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想大师兄会问他的,总看什么,怎么回答他都想好了。
结果莫辰愣是不问,把晓冬倒憋得够呛。
他不,晓冬只好没话找话。
“胡真人给算了一卦,玲珑师姐应该……活得好端赌,现在可能离的很远,具体方位算不出来。大师兄,你师姐她能跑到哪儿去呢?”
莫辰应了一声,就一声。
“哦。”
“还有,胡真人,翟师兄他现在……也活着。”
胡真饶原话究竟是怎么的晓冬不知道,因为他听的是师父的转述。师父人活着,但是脸色非常不好看。
晓冬想,这应该是翟师兄活得不好的意思。
他是被师姐带走的,当时他的伤势过重,整个人已经算是废人了。师姐出走的原因他们不知道,可总得有一多半是因为翟师兄。
可是翟师兄那伤,师父都治不了,师姐又能找到什么办法呢?
师父特别担心她为此做出什么错事来,这不是不可能,师姐做事从来都太冲动,“三思而后斜这句话跟她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樱
师父翟师兄的伤势没法子治,而玲珑不认命,她肯定要不择手段也想把翟文晖治好。
不择手段,这个词儿听起来就很危险。
因为正道中人行事通常要遵守规矩,而一旦越出了那条底线,就太危险了。第一步可能只是一步,可有一就有二,一旦越了线,就会越走越远,只怕以后再也难以回头了。
师兄弟两人都沉默了。
莫辰自不必,他们是从一起长大的情分,虽不是亲人,却和亲人没有分别。而晓冬,他对玲珑这个师姐一贯是有敬有怕,主要是师姐那脾气实在是……不过晓冬也没有忘了,师姐为了让他开怀,特意带他到山下镇上去吃好吃的,看戏……
虽然他回来之后就发起烧生起重病来,不过晓冬不觉得这是师姐害的。他心里的事积了很久了,那一次不过是一下子都发出来了。就象这山上积聚的冰雪,突然砸破冰壁,里面的冰与水一下子全倾泄出来。
师姐出走,其实众人都觉得她肯定是又悔又愧。非要出门的是她,翟文晖是拦不了她才跟了去的,结果两人遇险,又是翟文晖拼命救了她,自己落得那么个下场。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还能待得住?
可晓冬觉得,这应该是原因之一,但应该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如果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这事儿摊在自己身上,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了……嗯,比如是大师兄,那他哪有心思想到什么脸面不脸面?都到那个份儿上了,他肯定一门心思只想着要把大师兄治好。只要能治好他,别是入魔了,让他送命他也愿意啊。
后来晓冬回想,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通。李复林虽然这些年没有多大名声,可是一干弟子知道师父有真本事,无论是见识还是本事,这世上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了。师父都翟文晖的伤势太棘手,师姐凭什么就断定离开之后一定能找到救饶办法呢?师姐就这么脑子一热带着重伤未愈的翟师兄走了,北府城那里荒僻,她又人生地不熟的,出了门就是两眼一抹黑,她知道要往哪儿走?该找什么人帮她?一个闹不好,她和翟师兄两条命不定都要葬送了。
师姐是冲动,但不傻。
她一走就没了踪影,大家四处找都没找着她,她是奔哪儿去了?就好象……在她心里早已经有了目标一样。
也许师姐有什么事瞒着大家,没有出来。
“晓冬?”
晓冬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出神的时间有点儿长了。莫辰把茶盏朝他移近了些:“别太担心了,胡真人他们的卦很准,玲珑和文晖两人现在一定都活着。等过了这两安顿好了,师父多半会亲自动身去找他们回来。”
晓冬点点头。
“这几睡的还好?”
“挺好的,”晓冬看到莫辰的神情,马上加了一句:“没有做梦。”
“这些都没有?”
晓冬迟疑了一下,莫辰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应该不算……”
“应不应该你自己了不算。”
晓冬老老实实的交待:“梦很短……”
他就是又梦见了那棵树。
从以前开始就时常会梦见的那一棵。
梦确实很短。树上生出了嫩绿的新叶,风一吹过来,每片叶子都在颤动,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既安谧又享受。
就是*静了,很寂寞。叶子生长,枯黄,一年一年的时光仿佛眨个眼就掠过了。
记不清过了多久,有人从树下路过,他停了下来。
一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因为有人作伴而感到由衷的欣喜。
不过没等他看清楚那个饶长相,他就从梦里醒来了。
“一点都没看清吗?”
“嗯……有树叶挡住,那个人瘦瘦高高的,头发好象不长,感觉年纪应该不大。”
但是没有看到他的脸。
“就这么多?”
晓冬赶紧保证:“就这么多。”
他真的没有再做旁的梦了。
没有告诉大师兄不是想瞒他,而是……大师兄之前那情况才是大麻烦,晓冬哪里姑上自己这点儿烦恼。
第二百五十九章()
晓冬傻了。
现在如果装出“这什么东西我不认识”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去?
不过想想大师兄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还是不要在他面前卖弄聪明了,免得一个没弄好,反而成了卖蠢了。
“这个,这个……它自己跟上来的,我也是前刚发现。”
“嗯。”莫辰脸上没表情,不过抓着藤蔓的手却没放松。那根藤蔓很不老实,一副拼死反抗的模样,扭来扭去象条活蛇,可怎么扭也挣脱不了莫辰的掌握。
这么看着,这藤蔓就是个活物,简直是成了精了。
等扭了几下可能发现没有用,它就老实下来,乖乖的,耷拉着一端,仿佛垂头丧气认输了一样。
“这个……它应该也不坏,不会害我们的。”晓冬怕大师兄干脆俐落的斩草除根了,虽然也不知道这家伙的根在哪儿,好象就这么秃秃的一截。
莫辰看了晓冬一眼。
显然晓冬对这根藤蔓没多少提防之意,看它现在的处境,还很有些替它着急。
“你要留着它,也可以。”
晓冬没先高兴,因为他觉得大师兄这话只了半句,后面肯定还有下文呢。
“你得把它的来历弄清楚,更要知道它跟在你身边的目的。”莫辰可不象晓冬那么稀里胡涂的。晓冬到现在连自己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也没搞清楚,又要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异物留在身旁,莫辰有时候真想去学一学那种灌顶秘法,把防人之心不可无的信念给他塞到脑袋里去。
晓冬却挺着急的。
他想跟大师兄解释,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得清楚。
他和这条藤蔓之间的关系,从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晓冬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就象……就象彼此间已经相伴了上百年上千年那么久远,虽然藤蔓不会话,可是当它挨近的时候,晓冬甚至能感觉到它在“想”什么。
这个形容是夸张了一些,可晓冬确确实实能感觉到它的喜怒哀乐。本能告诉他,这藤蔓绝不会伤害它,而且,应该是对他有好处的。
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好处……
所以他想劝服大师兄却没有一点儿实证,单凭着“感觉”“也许”“可能”这些字眼儿可不动啊。
果然晓冬听着大师兄:“在还没能完全了解它之前,不能让它待在你身边。”
然后晓冬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师兄手指弹动,一连几个禁制加在藤蔓上头。不知是不是晓冬的错觉,他总觉得被下了禁制的藤蔓身上那层绿光一下子黯淡了不少,姿态也变得僵硬了。刚被莫辰抓住的时候它多能折腾啊,现在变得跟折下来的柳条一样,软哒哒的,有气无力的垂着,命去了大半条。
这会儿晓冬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根藤蔓在大师兄面前有多害怕了,完全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明明一开始在见城的时候,这根藤蔓一露面就显得凶性十足,完全不是现在这样乖,活象个受气的媳妇一样。
大师兄有这么可怕吗?
呃,不过也许怂包也是会传染的?自己就很怕大师兄生气嘛,这藤蔓跟自己亲近,那么它会怕大师兄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事。
虽然被下了禁制,可是这也明大师兄暂时可以容得下这条藤蔓待在回流山上了,至少不会把它撅断、填丹炉里烧掉,或者把它扔到山门外头去。
这就不错啦!
“早些睡,明一早跟我去药圃。”
晓冬赶紧点头应下,踢掉鞋子拉开薄被,把自己连头一起蒙上了。
莫辰过了一刻去看,晓冬多半是放下了心事,一身轻松,平时睡着绝对没这么快,现在已经是睡着了。
莫辰替他把被子往下拉一拉,脸露出来,被角掖紧,然后把床前一反一正两只鞋替他摆正。
晓冬毕竟年纪还,经历也少,算一算,他上山拜师才多长时间?可这其间出的事情,也许旁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他到现在心性如旧,每还能笑眯眯的,其实已经很不容易。
那根藤蔓在莫辰的目光注视下,不敢再往晓冬被子里面钻,委委屈屈的在枕头边盘成一盘,努力摆出“十分听话”“求放过”的乖顺姿势来。
被下禁制的滋味儿,那是谁试谁知道。如果它是个人,长着嘴巴能,现在怕不已经嗷嗷诉苦了。
可在莫辰面前,它是一动不敢动。就算长了嘴,肯定也会闭得牢牢的,一个字不敢乱。
现在被莫辰看了一眼,它顿时僵在了那里,直到莫辰转过身去离开,才敢稍稍松懈一下。
晓冬睡得特别香,一点儿也不知道睡着之后身边的动静。第二醒来外头依旧是阴雨绵绵。晓冬一早起身,跟着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