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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凭靠,不至于真摔个狗啃泥。
那半截剑鞘上还裹着一块大师兄用的布帕,晓冬一开始纳闷,等真抓着剑鞘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剑鞘上有盘花和镶嵌,直接抓着又冷又硌手,包块布帕就舒服多了。
没想到大师兄这么细心。
晓冬抓着剑鞘,踩着大师兄在雪地上的脚印一步一步跟着往前走,两人都很很沉默。不过有姜师兄和玲珑师姐两人在,到哪儿都冷不了场。“师弟,你瞧那边,那是论剑峰。据不知多少年前,曾有仙人在那边峰顶论道,一剑将山壁削去了大半,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名子。”
无论这山峰是不是仙人论剑削出来的,在晓冬看来这里都堪称风景奇秀,鬼斧神工。那座山峰突立于远处,形如石笋,山峰的一面是陡峭的石壁,光滑平整,寸草不生,确实象有人挥着一把凡人看不见的神兵长剑给削成这模样的。
“这么陡啊,那人爬上去吗?”
“我不成,大师兄可以,是吧?大师兄还上面有草药呢。”
晓冬又转头去看莫辰。
莫辰点头:“上面确实生有草药。”
谁管草药了,他想知道大师兄是怎么登上去的,论剑峰看起来只怕猿猴都难攀登,除非大师兄象鸟儿一样生了翅膀飞上去。
姜师兄又起了前方的其他景致。
“看那边,那处叫做三星台,据气晴好的夏夜,可以看见台上隐隐有三种不同的光华闪烁,有如上的星辰一般。”
晓冬好奇的问:“我们夏的时候可没有见到啊。”
姜师兄笑着:“别你,我在山上这么些年也没见过。”
这么晓冬就明白了。
好些地方的来历都段传,有的或许是真有其事,有的就是以讹传讹了,看来三星台就应该是后者。
其实人们听这些传来历,也就是听个热闹,不一定非得计较个真假。
晓冬的叔叔就葬在坡后,不多时功夫也就到了。姜师兄挽起袖子,折了些枯枝干草回来,师兄弟几人一起动手,将墓碑坟茔上落的雪清扫得干干净净,又把带来的祭品整齐摆开,几人陪着冬一起上供,叩头。
晓冬眼圈儿红红的,将带来的酒洒在墓前。
玲珑师姐难得细心了一回,招呼大师兄和姜樊:“咱们去那边看看,顺带把那边的雪也扫一扫。”
兴许他们在跟前师弟想哭不好意思哭,又或者有什么话想单独同叔叔也不好出来了。
这里葬的不止晓冬的叔叔一人,零零落落的有好几座坟,有的还有块碑,碑上刻个名字,有的就光秃秃的什么标记也没有,玲珑在山上这么些年,也就知道里面埋的可能是师门前辈。
姜樊扫着雪就走神了,转过头望了一眼。师弟自个儿孤零零的跪在坟前,看样子多半是哭了。
虽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师弟毕竟年纪嘛……
姜樊心里存着事儿,总是难以释怀。要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刚才扫雪的时候,他看见坟台边上一圈儿砌的石条花纹不对,晓冬的叔叔下葬那,姜师兄从头忙到尾,一点儿没偷懒。棺木盖了土,立碑砌坟的时候他看的清楚,坟台边石条上的纹路都是首尾相接,外圈儿的是祥云,里面那圈儿是莲花,刚才扫雪的时候看了一眼,石条肯定是动过了,外圈儿的石条怎么会跑里圈儿去了呢?
当时他还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再仔细查看,错了位置的石条有两根,都在靠一侧的位置上。
如果石条位置有异,那倒没什么,可能是入秋那阵儿雨水多,山上下来的水冲坏了,也可能是这里已经靠山上阵法的外围,有什么野兽过来给糟蹋了。可是不管是灾还是野兽,都不可能在破坏了石基之后再给照原样儿给砌上,会这么干的只有人。
兴许是谁路过见着石条歪了,顺道帮了一把给砌好了?只不过砌的粗心大意,也没仔细看上头还有纹路,就把内圈儿和外圈儿的倒换了位置。
如果是这样那当然是最好。
可是后山这边平时很少有人来,坟地这边来的人就更少了。
姜樊就怕,万一要不是呢?
如果不是,那谁会来动坟台的条石?为什么?图什么啊?
他怕是自己想多了,可又怕不是自己想多。
不会的……山上除了回流山的门人,也就有几家猎户散居。他们住得远,平常也不会跑到回流山的山头这边来。再那些人都很纯朴,绝对干不出去掘人家坟茔的事。
至于自己人,那就更不可能了,姜樊绝不相信同门之中会有人干出这种事。
第十三章 一脸灰()
玲珑转头望了一眼,离得远,看不清师弟在墓前的身影。
“八成是在哭鼻子……”
风大,姜樊没听清楚,多问了句:“什么?”
“我师弟,这会儿大概正哭呢。”
姜樊把刚才那些猜疑扔一边儿去,点头附和:“八成是。”
师弟平时当着人不好意思哭,这会儿他们不在跟前,师弟肯定不用硬忍着。
晓冬这会儿确实是满眼泪水,但不是难过哭出来的,是让烟硬熏出来的。
山风太大,纸钱啊金箔啊一烧着,火苗一下子就窜了起来,直往人身上卷。晓冬吓了一跳,本来是跪在墓前的,赶紧连滚带爬往后撤。
幸好躲得快。
但是余下的一大半纸钱他就没法儿一点儿一点儿往里填了,只好站得远些伸长手臂,把包袱里剩下的全往下倒。
结果这一下又倒太多了,火头一下子就压住了,焐出来的全是烟。火头没烧到身上,可烟一下子就扇进眼里了,晓冬一边咳嗽一边抹着眼往上风站。
还是没经验,下次再来就知道别站在下风口了,那可擎等着吃烟灰。
等纸钱都烧化了,晓冬重新跪下来叩头。
“叔叔,我在回流山很好,师傅对我很好,师兄师姐他们待我也好,跟真正的手足一样……”
“就是我太笨了,一套入门剑法到现在还没学出来。师傅现在下山去了,我想再努把力,等师傅回来的时候肯定要考校,到时候我总得能把一套剑法练会。”
还有好多好多话,都压在心里,他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
叔叔打把他抚养长大,中间的种种不必多,临终还不放心他,特意拖着病体来到回流山,将他托付给师傅。
可他什么也没能够回报。以前叔侄俩在一块儿,有什么好吃的,好东西,叔叔全都留给他,他那时候还大言不惭的,等将来他有出息了,一定好好孝敬叔叔,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全都给他。
记忆中叔叔笑得那么开心……
现在想来,心里又酸又苦。
玲珑师姐他们把几块挨在一起的墓碑都擦拭得干干净净,这几块碑上头一个字也没刻,一直都只知道下面埋的是师门前辈,可究竟是哪位前辈一直也没听师傅过。
“师兄,你也不知道这儿葬的是什么人?”
莫辰摇了摇头:“师傅没有提起过。”
至于为什么碑上都不刻字,或许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师兄弟几个扫过墓往回走,等和晓冬一碰头,玲珑和姜樊两个就不给面子的捧腹大笑,就连莫辰也忍不住莞尔。
晓冬还懵然不觉,左看看右看看,全然没想到问题出在哪里。
莫辰摸出帕子递给他,含蓄的指指他的脸:“擦一擦吧,沾灰了。”
左一道右一道,鼻子上都黑了一块。最好笑的是他的头发大概挨得离火太近被燎着了,那一大截都焦了,没焦的也变成了卷毛儿,别提多滑稽了。
晓冬接过帕子胡乱擦了几下,又没有镜子,他也不知道哪里脏,擦了了和没擦一样,姜樊本来已经忍住笑了,一看他的脸又捂着肚子扭过脸,笑得两肩一抖一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哭呢。
莫辰把帕子接过来:“我给你擦。”
莫辰手劲儿不大不,晓冬自己刚才擦那几下还蹭得脸疼,大师兄给他擦的却一点儿不觉得难受。
一张脸儿擦好了,又重新变得白白净净的。
莫辰注意到他眼皮确实有些红肿,一双眼睛黑黝黝湿漉漉的,他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映在师弟眼中的影子。
看来师弟刚才还是哭过了。
脸是擦净了,不过他的帕子却脏了。
晓冬低头就看见帕子上沾的黑灰了,从这儿就能想象出刚才自己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副尊荣。
怪不得师姐和三师兄刚才一直笑他。
晓冬张了张嘴,刚想句什么,结果鼻子一痒,要的话全变成了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
这下姜樊也顾不上笑了,有点儿着急的:“咱们赶紧回去吧,这儿风太大了,别再吹风受寒。”
回去以后事事爱操心的姜师兄还让人熬了一大锅姜汤,盯着晓冬灌下去两大碗,还劝着他再喝。
“师兄,我真不能再喝了。”晓冬觉得自己现在要起来蹦两下,肚子肯定会象灌满水的罐子一样咣咣直响。姜汤本来就熬得浓,刚盛出来又烫,两碗下去硬生生热出他一身大汗。
那可是两大碗啊,不是平常用饭盛饭的碗,是那种大海碗。现在他都不敢低头,感觉姜汤都顶到嗓子眼了,稍微一动就要溢出来。
“好吧,”姜樊不情不愿的放弃了继续灌他的打算:“那你自己机灵点,要是觉得身子不舒坦赶紧告诉我,要不直接去找大师兄也成。”
灌了一肚子姜汤,中午晓冬就没吃下多少饭。不是饭菜做得不好,而是他心有余力不足,肚里实在没地方盛装了。
没吃午饭的结果就是才半下午他又饿了。
这倒也好办,晓冬现在可不拿自己当客了,直接去灶房转了一圈儿。这会儿不早不晚的,灶房里也没有人在,灶里火也都熄了。他转了一圈儿,找了几个包子回来,在屋里的炭盆儿上烤了烤,烤得表皮有些焦黄,一掰开热气腾腾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