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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陈若云,聂风忽然想起,之前在会场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似乎陈若云也来到这个拍卖会了,她对古玩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可能是自己来买,也许是陪某人来的。
“聂风,我们回去吧,我爸他们还等着呢。”
杜心妮摇了摇聂风的手臂,聂风回头看向她,珍惜眼前人才是真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聂风笑着牵起杜心妮的手向外走去。
“聂先生,帮我向龚老带声问好,就说我先回去了,等有机会再来拜会。”
聂风向朱大师告别时,朱大师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嘱咐了他一句。
等到聂风二人回到偏厅时,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拍得藏品的买家还在和嘉德在交易,杜叔正陪着龚老说着话,钱教授已经离开了。
“龚老,朱大师让我告诉您他先回去了,有空会来拜会您,”
龚老笑着摇了摇头,“都是一把年纪了,一南一北的相隔甚远,有缘再见吧。”
“妮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杜叔带着杜心妮起身向龚老告别。
“爸,那聂风呢?”
“他自然有办法回去,你就放心吧”,杜叔笑着和杜心妮离开了。
杜心妮边走边回头偷偷向聂风告别,看着她越走远地身影,聂风觉得心里空空的,看来杜心妮真的是在他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小聂,陪老头子走走如何。”
“好的,您慢点,我扶您起来,我送您上车吧。”
聂风将龚老扶起,一路搀扶着向门外走去。
龚老向后挥了挥手,身后跟随的人停下了脚步,等离了十几步远才又跟上来,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聂风知道龚老有话要和自己说,想到杜叔之前曾经提到想要他拜龚老为师,可龚老是做什么的,杜叔却丝毫不露口风。
龚老在聂风的眼里始终保持着神秘感,似乎在古玩圈子里很有领导力,可京里来的专家朱大师和钱教授都很尊敬他,还有那起居做派,还维持着一丝旧式家族的派头,这就更让他看不懂了。
“小聂啊,老头子时日无多了,所以说话都是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绕,不浪费时间。”
龚老见身后的人离得远了,这才开口说话。
“龚老您身子骨好着呢,长命百岁不成问题。”聂风见龚老说话清晰,耳清目明,毫无老态龙钟之像,由心敬佩的说道。
“哈哈,小聂,你可知道我年岁多大?”
听到聂风的话,龚老也童心大起,出了个问题考考聂风。
聂风这下犯难了,龚老头发花白,却很茂密,说话间露出的牙齿整齐,并无脱落,天庭饱满,脸上虽有些许皱纹但却脸色红润,并没有那种老人皮肤特有的干枯蜡黄。
“我猜七十,不不不六十?”
聂风也不确定,杜叔从未和他提过龚老的年龄,只能凭感觉乱猜。
“哈哈哈”,龚老开心的笑出声来,拄着的拐杖撑地更有劲了。
“我今年八十有二了。”
聂风听闻龚老年龄,惊得合不拢嘴,龚老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八十老人的样子。
“龚老您真是驻颜有术,一点都看不出来”,聂风惊叹道。
“臭小子,别说恭维话了,你杜叔和你提过我想收你入门的事儿吧,趁今天这机会我问问你的意见,这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不好我一人做主。”
聂风没想到龚老就这样挑明了说,还真是直接,可龚老的身份,还是他心中鲠在心中的一根刺,他一咬牙,还是决定问问清楚的好。
第三十三章 师父在上()
“龚老,我有个疑问,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就问呗”,龚老乐呵呵地说道。
“您说要收我入门,我当然是千肯万肯,可是您这一门,是哪一门啊?”
龚老乐了,“哟,小子来探老头子的底细啦。”
“不敢不敢,我就想弄明白点,图个心安”,聂风连连摆手说道。
“小子,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弄的清清楚楚地,有时候人活得糊涂一点,也许才更好。”
龚老不知想起什么伤心往事,整个人变得萧肃起来。
这时聂风已经将龚老搀扶到他的车前,龚老敲了敲车窗,示意司机下车。
那司机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下车离得远远地站定,可见龚老御下之严。
“小聂,上车陪我坐一会,我给你说说我这一门的故事,现在想来,我也算名门之后,这一辈子活得也是轰轰烈烈。”
聂风将龚老扶上车,从另一边也上了车,坐在龚老身边,龚老点起一支烟,却没将车窗打开,没一会车厢里就变得烟雾缭绕起来。
“权当回忆往事,我就给你说说吧,恐怕再过些年,我也记不住这些了。”
龚老边回忆边讲述,聂风这才知道龚老的出身来历。
龚老的父亲,本是商贾世家,民国时期战乱纷争,龚家趁乱收购了不少古董,结果被土匪给盯上了,连人带货给劫上了山,没想到龚老的父亲被那土匪头子的女儿看上了,成了压寨女婿。
此时正值战乱,军阀们打的你死我活,平民百姓一不小心命就没了,龚老的父亲只得在山寨里过了许多年,土匪头子过世之后,把当家的位置传给了他,正值抗日战争爆发,龚老的父亲心一横拉起队伍打鬼子去了。
那时候龚老才十几岁,是家中老幺,龚老的父亲带着手下被国军收编,成了正规军,规模越来越大,直到解放战争爆发时,龚老的父亲旧伤复发不幸过世,临终时留下遗言,龚老的大哥策反了手下的部队,加入了人民军队。
等到新中国成立的时候,龚老的大哥凭着军功也成了开国将军中的一员,虽然只是少将,凭着也足以打下一份家业。
龚老身为家中老幺,从小颇受照顾,战争时期亲眼目睹了叔伯兄弟战死,对战争非常厌恶,局势平稳后只身退役,操持起了父亲的老本行古董买卖。
龚将军对这个幼弟非常照顾,托关系让他拜师古瓷名家丁兆凯先生,丁兆凯先生师从中国瓷器史上的殿军人物郭葆昌先生。
虽然郭葆昌先生早年因病去世了,但作为郭葆昌先生的嫡系徒孙,数十年间龚老也在京里闯出了诺大名声,里里外外各个圈子谁不知道龚老的大名。
到了晚年龚老才发现自己闯了这么些年,师傅传下的衣钵还没找着传人,便出京四处寻访机缘。
三年前,龚老的大哥无疾而终,龚老回京拜祭,他终身未娶,了无牵挂,带着服侍了自己一辈子的管家回了江苏老家,龚家百般挽留,龚老却执意不肯,总说要落叶归根。
回到老家的龚老闲不下来,四处闲逛时巧遇杜叔,那时杜叔正经历生意失败的惨境。
龚老心生怜悯便出山将杜叔那帮散沙一般的古玩商人整合起来,杜叔他们的生意这才起死回生,所以他们对龚老都非常恭敬,在他们眼里,龚老就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那次杜叔带着聂风上门,龚老无意中发现聂风看向那些古玩的眼神异常专注,经常会爆发出异样的神采,再加上他发现画中画的事,龚老认定这是老天给他送了个很有天赋的徒弟来,虽然有些迟了,但还来得及。
聂风听到这里,一边感叹龚老这一生的波澜壮阔,一边暗自警惕,明明自己当时是在吸收古董里的灵气嘛,难道那一瞬间会爆发神采,这样可是有暴露的可能性,下次观察一下好做遮掩。
听到这里,聂风如何不知龚老对自己良苦用心,默默推开车门下了车,返身就在那路牙上跪了下来。
“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说完聂风不顾那路牙上碎石砖缝,咚咚咚连着磕了三个响头,趴那不动弹。
“好好好不枉我今天来这一趟,此生无憾了,小风你起来吧。”
得了龚老允许,聂风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脑门子有些泛红似乎是破皮了,可见刚刚是下了死力气磕头了,龚老见了更是欢喜。
“虽然现在时代变了,很多规矩都没了,但是拜师也不能这般仓促,你这徒弟我是认下了,赶明儿上我家里来,请了我师傅和祖师的画像出来磕头上香,我接你入门儿。”
龚老收得佳徒,心情大好,问及聂风住处,想要送他回去,聂风也不隐瞒,将自己被前妻家产骗光赶出家门的事悉数讲述给龚老听。
龚老听了唏嘘不已,他活了一辈子,见多了因为钱财尔虞我诈骨肉相残的例子,见聂风心性坚韧,心中更是满意。
“小风啊,我今日见那小杜的女儿,对你似乎颇有情意,你可不要负了人家,那孩子对我也颇为孝顺。”
听了龚老的嘱咐,聂风脑海中回想起杜心妮刚刚走时回头相望那个身影,嘴角轻扬笑出声来。
“师父你放心吧,徒弟的为人,你以后就知道了。”
龚老见聂风面相不似奸猾之人,便暗暗放下心来,以后再慢慢观察就是,收徒聪不聪明是其次,人品一定要好,这是龚老一辈子得出的经验。
“不早了,师傅您慢走,早点回去歇着吧。”
“老人家睡得晚起得早,没那么讲究”,龚老将手伸出窗外招了招,远远观望着的司机和随从都上前来上了车。
聂风将车门关上,远远地目送那小车的尾灯转过街角才迈开步子在路上晃悠起来。
刚才就感觉到手机微不可闻地震动了几下,一直在和师傅说着话没好意思去看,这时掏出来一看,有两条未读信息。
一条是杜心妮嘱咐他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的,等方便了打她的电话,她会一直等着。
另一条是银行的转账信息,聂风没出息地将手机屏幕凑到眼底数着零的个数,再三确认之后他忍不住仰天大喊一声,把路上的行人都吓了一跳,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
一千零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