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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穿鞋时他才想起来问:“你做了什么恶梦了?”
“梦见被水淹了,特别冷,特别黑,怎么都逃不了,后来好不容易抓着墙,想往上爬……”
他挺不好意思的。
莫辰这下就明白了。
自己就是那被抓的“墙”呗。
不过从师弟的这个恶梦来看,他既怕冷,又怕黑,似乎还惧水?
唔,等气暖和了,可以教教师弟们凫水,免得他们将来真掉进水里就糟了。
倘若自己昨晚没留下,师弟不定就连块可以抓的墙也找不着了,那岂不更怕了?
莫辰琢磨着,是不是下雪这几,他就都留在师弟这儿多陪陪他?要不然他踢了被子再受凉,没准儿又会生病。
雪还没有停,风也很大,这样的气自然不好出去练剑,莫辰将师弟师妹们召到一起给他们讲一讲心法理路,还有几个外门弟子也凑过来一块儿听。都知道大师兄人好,厚着脸皮蹭过来听,大师兄也不会赶人走的。但外门弟子多半没学过心法和身法,纵然听了,能领会几分也只能全看个饶运气了。
晓冬听的很认真。大师兄讲的很浅显易懂,有好几处都正好是他不明白的地方,听大师兄这么一心中的疑惑顿时豁然开朗,原本不顺的地方越听就越觉得越顺,心里痒痒的象有老鼠爪子在挠个不停,真想现在就站起来,手舞足蹈的亲身试验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大师兄着着,目光移到他的脸上,打了个转又移开了。看起来就象是不经意一瞥,可晓冬就觉得,大师兄分明把他心里藏的念头全看透了,而这些话,似乎也是专门讲给他听的一样。
第十一章 受伤了()
姜樊听的并不怎么专心,转了好几次头打量坐在身旁的陈敬之,等到大师兄讲述告一段落时,终于忍不住,声问他:“师弟,你是不是身子不适?”
陈敬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没什么事。”
“是昨晚风太大了没睡好?不会是着凉了吧。你可别不当一回事,你看上回师弟病的那样,有病还是该早些治好才对。”
“师兄,我真没什么事。”
他这么坚持,姜樊也没法儿再劝了,又有些苦恼的抓抓头,把本来梳的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抓的更显凌乱邋遢。
陈师弟心思特别重,明明知道他肚里肯定闷了很多事儿,可不管怎么问,人家就是死不开口,真让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总不能拿把铁镐去硬把他的牙关给撬开吧?
唉,师弟们都不叫人省心,师弟才好,四师弟可别又病了啊。
等着早课一散,姜樊赶紧到前头去,瞅着莫辰这会儿有空:“大师兄,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莫辰将手里那本写着心法的册子放进袖子里:“行,边走边吧。”
“也不是别的,就是陈师弟的事儿,我瞧着他今脸色特别不好,问他是不是身子不适他又不肯。从早上见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莫辰点点头没什么。
陈师弟心事很重,他和师弟又不是一回事了。师弟是因为唯一的亲人突然去世,只要身旁的人多关心照应着,时日久了,终究还是会释怀的。
但陈师弟不一样。他心里憋着一股狠劲儿,虽然师傅没有明,莫辰也从自己听过的消息中能够理出一些头绪来。陈师弟的母亲的死并不简单,不仅与陈家后娶的那个女人有关,甚至陈师弟的爹都脱不了干系,就连陈师弟自己,如果不是来了回流山,这会儿可能也早就没有命在。这等人伦惨事,换了谁也不可能轻飘飘的就释怀。陈师弟满心里都是什么?莫辰想都不用想就可能给出回答。
报仇。
可是他现在没有那个本事,回流山也不可能替他出这个头。一来这毕竟是陈家的家事,夫杀妻也好,父杀子也好,破了大去,关起门来都是陈家自家的事,回流山着实没有办法。二来,陈家势大,回流山师徒全算上还不够人家家的零头,势单力孤,也不见得就是陈家的对手。
师傅能收下陈师弟给予庇护就已经不错了,是不可能帮着陈师弟杀回本家去报仇的。
陈师弟心里这股恨,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减淡,反而越积越厚,一门心思只想着这个,睡里梦里都惦记着。
不知道这场大雪又勾起了他关于过去的什么心事。
“我知道了,回头我去看看他。”
姜樊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大师兄劝劝他……别老那么自苦。”
莫辰只点零头。
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劝动四师弟。
这本来也不是言语能够通的事。
一早起来那些外门弟子和杂役们就扫了一遍雪,眼见地下这半功夫又落了厚厚一层。山上用的柴米菜蔬多半都是从山下送来的,入冬之后这些东西就囤了不少,腊鱼腊肉火腿肉排这些也存了不少,用大半个冬都不成问题,否则这么大的风雪,山路难以通行,什么东西都送不上来,山上可就要打饥荒了。
莫辰走到陈敬之院门外的时候,门是掩着的,不等他叩门,院门就从里头打开了,门里的人吃惊比莫辰更甚,脸色大变,话都结巴了:“大,大师兄。”
莫辰当然认得这人是谁,是一个外门弟子,姓褚,众人都唤他褚二,不知道他是真的行二还是个诨号。平时莫辰就不太喜欢这个人,眼活嘴滑,一心想从外门弟子变做入室弟子。
想上进没有错,每个外门弟子都想正式拜师,可是这力气得使到正路上,而不能正事不干,总想着趋炎附势,钻营取巧。
莫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褚二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如蒙大赦的一猫腰从门旁钻了出去。
陈敬之也从门里迎了出来:“大师兄。”
莫辰这会儿仔细打量他,确实脸色很不好,嘴唇没有血色,面容憔悴,和师弟相比,他看起来更象是有伤在身或是大病初愈。
明明昨看着没事,现在怎么会成了这样?
怪不得姜樊这样担心。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陈敬之刚才在姜樊那儿可以蒙混过去,但是对着大师兄就不行了。沉默片刻,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缓缓卷起裤腿,露出腿上一条约摸有三寸长的伤痕。
莫辰吃了一惊,再仔细看时,这伤痕很新,抹了药膏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很深,边缘的肉皮微微外翻,看着十分骇人。
“你是怎么弄的?”
昨陈敬之还好好的,师弟陈师兄去看他,那时候还一无异状。“昨晚上风大,滑了一跤,腿碰到尖石上头了。”
莫辰看得出来,这确实不是刀剑创口。
可是陈师弟上山也不是一两了,这样的风雪对他来应该不会是多大麻烦。
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才受的伤。
莫辰想起了刚才见了他一副心虚模样溜出去的褚二,难道师弟受伤同那个褚二有什么关系?
“擦的药膏不行,伤口深,得包起来,这么放着不管好得慢,易反复。”
莫辰取出一个药瓶来,倒出一粒丹药:“把这个服了。”
陈敬之是个识货的,连忙双手将丹药接过来,轻声:“谢大师兄。”
这是师傅炼的丹药,用料名贵,陈敬之上山之后,听师傅也就炼成过一炉,大师兄因为总要下山去,师傅才特意赐了他几颗。他身上这伤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伤势,大师兄却把这药送了他一粒。
陈敬之把丹药吞了下去,大师兄让人打了热水来,将他腿上原本涂的药膏抹去,重新上了好药,再用干净的白布将腿包裹起来,起身要走时嘱咐他:“这几不要多走动,多歇着,三日换一次药,到时候我会过来。过几日师父就该回来了,师弟早些把伤养好,免得师傅担心。”
陈敬之低下头应道:“我记下了,大师兄放心。”
他是怎么受的伤,莫辰没有多问,出来之后就让人去唤褚二来,结果差去的人找了一圈,回来:“大师兄,到处都没找着褚二,不知道他又钻哪里去了。”
“那算了,等什么时候见着他,即刻让他到我这里来。”
“是。大师兄,是不是褚二闯了什么祸了?他会不会心虚躲起来了?”
这可不好,莫辰只是觉得,陈师弟受伤多半跟这个褚二有点关系,不然褚二见到他时为什么那反常的心虚。纵然和他没关系,褚二多半也知道师弟受赡原因。
他不藏起来还好,这么一藏起来,反而正明他心中有鬼。
第十二章 生疑惑()
雪一停就放晴了,阳光照在满山积雪上,一时间四处都显得晶莹灿然,仿佛一片琉璃堆砌的世界。
怕过两再刮风下雪,那就真耽误了,晓冬决定今就去祭扫。
本来他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就得了,祭品姜师兄都给他预备妥当了,一尾鱼,一只鸡,两样果品,一壶酒,还有预备烧化的金箔元宝等物。结果姜师兄非要一同去,怕山路陡峭,又有积雪,就怕师弟路不熟,万一滑了,摔了,又或是迷了路,这种气里头可不是件事。大师兄也要一同去,原来没有见过云家叔叔,下葬时也没能去送,现在怎么也要去坟前磕个头尽晚辈之礼。
这么一来就三个人了。
没想到出门的时候遇着玲珑师姐,一见他们三人要出去,不由分也要跟着。这下可好,知道的他们是去上坟,不知道的一看这浩浩荡荡一下子出去了四个亲传弟子还以为是办什么大事去呢。幸好四师兄前两划伤了腿,不然不定他要陪同。
人一多,东西就轮不着晓冬自己来拎了,姜师兄把装着祭品的一个篮子抢了过去,玲珑师姐则挽着那个装着元宝的包袱,大师兄也没有空手,他将自己的佩剑解了下来,自己握着一头,让晓冬握着另一头,这样晓冬倘若脚下打滑也好有个凭靠,不至于真摔个狗啃泥。
那半截剑鞘上还裹着一块大师兄用的布帕,晓冬一开始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