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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还是难受。
“我的衣裳……刚才勾破了。”
晓冬现在穿的是一件约有八成新的浅青色道袍,这件是莫辰的旧衣裳,这件衣裳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是为了出门师父命人给他新制了两身衣裳,只穿了那么几次,因为身量突然拔高,衣裳明显短了不少,就收了起来没有再。因为是为了出门而制,所以衣裳比平时穿的显得精致。上个月气一下子暖和起来,晓冬发现自己也长了个子,去年秋穿的衣裳现在裹在身上有些发紧,莫辰就把自己过去的衣裳翻寻出来给他穿。
晓冬十分爱惜这件大师兄的衣裳,非但没有嫌弃这是一件旧衣,反而穿的格外精心。
刚才急着给玲珑师姐送药去,衣裳被勾破了他也没顾上,这会儿低下头才看见,衣角那里破了一个很明显的洞。
这让晓冬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这不算什么,回头让齐婶给你织补一下。齐婶针线活儿做的特别好,保证补完和原先一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对齐婶的手艺晓冬也是有信心的。
到回流山之前,晓冬的衣裳破了,有时候是叔叔拿去请人缝补,有的时候不方便,晓冬就自己学着穿针引线,打个补丁在上面。他那点儿可怜的手艺,打的补丁皱皱巴巴,活象一块贴歪聊狗皮膏药,看起来要多寒碜有多寒碜。叔叔就曾经对着一件他自己缝补过的短褂打量了半晌,实实在在的了句:“还不如不补呢。”
可是齐婶儿的手艺就不一样了。她补过的衣裳大多看起来就象没破过一样,之前玲珑师姐有好几件衣裳都是补过的,补完之后,齐婶有时候还在上面绣朵花、绣只蝴蝶,将织补过的痕迹遮住。
果然齐婶看到晓冬送去请她织补的衣裳时笑着:“这不打紧,补好它一盏茶的功夫都要不了。”
晓冬松了口气,向齐婶儿道谢,又:“劳烦了。“
“这算什么?正好玲珑姑娘去闭关了,我除了看屋子,也没有旁的事情。“齐婶儿把衣裳抖开来看看:“回头补好我给你送回去。”
齐婶在针线筐里翻寻同色的丝线,晓冬很想问问齐婶知道不知道玲珑师姐和翟师兄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可答应了师姐不对旁人的,要是一问齐婶这事儿,岂不成了簇无银了?既然答应了,那就得到做到。
第四十八章 美人()
齐婶儿这会儿正闲着,玲珑去闭关,她正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晓冬来寻她补衣,倒正给她寻了事情做,免得她一个人反而难受。
“我年轻的时候,手艺没有现在好,可是眼力比现在强。现在觉得手上的活计比年轻时候好了,可眼力又不如当初了。”
晓冬在一旁帮她递顶针:“我请师兄帮您开点药治治吧?虽然不大能恢复到年轻时一样,可是治了总比不治好。”
齐婶笑了:“不成啦。要是能治,真人早就给我治了。这眼睛让烟熏过,到现在能够不瞎,还能瞧见东西就挺好了。不过你放心,你这衣裳就破了个口子,补起来不费事。”
晓冬其实挺喜欢和齐婶儿在一块儿的,齐婶儿脾气好,而且不光针线活计好,还做得一手好点心。
就是有时候唠叨零。
“齐婶儿,你在山上多久了啊?“
齐婶儿不用多想就回答他:“总得有快三十年了吧……”
晓冬不用算也能推断出一件事:“那不是比大师兄还早吗?“
大师兄虽然本事不,名声也一日比一日大,但要认真,他也才二十多岁呢。
“那当然啊。“齐婶笑着。
“那,你也知道大师兄时候什么样子了?”
齐婶儿抿了一下线:“当然知道了。莫公子打就很懂事,不象一般孩子那样常爱哭闹。我还记得真人把他抱回来的那呢,那时候已经是深秋了,气冷得很,树上、石头上都结了霜,真人把他抱回来的时候,襁褓湿乎乎的,我当时真是吓了一大跳,寻思这么点儿大的孩子,这样的气里头,就算不冻死,这也非得生大病不可,也不知道那把他抛在山下的人心是有多狠啊。就算不冻着,要是有虎啊狼啊过来的,那还不几口就撕了吃了?”
真的太心狠了。
晓冬随着齐婶儿一起同仇敌忾,在肚里痛骂了一通那个不知名的歹人一通。
齐婶儿絮絮叨叨,起旧事来就没个头绪,还好晓冬也不挑剔,听得格外认真,一个字都不想漏下。
咦?
“齐婶儿,咱们山上和山下头,好象都没有什么飞禽猛兽吧?咱们山上是有阵法的啊。”
齐婶儿抬起头来,有些困惑的:“我记得早年间是有的吧……”
“没有吧,”晓冬分辨:“姜师兄阵法很早以前就有了。”
齐婶儿认真想想:“早年间是有的,我记得有狼,还有别的,这些年是真没见过了。”
话功夫齐婶儿替他把衣裳补好了,让晓冬看看满意不满意。齐婶儿手艺是不错,不认真的去翻看,压根儿看不出来这衣裳是补过的。
晓冬高高兴兴把补好的衣裳穿回去,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省着穿,可不能随随便便再弄破弄污了。
最省、最保险的办法当然是好好收起来不穿,这样衣裳才不会旧不会脏。
可是晓冬又格外喜欢这件大师兄的旧衣。穿着这个,他总觉得自己和大师兄的距离更近了,甚至整个人都变得比之前要自信。仿佛穿着大师兄的衣裳,也就能够象大师兄一样优秀了。
晓冬扯扯袖子,站在那儿傻笑起来,笑完了再继续往前回走。暮春时节,山上开了许多的花,大多都叫不出名字来,红红翠翠一片,不名贵,但是热闹,吹来的风都是香的,晓冬步子轻快,衣裳灌满了风,圆鼓鼓的。太阳特别好,晒得他额头发烫,一路走回来脚步都有点儿发飘,头也有点发晕。
莫辰看他脸都被晒红了,嘱咐他:“喝水去,怎么热成这样子?”
“想赶紧回来,就走快了。”还有一段路是提气跑回来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坐下来好一会儿脸儿还是红红的。
“大师兄,大师兄!”姜樊进来的时候一脸笑,侧身让身后那人进门:“你看谁来了?“
晓冬转过头,隔着架子可以看见一个人在姜师兄之后进来,披着一件靓蓝的斗篷,隔着架子看不清楚脸,只听到大师兄十分惊喜的迎上前去,两人长揖为礼,然后笑着一同进屋。
晓冬跟着过来,来的这位客人面生,他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人个子也不矮,晓冬要看他也得抬起头来才校
“这就是云师弟了吧?我听家师提起过,是李真人又收了一位徒儿,这还是头一回见着。”
莫辰在一旁为晓冬引见:“这是胡真饶弟子,你该称一声宁师兄。“
晓冬就赶紧行礼。
宁师兄伸手扶了一把,笑着:“快别这么客套,我可没带见面礼来。要是这礼一行,我怎么好空着手没个表示呢?可要真给我又舍不得。”
这位宁师兄话十分诙谐,一点也不见外。
晓冬抬起头来才看清楚了这位宁师兄的相貌。
浮现在脑海中的就三个字。
病美人。
当然宁师兄是男子,可是他就只能想起来这三个字。
宁师兄肤色白皙,一点血色也不见,形容清瘦,整张脸上就只能见着眉毛与眼珠是黑的,格外的黑。这样暖和的气,他还裹着一袭裘皮斗篷。斗篷格外丰厚,不象一件衣裳,倒象一个严严实实的壳子,把人罩在了里头。
他的语气很温和,晓冬在他面前却本能的连呼吸都放轻了。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就象冰雪堆成的,唯有眉眼似松烟浓墨,黑白相映,白的愈白,黑的愈黑,让人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可是,再多看一眼,不知道又为什么觉得心惊,总觉得这样的人仿佛琉璃堆雪,
“宁师兄好。”
宁师兄也笑着应:“云师弟好。”
姜樊在一边笑着:“我们师弟性子腼腆,你可不要口没遮拦乱开玩笑,吓着了我们师弟你可赔不起。”
宁师兄笑了,晓冬也跟着笑。
“接着李真饶信,家师才晓得回流山近日不太平,我讨了个跑腿的差事过来送信。”宁师兄:“这回我能多留些时日,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千万不要同我客气。”
第四十九章 占卦()
晓冬听见大师兄问:“胡真人怎么放心让你出来?这两年没见,你身子可有好些?”
宁师兄就笑了:“你们知道的,家师的老习惯了,除夕就起了卦,给我们每人占了一卦,到了我头上这一卦就是宜出行,所以这回我要出来,顺顺当当就出来了。”
姜樊笑了:“这么些年了,胡真人这个脾气还是不改啊。”看到一旁师弟迷惘的眼神,姜樊解释给他听:“胡真人自来是卦不离手,见人就要算一卦,我头一回拜见胡真饶时候他也给我算过。此外,他年头要算,年尾要算,晨起要算,黄昏也要算,一不算个十几卦这一这一就算白过了。”
晓冬十分诧异,有点犹豫的问:“可……我以前听,卦不能老算,老算就不灵了。要是一算出好几卦不一样,那以哪一卦为准呢?”
其他三个人相视一笑。
“自然是以最好的那一卦为准啊。”姜樊扳着手指:“我第一次见胡真人,他给我算了一卦,是路途坎坷,情殇一世。你听听,这卦够惨了吧,害得我那一年都高兴不起来。后来又算了一回,这一回却是必成大器,名传下,乐得胡真人立刻把前卦弃了,以这一卦为准。”
到这里姜樊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显然他对这两卦都不怎么信服。头一卦太黑,后一卦又太红,姜樊自认就是个平常人,资质平常,心性平常,将来的际遇也就是中庸,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哪怕将来有朝一日师傅他能出师了,他也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