧藏,目光深了许多。
朝中满朝文武,都以为此次除了萧云,萧家便一蹶不振,没想到,跟随在宴凛身边的萧藏,又走上了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