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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弄回来的?”
这问题都不用莫辰回答晓冬就知道答案了。
当然啊,他总不可能是自己闭着眼一路梦游回来的。
“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莫辰笑着安慰他:“不要紧,你不算重,我还抱得动。”
这是抱得动抱不动的问题吗?
“先吃饭吧。”莫辰有意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听外面的动静,今谢家庄上来了不少客人,庄上很是热闹。”
他这么一,晓冬才注意到,庄子上确实显得比昨喧闹,远远的就能听到人声。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大师兄端来的饭菜也很有喜庆特色,多办谢家庄的厨子这几全做的宴席菜,大鱼大肉的,想寻个清淡些的都难。一道烧丸子,一道烧鱼块,一道酱肉,剩下一道总算是素菜了,烧豆腐,不过一尝就知道,也是肉汤烧的。
晓冬平时不挑食,不过这一觉睡醒肚子一点都不饿,挑着豆腐吃了两块,吃了一个馒头。馒头也不是现蒸的,有点硬了,大白馒头上面还点了个红点,看上去凭添了几分喜气。
“庄上来的客人很多?”
“不少,不过多半是普通人,修道之人不多。”
“咱们今晚还去泡暖泉吗?”
莫辰点零头。
晓冬暗下决心,今晚再去千万不能睡着了。再他已经睡了这么久了,想再睡着也很难……吧?
结果现实又狠狠的打了脸。
晓冬这回是信心满满,精神抖擞去的,为了怕自己真瞌睡,还特意带了一瓶醒神香。装在拇指那么大的瓷瓶里,味道象是薄荷,但是要冲得多,如果真困了,拔开了闻一闻,就立刻醒神儿。
结果下到水里之后,睡意就象这池泉里的水一样扑盖地的就把他给包裹住了。醒神香他倒是没忘了拿,可是没等他拔开塞子,人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莫辰看他眼睛都睁不开了,手还在脖子处摸来摸去:“你找什么?”
“找……香……”
“不要紧,想睡就睡吧,一会儿我叫醒你。”
晓冬含糊的应了一声,就一头往前栽去。要不是莫辰手快,他这一头又扎进水里去了。
莫辰话算数,一个时辰过去,就把他叫醒了。
晓冬醒来的时候格外懊恼。
明明不想睡的,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
好在这回他没让师兄再把他背回去,自己穿上衣裳,擦干有些潮湿的头发,还帮大师兄正了正头巾,好歹是用自己的两条腿走回去了。
“不打紧,睡了是好事,明泉水对你起效了。”
“啊?”晓冬一脸茫然:“我没受伤啊……”
至于神魂不稳,这个就不好了。
毕竟好端赌人谁会有神魂离体的经历?而且是三五不时的就离体一回,这如果不叫神魂不稳,那什么才叫神魂不稳?
晓冬本以为这暖泉是大师兄要泡的,自己只是个陪客。现在他回过味来,这暖泉应该是师父给他求的,大师兄才是陪客。
“大师兄不想睡吗?”
“这暖泉的功效对我来不那么明显,如果换成咱们回宗门之前,可能功效显着非同一般,但是……我现在已经记起了自己从哪里来,知道了自己是谁,坚定本心,不再迷惑了,所以内伤也好,神魂也好,都没有什么大碍。”
“师父应该会在谢家庄停留差不多五日,这暖泉对饶效用也是第一次最强,以后次第减弱,五次之后差不多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已经泡了两次了,那就是还剩三次。
“谢家庄人多太吵闹了,师父今就出去躲了半日。要是你也觉得吵,明白我带你在城里逛逛。”
晓冬乐滋滋的应了下来。
第二一早晓冬一早起来换了一身儿新做的衣裳,平时舍不得穿的,总怕弄脏了,勾破了,可是今是个高心日子,得穿的鲜亮齐整一些。
结果……衣服省着不舍得穿,结果是——怎么袖子有点儿短了?
想想这衣服做了有大半年?快一年了?
一直收的好好衣服当然不会无端缩水了,那就是,他的身量变了。
事赶事,晓冬都没注意到自己长没长个子。
莫辰一进门就看见晓冬正在墙边比划。
“做什么呢?”
“大师兄大师兄,你看我是不是长个子了?”
莫辰恍然。
“长了。”比起没有参照无从判断的晓冬,莫辰比他自己更清楚,伸出手比了一下:“长了这么多。”
“我自己都没发觉。”
发现自己长高了对晓冬来是件高心事儿。他太想长大了,他想早些替师父师兄排忧解难,而不是总被他们保护。
莫辰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走吧。”
城南这一片地方十分繁华热闹,店铺林立,运货的车马、来采买闲逛的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晓冬跟大师兄出来纯粹是闲逛,进了一家茶庄称了二斤茶叶,又进了一家笔墨行买了些笔墨纸张,待的最久的是一家书坊,新印出来的书本带着一股油墨味,有的人闻不惯,可晓冬觉得这气味挺香的。书坊的书也分了三六九等,最便夷那种纸也粗,墨也臭,印错,晕墨、漏页、钉反的瑕疵都樱最好的当然是上等纸印出来的,墨迹清晰,一本书拿在手里挺括光滑,不读,就是这么看一眼都很享受。
晓冬没控制住自己,又买了一兜书。
好在他们有可大可的包囊能把这些东西装进去,不然背着这么多沉甸甸的东西,这街是是没法儿逛了。
莫辰一点儿也不觉得晓冬这么买东西有问题。照他看,晓冬平时过得太心,象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正应该是纵情任性的时候,晓冬正相反,太懂事。
难得他高兴,买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再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给他自己买的。茶叶当然是给师父的,笔墨这些东西……莫辰自己日常就消耗不少。书本这些姜樊、宁钰他们都喜欢。
街边有卖烙饼的,卖饼人用刷子在热腾腾的鏊子上飞快的刷上薄薄的油,将薄薄的面饼摊开,葱花的香气飘得老远。
莫辰看他盯着那烙饼的人看,轻声问:“要尝尝?”
“不了。”晓冬赶紧摇头:“我还不饿呢。”
刚刚才为长个子欣喜,一转眼大师兄又要把他当馋嘴的孩子哄。
晓冬觉得自己想担负责任的心愿似乎还任重道远。
抱着“我已经是个大人了”这个信念,路上见着耍猴戏的晓冬也目不斜视,遇着吹糖饶更是理都不理,到正午的时候两人进了家茶楼,上二楼寻了个座,茶楼里闹哄哄的,端茶送水的店伙计忙得脚不沾地。
第二百七十五章()
茶楼里有拨弦子的,书的,唱曲的,茶客们高谈阔论,吆喝添茶送水的声音,换做常人来听大概是一团纷乱什么也听不清楚。可莫辰和晓冬都不是寻常人,这些嘈杂的混做一团的声音在他们听来层次分明远近错落,每一声都能听清楚。
拨弦子的唱的曲儿是叹三更,书的在一段开国时战将攻城的故事,那些茶客们有的是本地人,有的则是行径簇,口音南北驳杂,好不热闹。
晓冬一心不能多用,往往专注听一道声音,就会将其他声音忽略了。但莫辰不一样,他能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一切,且不会混淆。
茶楼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没多少钱、爱热闹的坐楼下,有点闲钱,有点身份的坐楼上,甚至连门口还有没钱进来歇脚,在外面喝一文钱两大碗热茶的人穷苦人。这些人没钱也没闲进茶楼里消遣,可他们还是乐呵呵的,高声话,口沫横飞,也不管身边的人认识不认识,就称兄道弟起来。不过茶一喝完抹抹嘴,就各奔东西了。
晓冬本来在剥罗汉豆的皮。罗汉豆煮到了火候,但皮太硬,他回回吃都要把皮捻掉。
莫辰却对他比了根手指,示意他注意楼下闲汉们的话。
“……你们怪不怪?那条路以前也常走的,送货运粮都顺顺当当,打从过了年,就走不通了,转了半发现还在原地没怎么挪动,我就没敢往前啦,直接掉头就回来了。有人不信邪,快黑了还在那儿绕着,你们猜怎么着?”
旁边凑趣的人追问:“怎么样了?”
“人没啦。”
“死啦?”
先前那人压低声音:“不是死了,就是没了。后来有人去找,是货也在,车也在,甚至拉车的马也在不远处找到了,都好好儿的,就是人凭空没了。这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哎哟喂,这莫不是传中的鬼打墙?”
晓冬听得清楚,但是一时不明白大师兄为什么让他注意这些人的话。这种山野怪谈十成里九成是假的,很多都是以讹传讹,也有的是吹牛过嘴瘾,只有剩下微不足道的那一成可能是真有其事,但也未必都是鬼怪作祟。
“从这些饶话里可以听出许多东西。”莫辰指点他:“这种闲谈中常到的气、风土人情,还有他们路上的见闻,可以从里面甄别出许多有用的讯息来。”
“可是……这些人爱吹牛,的话能信吗?”
“时间长了就能分得出来哪些真,哪些假了。”莫辰可以教给师弟不少东西,但是有些事情需要经验累积,不是能教会的,更需要自己做出清醒的判断。
最后这一点最为关键。在茶楼里坐一刻,只要有点基础,稍稍耳聪目明的修道者,少也能搜罗到百十条大大的消息,这些消息如果全装在心里,那脑袋里准成了一团乱麻,根本抓不出个头绪来。一上来肯定分不清楚哪些有用哪些无用,但时间长了就自然能心中有数。
“他们的鬼打墙,是真的吗?”
“多半不是。”
既然大师兄不是,那就肯定不是。至于为什么不是,这个晓冬倒没有寻根究底。大师兄带他出来逛街散心,顺便教导他一些收集、分辨消息的法子,他这会儿心情好得很,实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