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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写的是,一个姓曹的书生去探望亲戚,在乡下的别庄过夜,夜间梦到一个男子就在他住的那间屋子里被人勒死,并埋在了床下的地底。因为梦中的一切太过骇人,曹生醒来后让人挪床掘地,果然在床下挖到了一具男子骸骨,这人枉死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现在被人发现。因为曹生梦中所见,也很快找到了那个谋财害命的人。
晓冬心里一动。
这故事讲的也是梦见……虽然和他的情形有些不一样。
可以记下来等下给大师兄看一看。
再往下翻,讲的却是一个女子,溺水被人搭救上来之后昏迷了三日未醒,待醒来后她自己在昏迷未醒时去了几百里之外的老家,还见着了老家的亲故,众人都不相信。可是等过年时老家来人,竟然那几日确实见到这个女子回去了,大家还一起吃饭话,一时间众人哗然,面面相觑。
第六十九章 真假难辨()
晓冬掩卷沉思。
这俩故事和他的情况,有点象,又不大象。
有点象是指,晓冬和书上讲的这俩人,都是在梦中,或昏迷不醒的时候经历了一些事,见到了一些人,这些事情还都不是假的。
但又不大象。头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见了鬼……虽然晓冬没见过鬼,不过姑且算这个曹生是见鬼吧。
晓冬可没有见过鬼。
第二人是昏迷不醒的时候去了几百里外的地方,并且有很多人真的看到了她,还和她了话,甚至同桌吃了饭。
但晓冬没有被人看见。
这就是不同之处。
可是记述下这些故事的人,并没有找出这些奇事发生的原因,只把曹生的故事简单归结为冤魂不甘屈死,寻找机会为自己伸冤。
第二个故事则是溺水的女子牵挂故乡,所以才在身体昏迷不醒的情况下,生魂回到了故乡见到了那些亲故。
那晓冬是怎么在梦里看见那些发生过或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呢?
大师兄替晓冬理过了他的这几次梦境。
晓冬看见了发生过的事,姜樊丢了擦手油,还有莫辰随师父上了论剑峰,这都是他事后看见的。
但是最近的这一次,他看见的是正在发生的事。
能看到过去与现在。
还有就是晓冬的梦境似乎只能回流山上,确切的是方圆大概百里之内。宗门所在的这一片地方不算,但也不算太大,至于论剑峰,离宗门也不到百里,顶多数十里路。再远一些的地方,晓冬就没有梦见过了。
要是大师兄不,晓冬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他的梦里,一直在自家山门里打转转,连山门都没出呢。
就这一点来,他和那个生魂跑出几百里地的女子又不一样了,人家跑得多远哪!相比之下晓冬可以算是很没出息了。
莫辰还问过晓冬在来回流山之前的一些零碎的梦境。那些事情年深日久的,晓冬都不大记得了,能记得的……似乎,大概,他梦见的也都是身边的人和事。
“云师弟?”
晓冬回过神来,赶紧应了一声:“宁师兄有话请讲。”
“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宁钰在旁边已经观察了他好一会儿了,看着晓冬脸上神情一会儿一变,实在是好奇的很。
这一会歪头,一会儿抓耳朵。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叹气。
这孩子到底是看什么了,这么多感慨?
“哦,这个……”晓冬书翻开:“这两个故事,宁师兄读过没有?写下这书的人是谁呢?上面写的是真有其事吗?”
宁钰目光一扫就心里有数了。
这两个故事写的确实比较有趣,宁钰自己看的时候也颇为感慨了一番。
“是不是真事不好,不过写书的人我知道,是我们宗门中一位前辈,这个写下来已经有一百多年了。那位前辈酷爱四处游历,有时候途中遇着什么奇人奇事,就会记在手札上。光是这样记事的手札就有数十本,不过最后也就这么几本留下来。其中几本记着对修行有益的要诀,我自然不能随意带出来。这本没什么要紧的,旁人不上心,我就一直收着了。”
“已经一百多年了?”
那这书还得算保存的好的了。起码回流山上就没几本上百年的书。
“没错。”宁钰看了那几页,点头:“这两件事事当地人言之凿凿,绝非编造。尤其是第一个曹生,不管他是不是遇到了鬼魂,那间屋子里确实挖出了尸首是真的。被杀掉的那个人是被自己的兄弟谋害的,杀死他之后,谎称这人出远门行商去了。之后不久,他的家业就被霸占了。也许曹生是听了这事有所怀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挖出尸首是个巧合了?”
“可能是。不过当地人本来也有怀疑猜测,这人出远门了,可是头这人还在家里并没有出门的打算,也没有一个人看见他出门,怎么好端赌就不见踪影了?如果这人没有出远门,甚至根本没有走出家门一步,那他不论死活,就肯定还留在了这个宅院里头。”
晓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照这么看,梦见鬼魂一就靠不住了,曹生可能只是做了个梦,凭自己的猜测,碰巧挖出了这个被害之人。
“曹生也有可能是知道什么内情,假借托梦,就是为了彻底查清楚这件事。”宁钰:“毕竟梦没梦见鬼,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口无凭啊。”
晓冬点头。
确实如此。
这件事就是口无任。曹生自己梦见鬼魂了,那他有什么凭据呢?挖出来的死人……咳,能算吗?
“那第二个呢?第二个可是有很多人看见聊。”晓冬赶紧追问。
“这个呢,也不好。”宁钰把手里的书往后翻了几页,指给晓冬看:“你瞧这一行写的。”
晓冬还没看到这里,赶紧低头去看宁钰给他指的地方。
“初六日至冯家集,未寻至冯氏族人……”
这里字写的格外潦草,似乎写字的人心绪格外不好。
“这是?”
“问题就在这里了,我那位前辈就是为了想验证这事的真假,听了这位冯氏女的事情后,特意赶了几百里地去她老家想查证。结果在那里并没有找到冯氏族人。”
“没找到?”晓冬纳闷的问:“那些人去哪儿了?搬家了吗?”宁钰摇头:“这个上头没写,我也不知道。”
晓冬有些失望。
这也就是,冯氏女的这件事,也无法证明真假了?
唉,可能也不是真的。
那对他来,这两个故事就都没有用处了。
看晓冬有些失落的模样,宁钰猜着他多半是对这些异闻怪谈感兴趣。
这也不奇怪嘛,这么大的孩子,又才摸着修行的门坎,对神神怪怪的事情格外向往好奇。
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多半也这样吧?
宁钰挺喜欢晓冬的,也不想见他不高兴,主动起件事来。
“书上的事真假不好论,不过家师还年轻的时候,倒是碰见过一桩离魂的奇事。”
“啊?真的?”
第七十章 姐弟()
晓冬的急切让宁钰微微有些奇怪。他且不急着事,反而端起茶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世上的事,不是只有真假两种答案,非此即彼。好些事情谁也分不出真假。”
晓冬被他的有些糊涂了,脸上露出迷惘的样子。
“有的事可能是假的,但是人们宁愿都相信那是真的。就象曹生的事,传了那么远,因为许多人都渴望公理正义,盼着恶人有恶报,沉冤终得雪。而有的事,虽然可能是真的,但因为没有佐证,出去又骇人听闻,所以反而没人肯信。”
晓冬品一品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让自己别太较真?
可他的情形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听这些,可能就是当个消遣,听完就算。
可晓冬指望着从这里头找出点于自己有用的东西来,走出现在这好似无解的困局,哪能不较真?
“那件事……家师同我起过,就过那一回。是他亲身经历,至于真假就先不论了。”
“起来得是三四十年前了,家师往北方去,在山间一户人家借宿,那户人家的女儿十来岁年纪,偷偷拿了家里的鸡蛋在灶下给家师做了一碗茶羹。家师知道那家人生活拮据,对那碗茶羹很是过意不去,走时悄悄给那家人留下了几枚金扣子做报偿。”
晓冬听的很入神。
他还忍不住分心去想,胡真人那时候还很年轻吧?二十来岁?那家的姑娘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不然哪会特意拿好东西偷偷招待他?
“隔了约摸半月家师办完了事回去的路上,又路过那户人家,却发现那家人都不见了,屋子也被烧掉了。”顿了一下,宁钰才又接着往下,只是声音比刚才要低沉了一些:“家师向附近的人打听,才知道那家人遭了祸,老夫妇俩都死了,女儿被城里的富户抢去,儿子被打了一顿下落不明。”
“家师以卜算之术找到那一家的儿子,那个孩子躲在山里,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他,因为他不懂事,偷偷拿了姐姐藏的金扣子出去玩,引来了恶霸,硬金扣子是他偷的,闯进家里把其他的金扣子也抢去了,他的父母被当场打死,姐姐也被抢走了。”
晓冬啊了一声。
胡真人本是一片好意,可是他的馈赠却给好客的主人家招来了祸患,致使人家破人亡。
“家师当时又是怒,又是愧,要替那个孩子治伤,也要去把那个无辜遭祸的姑娘救出来,更要替这家人讨还个公道。”
“那后来胡真人救到人了没有?替他们报仇了吗?”
宁钰露出一抹有些奇异的神色:“师父他潜入城中,把作恶的那一家人惩治了,可是找那个姑娘的时候却找不着。等到他折返回去,那位姑娘竟然自己回家来了。”
“她是自己逃出来了吗?”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了。她是她弟弟把她带出来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