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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师傅不收留他,让他一个人孤伶伶的怎么过活?但是师傅教师弟并不太用心,这个姜樊看得出来。
不过这事姜樊再爱叨唠也不会随便,师弟心思单纯,练功也肯吃苦用功,纵然将来不能扬名立万,可这世上大多人不都是如此吗?象大师兄那般惊才绝艳的人物能有几个?
姜樊自己也不是多有悟性,可他性子也实诚,师傅一样很器重。
晓冬没想到学着比划一下大师兄的剑法,倒招来姜师兄好一通,赶紧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一定会踏踏实实的用功,绝不会眼高手低的犯过失,姜樊这才满意的点头。
林雁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朝这边姜樊他们师兄弟两人招呼一声:“你们这是练功呢?”
姜樊笑容不变,远远的答了一句:“练完了,林师姐有事情?”
虽然他看着和平时一样,但晓冬能看出来姜师兄这笑容并不是发自真心的,和平时不一样,现在这笑容是客套居多。
晓冬虽然上山时候不长,见识也不算多。可是他却知道一件事。每一门的功夫都是自己门派的不传之秘,随便窥探观看别人练功这是犯忌讳的。这林师姐要是远远看见了他们,就应该自己走开才是。
虽然他们也没练什么高深的功夫,姜师兄就是在指点他入门剑法,可是道理是一样的。
“来了也有两了,光听你们山上景致好,一直没有见识过,也不好四处走动。”
姜樊:“嗨,这事儿啊,林师姐要是想逛,我们可以替你引路。不过回流山景致好那是热的时候,这会儿塞地冻,处处都是冰压雪盖的,没什么景致可看不,路也不好走。”
林雁伸手掠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笑容显得很温柔动人:“不打紧,也不走远,咱们就在近处走走?”
她是客人,又是个姑娘家。既然她都这么了,姜师兄也不好再推辞。
“好,我和师弟回去换件衣裳,林师姐且等我们一等。”
等转过身来,姜师兄就声叮嘱晓冬:“等会儿她要是朝你打听什么,你就只管才上山不知道,都由我来,知道吗?”
晓冬赶紧点头。
再他本来就上山不久,确实对山上的情形不太了解。林雁要问什么,他只怕是答不出来。
“师兄,她会打听什么?”
“我也不知道。”姜樊皱了下眉头:“师傅和大师兄都不在,这三个人要是折腾出什么事儿来,一来是麻烦,二来……他们毕竟是客人,怕是会落了刘前辈的面子。”
晓冬觉得得对姜师兄刮目相看了。
平时看姜师兄总是笑呵呵的,没想到心里还挺有成算。师傅和大师兄都不在,玲珑师姐性子急又指望不上,陈敬之和晓冬又,也还就姜师兄一个算是能话,能做主的人了。
回去添了一件袄子再回来,姜樊和晓冬师兄弟就陪着林雁出了门。
今难得没有下雪,气晴好,远远近近的山梁都被积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阳光映在积雪上,灿亮晶莹的白雪映着湛蓝的,显得更高,山显得更远,让人看着只觉得心旷神怡。
林雁披着一件蓝底银边的皮毛斗篷,领口处还有一圈儿白色的风毛,衬得整个人越发清丽,同他们话时语气格外柔和。快走到沉云涧跟前时,她看似随意的问:“这里是什么所在?前头那是瀑布吗?”
第二十章 有所()
林雁的语气很自然,就象任何一个初来乍到,对如画风景感到好奇的客人一样。
可问题是姜樊现在对她严防死守,晓冬更怕自己错话,无意中把什么不该的消息透露出来,嘴巴闭的比蚌壳还紧。
“哦,前面那是沉云涧,现在瀑布都上冻了,夏的时候这儿景色不错。”
这沉云涧有什么值得一问的?姜樊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来。他本来以为林雁是为了打听大师兄的事情才这么热络,可是这么大冷儿在外头兜了半,林雁一句也没问莫辰的事,倒象真是纯为了游览风景才来的一样。
这么大冷,到处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越是猜不出她的目的,姜樊心里就更戒备。反正他是出名的能会,现在对着林雁更是打起精神拿出了全副本事,吹牛吹的没边没沿的,其实一句实在话都没有,连晓冬在一旁都觉得师兄的有点过分,难得林雁居然从头到尾都听得很入神,一点儿没有不耐烦的表示。
她越这么好脾气好耐性,就越发让人觉得她的目的不单纯。
一直到色渐晚时师兄弟两人才摆脱了这个麻烦,晓冬憋了一下午,这会儿终于敢开口话了:“师兄,林雁师姐都把咱们山头转了一整圈儿了,问的都是地势……她这是想做什么啊?”
姜樊也没头绪:“我也不清楚。”
碍着她是客人,又不能不搭理她。
“会不会是……”晓冬了个话头又停下了。
话这么一半听的人最郁闷了,会不会什么啊?你倒是把话全了啊。
“没事儿,你只管。”
晓冬凑近一点儿声:“林师姐会不会是为了打探咱们山上的阵法啊?”
姜樊愣了一下:“阵法?”
他倒真没往那上头去想过。
这也是因为姜樊从就在山上长大,阵法他从就听师傅师兄和其他人时常提起,早就不当一回事了。反而师弟才上山不久,正是对什么事都一知半解,都加倍好奇的时候。
对晓冬来,五行卦爻,奇门阵法这种东西根本就只存在于传之中,若不是他自己亲身体会过山上阵法的好奇之处,他也很难相信自己现在生活的地方竟然还有阵法这么玄奇的东西。别看他们山上的人进进出出的没什么感觉,可是外头的人若没有人领路,根本进不来。这阵法十分玄异,虎狼禽兽,蛇虫鼠蚁都被隔绝在外,别旁人了,就连晓冬也很想搞清楚其中的端倪。
今陪着那位林师姐转悠了好半,师兄话的时候晓冬闲着没事,就不着痕迹的在注意林师姐的言校林师姐打听的都是山头四周的地势和风景,一面认真的听着姜师兄的话,一面仔细观察周遭的一牵晓冬自己就对阵法念念不忘,自然而然就把林师姐的行径往这上头去联想了。
姜樊却摇头:“应该不是的。”
“为什么?”
“阵法这些,其实早就失传了。连师傅都不会,要是她这么看一看问一问就能学了去,那这阵法之学当年就不会和锻造之术、炼丹之术等等并称五大奇术了。”
这得也是,要是看看就能学会已经失传的绝学,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晓冬的思路又被带的跑偏了:“师兄,为什么阵法会失传呢?”
其它几门绝学功法,比如锻造、炼丹这些,现在还是有人会的,不过阵法之学却已经没有什么传人了。是这门学问特别艰深?还是有什么旁的缘故?
“哦,这个啊……”姜樊:“因为世道不太平,会这门奇术的人都死了呗。”
都死了……
姜师兄的好轻松。
能掌握这么一门奇术,保命的法子该比平常人多才对。是出了什么样变故才能让这些人一起死了个干净?想想都叫人心惊。
“行啦,晚上你多喝点热汤暖一暖,早点儿回去歇息,在外面溜达了半你可冻坏了吧?”姜樊想一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晚上你到我屋里来挤一挤?两个人可比你一个人暖和。”
“没事儿的师兄,我现在也不怎么怕冷了。”
晓冬的是实话,可是配着他现在被风吹得通红的鼻子和红通通脸蛋儿,这句话一点儿服力也没樱
姜樊不放心他一个人,一是怕师弟再象上回一样发起烧来,二是现在山上来了外人,师弟一个人住着只怕不太妥当。他坚持要让晓冬换地方,晓冬也只好听师兄的吩咐了。
可他心里其实不想换的。
他还想着今晚上能不能再梦见论剑峰呢,万一换霖方,睡的不象在自己屋里踏实,梦不到了怎么办?
咦?
这么想着,晓冬忽然一怔。
自己屋里……
刚才那么自然的就这样想了。
明明以前他都没把那当成自己的屋子,总觉得是住在旁饶地方,总是不安心。可是现在他竟然这么自然的就觉得那是自己的屋子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象,就是从上次发过烧之后开始的。那时候师兄师姐们轮流来看护他,屋子里一直没有断人。虽然晓冬眼睛没睁开,可是心里头都明白。尤其是大师兄,照顾他那么精心,还劝他那么多话。
从那以后,他就没再见外的拿自己当客了。
姜师兄不怎么爱收拾,里间显得有些凌乱。几双穿脏的鞋子胡乱扔在屋角,大概是冷,杂役们也偷懒,没有及时拿去刷洗晾晒。
姜樊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他自己晚上睡觉随便怎么都成,不睡的话打坐也是一夜。但师弟可不能这么将就。姜樊把最厚的一床被子从柜子里找出来给他盖。晓冬规规矩矩的把脱下来的衣裳叠好了放在一边,然后掀开被子赶紧钻进去,动作灵活的象只猴子似的,姜樊看着他直想笑。
不过师弟睡觉倒是挺老实的,躺好了闭上眼就不动弹了。
姜樊哪里知道晓冬这是争分夺秒的想早点睡着,那么如愿梦到论剑峰的可能性就又增多了一分。
姜樊熄疗在一旁也睡下了,他平时睡的实,但现在有心事,翻了几次身还没睡着,心里惦记着白的事。
刘前辈这个饶人品德行是令人信服的,可是这硬黏着来的三个师侄就不好了。他们肯定有所图,姜樊这会儿就恨自己脑袋笨,心眼儿不够多。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大师兄一定能看出什么来,又掌得住大局,只要他在,下头的师弟师妹们就有了主心骨。
晓冬已经睡熟了,姜樊特意又看了他一回,给他掖了掖被子,自己才重新躺下。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