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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看上去这别墅面积不大,可走进来才发现内部空间极为宽广,光是面前这个客厅大概就有五十个平方左右了。
客厅南边沙发上坐着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正端着茶碗小口小口的抿着,见杜叔二人走进来,轻轻地放下茶碗,随手一指右边的沙发,“你们坐,老邢去忙你的吧。”
“是,老爷。”
那管家老邢应了一声,向那老人微微鞠躬,倒着退了出去。
聂风知道这老人便是杜叔口中的龚老了,见他这样古旧的做派心中虽然有些诧异,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聂风随着杜叔在沙发上坐下,有样学样的学着杜叔搭了半个屁股,没敢像龚老一般躺在沙发上。
“龚老,这是我表亲侄子,也挺喜欢收藏古玩的,这铜像就是他的一件藏品。”
聂风知道这是杜叔在给这铜像抬价呢,收拾屋子拣出来的旧物和用来收藏的古玩价值可是差了老多。
可那老人却不买账,“年轻人懂什么古玩,还不是买来卖去的当做生意来做。”
“咱们这行都靠着您这样的泰山北斗顶着,可也得吸收些新鲜血液,老祖宗的传承可不能断了辈是吧,”杜叔不着边际的讨好着龚老。
“小风,这是龚老,古玩界的泰山北斗,还不快去拜见一下。”
杜叔用胳膊肘怼了聂风一下,示意他配合些上去问好。
“龚老好,我叫聂风”,聂风局促的站起身来向龚老鞠了个躬。
“走小杜跟我上楼吧,小伙子你也来看看吧,长长见识”龚老起身带着二人向楼上走去。
一路上聂风看到许多古色古香的摆件,墙上还有几幅字画,上面盖满了名人印章,应该都不是凡品。
到了楼上的收藏室,三人落座后杜叔将铜像从包中取出递给龚老,龚老带上手套和眼镜仔细的端详,时不时还和杜叔交流几句,可是两人声音压的太低,聂风一点也没听到。
百般无聊之下,聂风只有四处张望着打发时间,他忽然想起,既然这屋里都是古物,不如试试自己眼睛的能力。
经过几次意外开启能力,聂风大概也有些心得。
自己专注着盯着一件东西看时,会开启透视的能力,目前来说,透视五到十公分应该就算是极限了。
自己的心情激荡或者受到极大刺激的时候,视界就会切换成另外一种样子,那种能发散出柔和白光的物件,都是些贵重物。
如果自己在这两种情况下看到的是些古物或者有灵性的物件,自己的眉心就会有一股子灵气渗入,似乎对自己的眼睛很有好处。
杜叔二人还在探讨那佛像,丝毫没有发现一旁的聂风双手紧握椅子扶手,身子正在微微发抖。
第九章 我记住你了()
只见聂风双目紧闭,待他再睁开眼睛时,果然进入了那个玄妙的视界,眼前只有黑白两色。
聂风四处望去,果然这龚老家的收藏室里都是有些年份的东西,就连身下的椅子也微微发出白光,那些博古架上的摆件更是柔光四射。
每当聂风的目光移到这些发散着白光的物件上时,总有一丝丝凉意渗进他的眉心,凉意越聚越多,让他的眼神变的更加凌厉。
“咦怎么这幅有些不同。”
聂风起身走到墙边,龚老屋里的古玩字画散发出阵阵柔光,一股股的往他的眉心里钻,可只有这副画散发的光芒有些发闷,似乎被什么遮挡了。
聂风从未感觉到自己眉心中的能量是如此充沛,顿时起了好奇心,他决定研究研究这幅不一样的画。
他将双眼轻轻闭上,身体微微放松,等到再睁开时,视界又恢复了正常,他起身走到那幅画前,仔细端量起来。
这是一幅石溪山水图,下方的印鉴聂风并不认得,只是空白的地方已经被大大小小不同的印鉴给盖满了,应该是被不同的人收藏过。
聂风并不懂画,看了半天除了觉得画的挺好的以外,没得出其他结论。
既然不懂,只有用自己擅长的法子来鉴别了,聂风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那里现在有些涨涨的。
聂风凝神注视着那副画,只见一层层外壳被剥离,另一副字画出现在他的眼前,这居然是一副画中画,聂风嘴角微微上扬,“原来如此!”
“小伙子,为何你对这幅画如此关注?”
龚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聂风吓了一跳,自己太过于专注了,都没有发现龚老已经来到身后。
其实龚老和杜叔商量了一会就把价钱谈拢了,杜叔本想问问聂风这个佛像主人的意见,可回过头来却发现聂风不在自己的位子上,却跑到一幅画前呆呆地看着。
那幅画本就是龚老心爱之物,不然也不会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见聂风这个年轻人如此关注,不免有些得意,悄悄来到聂风身后询问。
“龚老,这幅画,请问是何人所作?”
聂风指着墙上的画作问道。
“这是张大千先生的石溪山水图,不知被多少名家收藏过,辗转流传至今,不过现在落在我的手里,自然不会再出手了。”
龚老抚着胡须得意洋洋地炫耀着。
杜叔这时候也凑了上来,对着画作一番评头论足,话语中颇多恭维之意。
聂风心想,这龚老身在宝山中仍不自知,要知道张大千先生名声虽响,可毕竟只是近代比较出名的人物,。
可眼下发现这么个大宝贝,不说出来心里也痒痒的,罢了,便是显摆一下,也好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
“龚老,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觉得这幅画有点小问题。”
思量片刻,聂风还是决定说出来,结果他话音未落,龚老就跳了起来。
“你个臭小子懂什么,毛还没长齐呢,你的意思是说我弄了幅假画挂在这儿咯。”
“龚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画有些问题,想和您探讨一下。”
看那龚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聂风害怕弄巧成拙赶紧连连解释。
“小孩子不懂事,龚老你也别气了,小风快向龚老道歉。”
杜叔这时也赶紧打圆场,没想到聂风一句话把龚老给惹急眼了,这龚老可是古玩行里的老前辈,把他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杜叔有些后悔把聂风带来了。
“龚老,这幅画您买回来是裱好画框的还是卷着画轴?”
聂风见龚老气尤未消,低声下气地问道。
“当时看货的时候是画轴,人家当着我的面面儿给裱到画框里的,不会被人掉包的。”
“那您买回来就往墙上一挂再也没拿下来过?”
“那是自然,这画能不动自然不动,万一弄坏了一点可心疼死我了。”
这时龚老反而冷静下来,冷笑连连地看着聂风,看他还有什么说辞。
“那真是太好了,其实我想证明给您看的是,您淘了件大宝贝。”
龚老听了愣住了,本以为这臭小子是来拆台的,可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行,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证明给我看。”
不过此时,龚老心中也有些犯嘀咕,这画可不是正经渠道买来的,进了门就被自己挂在墙上每日欣赏,当时还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难道真的走了眼。
可碍于面子,龚老还是一副气呼呼地样子,让杜叔帮忙将画框从墙上取了下来翻过来放在桌上。
“小风,我来吧,你毛手毛脚的别碰坏了。”
杜叔挺身而出,若要这画是真的,最多责罚两句,若要真是假的,龚老这脸面可就丢大了,难免迁怒于他,仗着自己几分薄面,也好周旋一二。
“杜叔,还请你将画框全部起开,然后将画反着铺在桌上就行。”
聂风观察这龚老的表情,心中也有了些底气,指点杜叔下手。
杜叔将画框卸下,掀开背板,照着聂风说的将那画放在了桌面上。
“咦这纸”,这时杜叔也看出了问题,犹豫不决地弯下腰眯着眼看着。
龚老见杜叔如此,心中不免生疑,立刻凑了上来。
“小杜你别挡着,让我看看,真的假不了,假的不成真,这要真是假货我也要亲眼看看。”
杜叔只得让开身子,看了聂风一眼,似乎是在询问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聂风给了杜叔一个安心的眼神,回到位子上坐定,端起刚刚管家老邢送来的茶水小口抿着。
“龚老,您看这纸张,是不是比平常那些要厚一些?”
龚老颤着手凑近,弯下腰仔细检查着,时不时还回头看聂风一眼。
聂风被龚老看的有些发毛,索性端着茶杯起身来到桌旁。
“小伙子,你看出哪儿有问题,你就直说了吧。”
“龚老,您不觉得这画纸厚的有些异常吗,您要不给它揭开来看看”,聂风这时也敢卖关子了,别把龚老真惹急眼了。
龚老让管家老邢取了工具来,用镊子钢针一阵摆弄,也没能找到切入点。
一旁看着的聂风看俩人忙的一头汗,有些不忍,顺手用手指在茶杯里沾了沾,一指头点在那画卷的边角上。
“小风,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张大千的画。”
杜叔也被聂风的动作吓的一身冷汗。
“可他不仅仅是张大千的画”,聂风嘟囔着用手指拨弄了下刚刚沾湿了的那个边角。
只见那边角上的水迹缓缓晕开,带动着那画纸缓缓地张开一丝缝隙,真的是两张画纸用胶站粘在一起的。
“龚老,镊子借我用一下”,聂风从呆住的龚老手中拿过镊子,轻轻地将上面的那层画纸给揭了开来。
虽说揭开这一角不费什么功夫,可也耗了二十来分钟才将整张画卷完全揭开,聂风将揭开的画卷平摊在桌面上,甩了甩酸麻的手臂,又去坐着喝茶了。
“这这是董其昌的石溪山水图”,龚老和杜叔展开画作端详了半晌纷纷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