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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今聆看着对方明显表达出的责备她胡闹意思的眼神,心里也冷了下来,被标签化的反感让她放弃了好言好语的解释,她将建安推到门口,拉开门。
“谢谢你今天能来看我,我”
建安叹一口气,他不明白孟今聆为何要如此坚持:“真的不走?”
孟今聆摇摇头。
她是来替鬼前辈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制造问题的。
再说了,她如果想要回去,就必须待在这座楼中找寻机会拿回项链摸入小黑屋中召唤鬼前辈将她送回家。
话已至此,建安也没有再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孟今聆回到房间,端坐在长案之后等着送走建安的龟奴再回房将她请回原来待着的地方。
片刻之后,龟奴身后跟着两个护院推开她的门,屈身恭敬道:“孟姑娘,请吧。”
孟今聆没有动,她冷声要求:“麻烦大哥帮我请秦姑姑前来,我有话跟她说。”
“这”龟奴向前一步,“秦姑姑现在正忙,姑娘有什么话不如先回房,等她忙完了以后再说。”
“那好,”孟今聆说,“那我就在这等着。”
龟奴表面上依旧恭敬,暗地里给身后的两位护院使了个眼色:“孟姑娘不要让小的难做,有什么话一会儿说也是不迟的。”
一会儿说跟现在说,在这等秦姑姑来说跟在那等秦姑姑叫她去说表面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然而细里一想,区别可就大了。
孟今聆想要当接下来的那场谈判的主宰者,那么从现在开始她一步都不能退。
她瞪视着朝她走来的护院们,冷笑了一声:“也罢,看来秦姑姑并不在乎在我身上亏了多少钱。”
这个是秦姑姑的死穴,楼里每个人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孟今聆这个时候提起来是什么意思?
护院迷惑的停下了脚步,回头征询龟奴的意思,龟奴依旧态度恭敬的询问道:“姑娘何意?”
“没什么意思,”孟今聆微笑,“我就是想了个帮秦姑姑回本的法子,不知道她是否愿意一听?”
交易()
孟今聆坐在长案前从天黑一直等到天色微明,拿出了当年陪着主角拍大夜戏时候的劲终于等来了一脸精神焕发姗姗来迟的秦姑姑。
秦姑姑推开门,瞧见孟今聆清醒的坐在桌前,脸上神色略显得有些憔悴,但目光清明,脸上的惊讶之色显露了一分又即刻收起,她踏进门内,娇声笑道:“姑姑来迟了,孟小姐见谅啊。”
下马威没给下成。
秦姑姑快速的调整了心态,笑语晏晏的踏进了门,她身后的门自动的关上,不大的房间里只留下了秦姑姑跟孟今聆两个人。
“姑姑,明人不说暗话了,”孟今聆熬了一整夜,没心情打马虎眼,直截了当的说,“我听说姑姑为了孟小为了我,亏了不少钱。”
“孟小姐,知道的信息不少啊。”秦姑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孟小姐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跟姑姑谈个交易。”
秦姑姑上下瞥她几眼,用手帕抹抹脸上并不存在的香汗,笑道:“孟大小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您拿什么来跟我交易?”她眼神如钩在孟今聆脸上快要剐下一层皮,眼神带着嘲讽。
一个连降价都卖不出去的老姑娘。
只听孟今聆道:“我听说最近姑姑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麻烦。”
秦姑姑眼神一凌。
孟今聆贴心道:“姑姑,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只要您答应我两个条件。”
秦姑姑审视着她,心中默默盘算。
确实,她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前几天戍边的将军在楼中请客,走的时候手下的人带走了一批低楼层的姑娘,她们以为攀附上了军中人便能够飞上枝头,头也不回的离开,造成了秦姑姑手下目前服务于一二层楼姑娘的缺失。
这一二层楼唱跳的小姑娘不是立刻就能够培养的出来的。她便想着让几个红牌让暂时去底层顶替两天。然而,她们当红牌久了,不知怎的养出了一身的虚伪的清高气,让她们风风光光的在达官贵人面前吟诗作对她们倒是矜持着顺从,可是却不愿意到一二层为那些无钱无权的中下层士人奏乐起舞。
秦姑姑对于他们这等做法自然是嗤之以鼻,既然被卖到了烟花柳巷,在达官贵人面前卖笑追欢跟在中下层面前有什么不同?自以为清高的举止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但她们小姑娘呀,就是脑袋转不明白。
都是红牌,背后也有些人脉,她是打也打不得,骂也没有用。
这几天,秦姑姑为这件事正发愁呢。
“孟小姐的条件是?”秦姑姑试探道。
“也没什么,一是希望秦姑姑将我的那条不值钱的破链子还给我。”
秦姑姑转了转眼神,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接着问:“第二?”
“第二,我希望能从姑姑这获得一些自由。”
“孟小姐这是想跑啊?”秦姑姑冷冷笑道。
孟今聆摇摇头:“我只是想向秦姑姑讨一些拒绝的权利。”
秦姑姑沉默了半晌,一摇手帕站起身来,俯视着孟今聆,说:“孟小姐真不愧名门之后。”她侧头笑了笑,“至于这笔交易能不能达成,就看孟小姐究竟能带给姑姑我什么惊喜了。”
她微微朝孟今聆颌首示意,款款而去,拉开门吩咐道:“来呀,在三楼给我们孟小姐准备一间单独的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秦姑姑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了一位龟奴守在门口等着为孟今聆引路。
孟今聆直挺的腰腹在看到秦姑姑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松懈下来。她喘着粗气平复自己胸腔之中激烈跳动的心脏。
她以前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合,所有的气势其实都是从跑龙套候场观戏的时候学来的,纸糊的,别人强硬点一捅便破了。
“孟姑娘?”门口候着的龟奴看碟下菜,迅速转变了态度,小心翼翼的请示她,“您忙活了一夜,要不要歇着了?”
对方不说到这个还好,一提示,熬了整整一夜的她顿时觉得腰背酸疼,浑身的肌肉都在疲倦的颤抖,太阳穴连着额头的青筋不住的跳动着,不安躁动的输送着血液让她双目泛红。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门口:“走吧。”
她慢吞吞的走在走廊之上,头昏脑涨的像是踩踏在云端。
清晨的万紫楼一片安静,她只听见自己脑内规律的血管收缩的敲打声。面前是铺着一模一样木板的长路,看不到尽头。
可是,她却也只能走着。
此时,建安也半眯着一宿没睡的泛红的双眼耸拉着脸上还很困倦的肌肉等在了县衙门口,待县衙门一打开,他便求见季老爷,有要事相报。
季瀚惊喜的将他迎进后堂:“先生是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建安沉声道。
建安在季瀚拿出的呈请书的上面带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端详了片刻自己的字迹,等到墨迹半干才搁下了笔。
只见,他留在季瀚写的端正的小楷旁的“建安”二字笔迹瘦却富有力道,笔画锋利,写在纸上看去仿佛快要将纸戳破了似的,
季瀚品味了一番,赞道:“先生好字。”
建安谦虚,表示愧不敢当。
季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将呈请书卷起,走进内室放在床下的暗格中,刚放好,便有一道人影傲慢的踏入了门内。
“季县令,好久不见。”
建安不露声色的躬身行礼,季瀚城府不深,快步走出内室,脚步匆匆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来者他见过,是将军身边的胡校尉。
“季县令这番模样是在密谋何事?”
胡校尉第一句话就不甚友好,季瀚吭哧吭哧憋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过对方也就随口一说,并未当真。
胡校尉来访是客,却毫不客气的霸占了客厅之中正中央的主座。他岔着双腿坐下,瞧见直挺着腰背站在一旁的建安:“这位看着甚是眼熟呐。”
季瀚恭恭敬敬一板一眼的按照规矩朝胡校尉施完礼,在胡校尉的下首坐下之后,才介绍道:“这是我县书铺的先生,建安。上次的宴会,他也有参加。”
“见过胡校尉。”
言简意赅,一个多余的字也吝啬于说出口。
胡校尉眼神如鹰狼扎在建安身上,表情有些阴沉。
突然,他抚掌大笑起来:“我想起来了。”他手指隔空虚指着建安,“这不就是上次才喝了几口酒就醉倒的那位无用书生吗?”
“胡校尉,”季瀚赶紧替建安解释,“先生不胜酒力,平日里他”
他瞧见胡校尉眼中嘲讽的意味更浓。季瀚顿了下,正要加重语气继续替建安扭转形象,就听建安平静的声音响起,温柔又强势的插入这一僵局之中:“正是在下。”
胡校尉()
建安承认的态度太过于平静,胡校尉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团之中,无趣的很。
他砸了砸嘴,暂时停歇了挖苦的行为,将腰间的令牌往桌上一甩,毫不客气的越级对季瀚命令道:“给本将安排一间能住十人以上的院落。”
季瀚跟建安对视一眼,问道:“不知胡校尉在本县有何公干?”
胡校尉龇牙笑道:“粮。”
季瀚心里一惊。
前方战事需要大量军粮支撑之事他是知晓的,只是这突然毫无声息的来到这边落小县张口就要粮
季瀚绝不能应允对方对他治下百姓毫无王法的肆意掠夺。
他眉头一皱,据实以告:“边陲之地,土地贫瘠,城中存粮不多,还要以备不时之需。胡校尉突然来要粮,下官恕难从命。”
被季瀚拒绝似乎在胡校尉的预料之中,他摆摆手:“不急不急,这个事情从长计议。”对上季瀚仍然不安心的眼光,胡校尉安抚道,“本将知道季县令你的难处,这粮其实已经从别地调了,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