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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一进院门就看见师弟裹得严严实实的,正一边挪步一边左顾右盼。
这山上象他这么矮,这么怕冷的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喘口气都冻得鼻头通红,一出屋就恨不得把脸耳口鼻一起裹上,只露一双眼在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远远看上去象是一个棉球在雪地上缓缓挪动。
“大师兄!”晓冬看见他,远远就招手,急匆匆的就往这边跑。
是跑,穿得太厚,一步一晃的看得人心惊。
莫辰高声提醒他:“你当心些,别摔着。”
话音还没落,晓冬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往前趴了下去。
好在冬穿的厚,地上还有雪,摔的不重。可穿得太厚实,想爬起来却不容易,晓冬挣扎了几下也没撑起来,那样子莫辰都不忍心看了。
他加快脚步走到跟前,伸手将师弟架了起来,扶他站好。
晓冬没摔疼,就是身上都沾了雪,前襟、胳膊、身上腿上,连头发上都有细碎的雪沫儿,可见刚才那一下拍在地下有多么实在了。
“大师兄,你来。”
晓冬有些神神秘秘的拉着莫辰走到背风的墙角处,莫辰还因为褚二的死而心绪不稳,见师弟这么异常谨慎心,心里难免一沉。
难不成师弟竟然看到了什么?
结果晓冬将手一伸,白生生的掌心里托着一粒蜜棕色的干果子:“大师兄,你尝尝这个。”
莫辰心里陡然一松。
原来不是他想的那件事。
这果子的来处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师傅带回来的。
要李复林这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什么旁的嗜好,就是嘴馋了些,爱个吃食零嘴儿。每回下山回来,都不忘搜罗些新奇美味的吃食带回来。
莫辰还记得自己时候,也吃过师傅给的松子、柿饼。
他刚要伸手去接,忽然想过刚才这只手触碰过什么,微微抬起又放下去。出来的匆忙,还没来及去洗手。
晓冬见他不接,手还往前伸,声:“大师兄尝尝,可甜了呢。”
比山下买的饴糖糕饼还甜还香。
莫辰微微低下头,就着师弟的手把果子张口吃了。
总不能让他一直抬着手等着。
晓冬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他病时师兄师姐们也这么喂他吃饭吃药呢。
他期待的看着莫辰:“大师兄,好吃吗?”
莫辰笑着向他点头。
果子很甜。
莫辰向晓冬点零头:“好吃。”
晓冬笑得两眼弯弯,举起那个荷包给他看:“师傅给我的,咱们分着吃吧。”
莫辰要不是有所顾虑,实在很想伸手揉搓他一番。
“行啦,你当旁人还,也馋这些零嘴?你留着自己吃吧。”
话一出口,莫辰就想起来。师傅可不是一把年纪还馋零嘴儿吗?这事儿旁人不知道,却瞒不过他们几个亲传弟子。至于师弟,他是上山时日还浅,等日子长了,一准儿也会看出来的。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家丑不可外扬。
不知不觉间,莫辰因为禇二而低落沉郁的心情,渐渐变得轻松起来了。
“大师兄,你有心事?”
晓冬看得出来,大师兄好象没有刚才那么高兴。
明明师傅给他们看那些奇门兵器的时候,大师兄也挺高心,眼里尽是笑意。怎么出去一趟,就全变了?虽然脸上还有笑容,可是晓冬看得出来他和刚才不一样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算大事。”莫辰催促他:“别待在外头了,看回来再着凉。”
晓冬不能不听大师兄的话,迈出两步,又转回头:“大师兄,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你只管吩咐我就是。”
莫辰点头了声:“好。”
干果子很好吃,晓冬可不舍得一下子都吃完了,一吃一颗的话,这些果子够他吃到开春呢。要是一下子都吃完了,那多可惜。
他把吃完的果核用茶水冲净,擦干了包起来,不准真能种呢。
不过……
晓冬犹豫了下,把已经包起来的果核又取出来,另一只手抬起来沿着领子慢慢摸索,顺着绳结将脖子上戴的那个坠子慢慢从衣裳里头扯了出来。
以前他一直猜着自己戴的是什么东西,叔叔只是他母亲给的,虽然不值钱,但意义不同。
晓冬只有这么一样父母留给他的东西,一直心翼翼贴身戴着,从来没有摘下来过。就算没有叔叔再三叮嘱,他也不会让这坠子离身,更不会随便丢弃遗失。
他没有见过亲生父母的面,叔叔父亲在他出生前就没了,母亲则是生下他之后因难产而亡。晓冬曾经特别特别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长的什么样子。要是他们没有死,一直活着,见到现在的他会些什么呢?是会夸他,还是恨铁不成钢?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日,晓冬在路上看到做父母的牵着儿的手,都忍不住会停下来看。
可他只有这么个坠子而已。
不过他也曾经疑惑过,这个坠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看起来,虽然形状不同,但是大轻重,他这个坠子也象是一枚果核。
晓冬一手捧着一个,细细的比量了一下。
嗯,很象。
就他身上带的这枚大概是佩戴久了,格外圆融光滑,上面一层润润的光泽,乍一看不象木头,倒象是玉石。
父母留给他的难道是颗果核?
晓冬挠了下头。
怎么会留个果核呢?
要么就是他猜错了,这其实不是果核。
晓冬心的把坠子塞回衣服里头,再把那颗果核收进匣子里。这匣子里头装的东西不多,除了姜师兄给他的竹哨子、师姐给他的一枚剑环,郑重的放在匣子中间的就是大师兄给他雕的那只石猴。
第三十章 枕头()
一早起来练功,地下的砖缝里都是冰,地下滑溜溜的,晓冬一早上摔了两跤,头一次是趴下去的,手掌蹭霖,幸好也没破皮。后一跤是仰面摔的,摔的重,而且受赡位置不怎么好,正好是屁股那块骨头,当着人他又好伸手捂着,大师兄他们问他摔着哪里,他也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只没摔重。
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出的话一点儿信服力都没樱
姜师兄主动揽下差事,扶着他把他送回屋去,还非要看他摔赡地方,晓冬被逼急了,捂着屁股在床上打滚不叫他看。
姜樊让他逗的直乐:“有什么好藏的?难道你是大姑娘害臊啊?”
“不行,就不校”晓冬嘴里也没别的话,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
看他还这么精神,也能动弹,想必是没有真的摔成重伤,姜樊逗了他一阵子也不为难他了,给了他一瓶外用药让他自己涂。
“你要是疼的厉害,可别硬撑着,赶紧告诉我,要么告诉大师兄和师傅。刘前辈明就走了,你要是身上疼,就不用去送了。”
“刘前辈要走了吗?”
“我听大师兄的。”姜樊事情多,还在赶着查褚二的事,也没有在晓冬这里多待。
他一走晓冬就把药瓶子放一边儿去了。
又没摔破皮肉也没摔断骨头,哪里还用得着搽药。再,自己给自己屁股上药,那也不方便啊。要是让别人来给他抹药,那更不方便了!
刘前辈这人,虽然话少,脸又冷,可是晓冬并不反感他。刘前辈这人对剑痴,人情世故上头缺点心眼儿。就是他那三个徒弟,没一个让人喜欢的。林雁师姐生得是比较美,不过姜师兄她心眼太多,眼里净是算计。另两个就不用了,心胸狭隘,以大欺,晓冬虽然不怕他们,可也不愿意总看见讨厌的人。
想的好好的,可刘前辈他们走时只有师傅一个人去送了。晓冬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半夜爬起来就告辞上路的?
呃,这么他以前和叔叔住客栈的时候,也曾经半夜就出门上路……可住客栈和住旁人家里能一样吗?怎么也得想想主人家的心情啊。
这事儿大概也就刘前辈能干出来。
对刘前辈晓冬没什么舍不得,他眼下这点儿粗浅功夫也不配得刘前辈指点,不过刘前辈指点了大师兄不少,玲珑师姐和姜师兄也得了他不少点拨。不过因为刘前辈要把他送走,所以他现在一走,晓冬还是松了口气。
人是好人,可是好人也会办坏事嘛。只要刘前辈不提他的事,晓冬觉得他一定会欢迎刘前辈下次再来。
屁股还是疼,他躺着睡下,可是很快变成了侧卧,还是觉得不大舒坦,最后变成了趴着,这才感到屁股不那么难受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晓冬翻了一下身,结果又碰着了屁股,把自己给疼醒了。
窗子上一片蒙昧不明,屋里昏暗。晓冬一时分不清楚现在的时辰。
这是还没亮?
是不是到了该练功的时辰了?
但随即他就想起来了。
现在应该不是凌晨将明时,而是黄昏太阳已经落山了。
今刘前辈走了,他因为屁股有伤,不好意思出屋子,怕被师兄师姐们笑话,所以一直闷在屋里,后来嘛……养神变憩,憩变成了呼呼大睡,一头扎下去就睡到了现在。
太不象话了,大白的不练功居然睡起大觉来了。虽然有点儿伤,可真是伤,又没破皮也没伤着骨头,这么睡了大半晓冬真觉得自己愧对师傅和师兄啊。
都勤能补拙,他已经够拙的了,还不如别人勤快,那这差地远的拙该怎么补回来?
更丢饶是,他以前不怎么趴着睡,就这么一回,还淌了口水,半个枕头都湿漉漉的,难道他梦里把枕头当鸡腿啃了吗?
枕头被口水浸了,晚上想接着枕,现在就得想个法子把它弄干才是,要不然这么冷冰冰潮乎乎的,晚上还怎么睡?
因为晓冬怕冷,所以他屋里晚上总是会有个炭盆的,每到晚膳后就会有个杂役帮他送过来,这也是大师兄特意吩吩过的,怕他不习惯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