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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等到天亮了再报警,至少人在白天时恐惧会少些,不知道这个事件爆出之后,会不会人去楼空。
正准备闭上眼睡觉,突然又想到隔壁大哥的一句话,他说每晚都有一个男人来找我,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感觉有一个人在盯着我看,他的目光直勾勾的,一瞬都不停。
我有些害怕,突然不敢睁眼了,于是就开始催眠自己,强迫自己入睡,奈何怎么也睡不着,终于等到意识渐渐模糊之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那人走到我的床边,掀开了我的被子,直挺挺的躺在我身边,一丝的气息都没有。
他离我很远,像是怕把我冻醒,即使这样,我还是感受到了那微微袭来的寒气,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这极具标志性的体温,让我一下子便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是戊戌!
他突然伸过了手,将我的被角揶了一下,然后大而安定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肚子,像妈妈哄小孩一样,他轻笑一声说:“又做噩梦了吗。”
他将我揽在了怀里,我立马装的呼吸平稳,像睡着了一般。
“果然,没有我的拥抱,你睡不安稳。”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细细绵绵的针扎进了我的头皮。
我心底暗流涌动,表面上却仍然装作毫无波澜,这次,一定是我戏演的最好的一次。
他的下巴顶着我的头顶,声音更加的蛊惑人心,低低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有抱着你,我才能安心的闭上眼睛,这种习惯是好是坏,宋瑶,告诉我”
我装作翻身的从他怀抱里钻了出去,心砰砰砰的跳动,我努力的想去平复,怕心跳声音太大,被戊戌发现什么端倪。
他只是怅然的收手,又恢复直挺挺的样子。
我睡着很安稳,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夜夜都睡得很安稳,难道,戊戌他真的像对门大哥说的那样,每晚都来吗?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是被人群的吵闹声吵醒的,睁开迷蒙的眼只觉得房间里有隐约的臭味,往哄闹的楼下一看,竟然开来了好多警车,有人报警了?
我连脸都没洗牙都没刷就穿着睡衣跑了出去,一开门,扑天的臭气迎面而来,狭小的楼道里盛满楼上楼下的住户,一个二个都带着口罩。之前一直都没有察觉,为何一夜之间,臭气竟散了出来,难道是因为昨天隐夜开了鬼门的缘故?
“来,来,来都散开一下啊,别妨碍我们的工作。”
不愿下楼的居民都聚集到了上层楼梯上,包括我,我的身前,拉着一条黄色的警卫线,门被开锁的人‘咔哒’一声拧开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警察拿着枪,侧身贴在墙边,用手势数了一二三之后,一脚踹开了厚重的门。
“啊!”
身后的几个女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还有的被吓得干呕,而我也好不到哪去,我的脸色惨白,浑身冒着虚汗。
只见那十几具被砍了腿的女尸,整整齐齐排列在玄关处,一个接一个,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她们紧闭着眼睛,身体已经腐烂肿胀,还有白色的蛆、黑色的长虫在里面穿动,我捂住了嘴巴,差点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那些身体整整齐齐的倒下,头在撞到地上的时候直接和脖子脱离,迸溅出黄色恶臭的组织液。
更恐怖的不在于这,我们知道,如果是因为门被打开,尸体失去了阻力,倒了下来,那它倒得方向应该是它原来的运动方向。这些尸体本来是面向着我的放门,现在却朝着我现在站的方向倒了过来,如同磕头一般。
我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也叫了出来。
警察对这些神神鬼鬼显然是不相信,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运尸车将尸体运走了,警察进到屋内盘查,我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千里耳’的特异功能,似乎越来越能够被我运用自如了。
“郭队,你看这些照片,女主人都被烧掉了。”
“这些尸体起码在这个房间里存放了一个月,味道这么臭,居民却在今天才发现,真是太奇怪了。”
根据说话的语气,我能分辨出现在应该是郭队在讲话了,他说:“这件恶性案件需要我们高度重视,这些女人死了,却没有人报案,看来应该是小姐,孤儿之类的,你们仔仔细细的给我搜索,任何线索都不要放过。”
“呀,郭队,这里有条死狗,好臭啊!”
“死狗有什么好怕的,刚刚一开门快把我给吓死了,你说这凶手也够变态的,还把死尸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另一个警察郁闷的说道。
“不是摆的。”郭队说:“是尸体们自己走过去的。”
“走?没有腿了还会走?更别说是尸体了。”
“你怎么跟郭队说话的?新来的不懂规矩。”
“嘶,这狗嘴里怎么有节手骨,噗,真他妈的臭!”
“郭队,我们都搜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找到了作案工具,一把斧子,在这上面可以照到嫌疑人的质问。”
郭队沉默了很久才说:“你们把那厨房门口那盆铁树的土翻出来。”
一阵响动之后,传来一个充满惊奇的声音:“是个人头!”
“这个人头就是女主人,而犯罪嫌疑人,正是她的丈夫。”
显然,这些对话只有我听到了,身后的人群嘈杂不安,等到我回过神之后,才听到他们的声音。
身后的大姐拍着我的肩膀,神秘的问:“姑娘,你就住在对门怎么没发现呢,就没有什么动静?”
大概是因为太恐怖了,该散的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好奇心重的还留在这勾着头往房间里看。
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我也吓了一大跳。”
本来我不打算上班的,但又不想多浪费这一个月的时间,所以还是决定去上班,这样下月我辞职的时候,张楚烨至少要给我支付这个月百分之八十的工资,总比闲着好。
我回了家,胆战心惊的洗漱,换了衣服,看看自己的脸色,因为惊吓而变得煞白,这房子我也不想住了,反正没有太多的家具,也好搬家。
回想起昨夜,我的心就砰砰乱跳,我曾趁戊戌睡着的时候,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就像被太阳照射那样,安安静静的盖着眼皮,浓密的睫毛纤长而卷翘,他似乎睡得很甜,嘴角有淡淡的笑容。
可天一亮,昨晚就像是梦一样,房间里丝毫没有他存在的痕迹。
我却是从不起夜,有时候突然醒过来,也不会多疑的睁开眼皮,大多是翻个身继续睡觉,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发现他。
如果不是梦,他是否真的出现在我的每一个夜晚,静静的躺在我旁边,舒展着我因为噩梦而拧起的眉头
第95章 杜梓霜向我磕头()
我脑子好乱,我想摆脱这种复杂而又病态的感情,却像是跌进了沼泽地,越陷越深,如果我也能像紫霞仙子,钻入至尊宝心中,看一看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就好了。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我被张楚烨的秘书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觉灵敏的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楚烨,我上个月没有来月经,看来我们上次擦枪走火了。”
“然后呢。”张楚烨看似淡淡的问道,音色里却带着隐忍的颤抖。
“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姓陈。”
“杜梓霜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可不像你,畏手畏脚,像一个缩头乌龟!你明明还喜欢我,你明明是在嫉妒,可是你敢承认吗!”
他轻笑了一声,反问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已经结婚了,你懂?”
“如果我离婚了,如果事情全部倒回到从前,你还娶我吗?”
“不娶。”
“张楚烨!你不是人!”
我正准备打道回府,却猛然听到了我名字,杜梓霜咋呼道:“宋瑶那个贱女人,真的能取代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吗,她到底有什么魅力,不就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贱样吗!”
“你给我闭嘴。”张楚烨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斥责道。
这么一来,杜梓霜的火气燃烧的更旺,声音高了一个八度:“你这么护她做什么!她本来就是不要脸,有你还不够,还要勾引陈琰,那天晚上管家说他根本就没回家,你觉得他们两个还会干别的事情吗!上次是她侥幸给逃了,下一次可不会这么简单,我就不信我整不到她!”
“你想死么。”一声冰冷的警告声钻入耳膜,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钻了出来,这声音分明是隐夜!
他不是投胎了吗。
杜梓霜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一句警告唬住,当即对隐夜吼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这偷听别人的私事?真是没有教养,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想死么!”隐夜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气如同掉入了冰窖里,连我都冷的打了个哆嗦。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讲话,我倒要看看是谁想死,楚烨,你告诉我他是谁,我要让他混不下去!”
“你把嘴闭上。”张楚烨似乎是捂住了杜梓霜的嘴,所以只能听见她的呜呜声,张楚烨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讨好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嘴巴不饶人,求求您不要跟她一个女人计较。”
“如果我偏偏要计较呢。”
我听出情形有些不对劲,想也没想就推开门冲了进去,果不其然,一脸阴沉的站在杜梓霜和张楚烨面前的那个人,确实是隐夜!
他没有投胎?
为什么在见到他的这一刻,我有些欣喜呢?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口徘徊。
隐夜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没有一丝惊讶,也对,他是鬼,怎么会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偷偷出现,估计知道的同时,还在暗暗嘲笑我畏畏缩缩的像个老鼠吧。
张楚烨见我出现以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