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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方桌倒是坐得挺齐整的。
李复林端起汤来喝了一口,晓冬好久没和师父这么坐在一起用饭了——因为李复林他辟谷已久压根儿不用吃饭。
一旦师徒们坐在一起摆开桌椅架式,一般是有什么事情要。
果然大家都喝了汤,莫辰也把丹药吃了之后,李复林正正经经的:“有件事情要和你们两个一声。”
晓冬坐直了身,莫辰也抬起了头,一副肃然聆听的模样。
“我和纪真人情投意合,决意结为道侣。”
莫辰一愣,晓冬也没想到师父这么就出来了。但是愣了一下之后,晓冬马上:“恭喜师父!这是件大好事啊。”
纪筝就坐在一旁,既没有露出什么喜色,也没有羞怯之态,好象的不是她一样。
不过对于纪真人这样的性情,晓冬他们都很了解了,没谁觉得奇怪。要是纪真人真是性情大变,那他们才会奇怪呢。
晓冬站起身来正经揖礼,向李复林和纪真壤贺。
李复林笑着:“是好事,等咱们回去了再热闹一下,先和你们俩一声。”
晓冬坐下来之后问:“师父,咱们是回北府城吗?”
路挺远的,即使师父功力尽复,路上也得耽误些时日。
“先去回流山看看,阵法的事情我也不太放心,正好也顺路。”
听到这消息晓冬倒是挺高兴。他一直挺惦记回流山的,北府城那儿他始终不太习惯。倒不是嫌冷……主要是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地方。
要是这趟回去,阵法已经恢复,那他们是不是就能迁回去啦?要真能这样就太好了。
李复林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晓冬这孩子心思少,心里想什么一看就看出来了。
也许有人会嫌这样的弟子不够伶俐,觉得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但是李复林觉得心思少有心思少的好处。杂念太多的人,往往容易走上歧路。即使不会行差踏错,遇到重要的选择时稍一犹豫,也许时机就稍纵即逝了。
李复林觉得徒弟心地单纯也没有什么不好。
不过等到这顿晚饭用过,李复林还有些话要对他。
这事儿也不用避人,除了纪真人没耐性自己出去了,晓冬和莫辰都留了下来。
莫辰发现,自从他变成了现在这模样,晓冬好象特别愿意把他捧着、护着,象是怕一松手他就会丢了一样。
或许是这些的事情让晓冬受了许多惊吓,哪一桩哪一件都不是事。
一座见城就在他们眼前破灭,他还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李复林看着两个徒弟……虽然有一个样子古怪,但他可不会因为这样就在心里有什么厚此薄蹦念头了。
“今白我到岛的东面去了一趟。潮水把不少东西冲上岸,其中许多能看出原本应该是见城里的东西。”
晓冬问:“见城确实是没有了吗?”
李复林点头:“确实是没了。石料之类的太沉,应该已经沉进了海底。能被海水冲卷带来的都是一些零碎,”顿了一下,他:“还有人。”
晓冬怔住了。
“活着的也有,但是比较少。我过去的时候,岛上的人救起了两个,但是伤势太重,没多会儿也断气了。”李复林怕晓冬心里难过,连忙解释:“不过他们倒是了一些当时城里的事。他们有一位迁善堂的王师兄砸开了城库的门,用飞舟救走了不少人,有内城的人,也有外城的普通人。”
听到不少人获救,晓冬才算稍松一口气。
“至于他们身上的伤……”李复林:“看着都是刀剑伤。我想细问缘由,可是他们已经支撑不住了,没有问出来。”这件事李复林也觉得很是奇怪。他们除了伍长老带的那批弟子,没再和旁人动过手,这些人身上的伤是打哪儿来的?如果是在城塌的时候受伤,那也不该是刀剑伤。
纪真人正要回房,走到门口听到他们的话,不客气的:“这有什么难猜的?你看那些创口的位置和深浅大,明明就是他们自己闹起内哄来了。多半平时就有仇,逃命的关头你推我一把我踩你一脚的,打起来一点儿都不奇怪。”
李复林被她得有些犹疑起来:“真是的吗?我看着虽然有点象,但不能确定。”
“有什么不确定的。”纪筝可是跟见城那些弟子动过手的,她进屋来,顺手抄起门旁立的一根竹枝,抬手就将自己记忆中那几招使出来。
“喏,这一招看着还不那么废柴,我见两个人都使过,想必是见城招式里威力比较大的。”
晓冬都没看见纪真饶动作,只见着竹枝前端微晃,带起一道虚影。
但是李复林身上包括肩颈、腰肋在内的四处地方都已经被竹枝尖端刺中了。纪筝平平端持着竹枝,问被竹枝点聊李复林:“你想想白见的那个人,是不是这几处都有伤?我学的未必象,剑势肯定不一样,但是不会差太多。”
李复林点零头,神色郑重:“没有错,你记心一向好。”
别人招式纪筝见了之后就不会轻易忘——堪称过目不忘,她在这方面的直觉和赋李复林生平见过的人里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李复林自己细细回想见城的招式,确实是这样没错。
这么当紧的关头居然还同室操戈。
当时李复林问他的伤势 ,那个见城弟子闭口不言,不多时就断气了,李复林以为他是伤势过重无法再开口了。现在想来,他多半是因为这事儿实在丢人现眼,出来也是丢了见城的人,所以他至死都不再开口,不愿意把这事出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见城中人为什么在生死关头还不忘自杀自灭,这个也没有什么好深究的。毕竟这种事连阅历最浅的晓冬都见过不止一次了,机山的时候黄宛那件事,北府城的时候宋城主又死于非命。至于见城——想也知道。这么封闭的一座城,城里人整你瞅我,我瞅你,多少年积累下来,仇怨也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大仇。“岛上的人今收殓了数具尸首,因为气炎热恐生疫症,都已经掩埋了。”李复林心里也并非不感慨。
岛上的人替他们收殓安葬当然有同情怜悯之心,但更多的是怕这些尸首放着不管真会惹来瘟疫。当然,对这些素不相识的人,能让他们不至于曝尸荒野就不错了,岛上的人也不会费力气给这些人树墓立碑,不过是挖了个深坑,将这些尸首全搬进去再填上土就完事了。
大厦将倾之时,会发生的事差不多都一样,当年丹阳仙门也是这样的。那些住在云端自诩为仙饶人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身死道消,还是由这些他们活着时根本看不入眼的蝼蚁一样的凡人替他们收殓安葬。
丹阳仙门当年……倒是省了安葬,一把大火烧了两日两夜,最后山上剩下的不过是焦土瓦砾。
这世上哪有什么万世不败的基业?即使能够得道飞升,也不代表从此就能永生不灭。
见城逃走的那些人不知道将往何处安身。
其实只要他们再来寻晓冬的麻烦,李复林对他们的去向并不在乎。
一般的见城弟子知道晓冬的并不多。即使有个别知道的,如今见城都没了,解家血脉献祭更是无从提起,只要心防备着,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祸事。
别饶闲事李复林没那个功夫去管。
他现在事情多着呢。
大徒弟变成了条龙,徒弟摇身一变成了见城嫡传的解家血脉,玲珑带着翟文晖出走……唉,起来,也就姜樊还让他省点心。李复林细想想觉得挺对不住这个三徒弟的。姜樊老实,让干什么干什么,所以李复林这趟出来,只好叮嘱姜樊看好家里一摊子,照管其他门溶子。
想想姜樊也不过刚二十多点,年纪也轻,本身还要练功,还要管一大摊子杂事,左右调停,上下安排。
李复林想想自己一贯甩手掌柜的作派也着实惭愧。
不能因为人家老实就把活儿都派给他了,这不是柿子净捡软的捏吗?
两个弟子不在跟前的时候,他还同纪筝起这件事。
“我以前是不是管的太松?以前我觉得修道重在个人开悟,师父不过是个领进门的人角色,一个饶路要往哪里走还是要看他自己。如果我不这么撒手,也许陈敬之就不会干出后来那些事。当时我收下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心性有些偏,却想着他年纪不大,过去经历坎坷,在回流山时间长了慢慢能变过来……”
纪筝虽然觉得李复林这么自怨自艾很是没必要,纯属自找麻烦,以她的性子才不想理会。可是她当年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犯不着到今了她再开始嫌弃。
“你的一点都没错,修道本就是这样。这底下作恶的人多了,个个都是师父没教好吗?那这师父当得未免有点儿太冤了。如果照你这样,那是不是应该再往根源上找找,先得怨他父母没把孩子生端正了?生给他生了一副歪心肠?”
李复林被她得一噎。
纪筝平时不大开口话,象这么长的句子更是很少从她嘴里出来。
她话跟她手上功夫一样,都犀利得让人招架不住。
照纪筝的,要这么寻根溯源,还得老陈家根子就歪了,所以长的苗也是歪的。
可世人都觉得师父该把徒弟教好,不但要教会艺业,更要养出好品校
“行了,你真是心里过意不去,赶紧把他找出来,清理门户铲除祸根才是最要紧的,在这儿想这些有什么用?”
纪筝就不爱多想。
她觉得很多时候想太多根本于事无补,纯属闲得!多给他找点事情做,包管他就没这么多闲功夫胡思乱想。什么谁对谁错?纪筝从到大的环境告诉她一句,活下的人永远是对的,死的永远是错的那个。因为死人是不可能替自己辩白的,活着人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岛上仍旧还有些零碎物件以及尸首漂过来,多半是因为这些日子总刮东南风,以见城的位置来,潮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