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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鱼呵呵一笑,她这坐的正是大娘的老腰,“大娘,这之后一个月就安安心心躺在床上养腰吧。”
周氏含着一把老泪,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当初不该学用毒,早知去学武啊。
夏婉安正要爬起,秦小鱼则临门一脚,将她小身板又按下去。
她这姿势太过猖狂,屁股坐着大娘,脚下踏着大姐,她终于从农奴翻身做地主了。
她瞧着这一老一小的臭娘们,“你们为何要这么对我娘?我娘从未想与你们争过什么,我娘从小就告诉我不要与姐姐们争,人可以什么都不要,骨气不能要,人可以什么都丢掉,善心不能丢。
只要爹爹带回来的,不管是好看的衣服,还是好看的纸鸢,我都让给你和二姐,我只要我娘和旺财就够了,可你们呢怎么对我们娘俩的?夏婉安你去年,叫家丁把我的旺财打折了一条腿,那么老的一条狗你都不放过,你的心被狗吃了?”
身下的女人疼得呜呜叫,身子欲动弹一下,秦小鱼就用力在她腰间扭了扭屁股,拉开这老娘们的衣领,将葫芦中的火龙蜘蛛就这么赤溜溜地倒了进去,大娘不是喜爱毒物吗?那么她把这些毒物都赏给她!
带着毛刺的冰凉物体在她脖子上动来动去,周氏又吓得慌了,但是被制服在地上,扭头也看不到是什么?
夏婉安侧脸能看到那是什么,那就是刚才那只把蜈蚣蝎子吞掉的火龙蜘蛛,她也是慌骇得变了脸色,一张被扇得通红的脸瞬间变成了惨白,“娘,你脖子后有蜘蛛”
“大娘,莫怕,这火龙蜘蛛毒不死人,但若被它咬上一口,也是销。魂得很啊。”
“你把蜘蛛给我娘拿走,我们答应你一定把三姨娘找回来,将她的毒解除,还不成么?”
夏婉安苦苦哀求,就连周氏也是眨着浑浊的眸求她放过她。
“夏婉安,记住急今日所说的话,若是办不到,我随时会回来找你们。现在二姐当了王妃,而我又是王爷最宠的小太监,我进出夏府会容易得很。若你们找不到我娘,我会带更多有趣的东西来孝敬你们。”
她说着,用葫芦收起火龙蜘蛛,起身,大步离开。
看着秦小鱼的身影一点点远去,夏婉安咬着牙扶着周氏起身,周氏掸着身上灰尘,怒红着眼骂道,“你干嘛任她这么胡来?你看看我们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娘,若不让她今日出了这口气,她能答应这笔交易嘛?当务之急是将三姨娘寻回来,解了我身上这弹指红颜老之毒,今日这笔仇,我定要她百倍相还!”
夏婉安咬着唇,绷紧牙根,一双妖艳的眸中尽是狠绝。
从后宅出来后,秦小鱼并没回到前厅,而是托了府中的管家老徐给王爷捎了一句话,便从夏府后门径直走了出去。
后院的弄堂窄小,郁郁葱葱的香
樟梧桐林立于高墙大院之内,树柏枝桠往外延展,给这弄堂小道留下一大片庇荫,这里不见日光,阴暗了一些,却也凉快许多。
从夏府的后院穿过弄堂,不到一里路就是刑部尚书孔大人的家。
想必是因为公务关系,才将提刑府与刑部尚书府安排得如此近。
那老匹夫上次不是央着她去喝酒么,她今日便去会一会他。
她到了尚书府,才让人通报下去,没一会儿就见一身朱红官府的孔一鸣从门里快步走来,这官服还未换下,该是早朝后刚回得府。
孔一鸣大步朝她走去,待得看清眼前之人,他便纳闷了,这是他认识的那个秦小鱼吗?此人的身形与脸孔却是与秦小鱼可是有天壤之别啊,但此人身上穿的确是宫中乌青色太监服。
“孔大人,才别三日,便不认得奴才了?”秦小鱼仍是见他皱眉怀疑地打量自己,便又笑道,“孔大人啊,前不久你才说要同我赏花喝酒的?我这来了,你却不认我了。看来您啊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便不做叨扰了。”
秦小鱼双手一恭,便要离去,孔一鸣将她拉住,“鱼公公啊,不是我健忘,是你变化惊人,我险些认不出你来啊。”
孔一鸣哪敢再怀疑她,赏花喝酒这话确实他要与秦小鱼结交之时说下的,还能有假不成?
“来人啊,去后花园备酒备菜。”孔一鸣对下人吩咐一声,便做了个有请的姿势,让秦小鱼走在前头。
“那小的便恭敬不如从命。”
秦小鱼也没推拒,随着前面领路的下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尚书府比夏府还大了一倍,这后花园亦是修葺得够宽敞够精致,最为让人惊艳的是这爬满墙垣的蔷薇花,蜜叶翠重如帷,浓花红如锦,这个时节蔷薇花开得最美,香气逼人,蝶儿蜂儿围着花朵飞转。
娘亲也特别喜欢这花,娘说,这花香气诱人,入食可用来蒸鱼,入药可清暑化湿、顺气和胃,还可调成香粉,连花根也有很高药用价值。
她盯着这些颜色瑰丽的蔷薇半晌,想起现在不知在何处的娘,心被顿得揪起。
“鱼公公也喜欢这花?”
秦小鱼将心中惆怅暂时压下,“我娘喜欢。”
“我的那些朋友啊都任务蔷薇花朵儿长的小,枝叶却太繁茂,给人以杂乱感觉,这花又长得不高,枝藤软弱,得攀墙而长,依附他物,登不上大雅之堂。他们却不知这花能香一月,可媲美桂花,也不知用蔷薇花瓣来煮鲫鱼汤,味道之鲜美,乃人间一绝。想不到鱼公公的母亲与孔某人在这花的见解上,倒是志同道合了。待会你便在府里多留一会,尝一尝只有我府里才能做出的蔷薇鲫鱼。”
他的这番见解倒还真与她的娘亲不谋而合了,秦小鱼微微挑了下眉,“孔大人,若是有机会,我定要将你介绍给我娘认识,说不定你们还能成为知己。”
“好,好,好。”孔一鸣笑着连说了三个好字,“人到中年,多一个红颜知己岂不乐哉?”
这孔大人吧,官场是出了名的墙头草,可生活作风上也倒是有些奇怪,听说他只有一个养子,并无娶妻纳妾。
就连她爹也是三妻四妾,孔大人却没娶妻纳妾,可真是奇怪的很?难道他与皇上一样,也喜欢搞那玩意?
她想到这,汗毛竖起,刚刚真不该说把她娘介绍给这有龙阳之癖的男子认识。
“那啥孔大人,我今日登门拜访是有一事相求。”
她想到这人的奇怪癖好,就不想在这个地方多留一刻,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他挑了挑眉,“你我既是朋友一场,只要我孔某人能帮得上忙的,只要不得罪权贵的,我自当愿为鱼公公你效劳。”
哎这孔大人说得还真是明白,让他办事一定不能得罪权贵。
“违法犯纪,开罪权贵的事,我秦小鱼也不会干啊。我只是想让孔大人你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女人。”
“我刑部衙门别的不多,就数衙役多,这找人最在行,你将这个女人名姓告诉我,最好能将她模样画下来,我给你找便是。”
“多谢了,孔大人。”秦小鱼朝他微微一恭,“这女人好像是夏妃的一个亲戚,名姓不便透露,夏提刑也在寻找,但夏妃娘娘心急,便差奴才来请孔大人您也帮着寻一寻。这个女人体型很胖,生得也丑,身高嘛,比我稍矮一些。夏妃说她很有可能出没于蓝山一带。”
她知道让外人知道这事,很可能暴露身份,但她寻母心切,只能借夏妃之口,来拜托孔大人。
之所以她认为娘很有肯能在蓝山,因为娘偶尔会出府去蓝山采药,娘说过,长安城外只有蓝山最高最深,药草也最多,娘现在也中了面目全非毒,肯定需要找一个药草多的地方来配药解毒。
大娘她们未必可靠,爹爹人手有限,又是丢了个小妾,碍于名声,亦不敢声张。蓝山之大,仅凭她一人之力,找到娘亲遥遥无期,因此她才出
此下策。
“啊呀,瞧鱼公公说的,既是夏妃娘娘之请,我更当尽心尽力去找这个女人了。若是一有消息啊,我便派人去悦仙宫给你传话。”
“孔大人,那此事就劳你多费心了。小的在此替夏妃娘娘再谢你一次。”
孔大人忙上前扶她,“莫再谢不谢的了,等我办成此事,你再谢不迟。我与人解忧,这谢礼到时可不能少了。”
秦小鱼对孔一鸣又了解几分,这货还是个贪财的。
有下人将酒水备上,孔一鸣也要留她吃午饭,但她婉言推拒,这才溜了出去,这孔一鸣有那啥癖好,她才不愿与他吃饭呢。
秦小鱼才踏出后花园,廊下又走出一个紫衣男子,眯眼望着秦小鱼的背影,“这鱼公公可够神秘的,找人都不能留下姓名。”
“你的意思是说,并非夏妃在找人,而是她自己在寻人。”听得紫衣男子这话,孔一鸣不禁多留了个心眼道。
“呵谁知道呢?但这个鱼公公,非是池中物啊。”紫衣男子说着,缓步走来,走到刚才秦小鱼所站之处,循着她刚才看花的方向看向墙院上一簇簇的蔷薇花,这花喜阳,他所站之处亦是在阳光之下,虽是炎热,但他眉眼却是微笑展开。
难得这般张扬的人,却笑得如佛祖拈花一笑般仁慈迷人,孔一鸣看着眼前的男子,又听得他说,“嗯,这花确实开的不错。一如那人。”
孔一鸣就不知他口中的“那人”是何人了?
078 这个昏君啊,真是深藏不露()
“孔大人,查一查吧,仔细着点。”
孔一鸣知道他是让自己去查秦小鱼,可一个太监有什么好查的?即便这小太监将来飞黄腾达,顶多也就成为宫中红透半边天的大太监,但太监无论大小,也终究是个无法传宗接代的废人而已,难不成还能误事不成?
秦小鱼出了尚书府,便雇了一辆马车,朝着城东方向去了。
“老李头,麻烦你快一些。”秦小鱼撩开帘子,对那马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