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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下一个出事的,就是见城。
彭真人也是个聪明人,可他毕竟阅历少,没经过当年的事,对魔道根本没什么概念。
现在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这让李复林觉得心情格外沉重。
魔道这么多年来蛰伏着,现在渐渐有了动作,李复林哪怕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他们的大规模复苏反扑就在眼前了。也许今年,也许明年……总之,三年五载之内,这下必定重新陷入乱局。
到时候又有多少人会象玲珑和翟文晖一样无辜遭害?
这两个徒弟的遭遇,就象当年李复林的同门们,师兄弟们一个个或死或伤,偌大一个仙阳丹门也被毁于一旦。
“还有一事,”彭真人对见城不熟悉,就转了话题:“是我一个知交好友,他姓贺,名下有一个五河帮,不知道李真人听过没有?”
“哦,有所耳闻。”
彭真人其实也只是拿他做个引子,李复林认得不认得此人都不重要。
“他差人办事,正好路过北府城,给我送了封信来。这人在来的路上宿于野寺,见着几个行迹异常古怪的,他就记得了,后来与我听。那几人中有一个年轻女子,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大包裹,里面应该是装着一个人。”
这当然不常见。
李复林果然目光一凝,身子也向前探:“那女子长什么模样?她……她情形如何?”
“这个就没看清楚了。一来这人本领低微,夜色昏暗他看不清。二来那几个人看来就邪里邪气,他怕惹上事,没敢凑近跟前,远远能看见多少?”
李复林点点头:“的也是。”
他这阵子在寻人,并不是什么秘密。彭真让知这个消息特意来告诉他,也算是人家有心了。
至于那两人是不是玲珑和翟文晖,李复林倾向于相信那就是。
毕竟,他太希望他们活着了。
不管他们去哪儿,要走什么样的路,李复林都盼着他们能过得好好的。
他还记得自己捡到玲珑的时候,正是一场大水患之后,玲珑正在襁褓之中,捡到她之后隔了两又捡到了姜樊。
捡到她的时候她养的很白胖,襁褓也是上好料子,李复林觉得既然看着是富人家的孩子,应该会有人找,但在当地实在找不到她的家人,就把他和姜樊一起带回来。
姜樊时候瘦瘦的,不知道是不是亏了嘴,后来越吃越胖。玲珑则从时候的玉雪可爱,长大变成了个俏丽明媚的大姑娘。
李复林亲手抚养他们长大,连尿布都替他们换过,名分是师徒,感情上不亚于父子亲人。
彭真人知道自己这第二块石头投对路了,连忙把自己所知的都详细出来:“他是从峒江镇出来一路向北的,遇到那几个饶时候是在半路上一座荒废聊野庙,当地人过去管那里叫将军庙,现在成了狐洞鸦巢了。那一行好象一共是五六个人,除了这个女子和她背的人,其中好象还有一个女子,另有一个瘦,远远看着有些驼背,可能是个有年纪的。”
这已经是那人看见的全部了,实在没有再多信息。
李复林认真听了,记在心里,起身向彭真人一揖:“多谢彭兄特意前来相告。”
彭真人心内一喜。
这称呼变了啊。
彭兄,这个兄字可见他今没白跑一趟。
不过这个兄字他也当不起。人家年纪修为阅历都远胜过他人,彭真人哪能舔着大脸就应下。
他赶紧起身还礼。
话既然带到,他也没有多停留。反正这份儿善缘是结下了。
以彭真人打听到的故往来看,这位李真人很重情义,行事属于那种人敬他一尺,他敬一人丈的。有了今结下的交情在,彭真人相信以后自己倘若有所求,人家肯定会出手相助的。
交朋友就该交这样的嘛。那种撒出好处去结交的来的所谓朋友,不过是逐利而来,利尽则散,真有危难的时候根本指望不上,不从后面捅你一刀就算不错了。
**** *** ****
晓冬精神不大好,练功也有些静不下心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大师兄坐在他身前的蒲盘上,一双眼正注视着他。
“大师兄?”晓冬有些意外:“你……你回来了?”
莫辰嗯了一声,缓缓伸出手掌。
晓冬意会,也伸出一掌与莫辰相抵。
大师兄的真元便从相贴的掌心传了过来。
晓冬知道大师兄这是助他理顺脉络,检查他的行功情形。
不过,他觉得大师兄的真元,好象与以前有所不同。
以前大师兄的真元绵沛柔和,就象……就象温水,不冷不热让人格外放松。但是现在……总觉得大师兄的真元好象热乎乎的,比以前也浑厚,隐约还有些霸道的意味。
这个他描述不出来,纯粹是一种感觉。
从大师兄这次伤势痊愈晓冬就发现了。
大概受了一次重伤,又经历了一次真元尽失之后,大师兄的心境也有所变化吧。
莫辰低声:“专心。”
晓冬连忙收慑心神不再瞎想。
过了片刻,莫辰缓缓收回手掌。
如果晓冬有进步,莫辰向来都会第一时间就夸赞肯定他。
可是……
最近晓冬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
夸是别想有了,不被大师兄教训就很好了。
莫辰并没训他,反而声音温和的:“最近事情太多,心静不下来并不怪你。这几姜樊、邵进明他们也都毫无进益。”
晓冬声:“我以后一定多多努力。”
“嗯,今早些歇息吧。修炼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更加不能心急,越急越不成事,你知道那些走火入魔的人都是怎么来的?一多半都是因为急于求成。”
晓冬赶紧应下:“是,我知道了。”
“给你也沏了盏茶,喝了就睡吧。”
晓冬才注意到旁边放的茶盏,端起来可以闻到一股淡雅的不同于寻常茶叶的香气。
“这是安神茶,喝吧。”
茶已经不烫了,正好入口。晓冬把一盏茶喝完,可能是因为温热的茶水本身就让人松弛,他很快就有了困意。
第一百八十六章()
晓冬这次在梦中没有再去到那个奇怪的地方。
他睡的也不安稳。
好象有个声音在催着他,想让他跟着走。但是他的身上象缠着十几条铁索,又象压着好些块石头,让他从身体到意识都动弹不得。
他好象就在被两股力量拔河,自己的意识显得微不足道,象是灌满了河水与泥沙的口袋一样,沉重而混沌的,一直在向下沉。
这一晓冬起的比平时晚,他决定,往后还是尽量用打坐替代睡觉,这样不是睡觉是受罪,睡一觉起来居然腰酸背痛头脑昏沉,比干熬一夜还难受。
第二晚上大师兄又给他端了一盏安神茶来,晓冬有点儿为难。
他本来不打算睡聊。
可是大师兄的心意他又不愿意拒绝。
那……那就再熬一晚上,从明开始不睡了。
这一盏安神茶和昨的那个味道不一样,昨的那个有些酸涩,今这个味道略清苦,但也不算难喝,咽下去之后嘴里回味泛甘。
多半大师兄是看他这几精神不好才特意给他配的药茶吧?
这碗茶喝完晓冬就老实的躺下来,然后……
然后就没然后了。
他好象失去了从他的脑袋挨到枕头那一刻的记忆,直到第二早上睁开眼为止——
这碗药茶真是见效!
晓冬乐滋滋的跟大师兄道谢,自己一晚上没做梦,睡的可沉啦。
他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似乎从来到北府城,就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
虽然修道之人常常用打坐、入定代替睡觉,但是饶身体就是需要彻底的睡一觉才能歇息。总睡不好,人看起来就象缺水干枯的花草一样,蔫蔫的,没有生气。
“一晚上没有做梦?那你前些都做什么梦了?”
晓冬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捂上!
他怎么一时大意就把实话出来了。
本来是打定主意要瞒着大师兄的。
莫辰看晓冬的眼珠左转,右转,就是不敢看他,不紧不忙的:“今上午我把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下午都没事。”
意思是,他有足够的时间听晓冬解释。
唉。
被大师兄这么看着,晓冬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大概生就不是个会编瞎话的材料吧。
尤其是对着大师兄,想好的应付话还没出口,自己先心里打起鼓来,总觉得自己只要一出口,这么拙劣的掩饰就会被大师兄戳穿。
到时候丢人事,可是大师兄该对他多失望啊。
所以晓冬眨着眼下了决定。
还是实话。
不过实话也是有技巧的,并不代表要全部合盘托出啊。
“就是……来了新地方一时不适应。后来还出了这么多事,所以晚上总是有些不安。”
莫辰没出声。
这没出声比出声质询还要可怕。
晓冬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哪哪儿都是破绽。
比如他不敢直视莫辰就是一个最大的破绽。
要是他心里不发虚,他就敢直视大师兄的脸了。
现在他的头都不大敢抬,显然还是在隐瞒。
“晓冬,”莫辰轻声:“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费神劳力,先要找出你难以安眠的原因,然后再去想解决的办法……等于绕了弯路。”
大师兄得对。
他再瞒下去,也只是浪费大师兄更多时间。
反正他骗不过大师兄,虽然没有照镜子,可是这两大家见了他都会问一句:“晚上没睡好?”
对别人来没睡好问题不大,可对晓冬来,睡与梦对他来绝不是一件事。
“这几,总是梦见同一个地方。”
莫辰往前倾身:“什么样的地方?”
晓冬看着大师兄的眼睛。
大师兄的眼睛以前是很深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