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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院子是师父自己挑的,他就住这儿了。
晓冬当时还有些纳闷,可是接下来他听见屋里另一个声音话。
“这个院子倒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以前窗户底下不是还有口大缸吗?我记得缸里还养了莲花和鱼。”
李复林懒洋洋的回答:“现在缸还在啊,就是花和鱼没了。”
原来这是师父以前住的地方吗?
晓冬还真没往这上头猜。
因为这个院子看着离正院很远,又又偏。
师父如果以前在家族里就住这么个院子,那他以前在家里的日子可能过得不是那么顺心吧?
莫辰领着晓冬进了院门。
晓冬看见了那位来客的模样。
怎么呢?
这位客人年纪看着比师父还大,因为他的头发胡须都是白的,穿着一身深灰的长袍,面容清瘦,年轻的时候必定长相不俗,即使现在须发皆白,也是一副气度高华的前辈高人模样。
他看见跟着莫辰进来的晓冬,笑着问:“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李复林朝晓冬招招手,示意他到跟前来。
“快来拜见宋城主。”
宋,城主?
晓冬愣了一下,都忘了给人见礼了。
好在宋城主不介意,还笑着:“叫什么城主?太见外了。我年长你师父些许,称我一声师伯就行了。”
这个宋城主,和前两他们议论的宋城主,是一个人吗?
要是一个,师父之前怎么没起他和城主这么要好呢?
要不是一个人,那……那也太巧了,巧的晓冬都不相信了。
哪来那么多城,城主都姓宋?
师伯他喊不出口,还是按着师父的,称呼宋城主吧。
“嗯,你这运气好的不象话,别人费尽心思周游下也找不见一个可心的徒弟,你这随随便便就能收着美质良材。”
被夸成“美质良材”晓冬有点儿难为情。
他也算良材?明明师父是却不过人情才把他收留下来的,他在修道上的赋差得很,还得大师兄费心费力的给他调理。宋城主这简直是睁眼瞎话嘛,夸人这么夸也实在太假了。
李复林笑得很得意:“别的事情上头我不敢夸口,可是这几个孩子确实都不错。今年我还打算再收一个,回头你那份礼可不能省了。”
宋城主:“唉,你都这么多徒弟了,就不能分我一个?”
师父的要再收的徒弟,应该是指的翟师兄吧?
晓冬也替玲珑师姐和翟师兄两人高兴。
虽然现在翟师兄是外门弟子,可是大师兄他们对他的指点并不藏私。但是有这个名分,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师姐一定高兴。
翟师兄那就更不用了。
晓冬的高兴还有另一个原因。
从陈敬之跑了之后,师父虽然嘴上不,但心里肯定有个疙瘩。师父对徒弟总是真心实意的,没想到陈敬之却是一点都不念师门恩义。晓冬担心师父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个。
不过现在师父又要再收一个亲传弟子了,那应该是把这事儿已经看开了,放下了吧?
当然,将来叛师的账还是要跟陈敬之算的,现在只要师父不为这事所扰就行了。
就是……
晓冬开始琢磨另一件事。
一般宗门里都是按照入门论排行的。外门弟子中不乏比大师兄还年长的,仍然要乖乖的敬着莫辰,称一声大师兄。
外门弟子转为亲传弟子这事儿以前在回流山没有过,翟文晖可比晓冬大,甚至比玲珑都大,他要是成了亲传弟子,论起排行来,是在晓冬之上还是之下呢?
晓冬自己是愿意称他一声师兄的。
但是晓冬要改了口,姜樊要不要改口?玲珑要不要改口?
要是大家都不改,让晓冬对翟文晖喊师弟……他实在喊不出来啊。
宋城主同李复林:“这几日城里来人越来越多,鱼龙混杂,只怕是会闹事。你要不要带着徒弟搬我那里去住?”
李复林摆摆手:“快拉倒吧。你那里现在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要一住进去顿时成了众矢之的,麻烦更大了。你要惦记我,就来我这儿坐坐,咱们烫点酒话就成。”
第一百四十五章 落雪()
宋城主就和李复林喝了从街上打来的散酒,吃了拿到家有些冷的酱肉之后就告辞了。
要不是师父,晓冬真不敢信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城主。
看着作派……挺随和,挺平常的一个人。
总之,和晓冬想象中的“城主”大不一样。
晓冬没见过多少修道之士中的大人物。但是普通民间官吏他是见过的。那些大官出门前呼后拥,气派非凡,连话都很少,似乎随便开口话会堕了他们的身份一样。
可是师父这些故交都不一样。
不管是一开始的刘真人,机山的胡真人,还是这位名声很大的宋城主,都没有架子,很好话。
等宋城主走了,晓冬有些担忧的问,宋城主的旧伤怎么办?有法子治吗?
之前听师父他们,宋城主的旧伤复发,很严重,连城主都不能继续当下去了。刚才看着虽然没病容,但是晓冬还是惦记着这件事。
“不好治。”李复林摸摸他的头:“治不好的。能治好的话当年受赡时候就治了。这伤势一直是压制着的,多年来隐而不发,现在压制不住了。”
那,宋城主会死吗?
虽然只见过一面,没过多少话,晓冬却觉得宋城主这人挺好的,不应该这样短命。
他没问出来,但是眼睛里明晃晃的意思李复林懂。
徒弟这目光看得人心里发虚。
他不愿意哄他,只能:“性命暂时无碍的。”
暂时无碍?
那就是,终究有碍的,只是早晚之间。
晓冬脸儿顿时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李复林想了想,让晓冬坐下,又把一碟腌渍的果子拿来。
“来,吃,吃吧。”
晓冬有点儿沮丧。
师父就是把他当孩,总是拿吃的哄他。
他已经不了。
但李复林接下来的话,却不是对孩子的话。
“晓冬,你入门已经两年啦,师父平日懈怠,又总不在山上,没教过你多少东西,这是师父不称职。”
晓冬想开口,李复林朝他摆摆手。
“修道这条路,长也长,凡人只有几十年的寿数,修道之人却轻轻松松就能活过百载。短也短,这条通之路,没有几个人能走完。在这条路上,现在师父、师兄都和你一道向前走,但是你要明白,这条路也许我们所有人都走不到最后,有人会先离开,有人能走的长远。无论无短,只要不胆怯,不后悔,就没有白走这一遭。”
晓冬听得似懂非懂。
李复林眼神悲悯。
徒弟心地柔软纯善,可是修道之路荆棘满布,心越软,越易受伤。许多赋出众的修士,种种难关都一越而过,偏偏栽在心魔这道关口上。
可是这条路,师父能护佑他们的时间并不长,更不能替他们做决断,替他们往前走。
看着徒弟的模样,想着将来他必定也会遇着种种磕磕绊绊,经历苦痛无数,李复林心里就隐隐的刺痛。
少年人不会懂得他这种沧桑感叹。
李复林想到当年他拜师的时候,跪下听师门训诫。当时师父看他的目光,就是悲喜交集,复杂难辨。
那时候他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在高心时候还会难过。
现在他明白了。
师父见的多,经的也多,他一面高兴,一面又为他的未来而充满忧虑。
如果晓冬再愚钝一点儿,心肠再冷硬一点儿,也许李复林倒能放心。
“宋城主的旧伤是当年诛魔之战之时留下的旧创,即便这么多年来他因为伤饱尝病痛之苦,可是当年事情他并不后悔。若是再来一次,他还会做出当年一样的选择。你不必太担心他,他有自保之力,离开北府城,他日子过得更自在些,不定伤情还能因而好转。”
这话显然就有些一厢情愿了。
可晓冬也希望师父的话能成真。
中午晓冬饭量没减,莫辰和姜樊都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师弟还是想得通的。
上午来了一位客人,虽然身份不同,但是回流山的弟子们多半都不知道来的是谁,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可没想到的是过了午又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可就让回流山上上下下一下子都精神起来了。
无他,这位客人算是个熟脸。
是曾经到回流山的那位纪真人。
纪真人格外美貌。可她这种美并不常见。一般女子不管性情怎么样,打扮总归是明媚娇俏的居多。可纪真饶美貌凌厉如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细起来,她眉毛太粗,目光太冷,鼻梁高了,嘴唇薄了,可是这些不完美的五官集中在她的脸上,却有一种凛然令人不能逼视的美。
这次不是姜樊去应的门,消息传进来他也十分意外,赶紧到前头去先招呼,又让人赶紧到后头去给师父报信儿。
招呼纪真人落坐用茶的时候,姜樊不由得庆幸他们入住打扫时,把这座厅堂连着外面的院子一并整理收拾过了。上午来的那位客人和师父熟不拘礼,两人直接就到师父屋子里去喝酒话了。
可是纪真人……呃,要是让她直接进师父的屋子,姜樊总觉得不大妥。
在纪真人面前姜樊大气也不敢喘。
纪真人……虽然是来上门做客的,可是姜樊总觉得这个人很难亲近。好不容易师父来了,姜樊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悄悄的不发出一丝声响退了出来。
李复林没想到纪筝真来了。
她站在客堂的窗前,窗子大敞着,外头下着细细的碎雪,是铅灰的,院落里积了薄雪,显得空旷冷寂。纪筝就这么站在窗前,她的身形背影依旧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西域,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