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替晓冬示范过一回,她的一招一式都透着一股凌厉狠辣,叫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被这剑势逼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同一套剑法,却有这么多种不同的样子。
如果要晓冬自己的话,他的剑法终于不象之前那样错漏百出,被大师兄称为四不象了。
学艺是一回事,师兄弟几个人之间的感情却越发融洽了。三师兄恰好是这一日生辰,几个同门凑起来一起吃了一回长寿面,并且都有点生辰贺礼相赠。
大师兄的礼最重,取出来的是长长的一个剑匣,众人眼睛都直了。
大师兄笑着:“这个是师傅留书交待我,让我给三师弟的。师傅就怕下山之后一时赶不回来,就把三师弟的这次生辰给错过了。等过了年,师傅回来时大概就要正式传授你回流剑法了。”
大师兄自己也有礼物相赠,玲珑师姐送的礼物正巧了,是个剑穗。下头陈敬之和云晓冬两人都没有什么预备,各自站起来了几句长寿多福的吉利话。
姜樊激动得不但脸红,连眼睛也红了。他背过身去飞快的抹了下脸,其他几个人都装没看到,也没有一个去揭穿他的。
晓冬今裹的也厚,他是头一回经历回流山的冬,又不象大师兄他们功夫精深,不惧寒暑。才一入冬他就裹上棉袄了,再冷一些他就再多裹一件。到了腊月里他已经裹了大不同的三件棉袄了,远远看去象是一颗立起来会行走的大橄榄。
这会儿屋里头热,又吃了热汤热菜,他先把最外面一件大袄脱了,过了一会儿又脱了一件,现在就穿了一件贴身儿的夹袄,脸儿也热的红扑颇。
三师兄把剑匣郑重的收进屋里头又回来坐下:“师傅对我们真是恩重如山,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身在何处,几时才能回来。”
师傅当时走的很急,没等到大师兄回来就匆匆走了,到现在也迟迟未归。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难不成师傅这个年也要在外头过,竟赶不回来了不成?
第五章 同榻眠()
虽然很挂念师傅,但是大师兄他们却并不担忧,玲珑师姐还笑着:“兴许师傅又在哪里寻着好酒,一醉解千愁,把咱们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这话其他人都明白,就是晓冬听不太懂。
姜樊剥好了一盘瓜子仁儿递给晓冬,笑着:“师傅这辈子没有旁的嗜好,就爱这杯中物。有一年他下山去,因为偶遇着有户人家有好酒,师傅就软磨硬缠的要买人家的酒,偏生人家不卖,师傅想了许多办法,后来就跟人下棋赌酒喝,一连两三个月都去,直到把人家家中藏酒喝得一干二净了才回来的。”
起这个玲珑也笑:“师傅是最不爱下棋的人,是太费脑子。往常有好友至交请他下棋,他从来不答应。可那回为了喝酒跟人下棋赌输赢,下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大啊。酒究竟有多好喝咱们不得而知,从那以后师傅的棋艺倒是突飞猛涨,简直是一日千里。
“起酒我倒有点馋了,眼下这有肉有菜,可惜却没酒。大师兄,咱们开一坛酒吃吧?”
大师兄略微沉吟,还算痛快的应下了:“可以,今是三师弟生日,那就破例取些酒来。不过师弟年纪还,山上的酒又太烈,就不要给他了。”
晓冬头摇的象波浪鼓:“大师兄别看不起人啊。凭什么别人都有就不给我?我不服。再我年纪也不了,过去在家里我也吃过酒的。”
姜樊是最心软的一个,晓立这么一,他就跟着帮腔:“是啊师兄,今正赶着我生辰,大家都高兴,让师弟也跟着喝一杯吧,只要不喝多就行了。”
玲珑和陈敬之也帮着情,大师兄笑着:“行了行了,瞧你们这一个个多会护短,那就准他吃一杯,再多可就不行了。”
刚才晓冬提起过去,大师兄有些担心他想起过世的叔叔心情不好,不过看他脸上还尽是笑意,这才放下心事来。
姜师弟的也有道理,今难得大家高兴,师兄弟都聚在一块儿,让师弟他们尽兴喝一点儿酒也无妨。
“那我去取酒,你们且等着。”
师傅的酒放的可严实,也就是莫辰,换了其他人不一定就能顺顺当当给偷出来。
酒一开坛,浓浓的酒香味儿就飘出来。要是那酒量浅的,别喝了,光是闻一闻不定就能醉过去。
按这倒酒的活儿应该是年纪最的这个来干,可玲珑师姐抢着把坛子抱起来,笑着:“我来斟吧,你们只管坐着就校”
她抱着坛子依序给众人斟酒,晓冬尝了一口,一点儿也没觉得这酒难喝,大概是因为这是师傅师藏的好酒吧?晓冬以前尝过的那酒又苦又辣,抿上一口,那股辣味儿直冲鼻子,眼泪一下子就给激出来了。
可这酒不一样,香的很,喝下去只觉得从舌头到喉咙都热呼呼的很是舒服,不但不苦,晓冬甚至还觉得酒里有一股甘甜味。
“真好喝,怪不得师傅这么爱酒呢。”玲珑豪爽的一仰头就喝下去大半杯。
各人喝过了酒样子都不一样,大师兄眼睛显得更亮了,玲珑师姐嗓门儿比刚才又高了许多,姜师兄脸都红了,象搽了厚厚的胭脂一样。
至于晓冬自己?这儿没镜子他也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就是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心情也轻飘飘的,止不住的一直咯咯的傻笑个不停。
姜樊还笑话玲珑:“你可别一喝上了瘾,再到师傅的屋里去偷酒喝。师傅的酒可都是有数的,别咱们今偷偷喝了一坛子,就算只少那么的一瓶,师傅也肯定会发觉的。”
“发觉就发觉,师傅的剑法不用,肯定是要倾囊传授给大师兄的,这个我们肯定不会跟你抢,就算想抢也是抢不到的。这酒嘛,就由我来好了。将来大师兄是咱们山上剑法最好的,那我呢,就是山上酒量最大的了!”
师姐酒量大不大晓冬不知道,反正从今起大家就都知道了,晓冬的酒量那是真可怕。刚才酒倒好了,一人面前一杯,因为大师兄在一旁看着,晓冬那一杯只尝了一口。等玲珑师姐找姜樊划拳行酒令,玩的正高心时候,却忽然发现桌上少了一个人。
大家一慌,左右都看过,却原来晓冬刚才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已经滑到桌子底下去了,眼睛紧闭唤也唤不醒,可还时不时傻呆呆的笑一声。
这晚上喝醉的可不止晓冬一个,玲珑也喝醉了。那坛酒馋得她忍不住,剩下的半坛都让她左一口右一口的喝了个精光。
还有一个喝醉的却是陈敬之。
他心里本就存着事,整日郁郁不乐。再被酒一引,整个人就绷不住了,不象平时那样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这酒又不辣,一口又一口的,不知不觉也喝了许多。人要是有心事,就醉的远比一般人要快。陈敬之喝醉了头就往前面桌上一搁,没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这下可好,五个人吃饭倒有三个人都喝醉了。夜已经深了,外头风又大,也犯不着将他们再搬来搬去的。大师兄叫来在山上干杂活的妇人,让她帮着把玲珑送回她屋里去,至于两个师弟,干脆也别挪动了,反正炕也宽睡得下,一人再添一床铺盖,让他们在这儿窝一晚就行了。
姜师兄也有几分酒意,等把被褥铺好了,再把两个醉鬼搬过去让安顿下,他自己也热的一身是汗。
“师兄,要不你也在这儿将就一下吧,时辰不早了,外头风又这么大。”
今夜里外头风特别大,还好他们的房子盖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山风这一点,虽然已经是有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可是门窗、梁瓦都特别结实,风比现在再大一些也扛得住。
“也好。”莫辰一口就应了。他想的倒不是为了省这几步路,而是怕这两个醉鬼晚上要是闹腾起来,怕姜樊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幸好这两个人都没怎么闹,酒多了就是睡。莫辰把晓冬抱起来放到炕上去的时候,听见他还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声什么。
听着象是在喊叔叔,不过很含糊,声音又,听的不清楚。
如果不留意,可能还会以为是奶猫在身边叫了一声。
莫辰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他一眼,还好,晓冬脸上并没有难过的神情,倒可能是想起了什么过去的好事,眉眼都舒展开了,嘴角微微往上弯着,那淡淡的笑容显得是那样可爱,那么……心满意足的样子。
八成是做了什么好梦。
兴许梦见了他的叔叔吧。
莫辰没有见过那位谢叔,只知道是师傅早年间结识的好友,只是有些年头不来往。这次那人重病上山就是为了托孤,而师傅也一口应下来,看来两饶关系应该是十分要好。
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一定是个好叔叔,所以才会令人这般惦记。
莫辰也是自幼被师傅收养的,无亲无故,他从来没有象晓冬这样去惦记,去怀念一个什么人。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也难得的有些软弱起来,想的也有些多。
如果有一……他也不在这个世上了,会不会有人,会有谁,这样的想念他?
也许师傅会想念徒儿,也可能师弟师们也会想念他这个师兄,还有他在外头结识的朋友,可能会也惦记他一下。
但是不会这样经常,这样深切的感怀他。他们可能会偶尔有触情生情的时候,但是很快就会将他遗忘。
大概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有这样的深情厚意。
然而他没有亲人。
他在这世上,也是孑然一身。
给晓冬盖好被子,姜樊已经替他把被褥也铺好了,拿出一个新的枕头来:“师兄枕这个吧。”
他给铺的位置就挨着晓冬。
莫辰卧下来的时候,心里居然还有几分新奇。
有多少年他没有和人离得这么近睡过了,打记事时起就一直是一个人住的。
师傅对下头的师弟师妹们更宠溺一些,对他却很冷漠,打就告诫他要克己,稳重,要有回流山首徒的样子,要为下面的师弟师妹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