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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乐一生无子,她觉得无所谓,这样狗皇帝们更没理由找自己麻烦,日子反倒过得安生。
可当年纪逐渐大了之后,偶尔夜深人静之时,她也会为年轻时的任『性』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也就指甲盖那么大的后悔,不能更多了。
自由才是她一生的追求,牵绊只是一时的软弱。
舒兰偷偷瞄了好几眼,她很喜欢长公主那永远飞扬的神采。可是看着看着,她发现长公主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方向。不,不是似乎,她就是一直在盯着自己!
舒兰一个哆嗦,小时候她谁都不怕,父兄宠娘亲疼,唯独最怕这个长公主了。要知道武学底子都要从小打起,给舒兰打基础的就是雷厉风行的长公主。
嗯,还是偷偷溜回宫去好了。
舒兰一步步往后退,趁着大太监钱安上前凑趣的功夫飞速跑走。
可惜,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仅仅几个时辰之后,舒兰就不得不坐在幼时严师的身边,接受其眼神的凌迟。
其实,在长公主的内心中,觉得自己是无比慈爱的眼神。看见舒兰喝水有些呛到,长公主温柔的抬手拍了拍舒兰瘦弱的小身板。
舒兰觉得自己花费了毕生的力气,才忍住没把这口水喷出来。安乐师傅,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
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眼神有多凶恶?
长公主不知道,其他人全知道。
整个大殿中,除了长公主喝茶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再无任何杂音。
算算也有小二十个人的地方,此刻安静到让人窒息。
大太监钱安站在皇帝身后,觉得自己要被这些皇室成员身上的气势压垮了,可悲哀的连汗都不敢流。
气势分很多种,帝王的霸气,上位者的尊贵,而拥有战场杀伐之气的长公主,在此刻拔得头筹。
“你们,是不欢迎本公主回来吗?”陈安乐把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喝到“怎么都不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看向舒兰…………在场唯一和长公主关系尚可的人,祈求她出来解围。
舒兰豁出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本来也是想让借长公主的势,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摆出可爱的微笑,隐约透『露』了些狗腿的气息:“长公主,你是回来参加哀家的及笄礼的吗?”
娇嫩的语气,硬是把‘哀家’说出了‘徒弟’的味道。
长公主瞥了舒兰一眼,几乎一瞬间就知道这丫头打什么主意。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舒兰趁机将及笄礼计划递了上去:“长公主,你觉得哀家这个及笄礼这么办还可以吗?”
雍文帝的位子就在长公主身旁,不算小的字自然也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看着上面什么‘凤首琉璃宫灯一对’、‘紫檀金玉屏风一扇’之类的记录,眼角忍不住一跳,张口就斥责:“这是谁筹备的?胡闹!”
长公主拿起佩剑擦了擦,冷淡的目光看向雍文帝:“怎么胡闹了?”
雍文帝咽了咽口水,他这个人遇弱则欺,遇强则弱,再加上眼前祖母级别的人盯着他,好不容易起来点的气势瞬间就没剩几分。
“当前战『乱』频繁,国库空虚,身为皇家太后,更应该以身作则。”雍文帝硬着头皮,硬是把这番话说完了。
长公主无所谓道:“国库空虚?那就请皇上用私库为太后举办及笄礼吧。”
雍文帝下意识回答道:“那怎么行?那是朕的财产!”
“舒将军乃为国捐躯,皇上怎能如此心狠,让他的后人连个像样的及笄礼都没有?”
长公主莞尔一笑,取下头上的簪子:“这是当年本宫及笄礼时,父皇与母后送的簪子,仅这簪子就价值近千两。”
雍文帝接口道:“可太后她……”
“太后怎么了?太后的品阶远比公主高,如此规制,已经是受尽委屈。”
雍文帝心中愤恨,若不是自己手里没有多少兵力,怎能轮得到一个公主在此耀武扬威?等他收服了将领,等边关安定,就是她陈安乐的死期!
陈安乐看着雍文帝的眼神,自己这个侄儿真是没点长进,那凶狠的眼神,就差直接说要杀了自己。身为帝王,竟连喜怒不行于『色』都做不到。
唉,想当年先祖如此英武,如今陈家人才凋敝,竟让这么个东西当了帝王,真是可悲可叹。
然后陈安乐想了一圈,发现陈家后人,雍文帝竟然还是最好的?雍文帝庸碌无为,狂妄自大,贪财好『色』,可她竟找不出一个比其好的,太可悲。
若不是女子不能为帝,她……
陈安乐只能心中担忧,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怕是大雍王朝命不久矣。
老了老了还要为小辈『操』心,真是命苦。
既然都『操』心了,陈安乐怎么也要为自己多争取些东西。垂帘听政总要担负无尽骂名,多点钱财倒是不错。
陈安乐都想了这么多了,雍文帝依然没有说话。
她皱了皱眉,说道:“皇上,可是私库中没钱了?”
雍文帝赶紧点点头,想着这样就不会让他掏钱了吧?
“是啊,朕的私库已经所剩无几。”
“可是支援了西疆的战事?”
雍文帝不明所以,依旧点点头。
“听说皇上的私库甚是别致,虽其中已无长物,但本宫难得回宫,仍想参观一二。”
雍文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长公主去那里做什么,又脏又『乱』的地方,别污了你的眼睛。”
“脏『乱』?那我可要好好替你惩治下没用的宫奴。”
雍文帝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只好应下。还能怎么办?趁着这两天偷偷把私库财物运往宫外藏起来!
陈安乐想,自己在宫中,侄儿一定想把东西运往宫外,她的亲兵可不是白带的,这些东西她就不客气了。
舒兰听了一会儿,发现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这可不行,在旁边提醒到:“皇上,既然你私库已空,那哀家的及笄礼所需的银两,就从舒将军府邸的遗产中出吧。”
舒兰神『色』温柔,落落大方,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态势:“哀家既已及笄,那这笔遗产也应该交到哀家手中了吧?”
当初父兄辞世,当时的太后就以舒兰年龄尚小为由,接受了将军府所有的遗产,后来又到了雍文帝的手中。
该给的怎么都要给出来。
雍文帝觉得自己一阵阵肉疼,舒家虽清廉,可世家大族攒下的那些东西,都是最顶尖的。他不知道用了多少。勉强推脱着说:“太后你从未学过治家理财,朕怕你管不好,不如继续让朕替你代管如何?”
“不用,我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向长公主请教。”舒兰也有些舍不得,这话说出来,钱肯定要分长公主三成,这可都是她以后出宫的资本。可不付出些,靠所谓的师徒情分,长公主可不会白白帮自己。
有情却不深,长公主对舒兰是有几分怜惜之情,但也仅此而已。舒兰想得很明白,没人需要平白帮他人。
也不是没有,比如……沈轻尘?
舒兰摇摇头,这种场合,自己想什么呢。
陈安乐也很满意,小徒弟知道要孝敬师傅,比不长眼的侄儿好太多。她决定少要一成,就当给徒弟攒些防身钱了。
“太后说的没错,这些东西不学总是不会,相信皇上这些年也一定派人打理的不错,待明日对对账本,盈利就一并捐给西疆军将,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雍文帝觉得自己要哭了,他是承认自己无能,手下连个能打理财务的人都没有好呢?还是自己把这份钱补上好呢?
第18章 及笄()
有时候,等待中的想象才是最美好的。
她想象自己会长得越来越美,想象终有一日要让舒家沉冤得雪,想象及笄礼后的种种计划,每一天都期待着及笄礼的到来。赞者是谁?主宾是谁?谁会真心为自己祝福?
可当十四岁生辰这一天到来,当真的要及笄时,舒兰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绿娥则不同,她拿着一把白玉的梳子,细细的给自家小姐梳着头。这一头青丝并不像其他闺秀一般柔顺,发梢处还有些干枯『毛』燥。绿娥心疼的想,怎么养了这么久也没养回来?
小姐小时候,头发可是又黑又亮,比飞瀑还要美。
“小姐,你可不能再挑嘴了。”每次端来的那些补品,小姐都挑挑拣拣的,绿娥很无奈,要不早就补回来了。
绿娥漫无边际的想着,努力将自己的心绪拉的更远些,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小姐。”绿娥哽咽着,自己没有辜负老爷夫人的嘱托,终于看到小姐长大成人的一天。
“怎么了?”舒兰回头一看,赶紧给绿娥递了张手帕,“还哭上了?你家小姐的及笄礼,你也得高高兴兴的才是。”
绿娥接过手帕没有用,而是小心叠好收到怀里,拿袖子随便擦了擦脸:“小姐您说的是,若是老爷夫人还在世,一定也会为您自豪的”
“不就是个及笄礼,谁都要经历,有什么可自豪的。”
舒兰站起身来,“快到时间了,来,替我穿衣。”
衣服是为了今日特意准备的,没有用太后礼服那种厚重的款式,毕竟太丑了些。舒兰最终选择了遵从古礼,从最开始的采衣到三加,让自己经历一次完整的及笄礼。
而现在的舒兰就穿着粉嫩的童子服,脚踏白布鞋,头梳双鬟髻。简简单单的装束,衬得舒兰那小巧的身形更像一个稚儿。
舒兰对着模糊的铜镜转了个身,怎么还跟没长大一样?明明比前世吃得好睡得香,她比了比自己的胸,悲哀的发现没有任何进步。
舒兰又『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朱红『色』的锦边配上粉嫩的颜『色』,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看。还好之后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