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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年平日为人不错,但是脾气也很大,真要有谁点燃这火『药』桶,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害怕的同时,邬雪心里又生出无限的怨怼,试探道:“你要不喜欢她,就让我跟她换座位。”
“神经病!”周伯年坐了回去。
上课铃声响了,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其实,邬雪对此也只是猜测和试探。
看周伯年平日的表现,好像很讨厌杭瑄的,上课的时候,用切碎的橡皮弹到她脸上,下课的时候,特地从杭瑄身边走过,狠狠撞向她的桌子,非『逼』得她抬头对他怒目而视不可。
可是,就是恰恰这种暧昧不明的姿态,让邬雪产生了强烈的危机。
周伯年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女生身上倾注那么多的关注。
他一直都是公认的校草,逢年过节收礼收到手软那种,经常有女生悄悄把做好的点心或者情书塞到他的课桌里,不过,他从来没回应过。
他好像对这种事儿没有什么热情,就连她几次隐约的暗示,他都直接含糊过去了。
碰到问的急的、胡搅蛮缠的,他也只好摆明态度,用“大学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对不起”、“咱们不适合”之类的万金油来搪塞。
邬雪一直都认为,周伯年是属于她的。
因为在此之前,没有出现一个有竞争力的对手。
……
第三节是化学课,班主任抱着一沓试卷进来了,脸『色』一贯的古井无波。
这位教化学的班主任很年轻,只有三十出头,长得颇为儒雅俊秀,据说是名校的高材生,一毕业就过来了。
他的管理制度在众多要死要活的班主任中,算是宽松了,作业什么都分配地非常合理。最让杭瑄喜欢他的原因,是他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因为她成绩差而奚落过她。
每次考试结束后,他都会趁着自习课的时间把学生一个个约出去,单独谈话,且不会让其他同学听到。
这一次,他照例只报了班级前十名的名字,每人发了一盒巧克力以作奖励,对后面几名却绝口不提,只说大家好好学习。
杭瑄舒了一口气。
以前在朱胖子班里,他都会从高到低把所有人的名次和成绩报一遍,每每都让她羞愤欲死。在那段日子里,考试和校对考卷成了她最难熬的时刻。
邬雪负责发试卷,一个人一个人地发过去。
发到她的时候,脚下一滑,那试卷就飘飘落到了地上。杭瑄连忙捡起来,对折着塞进了课桌里。
身边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不会不及格吧,这么急着收起来?”说着他还把脑袋凑过来。
班主任的课一直都比较宽松,这种对课堂纪律没有明显大破坏的小动作,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况他是周伯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周伯年。
他笑眯眯地凑过去,在她绷着脸不准备理睬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抽屉里捞出了那张试卷。
杭瑄几乎是本能地跳起来,涨红着脸去抢。
周伯年猝不及防,自然不给她。两人你拉我扯,那试卷飘到了地上。
42分,两个豆大的红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到了这里。
杭瑄站在那儿,成了众人的焦点。她的脸涨得通红,极力想劝说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四周安静地诡异。
周伯年也愣了愣。
他知道杭瑄的成绩不是很好,但不清楚到底不好成什么样。之前见她进了这实验班,还挺高兴的,以为她就是对自己要求过高,成绩也能混个中等偏上。
杭瑄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都在看她的成绩。
在此之前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大家的成绩都不相伯仲,比的是谁的分数更高,而不会有人去想有谁考了最后一名。
仿佛冰天雪地,被剥光了衣服。
剧烈的羞愤之后,她忽然反常地平静下来,弯腰捡起那张试卷,垂头坐了回去。
班主任拍了拍手,召回大家的思绪,继续讲课了。
下课后,周伯年走过去,想说点什么。杭瑄越过他,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面无表情地跨出了门。
周伯年扑了个空,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可是那一刻,他想的不是被忽视的难堪,而是——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和以往面对他找茬的态度不同,她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真正地冷漠。他从她的眼底看到了厌恶。
周伯年心里不是滋味。
邬雪这时却在后面说:“自己考得差,怎么还有脸对你甩脸子?你又不是故意的,别放心上。”
周伯年没理会她,大步径直走出了教室。
……
周伯年觉得自己有点犯贱,人家都不爱搭理他了,他还跟个贼似的偷偷跟在人后面跟了一路,要是放社会上,那就是个实打实的变态跟踪狂。
可是,脚就像不受控制似的跟过去,想停都停不了。
他一路尾随着杭瑄进了借阅室,看她在角落里坐了,连忙随手抽了本书过去,赶在一个胖子学长前面在她身边坐了。
杭瑄厌恶地往旁边挪了挪,他就借势靠过去些。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拄着头望着窗外的方向,脸庞和她挨得很近。
有浅浅的呼吸,慢慢熨热着她的脸颊。
杭瑄忍了会儿,还是忍不住破了:“这么多位置,你为什么要坐我旁边?”
“真是好笑,这图书馆是你的啊。这么多位置,哪个我都能坐。”他理所应当地说,俊逸的眉『毛』扬起来,徒生那么几分骄矜霸道。
杭瑄算是能忍的人了,也被他气得不行,低头不再搭理他。
她把书本一边横起来,挡住他的视线,把试卷拿出来开始查错。可他偏偏不让她安生,不是揪她的头发就是故意摇晃桌椅,弄得她心烦意『乱』。
杭瑄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把书狠狠拍在他脸上:“你这么喜欢玩,就尽情玩个够吧。”
她抱着书走出了借阅室。
她一走,周伯年脸上焉坏的笑容就收了起来,有那么几分懊恼,低头一看,却发现地上有张纸。
他捡起来一看,发现是她的考卷,想必是刚才打他的时候遗落了。
想了想,他从口袋里『摸』出支笔,在她的试卷上涂涂抹抹起来。
……
杭瑄回到教室里后,周伯年没过多久也回来了,经过她身旁时,把一样东西放到她桌上。
杭瑄正要发作,却发现是她的试卷,想必是刚才遗落在借阅室的。
仔细一看,所有的错题已经用红笔改正了,写得非常清晰,就连每一道选择题都用应用题的解题方式完整地写出了步骤。
她不由一怔,再往下看,她就渐渐沉浸进去,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忽然豁然开朗。周伯年解题思路很独特,有些题目的解题方法是老师都不曾用过的,但是非常简洁有效,也容易理解。
他一直都是个全才,不止数理化成绩非常好,开学时的最后一次文理模考中,政史地也是名列前茅的,尤其是政治,同样的答案,表达出来的意思都比别人言简意赅,直切中心,所以每次得分都非常高。
试卷的末尾,最后一道应用题的空白处,他用红笔画了一个卡通的狗头,表情很狗腿,活灵活现的,下面还有一行配字——
“小姐姐,不要生气了,汪汪汪!”
杭瑄不由气笑了。
真是个奇葩!谁是他姐啊?不要脸。
心里对他那种恶感,不觉消了些。
第013章 小信封()
第013章小信封
那次事件之后,杭瑄每次闲暇去借阅室学习的时候,周伯年都会跟过来,偌大的地方,什么地方都瞧不上,就坐她身边。
一开始她觉得烦,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有一次,她对一道题百思不得其解,咬着笔杆子踯躅在同一个页面很久,周伯年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作业本扯到自己面前。
“你干嘛啊你?”杭瑄瞪他。
周伯年从她嘴里拔出笔,刷刷刷在草稿本上写起来,嘴里嫌弃着:“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要不要算算你停在这上面多长时间了?半个小时了啊姐姐,你这是要『逼』死强迫症吗?”
“你有强迫症关我什么事?”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愣了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从厌恶、不愿搭理到针尖对麦芒了。
虽然还是有那么点讨厌这个人,可是,和对班级里形同陌路的其他人,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好了,看,多简单。”周伯年把笔搁下,歪着脑袋趴在桌上开始睡大觉。
“不务正业。”杭瑄小声嘀咕一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的作业本,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原来,他早就做完了。
同样一张综合卷,她得用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做完,他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做完了。杭瑄深刻地感觉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原来这厮不是不务正业,是这题目根本没有什么挑战力。
她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打心底里是对他有那么点儿佩服的。
这日放学后,杭瑄和李慧一起走,李慧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杭瑄说:“有话你就说吧,别憋着。”这姐们就不是个能藏话的人。
“你是不是在和周伯年处对象啊?”
杭瑄正在喝水,差点一口喷出来,但也被呛到了,拍着胸口舒缓了好久。
“你听谁瞎说?”
“班里女生都这么说。好多人看到你们在借阅室里出双入对的,还有体育课,他是不是经常从篮球馆过来找你谈话。”
“没有的事。”
“真的?”李慧显然不信,“你小心着点儿,甭管是真是假,邬雪都会剥了你一层皮的。”
杭瑄觉得她有点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