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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妥。
阗禹应该说她的; 但没有说。
只是替她拉好了衣服,轻轻摆正她的脑袋,“你装睡也没有用; 不吹干不能睡。”
她干脆将头往他怀里蹭; 细长的手又去抱他的腰身。
阗禹轻笑:“我哪里多了个粘人的女儿。”
“我困了。”她在风筒冒出的热气下不适地开口。
他应好; 动作加快,掀起一把头发对准风筒口来吹。
头发吹干以后,临近十一点,阗禹还帮她上了『药』; 崴伤的脚也喷了『药』雾。
空气静得能听见闹钟嗒嗒的走动声响,她盯着他专注涂『药』的脸看。
这张稍显青涩的脸无疑十分耐看; 几乎没有死角,况且; 他的自制力稳如坚固的城池,对她真无非分之想。
他才十七岁,却已经有了成年人也难以匹及的沉稳心『性』。
为什么她感到一点挫败感。
她没有吸引力吗。
盛静鸣趁他给自己上『药』的时候,转头躺倒在他的床上,薄被和枕套皆是蓝白『色』,柔软中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
“我想听歌。”她自发地盖上薄被,蒙着被子开口。
为了配合手机坏了的谎言她特地把手机放宿舍了。
阗禹:“等一下。”
他用棉签抹匀『药』酒,弄妥一切,放好东西,开了台灯调亮度到最低一节,然后关灯拿起充满电的手机,从抽屉找了不常用的耳机出来。
“你睡进去一点。”阗禹掀起被子,垂眸见她紧闭眼有点害怕的神『色』。
知道怕了?
他意料之中,心里想着等她睡熟了抱她去客房。
“我想睡外边。”她睁眼望他,眸中有光。
“不行。”他却不同意。
盛静鸣翻身不理他,躺在床上俨然不动。
“睡外面我怕你掉下去。”他好声好气地劝。
但她明显软硬不吃,背着他身子微微地弓起来,又模仿起虾公,瘦得脊椎骨明显。
他无奈,先放好手机耳机,伸手抱她挪进去,手尽管有伤,但抱一个女生的重量绰绰有余。
“呜。”她不满,他一放下就开始往床里面钻。
阗禹望着她类似小动物的行为就想笑,坐在床沿,拿好手机和耳机才躺下,跟她隔了一定的距离。
她往里靠也好,至少不会睡得离他很近。
“还听歌吗?”阗禹在寂静的空气中出声。
“听。”她转过头来,在护眼的台灯光线下与他对视。
像是在隐忍着未知名的情绪。
阗禹随即别开视线,把耳机递过去。
“我要自己搜歌听。”她戴好耳塞又伸手。
正『插』好耳机口准备点开一首安眠曲的阗禹神『色』一顿,将手机也递给了她。
“先讲好,十一点半前得睡着。。。。。。”
话还没说完右耳就被她塞进一只耳塞,音乐伴随着她的声音流淌。
“听一下这首歌,旋律很好听。”
阗禹没有睡前听歌的习惯,但既然别人盛情邀请听,他当然不会拒绝别人一番好意。
尤其对象是她。
一个家庭情况复杂的女生应该听不得重话。
英文歌,节奏轻快,歌手声线独特动听。
但是,阗禹听到中间副歌部分时,神『色』微怔。
“你给我听小黄歌?”他有点不敢置信地问出口。
英语废的盛静鸣:“?”
阗禹的脸有些发烫,这歌词跳入他的脑子自动被翻译为中文,『露』骨又热情。
血全涌上脑子。
他这下摘了耳机,敲她的额头,“看手机歌词翻译,你英语不好吗,歌词那么明显。”
盛静鸣:“不看,我英语是很差。”
她把耳塞又套回去,固执地:“你陪我一起听完。”
阗禹神『色』复杂,苦恼地笑,“你不能欺负英语听力好的人啊。”
“不管。”
不知是不是那首歌太催眠,阗禹没能坚持到半夜,自然也没有成功实施抱她去客房的计划。
调了五点的闹钟叫醒的时候,他抱着怀里的人睡意正浓。
之后是盛静鸣刚醒没多久,崴伤的那只脚被他压住了,尽管上过『药』但还是疼。
男生喉结滑动着,脖子血管脉搏跳动,怀抱温暖。
这一切都真切地告诉了她,真的克服了厌恶与人接触的反感症状。
不过前提下,对象是否只能是他。
盛静鸣试着抽脚出来,然后被压得更紧。
她有起床气。
于是马上毫不客气地咬了他一口。
疼痛唤醒了阗禹,他蓦地睁开眼,见到她黑乎乎的头贴着他的脖颈处,痛意正是从那儿传过来。
“……为什么要咬我?”他没怒,但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脚被你压得很疼。”她的声音委屈得很。
话音一落,阗禹立刻抬脚道歉,然后哄她,“对不起,我睡姿确实不妙。”
压得太久血『液』循环缓慢,脚上的重量一挪开,疼痛反倒加剧。
“呜。”她从喉咙发出一个音。
阗禹莫名想起昨晚小黄歌的记忆,喉咙一紧,只好『揉』着她的头说起其他:“我们现在早点起床,五点半出门,走到学校差不多就六点了,我爸妈六点多才起来,这样可以避开他们。”
脚没那么痛了,她终于抬起头望着他。
阗禹带着清晨朦胧的慵懒感,内双的眼皮变成了外双,样子略微不同了些,但一样帅气儒雅。
“有什么问题?”他对上她外双叠多一层的眼眸。
因痛意潋滟着水光的眼眸看着他,距离极近,跟他讲:“想吃马蹄糕。”
阗禹眨眼笑开,眼皮一眨眼恢复正常,顺着她的『毛』说好的。
“看新闻了,台风就应该这样,来声势浩大地来,走悄无声息地走,最好让我们一接到放假的通知就撤走的那种!”
课间,金利笑嘻嘻地跟童浩吹水。
“虽然今天一早又得回来上学,但只要想到这周只需再上三天课就可以解放了,还是很爽。”
童浩难得不反驳他,托腮:“而且这周还有校运会,又磨去了两天的课,不然就得上五天课,听说周六一向都是补黑『色』星期五的课噢叼。”
纪莹莹幽幽地『插』话:“国庆放完假回来就得第一次段考了。”
金利和童浩神『色』一收,同时瞪她:“不用你讲!”
杨丽扑哧笑,跟洛星这组的男生玩得算比较熟了,也来调侃:“国庆好好复习,听老刘的。”
金利闻言痛心:“别说老刘了,我怀疑她没有男朋友,所以才会这么有空整天盯着我、教训我。”
纪莹莹:“活该,你自找的,谁让你老是捣『乱』课堂纪律。”
童浩觉得女生那方占理,说他:“哎是啊兄弟,你看老刘也不只针对你一个,上课总睡觉的那位仁兄也被老刘叫过进办公室啊。”
“他不认真听课,可我有认真听t_t。”
童浩:“对老刘来说没区别的。”
洛星浅笑着听他们聊,整理着桌面,抽出下节课要用到的书,顺便拿出橙子味的薄荷糖派发。
她依旧是第一个问盛静鸣,“静鸣,吃不吃这个味的?”
盛静鸣当她是按座位顺序发放,一如既往地摇头没接。
洛星习惯了同桌的拒绝,调位是在段考之后,没多长时间了。她一向喜欢跟自家妹妹类型相似的女孩子,所以开学选了静鸣做同桌。
至于对方不受她恩惠,没能跟她成为好朋友,洛星只觉得轻微可惜。
倒是阗禹能跟她玩得来,像照顾小猫小狗一样待她。
洛星派完糖,思忖了一会儿,改换战略。
她记得静鸣昨天上午上完体育课开始脸『色』就不太对,当时大家都洋溢在意外放假的惊喜中,她自己也没怎么注意同桌到底不对在哪儿。
盛静鸣练字练累了,大课间因阴雨天气暂停,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她慢慢从略微感到冷到脑子运转发热。
是时候把头发扎起来了。
盛静鸣将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脱下,拿起抽屉里的梳子梳好头发,花了十几秒简单扎了个马尾。
洛星时不时望她一眼,她没在意以为洛星在看窗外的天『色』,直到洛星的眼神『露』出讶异,压低声音问她:
“静鸣……你脖子后面怎么会有吻痕……”
实验班的大课间。
该做题的做题,该背书的背书,该聊天吹水的也不耽搁。
早上放完台风假回来的时候,梁树就对同桌破天荒的“惨相”进行了批评。
“阗禹你昨晚跟人打架了???”
来得最早的蔡兰立刻转头望后门不知何时提前在早读时间到的阗禹。
阗禹:“没,只是磕伤了而已。”
他不过是脖子跟肩膀交接处贴了条止血帖,左手贴了张『药』膏,又没有鼻青眼肿。
梁树质疑:“真的?可你怎么磕也不会磕到那么偏僻的地方。”
阗禹不在意地笑,没多解释,找了另一个话题搪塞。
梁树却抓着他这点不放,一直到第二节课大课间还在纠问。
“阗禹,告诉我呗,还有你这创可贴干嘛贴两条交叉的,有点丑。”
默默观察的蔡兰心理活动:一点儿也不丑好么。
阗禹即使校服为了遮伤口扣紧了两颗扣子,像班里一些死板的同学保守的穿着,手臂上贴了张跟肤『色』相近的『药』膏,有些狼狈,依旧无损他笑起来的魅力,脖子那处时不时『露』出的创可贴还给他添了另一股热血漫里不羁的少年感。
瘦瘦高高,狼狈挡不住他骨子里的底蕴。
第29章()
早上她亲手帮他贴止血帖遮住牙印; 贴完一条又贴一条。
“这样贴不会很浪费吗?”他坐在椅子上歪头,『露』出脖子一处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