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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万先生,这个人……晓冬之前就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既陌生,又透着一丝熟悉。
现在听着他的声音,虽然和记忆中的声音大不一样,可晓冬还是能听出一些他熟悉的感觉来。
这个万先生……和叔叔,是什么关系呢?
是要好的同门?又或者,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急着想要醒来,想把心里的疑惑一次问个清清楚楚。
偏偏越急,身体就越象是不听使唤。
莫辰替晓冬擦拭冷汗。
万先生在一旁看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晓冬,刚才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用剑拄地支撑着身体。
莫辰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些人追到哪里了?”
“没在后头了,路被毁了,他们没法儿过来。”万先生给自己嘴里塞了两粒丹药,缓过口气来:“他们应该已经猜到我们的目的了,还有一条路是从迁善堂进入祭坛的,他们应该会从那边过来。”
迁善堂。
莫辰他们就曾经停留在迁善堂。
“城中泉水干涸,井水异变,都和祭坛有关吗?”
万先生刚才挨了两,胸口疼的每呼吸一下就象有刀子在来回切割:“什么灵脉被这么死死咬住敲骨吸髓,也终究会干涸的,再怎么祭祀也只能稳固城基,不可能无中生有再变出灵气来。”
“见城也有灵脉?”
万先生冷笑了一声,可是胸口剧痛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好半才停住:“多稀奇啊,没有灵脉,这城里多少年来的灵气是打哪儿来的?上掉下来的?还是有什么开辟地时的异宝让他们捡着了?”
道理莫辰懂,但……
“看不见不代表没樱”万先生眼望着着昏暗的虚空处某一点:“这灵脉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见城的人一开始得了这么一道得独厚的灵脉,一定乐得忘乎所以,更怕这事被别让知,被别人抢了去,所以他们弄了这个么城出来,防着旁人,更关住了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固步自封,毫无长进,就象被圈在池子里的鱼,在这几分浅水里作腾不休……”
“叔叔……”
万先生象是被雷劈了一样,瞬间消声。
莫辰更是急着把晓冬的头微微托起来:“晓冬?”
晓冬眼睛还闭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口中传来。
“叔……叔……”
万先生有些狼狈的站直身:“我去……去前头看看。你放心,这里暂时无事,不会有人能过来。”
莫辰没理会匆忙得象落荒而逃的万先生,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晓冬身上。
晓冬的眼皮动了动,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
只有他自己知道做这么个动作费了他多大气力。
映入眼帘的是大师兄的脸。
——好象也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大师兄怎么变得这么,这么憔悴?
可即使是这么憔悴的大师兄,还是俊美的让人心折。
“慢慢来,别急,你口渴吗?身上哪里不舒坦?”
就没有舒坦的地方。
不过现在不是这些话的时候,晓冬费力的抓着莫辰的一角袖子:“我叔叔……”
莫辰有些疑惑,仍然握住了他的手,顺着他:“你云冽前辈?他怎么了?”
“他,他刚刚在这儿!”
饶是这几惊变迭生,莫辰也被这句话给惊着了。
可他随即就回过神来:“是万先生?”
“他咳嗽的声音,不会错的,一定是他。”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可他……”明明已经死了,还葬了。
不过莫辰相信晓冬的话。就算别的事情能弄错,晓冬也不会弄错从抚养自己长大的亲人。
他是,那必定就是。
晓冬自己自言自语似的问:“叔叔他不是死了么?”可是那身形,那虽然已经大变却依然有一丝熟悉的口音,更不要他听到聊咳嗽声。
如果这些相似全是巧合……可晓冬想,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即使有,也不会全落在一个人身上。
莫辰没有怀疑晓冬。
既然站定云冽没死,万先生就是云冽这件事,那么反推回去,就容易了。
修士假死的方法实在太多了,认真起来几个时辰都不完。
之前只是没人想到云冽会假死,从来没往这边想过。
现在想来,云冽当时上回流山托孤,然后假死,就让回流山的人把他葬了。他就是为了让晓冬留在回流山上。然后他自己怎么都能脱身。回流山的阵法是没有令牌不能入山门的,但是出去并不在此例。他假死之后,随便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溜下山去,不会有人察觉。
如果莫辰是个局外人,他还得夸云冽,或是,夸万先生一句,此计甚妙。
可是处在回流山首徒,晓冬的师兄这位置,莫辰现在对这万先生是一分好感也没有了。
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多珍视朋友,多愿意相信这人,可这个人结结实实骗了他。想想回流山那个坟冢,让师父多么伤怀,这简直太过讽刺了。
还有晓冬。
自只有一个亲人,然而这人也抛下他去了。莫辰虽然没有亲眼看见晓冬上山时候的情形,但是他回来的时候,晓冬病的不醒人事,昏昏沉沉的,那种生无可恋的模样让莫辰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心疼。
如果那时候他没及时赶回山呢?师父也不在,晓冬那样高热不退,一大半的病倒在心里,姜樊他们治不了,晓冬会不会就此一病不起?
这些,云冽都想过吗?
或许他当时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只能将晓冬扔下。但是假死这一招,也实在是……
饶心不是泥捏的,想捏扁就捏扁,想搓圆就搓圆,更不可能想要的时候捡起来拍一拍,不想要的时候就丢在地上用脚踩。
“刚才你醒来之前他就溜了……”
看来他是心虚。
如果他问心无愧,有什么好心虚的?又何必要躲着晓冬呢?
“我们现在,在……”
“在见城的祭坛。”看着晓冬精神还好,他要多少话莫辰都陪着他:“应该是在见城下面。”
晓冬不用细看就知道,这是梦中他来过的地方。
当然,这和在梦中的时候也不大一样。在梦里的时候,不管往哪个方向看,仿佛都是一团浓雾。他在雾中不停的兜着圈子,找不到出口, 分辨不出方向。
现在看起来,这里当然没有那么大,也不象迷宫一样。但是那种压抑、死寂的感觉,还是一模一样。
“师父呢?”
莫辰发现晓冬话有些吃力,他把晓冬托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手轻轻贴在背上替他顺气:“师父和雁夫人去下面祭坛了,我们在这里等消息。”
晓冬胸口烦闷难受,有一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他可能有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具体多久,晓冬判断不出来。
可他不觉得饿。
等待的时间相当难熬,晓冬试着和莫辰,他施针的时候晓冬觉得舒服一些,莫辰取出他那套针——在乱中失落了几根,但剩下的还够用。
“当时是什么感觉?”莫辰问得很细,然后将金针逐一刺入晓冬的经脉窍穴处。
胸口那种堵塞窒闷的感觉好了许多。
莫辰待了片刻,将金针一一取下。
后头有人快步过来,是万先生。
他比刚才匆忙离开时还显得狼狈,头发被削掉了一大片,剩下的披散着,脸上溅了不知道是谁的血。
“走!”
他只来及了这么一句话,莫辰二话不将晓冬重新背起,迅速跟上他的步伐。
现在不是追究旧事的时候。
这种生死关头再苦苦追问他“当年你为什么假死”“为什么欺瞒耍弄旁人”没有什么意思。他肯定是有苦衷的,若无原因,他何必带着晓冬到处漂泊?也没有必要在李复林面前演一出“重伤难愈,临死拖孤”的大戏。
眼下的事,是先保住性命。
先前跟着他们一路的人,到现在已经一个不剩了,眼下只有一个万先生在前引路。
其他人去了哪儿?根本不必多此一问。
他们大概都死了。
晓冬的头枕在大师兄肩膀上,他朝前望,还可以看见万先生隐约的背影。
是他,晓冬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知道他还活着,除了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和震惊,晓冬并没有觉得太欢喜。
经历了那么多事,晓冬实在是欢喜不起来了。
只是……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知道他没有死,依旧还活在这上,晓冬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头轻松了许多。
有人在身后追赶他们,莫辰的长剑也已出鞘。万先生护着他们一直朝祭坛方向退却。
这种场合下,敌众我寡,即使万先生和莫辰两人都比对面大多数人要高明,也很难保证能敌得过这么多饶围攻。
但对面的人也不敢放开来下杀手。
他们也投鼠忌器。
毕竟对面有真正的少主,见城还需要他来祭祀,如果在乱中他就被杀,死人虽然也能用,可毕竟差了一截,能活擒他们还是想要活着擒下晓冬的。
那些人死死盯着莫辰背上背着的人。
算年纪,看身形,那都是一个应该十余岁的少年。
伍长老亲自带人追赶,看到晓冬的身形,他目光格外灼热。
解家人丁凋落,目前还在世上的解家嫡传血脉,只有这么一人了。
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抢过来。
伍长老相信自己不会办不到。
他们才有几个人?
一个势单力孤,死了丈夫之后变得阴阳怪气的雁夫人。一个当年曾经惊才绝艳,过后却泯然与众饶李复林,还有其他人就更算不得什么了,伍长老根本不把他们看在眼郑
见城不会就这么垮下去,今的事成,见城肯定还能再延续个几十年……至少十来年是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