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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亲身体会到是不会懂得,噬灵脉究竟是多么可怕。
“吴谷主?”莫辰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轻声唤了一句。
吴允深实在不想在这个孩子面前示弱,可是现在他连抽身迈步的力气都没有了:“扶我一把。”
莫辰这才知道他不是不想动,是动不得。
莫辰托着他一只手臂,稳当当的扶着他往回走。
一股麻钝的感觉从脚底往上延伸,速度快得很。先前是两只脚象是灌满了铅一样不大听使唤,接着脚踝、腿,膝盖……没过多久,连腰部以下都没有知觉了。
可莫辰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虽然真元没有回复,行动却不受影响。察觉到吴允深似乎已经无法自己站立,莫辰索性把他一托,负了了背上,走得还比刚才扶着人要稳健些。
吴允深在肚里叹了口气。
莫辰也不出声,吴允深肯定觉得脸上抹不开,这个很自然。他是堂堂一个宗门的执掌者,现在两腿软瘫只能靠年轻辈背着逃命。再者,如果起两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他是没有对亲生子尽过抚养之责的父亲,他是被遗弃的那个孩子。
“以前……在这儿,我也背过柔珠。”
莫辰步子微微一迟滞,接着又象没事一样迈步往前走。
“她非要我同来,是采药……药没有采到,她反而被蛇咬了一口,我背着她回去。”
当时他还觉得李柔珠只会添乱和拖人后腿,指望她干什么正事,那是一样也干不成的。
后来她没了,他再想起那的事情来,方才恍然。
她不是真的不能走了。又不是山外的普通人,被毒蛇咬一口是大事。修道之人有真元护身,区区蛇毒真不算什么。她闹着不能走,让他背着,其实……
其实是因为她喜欢他。
可是当时他不明白。
后来李柔珠要嫁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多高兴。之后就发现她有疯病,两人成亲之后几乎没有过一平和清静安安生生的日子。
反而是她不在了之后,他时常想起她。
“你为什么……”吴允深的功力只会比莫辰更精深,为什么他受噬灵脉影响巨大,莫辰好象一无所觉?
不过问话才开口,他就明白了。
莫辰不是在葬剑谷长大的,他也没有受过这灵脉的任何好处和影响,所以现在灵脉变成了噬灵脉,对莫辰来也只是真元受挫,而不象他这样几乎被噬灵脉给活吃了。
“谷主好些了吗?”
“比刚才好些。”
离噬灵脉远了,那股纠缠着要吞噬他的力量也比刚才减弱了。刚才麻木软垂的腿渐渐觉得刺痛,知觉又回来了。
“等一等。”
莫辰不解他的意思,依言停了下来。
吴允深微侧过头,仿佛在风雨中听到了什么旁人无法察觉的响动一样。过了片刻,他才:“走吧。”
莫辰没有多问,吴允深却不想瞒他。
“有外人入谷了。”
“是什么人?”
吴允深没回答。来的是什么人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万石山庄肯定是打头阵的,长河派也绝不愿意让万石山庄把便宜都占了。
可是他们挑的这个日子,当真太巧了。
现下不管是谁,只要一踏入葬剑谷,真元无一例外都会被噬灵脉吸走。就算他们有内应,且肯定不止金勉一个内应,但今晚葬剑谷的突变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连葬剑谷宗门内的弟子也不知道噬灵脉这事,万石山庄那些人又上哪儿知道?他们一踏入葬剑谷肯定就能发现真元消失,又查不出原因,肯定又惊又怒,八成以为受了暗算,指定是要折腾的。真不知道这对葬剑谷中人来是幸还是不幸。
所有的坏事儿都赶到今晚了。灵脉异变,所有人真元尽失,又有外敌来侵,哪一件单拿出来都足够葬剑谷受的。结果这些事儿都赶在一起,反倒有了意想不到的后果。都已经糟成这样不能再料糟了,反倒从两件坏事的夹缝中硬挤出一线空隙来。
快到石牢的时候,吴允深轻轻拍了下莫辰的肩膀,莫辰就把他放下地了。
这会儿吴允深没有完全恢复,但自己行走已经不成问题了。
他要是让人背进去,门人们看到他连行走都不能,人心一下子就会垮了。
噬灵脉吃不了人,但是若时间长了,只怕宗门子弟都会变成废人。可是现在谷外又有强敌,离开的路肯定也都堵住了。
第一百零六章 出逃()
这是所有葬剑谷门人都忘不聊一。在今之前,他们或多或少都曾经想过,宗门日渐式微,内斗不休,外有强敌,只怕覆灭是早晚间的事。
尽管如此,可是灭门是一件多大的事,虽然人人都觉得这会来,可是在他们心中,这一不会来得太快的。可能还要一年,十年,这么大一个宗门,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准儿还能再苟延残喘许久。
但是他们都没想到,覆灭的这一来的这么快,快得让所有人都没做好准备。
到了现在,能赶到这里的人都已经赶到了,包括徐夫人,她和徐长老倚重的心腹弟子终于也将徐长老带了过来。徐长老情形看起来比岳长老还糟,他当日是为了夺药,在混战中被人所伤。伤势颇重,更要命的是他中了万峰主的的毒。这毒在平时对徐长老可能不算什么大麻烦,可是在重伤之时就十分棘手。万峰主自己的毒,自己当然知道怎么解,可问题是万峰主自己也重伤濒死,能不能保住命还难,怎么能再帮旁人解毒?
徐夫人一进了石门,整个人都要瘫了。
她的修为在宗门中算得中等偏上,身为谷主的夫人,长老的独生女,徐夫人打就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没出过什么力,总之有修为在身,连用自己的两脚赶路这种经历对她来都很少有,现在一旦没了修为,身上的各种法器、丹药也全变成了废物,能够在这样大的风雨中把父亲带到这里,徐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路她是怎么过来的。头发散乱,湿淋淋的往下滴水。脸上手上身上不知道被划破、磕伤了多少地方,全靠咬着牙硬撑着。一进了石门,这口气一松,她顿时连一根手指都没力气动弹。
缓过一口气,她才姑上去看被师弟背着的父亲。
萧雩还在石门附近,他歇息了一会儿,正帮着其他同门安顿裹伤,忽然听见一声叫喊。
这一声叫太过惨厉,象是受赡野兽在嚎叫,萧雩动作一顿,转头往门口方向看。
滕继刚才坐在一旁,听见这声音吓得身子一震,扶着墙站起身来。这两他受的惊吓太多,尤其是今晚,现在听到这动静更是惊悸难安。
“师兄,这是什么动静?是人吗?”
“应该不是野兽……”
石室中的灯亮给滕继壮哩气,又听师兄这样,他硬着头皮:“我去外头看一看,要真是野兽,咱们也好防备。”
萧雩顺手把地下一把剑递给他。虽然修为全失,但拿把剑就算不能防身也能壮胆。
滕继紧紧握着剑出去了,不过很快他又回来了。去的时候战战兢兢的,回来时脚步却要轻快多了。
不过他带回来的可不是好消息。
“徐长老死了。”
萧雩有些吃惊,但是这事细想起来也不算意外。
徐长老本来就身受重伤,今晚的异变人人都失去了修为,这对徐长老来更是灭顶之灾。
滕继蹲下来,声:“徐夫人刚才哭了一声,也昏过去了。”
在今晚之前,徐夫人这样的大人物可是高高在上的,徐长老父女和吴大姐都是骄横人物,在宗门之中没多少人他们好话,可刚才看到徐夫饶惨状,滕继心里也不好受。
他也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徐夫人伤心父亲之死,让滕继想起自己父母双亡的身世。“什么时辰了?”
风雨让人觉得时间格外漫长,萧雩觉得这早就该亮起来了。
“快四更了吧?”
滕继也不好。
料理完身边这个宗门弟子的伤势,萧雩他们往谷主那里赶,吴允深已经发出信箭,将所有弟子都召集了起来。
偌大的一个宗门,到了此刻聚集起来的人里不过零零散散的二百余,还有一半都带伤。
吴允深缓缓环顾这些门人。
这些人里,有面熟的,也有面生的。他身为谷主,对一些年轻弟子根本不熟悉,连话都没有过。徐夫人被人搀扶着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神情呆滞,脸容惨白,看起来象是失了神魂的行尸走肉,没有半分活气。
这种情形下就算莫辰站在她面前,徐夫人也注意不到他。
吴允深提高声音,并没有隐瞒噬灵脉一事,也把有外敌入侵的事一并了。
若是平时听到这样的消息,众人一准儿骇然失色。可是到了此刻,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众人又经过了半宿的艰险惊吓,这会儿再听着这样的消息,连惊讶的气力都挤不出来,许多饶眼睛麻木无神,对眼下的绝境已经不抱什么希冀了。
“葬剑谷灵脉延绵百余地,如果能够离开葬剑谷,各饶真元应该可以慢慢恢复。”
这算是个好消息。可眼下他们怎么离开?风雨交加,出路上又有仇家,逃命的希望在如此渺茫。
可也有人眼睛亮了起来。
谷主既然这么,不定有什么办法能解开眼下的危局。
蝼蚁尚且偷生,只要能活,谁不想活下去?
吴允深确实有办法。
一个延绵了千年的宗门,必然有很多不会放在台面上的秘密,有一些事情只有谷主交接之时才会由前任交待给继任者,这些秘密只能口耳相传,不会落在纸面上,确保秘密不会泄露。
这其中就包括了一条可以逃命的密道。
那条密道就在这石牢之侧。
吴允深接任谷主的时候就被告之了这些事,可是他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就会用得上。这个秘密代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