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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人是腿受伤了吗?”云妃也问。
萧藏佯装不经意道,“前些日子下了雨,地上湿滑,我一时不查,摔了一跤。没想到苏大人心细如发,竟然看出来了。”
苏云翳神『色』不变,“同朝为官,自然看的清楚。”
萧藏当他话里有话,哼笑一声,告辞离开了。
……
苏云翳回到苏府的时候,见到府中有些百姓,因苏戚历来清正廉明,许多地方无处伸冤的百姓,都会来求助于他。但苏戚前些日子已经辞官还乡了,许是这些百姓没有听闻,才又来了这里。
“苏大人——我们要见苏戚苏大人!”
走到门口的苏云翳,正听到这一句,苏府门口的家奴见到他,都纷纷行礼,“大人。”
围在门口的百姓回过头,见是一位年轻俊朗的公子。
苏云翳虽非苏戚那样爱民如子,但也能分清是非,他与门口的百姓说了他爹辞官还乡的事,没想到刚一说完,这些个百姓就哭成一团。苏云翳看他们衣衫褴褛,像是走了许久的路才来到这里,心下不忍,就让家奴放他们进府去了。等进了府中,一番问询,才知道他们是靠近江州的百姓。江州地处偏僻,与夷狄相邻,夷狄烧了他们的家园,将他们掳过去当做奴隶,为了活下来,他们不曾反抗。如今新皇当政,马强兵肥,夷狄心有忌惮,就把他们都放了回来。但如今江州的知府,都已经换了个人,他们想要回到故土,江州知府却说他们通敌叛国,又将他们赶回了夷狄的领地。
说到这里,一众百姓泣不成声。
“先在我府中住下吧,诸位所说之事,我会写信告知家父。”苏云翳道。
“多谢苏公子,多谢苏公子……”
苏云翳抬手让人将他们送下去休息,自己修书一封,送去给了苏戚,不日收到了回信,让他详查此事。
苏云翳就此上书,在早朝时禀明宴凛。宴凛却有些迟疑,江州的事,他自然也知道,但江州上任知府,是被夷狄驱使暴民活活打死的,他不可能听信苏云翳的一面之词。
苏云翳正要进谏,一旁的萧藏忽然开口,“皇上,臣有话要说。”
宴凛见是他说,神『色』稍缓,“讲。”
“江州之事,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不如让苏大人微服江州,查明事实再做定夺。”萧藏道。
宴凛点了点头,问苏云翳意下如何。
一旁文武官员都当萧藏故意为之,谁不知道江州偏远,还有夷狄相扰,苏云翳一介文臣,若是在那里遇到什么意外,怕是就回不来了。就当他们以为苏云翳要推辞的时候,萧藏又道,“江州偏远,若是苏大人一人前去,怕是不妥,不如我与苏大人同行——”
他这句话一出,不光文武百官怔愣住了,连苏云翳也看向了他。
宴凛愿意让苏云翳去,却不愿让萧藏离开,“江州偏远,朕念及两位爱卿又都是文臣,调查一事,等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再议。”
说罢,就散了早朝。
萧藏方才会如此说,也是想暂时从宴凛身旁离开,喘上一口气。苏云翳却不知,他看了萧藏许久,正欲问他的时候,就见宴凛派人过来,将他叫走了。
江州一事,明光王宴岚也很快知道了,他与苏云翳商议,还是觉得要去一趟江州。夷狄事小,他更害怕的是萧藏在朝堂上使什么绊子。苏云翳看宴岚冥思苦索,生怕萧藏对他如何,就叹道,“今日朝中,萧藏说要与我同去。”
宴岚听到这里,眉宇一蹙,“他与你同去?莫非是怕叫你查出他的什么把柄来了?”
苏云翳默然无语。宴岚对萧藏的成见,近来是愈发的深了,连苏云翳都听得出。
“无论他心中是怎么想的,这一趟江州,有他和你一起,也是能安全不少。”宴岚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此次江州之行,我多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跟着你,保你平安。”
“谢明光王。”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的苏云翳,忽然发现,两人的距离,竟再也没有儿时那样的无间亲密了。
“云翳,什么时候,你与我这么生疏起来了。”宴岚拍拍他的肩膀,“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二公子。”
也许,是身份的变化吧。苏云翳这么对自己说。
萧藏还在想如何说服宴凛放他和苏云翳同去,宴凛就收到了明光王宴岚的折子,除了他之外,还有苏楚两家,宴凛虽然已经做了皇上,却也不得不顾忌他们。此次他们让萧藏与苏云翳同去,他心中虽然不愿,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萧藏稍一揣度,就知道了宴岚的心思,他心中冷笑,那宴岚应当没想到,他本来就是想出宫的。
宴凛在朝中,因为苏楚两家与明光王的『逼』迫,已经答应了下来,回到寝宫,却怒不可遏的开始砸起了东西,萧藏在旁边冷眼看着,等到宴凛砸完了房间的东西,心情平复了一些,就和个孩子似的,跑过来牵着他的手,“萧藏,我不想你走,我不想你离开我。”
“皇上,臣这一去,最多不过两月。”
现在连一天两天的分离,宴凛都有些忍受不住。
“况且,您不是,已经答应了吗?”萧藏道。
宴凛忿忿咬牙,“若不是那宴岚,若不是他!”
萧藏见他还如小时候那样置气,就凑上去抱住了他,“皇上,臣很快就回来了。”他心里,却是真的这样想的吗?
宴凛牵着他的袖子,他与萧藏形影不离多年,虽然说起来是伴读,却比宴岚与苏云翳楚星河,更要亲密百倍。现在萧藏还没有走,他只要想到萧藏会走,心中就觉得空『荡』『荡』的。
第55章()
宴凛派了几个机灵些的奴才随行伺候萧藏; 萧藏自己也从府上挑选了些护卫。倒不是为了防苏云翳那个文人; 而是这一路流寇遍地; 所去之地又有夷狄,多带些随行的人总归安全些。他与苏云翳不和; 就托了个借口; 与他分坐了两辆马车。
马车出了城; 在官道上疾驰; 萧藏侧卧在宽敞的马车里,枕着手臂休息着。
不知走了多久; 马车停了下来,萧藏以为到了休息的城镇,撩开帘子一看,四下却是一片荒野; 他问赶车的人,“怎么回事?”
“回大人; 是苏大人不走了。”
苏云翳的马车在前头,现在已经出了官道,道路远没有那么阔了,加上萧藏坐的马车宽敞华丽,被他一挡就过不去了。萧藏看苏云翳并未从马车上出来; 正要差人去问问怎么回事; 就见道路中央; 走过了两只羊羔。知道苏云翳是为畜生让道; 萧藏面『色』有了一瞬的嫌恶。
羊羔从路上走过之后; 苏云翳的马车就又动了起来,萧藏放下帘子,坐回了马车里。
到天『色』渐黄昏的时候,前面的马车又停了,这一次是要找地方歇息,萧藏在马车上坐了一天了,也累的不行,被人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苏云翳带来的人,已经在为他生篝火做饭了,因为是外出,一切从简,连苏云翳这样金贵的人,也只吃糕点稀粥,萧藏还带了个厨子,身旁的奴才又会武,几下就给他抓了些野味回来。苏云翳那边清汤寡水,萧藏却有肉有酒。只是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舍下不吃了。
等萧藏起身回了马车里,苏云翳身旁的奴才才窃窃私语,都是在唾弃那萧藏,出门在外还不忘讲究一类。
事实上萧藏确实讲究,他还带了许多照明用的夜明珠,他白日里在马车里睡久了,晚上睡不着,便拿了带的书出来看。只是枯坐在马车里,实在难受,他就让萧隽进来,靠在他身上看书。晚上苏云翳醒了,撩开车帘一看,正看到这一幕。
他看了许久,等到萧藏看书看的乏了,将夜明珠收起来,他才放下车帘。
……
一路上行了半日,就到了城镇中。这里抵不上都城繁华,但颇有些新奇玩意,苏云翳本来不准备在此停留,但听家奴说,萧藏一行人在这里留下了,他皱了皱眉,也下了马车。
萧藏全然一副出来游乐的样子,沿着市集慢慢的逛。这里虽然比不上都城繁华,但也算行人如织,一些路上女子见萧藏玉颜朱唇,俊朗非凡,都不由多看了几眼,萧藏像是并未察觉,在一个扇子店面前停了下来。
那店是在卖折扇,扇子上面提着字。萧藏展开扇面,像是在欣赏上面的字。
店主见他穿着不凡,又年轻又面生,看着就像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公子,宛如遇见贵客一样和他推销着。
苏云翳走过来时,正好听到那店主说,“公子,这扇子上的字,是当今大才子苏云翳苏公子的墨宝。”
苏云翳听得眉头一皱。
萧藏将扇子反过来看,这下面当真有一方红泥印,留的是苏云翳的大名。不过萧藏这样的眼力,怎么看不出这是低劣的赝品呢。
“公子您看怎么样?”店主还在不遗余力的推销着。
萧藏将扇子一合,“买了。”他身旁的奴才拿了锭纹银出来,正要递给喜笑颜开的小贩,萧藏用扇子一挑,将递银子的手挑开。
“大人?”
萧藏看着那小贩,笑着望他,“你说这扇子,值多少?”
“五十两,公子不是问过吗?”
“我是问,是五十两银子,还是五十两黄金。”萧藏道。
店主本来见那么大锭银子,眼睛就已经看直了,现在听萧藏这么说,斗胆说了句,“自然是……五十两黄金了,苏公子这样的名气,他的墨宝,自然也价值不菲。”
“这样。”萧藏低语一声。
店主正等着他掏出金子来,萧藏却将扇子丢回了他面前,“既然是黄金,那我就不要了。”
“诶,公子!”看着萧藏要走,店主直接从里面绕出来拦住了他,“我看您也是个雅士,这样吧,这把扇子,就——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