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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知道孟今聆心中的不解,没有回头,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传到后面:“做戏总得做全套,孟姑娘可千万要帮在下保密。”
秘密?
孟今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可能是装醉这件事情。
装醉是现在交际场上经常会发生的事情,孟今聆不以为意。
她动作粗鲁的从床上踏步下来,也不整理衣衫,挨着建安坐下。
孟今聆现在一筹莫展,只知道直觉的离目标人物近一些,不过近一些以后要做些什么呢?
她也没有想明白。
建安看着孟今聆拖着腮帮毫无男女大防的概念贴着坐在她身边,体温跟熏香顺着她轻薄的衣衫沾染到他的身上。他侧头去看,只见孟今聆丝毫不知自己的衣领因为刚刚床上两人的动作被扯开了一些,露出了一小节纤细诱人的锁骨,皮肤白皙细腻,衬的散在纤细脖颈上的乱发更加乌黑。
孟今聆思考了半晌,无果。她挠了挠下巴,决定凡事应该从大局出发。掌握了正确的方向,才能制定正确的具体方针。
“鬼前”孟今聆及时住口,她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对方尊姓大名,“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建安的眼睛半睁不睁,精明的光芒被掩藏在眼皮之下,只留了一条缝,敏锐的观察着这个世界。
他听着孟今聆不伦不类的问话,“噗嗤”笑出声:“建安。”
“建安?”孟今聆想起好像在某个剧本上看过,“‘蓬莱文章建安骨’的那个‘建安’?”
建安疑惑,他从未听过这样的一句话。
孟今聆挠了挠后脑勺,条件反射的想在建安背后写字,可是对方的后背靠着床榻,她便去找来一壶冷茶倒在杯子中,端回两人坐的脚踏前,然后用手指沾着茶叶在木质刷了油的脚踏上将这几个字写给对方看。
她自然写的是简体字,但也基本洠颤N差別,建安很容易就看明白了。
他点点“建安”二字,而后将这句话放在口中咀嚼了几遍:“蓬莱文章建安骨?蓬莱,建安。真是折煞在下了。”
言多必失,孟今聆还未适应这个时代,不敢再说话。
建安看着她稍稍有些挫败的缩成小小的一团的模样,身形削瘦,侧脸在室内不明的灯光下柔和了边角。
他收回目光,手垫在脑后,仰望了一会儿桃红色的绣花床帐,目光渐渐放空。
室内一片安静,外面的丝竹之声遥远的只能听个大概,竟然也显得圣洁起来,犹如天乐。
两人规律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铺出一层暗暗的隐秘的暧昧气息。
建安意识到这一点,他憋了一会儿,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无奈的笑了。
他起身,跟孟今聆并排坐着。他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孟姑娘,今晚过后,你还是早点回家吧。现在世道不太平,家里人该担心了。”
他话说完,等了一会儿,对方默不作声,不予回应。
建安转头一看,无奈扣扣脸。
只见孟今聆的眼睛紧闭着,呼吸悠长。
她今天着实累着了,昨晚熬夜准备面试的内容,今天紧接着就接受了鬼前辈的任务掉落到陌生的世界之中提着一口气一直等到与他照面才松懈下来。
建安不知孟今聆这二十来个小时所经历的一切,心下越发觉得这位陌生的姑娘确实是个傻的。居然转眼间就睡得香甜,微微翘起的鼻翼随着呼吸轻巧的起伏着。
看得他从来无法喘息的头脑也变得宁静下来。
建安将孟今聆抱上床,替她盖上绣着鸳鸯的薄被。他的双手抄在袖管中,看着毫无危险意识的孟今聆的睡脸,小小的也拉出了一个哈欠。
他走到屏风外的罗汉床边,将上面的小桌连着茶具端起搁到地上,然后一展衣袖双手垫在脑后曲着腿躺下。
一室静谧,与外面灯火通明截然两个世界。
建安在这一片无人打扰的安宁中也渐渐睡了过去。
沉入黑暗中之前,他终于良心发现,想起了今晚那个死撑在席上的县令大人。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哈欠——
肯定不至于丢了性命。
明天吧
明天将那枚梅竹曲型白玉佩还给他的时候再问候吧。
第二天()
清晨,在现代时间显示为六点半的时候,孟今聆准时的睁开了双眼。
昨晚托建安的福,她能够较早的从酒席上退下。然后不知道聊到了哪里她就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偌大的可以睡下四人的床铺上只有她一人躺过的痕迹,她的衣衫整齐的,甚至感觉比她自己之前乱穿乱塞的更加整齐。
孟今聆混沌了片刻,将脑袋中困意中挣扎出来,侧耳听了听,室内室外都空寂无声。
她从床上跳下,绕过屏风,外面的厅堂中空无一人。
只见茶桌上一个茶杯被掀开,内胆的白色在竖着一片继兰色杯底的茶盘中显得尤其显眼。
建安,已经走了。
临走前,他喝了一杯冷茶。
孟今聆依葫芦画瓢,找不到牙刷牙膏就只能简单的做个口腔清洁。
她跨出房门,天空还挂着一层乳白色的睡帘,温柔的随着天地的呼吸在其中漂移。太阳的光金灿灿的,却不刺眼,在孟今聆出来的对面房间门口照出一片澄净的温暖。
诺大的楼的走廊中,除了孟今聆一人外,再也没有别的人迹。
青楼的作息就像是现代的ktv一般,中午开业,夜晚是黄金时段,直到接近清晨才偃旗息鼓。
现在,正是他们疲倦沉睡的时间。
孟今聆素着一张脸从房间中走出直到踏出大门口都没有被任何人阻拦,遇见的两三位扫地伙计也懒散的吝啬于将仅有的一点精力施舍给她。
整个青楼之中只有后院她刚来时候落脚的小黑屋被牢牢的看守着,可能里面还关着人。
她盯着看了半晌,没有找到可趁之机,只得暂时放弃再次摸进去看看的想法。
孟今聆蹑手蹑脚离开了青楼,踏出大门,不禁发出一声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感慨。
以往只能在电视剧中或者影视基地见到的古代市井生活带着烟火气息降临在她的眼前。
门口是大约五米左右宽压着青石板的道路,大路边一条一条延伸进一家一户的路要窄小一些,没有铺青石板,压了夯土层,倒也没那么容易起泥飞灰。
孟今聆轻巧的走在路上,鞋面清爽,环境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恶劣。
大早上的各路商铺暂且还未开业,只有几家早餐铺支起了临街的窗户。
热腾腾的面食香气顺着蒸汽钻进孟今聆的鼻子中,
她吞了一大口口水,勒紧了裙上的系带。开始回想起昨夜在席上听他们推杯换盏间透露出几个讯息转移注意力。
坐在正中央的高大威猛的男子是个将军,有私心,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坐在将军左手边第一桌的人是县令,书生模样,很羞涩不善于交际。建安似乎是县令这边的人,具体什么职务并没有透露。如果想要找到建安的话
孟今聆仰头眺望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路,确定了自己前行的目标。
她搓搓双手,向路边支着早餐店的老板娘打听。
“这位美女”
对方转头瞪视她。
“大、大姐”她赶紧改口,“您知道着县衙往哪里走吗?”
老板娘将手在围在腰间的围兜上擦了擦,绕过夹杂着熟面香气的热气上下打量了一番孟今聆,再撩起眼皮看向她身后安静的万紫楼,开口说话时,就带了些居高临下的怜悯:“前面出了这个坊区左拐顺着大路直走就能看见了。”
孟今聆正要致谢,就听老板娘又道:“虽然现在世道不太平,但姑娘家还是自重吧。”
她听得一头雾水,张口结舌卡顿了半天,突然福至心灵,以为自己明白了老板娘的意思,笑着摆摆手:“我不是去打官司的,我想去县衙找一个人。”
说到找人,老板娘的眼神怜悯的味道更浓了:“唉姑娘,其实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那可不行,有人后悔了。”孟今聆叹口气,“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
“姑娘,有的男人他是劝不回头的啊。”
“总得试试。”
“大娘是过来人,比你懂的多。”
两人鸡同鸭讲,脑回路根本不在同一纬度之上,到最后居然还能聊的尽兴。
末了,老板娘抓了一个刚出炉的肉馅馒头塞到了孟今聆手里:“可怜的孩子,拿着吧。”
孟今聆愣了一下。
热腾腾的馒头把她的手心烫的通红,但她还是扬着热情的微笑对老板娘诚谢:“您真是个好人。”
老板娘顿住,侧了头不耐烦的挥手:“走吧走吧,别挡在前面妨碍我做生意。”她停了一下又道,“姐劝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谢谢您。”孟今聆跟对方告别,转身将馒头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皮薄肉多,带着古时小老百姓最朴实的生活准则。
孟今聆的心里暖暖的。
这真是一个好的预兆
吧?
孟今聆被一脸困意的衙役黑着脸拦在县衙门外:“怎么又来一个女的,哈——欠——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人。”
“找谁?”
孟今聆挠挠脖子,不确定的轻声念出那个名字:“建安。”
“什么?”衙役没有听清所以听岔了,吹胡子瞪眼的恐吓她,“你居然敢直呼我们县太爷的名字!”
“哎?”孟今聆愣了一下,难道建安是县令她的反射弧绕了地球半圈以后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摇头摆手,“不不不不,这位大哥您听错了。”
衙役被她带着眼屎的大眼睛瞪的吓了一跳,缩着下巴将自己拉回安全距离,语气不耐烦:“你到底找谁?”
“建安!我找建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