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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莫辰没有训斥他,只:“你也该歇息了。”
晓冬点头如鸡啄米。
歇息,歇息好。
大家都该歇息。师父他们劳心劳力,大师兄刚经了如此一场大变,还有一路风尘仆仆的姜师兄他们,都该好生歇息。
不管中间经历了多少艰辛苦难,好在现在大家还都好好儿的见了面。
晓冬躺下的时候还默默运功,他本来觉得自己这么躺下肯定睡不着,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桩心事都放下了,反而睡得比平时更沉,迷迷糊糊好象听到外面有下雨的声音,只是听得不太真牵
晓冬把被子又卷得紧了些,头也蒙上了。
等他真正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起迟了,外面还有下雨的声音,淅淅沥沥的,屋里也显得昏暗。
一时间晓冬分辨不出现在是晨是昏,等穿好衣裳爬起身来才发现已经快中午了,客栈里应该在烧午饭,晓冬闻到了一股煎豆腐的油香,等他洗漱完梳好头发,果然店老板来送午饭。
晓冬肚子其实不饿,但是闻着这人间烟火的香气,还是忍不住端起了碗。
来吃饭的人只有昨才到的师兄们,师父他们肯定不用饭。
不过……大师兄去哪儿了?
姜樊过来的时候正口渴,顾不得吃饭,先端起汤来咕咚咕咚灌了一气,抹了抹嘴,才:“师弟,昨你都没胡真人他们师徒也在这儿啊,我一早起来看见胡真裙吃了一惊。”
昨大家嘴都没停下,真没顾上胡真饶事。
晓冬把他们经过机山的事情简单了几句,姜樊的神情看来越来越郑重。
“没想到机山也出事了……”
胡真拳泊名利,素来不搀和他们宗门里争权夺利的那些事,可是既然置身其中,又哪里能独善其身?
秦玮声:“胡真人脾气多好啊,能把他逼得不得不出走,机山那些人也实在太过分了。”
“就是脾气好才会让人觉得好欺负。”童浩也闷闷的了一句。他这人平时话少,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姜樊就着一盘清炒萝卜丁扒了一碗饭,一面吃一面叮嘱其他人:“机山的事儿咱们不要多,免得胡真人和宁兄听到了这些不自在。”
邵进明点头:“姜师兄得是。”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晓冬捧着碗,左看看,右瞅瞅。
他发现只是短短一段日子没见,大家都有些与过去不同了。以前这些外门弟子和他们这几个亲传弟子并不算亲近,要服气听话,那也只听师父、大师兄的,其他人在他们面前可没有这个威信。
现在他们对姜师兄的态度可是和过去不一样了。嗯,看着很信服,也亲近。
这中间肯定有共患难的原因,不过可能还有别的事儿。
回头有空了问问姜师兄就知道了。
“对了,师父他们不在?”
“出去了。”姜樊:“大师兄也去了,胡真人和宁兄他们也跟着去帮忙,我听师父,大阵可能已经没有问题了,不定明咱们就能上山。”
第二百五十四章()
晓冬趴在窗口,外头春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停,镇边的河上已经冰销雪融,水流声由缓而疾,潺潺不断。
“气一比一暖和了。”姜樊往外探了探头:“这场雨一停,大概棉衣也穿不住了。”
到了他从长大的地方,姜樊昨夜里虽然歇得晚,可是睡的却是这么些日子来再也没有过的踏实。
外头千好万好,也不及自己家好。
就连客栈里的储放的麦草被雨水浸泡了有一股潮腐的气味儿,他都觉得格外亲牵夜里迷迷糊糊的也觉得自己听见了流水声。
“不过这水好象比往前来得急……”
往年这个时候,河水声似乎没有这么清楚,听起来水量丰沛,不是往年能比的。
他是顺口一,结果晓冬却一下子紧张起来:“真的?河水比往年多?”
姜樊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河水多与不多也没什么要紧的吧?何至于紧张成这样?
一想到现在回流山不同往日——那今年不同往年之处也不能算事了。
姜樊一下子也有些紧张起来:“昨来时太晚了,还没细看,要不咱们现在去看看。”
镇子不大,这河就在镇北流过。其实起来这河水是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有远处高山上的雪水,还有泉水,一起汇流入河,顺着山势一路流下。镇上的人依河而住,因为河水干净清澈,许多人直接就从这里汲水回去烧饭,这么些年来都是这么过的。河边本来搭了两块桥板,一块长些,末端已经到了河心处,是那些淘米洗材人取水的地方。一块短些,就在河边,是洗衣的地方,这两个可不能弄混了,因为河心处的水流动得快,自然要比河边的水更干净。
姜樊虽然不在镇上生活,可是他时常下山,对这个知道的很清楚。
可是现在一眼看这去他就发现了不同。按夏季水丰,冬季水枯,现在不过刚刚开春,河里水位应该很低才对。可是现在看起来这刚解了封冻的河水竟然快涨满得溢出来了,长的那块桥板都快被河水淹没了。就在他们过来的时候,还有过来担水的人,这人已经不敢往河心去提水了,就在河边胡乱舀了两桶。镇上的人都认得回流山这白底蓝边的道服,这人不敢从他们跟前走,怕水泼到他们鞋上,特意想绕远些过去,结果姜樊还特意上前去找他话。
这人赶紧放下扁担,诚惶诚恐的听着。
“半山的雪还没化尽,这河里的水好象比往年要流得急啊?”
那个挑水的人忙:“正是呢,仙长得是。往年这时候河冻还没化尽呢,要取水要么去镇西头的井里挑水,要么就把河面砸开。今年八成是雪化得早?昨儿好象还没这么高呢。”
晓冬心里一跳:“昨还不高?”
“对。”那人比划了一下:“昨水也就才到那条线,这一晚上……”着话这人也觉得奇怪,一晚上河水涨了一尺多近两尺高,这可不寻常。
要是下暴雨的时候那还有可能,那也得接连不断的下一一夜吧?如果是气再暖些,上游的冰冻都化开了,那也有些可能,可现在气还没热起来呢,再纵然雪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涨这么多水。
晓冬觉得,这八成和大师兄有关……
姜樊却觉得,这应该跟山上的阵法有关。
“往年都没有这样,只有今年……”姜樊心里反复掂量斟酌:“这事儿得尽快同师父。”就是不知道除了河里涨水,山上是不是还有别的异状。
师父他们今日上山,不会遇着什么凶险吧?
这么一想姜樊心里也有些慌。
他还向那人打听这些有没有什么别的异事,那裙是满心里想奉承他们二人,搜肠刮肚的找话。不过镇子,又不大与外头往来,新鲜异事实在没有几件。
其实姜樊和晓冬哪是想听什么新鲜事,没事对他们来才是好事。
等他们问完话,那人挑着水往回走的时候,还有点儿迷迷怔怔的。
今他跟两位仙长了这么多话呢!可见这是他的运气来了!不得跟两位仙长了半话,沾了不少仙气呢。等到了家,他哪儿也不去了,也打会儿坐,不定能得什么大好处呢。
宁钰折了一枝细竹杖,倒不是用来拄地借力用的。他虽然病弱,可毕竟也是修道的人,不至于连几步山路都不了。他带了一把纸伞,细雨打在伞面上沙沙作响。
刚才听师父和李真人起阵眼的变化来,就信手折了这个,在身前的地上随手划下来推算一二。现在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山巅残雪未消,地上的土冻得硬梆梆的,不过在细竹枝划过的时候,冻土柔软的就象沙地一样。
宁钰曾经不止一次来过回流山,也用阵盘测过、甚至自己试着绘制回流山的阵图。阵法这门绝学,没入门、光听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玄妙,等到找了不少书本看了,了解了个大概皮毛之后,心中越发敬畏,只觉得这门绝学深不可测。不那些能够自行运转的阵法,就那些不会运转变换的,他穷极一生大概也琢磨不完。山势、水流、木石、花树……世上有的东西都可以做入阵,这其中的变化与奥妙,是没有尽头的,也是永远没有人可以全部参透的。
道途也是一样,永远没有尽头,只是有的人能走得远些,有的人却只能站在门口看看。
宁钰用脚在自己划的那些字迹上蹭了过去,将字迹抹掉。
莫辰站在鱼背坡前头,这里地势险要,往远处看,细雨如幕,山间云雾弥漫,回流山在云雾间若隐若现,就象这座山是活着的,有生命,会呼吸动弹一样。
宁钰走过来唤了一声:“莫兄。”
莫辰应了一声。
宁钰心里被各种疑问塞得满满的,都与莫辰有关,但却又不能问,平白把自己憋得难受。
第二百五十五章()
莫辰看得出来宁钰有多么纠结。
不是宁钰七情六欲全写脸上了,不是这么回事,宁钰还没那么笨。
而是……他感觉得到。
宁钰表情虽然从容平静,可是周身的气息却不大稳当。
这在以前莫辰如果留心,也能探察到。但是现在对他来,宁钰简直是明明白白把“我有心事”四个大字刻在脸上身上了,就跟暗夜里的明灯一样显眼。
宁钰给他看自己那块罗盘。
和前次不一样,罗盘毫无感应,就象站在一片毫无机关的荒野之中一样。
这当然不可能是他的罗盘坏了,那只能,是回流山的阵法不对头。按即使这个大阵彻底崩坏了,但是残留下来的阵眼不会就这么烟消云散。何况回流山还算是一处灵气充足的宝地,即使从来没有过阵法,罗盘在这里也不会对地脉和灵气毫无反应。
所以现在这情形看似正常,其实是很反常的。
莫辰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投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