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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秦小鱼非一般太监,狡猾得过分,想必她对他有所怀疑,他冷静如斯,狷狂一笑,“舍妹乃皇上惠妃,皇上留本侯在宫中住上几日又有何不可?你这太监当了六品大公公,可也轮不到你来多管本侯闲事吧?瞧你这方向是刚从乾清宫出来的,白天陪伴阿燕,晚上伺候皇上,你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他越说笑得越可恶,神情之间竟与那变。态怀帝有几分相似,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抿了下唇恭敬回道,“是奴才多管闲事了,还望侯爷与奴才别计较。”
这时,岳东睿又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他凑近她几分,飞扬的长眉挑得更高,一双黑眸中闪烁着不羁轻。佻,“啧啧你这小嘴儿肿的,得有多大的蚊子吸了你多少血呀?”
“你你你乱说什么?”
秦小鱼心虚地用袖口掩了掩嘴,磕磕巴巴地微微躲闪着,避开他那噬人调笑的眸光,却又听他笑着道,“是,是,本侯乱说的。据本侯再次目测,你这小嘴儿是被人亲肿的吧?我那妹夫口味也真是挑剔,后宫妃嫔尽做了摆设,只是苦了我那水灵灵的妹子到现在还是个处。”
秦小鱼想反驳,但舌头就像打结了似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谁让他说的是事实呢,都怪怀帝下嘴太狠了。
这人笑说着,又挤进她伞下,竟与她勾肩搭背起来,语重心长道,“小鱼啊,你现在如此得宠,你我关系又像铁哥们儿一样,你就在皇上面前多为舍妹献献言,好让皇上给她开个苞,生个一男半女,这在宫中以后日子也不至于这般苦闷不是?”
岳东睿这人真是不知羞,竟乱攀关系,谁与他铁哥们儿?本已快干的衣服,又被他那身湿哒哒的衣服给弄湿大半,“侯爷,你竟说些有的没的,我一个太监哪能与惠妃娘娘比,你切莫折煞奴才了。”说罢,将伞往他手里一推,灰溜溜跑了出去。
这人在后面喊,“小鱼啊,你伞不要了?”
她自然没有应声,在雨里往前冲,身后那人看着头顶这把伞轻轻笑开,还好是个有良心的,不亏他今日再殿上帮她对付过琳琅。
秦小鱼那是不喜欠谁人情,谁知这人今后要她拿什么来报?
*
连日来,大雨连绵,这老天好像要把天下给淹了似得,据说城外成了洪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好在宫中地下渠道修葺得好,不至于被淹了。
虽是天气不见晴爽,可是悦仙宫里传出一件喜讯来,那就是燕王可以行动自如了,这当然都归功于秦小鱼,因此她又得了好些赏赐,最重要的是终于摆脱了之前和皇上签下的军令状,她觉得这脖子上的脑袋又更扎实了些。
秦小鱼摸着那一块块格外闪眼的金定子,格外美滋滋的,以前在夏府的时候,大娘经常克扣她们母女的月钱,现在她有大把大把的印子,可是娘亲却找不到了,夏婉安和孔一鸣都答应帮她找娘亲的,可一点音信也没有,算算也快到夏婉安毒发的日子了,难不成她当真不怕死?
这般想着,突然小安子过来敲门,说是岳小侯爷又来了,让她过去伺候。
说来也奇怪,自打白韶掬庆功宴后,岳东睿就借着醉酒留在宫中过夜,可这一宿就宿了十余天,别的地方都不去,每日都来悦仙宫找燕王琴棋书画诗酒茶,他与燕王好基友与她有何干系,这人偏偏每次来了还得叫上她在一旁伺候。
她唉声叹气开门,和小安子一道出了去,谁让她是一个奴才呢,即便升了官,本质并没有变,照样得伺候主子们。
大厅内
tang,那一袭紫衣过分富丽堂皇的男子正与燕王切磋棋艺。
二姐身上疹子已消,断了的手臂也已接好,虽不能提重物,但和燕王一样都能活动自如了,她此刻笑靥如花,陪坐在燕王身旁,作他手作他眼,根据他的指示落下一枚黑棋,收回芊芊如玉的手时,抬起眼,门口多了一抹清瘦身影,她知是秦小鱼来了,她给岳东睿使了个眼色,于是,岳东睿扭头向后看去,笑着朝她招手,“小鱼啊,来。”
有时候,岳东睿给秦小鱼的感觉就像他是只慵懒的野猫,这人坐没坐相,什么时候都是懒懒散散地弓着腰背嵌在椅子里,但这只野猫是成了精的,有尖牙利爪,只要她一个不当心,她这条小鱼就可能成为这只野猫的盘中餐。
“是,侯爷。”
秦小鱼亮出招牌笑容,温温顺顺地走过去,又给燕王与二姐行了礼,因她为他们夫妇医好了手足,夏妃对不比对待其他下人,眼中有敬重之意。
岳东睿示意秦小鱼在他身旁坐下,那只猪蹄又习惯性地爬上她的肩膀,小鱼心中厌恶,幸亏她修养极好,不然就给这只猪蹄上扎一针,让他从此生活不能自理。
“阿燕,自打你成亲之后,夜夜温柔乡不说,气色好了,腿也好了,可谓顺风顺水事事如意,我就不同了,被这大雨困在了宫中,连个陪我说话的女子都没,现在只能搂着个丑太监告慰寂寞。”
二姐听着他这话咯吱轻笑,燕王一向温润,只笑不语。
侯爷,你确定是大雨阻止了你回家的脚步么?
秦小鱼表示十分不满,这人怎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呢,搂了老子的肩,还嫌弃老子长得丑,再好的修养一时间都化为乌有。
她拨开岳东睿在她肩上那只不规矩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奴才听闻侯爷向来风。流,睡前必须搂着美人方能入睡。侯爷入宫已有十余天,可这面色敲上去也是相当红润,只比我家燕王还要好,丝毫没有失眠的迹象,莫不是这宫中还有您的老相好?”
她说着挑了挑眉,故意在“老相好”这三个字上加重语气,微微凑近,在他身上嗅了嗅,也许他能骗得过别人,但绝对骗不过她,这数日来他身上都有股子女子淡淡香味,这芳香似乎与秦妃身上气味相若。
之前,她还只当是自己多疑,但就在她这般试探性的问完后,他剑眉陡蹙,随后又云淡风轻笑道,“谁说不是呢?本小侯的老相好遍布天下,这宫中么当然是有几个的。”
秦小鱼微微一惊,这人不愧是个我行我素的主,竟然胆敢承认?竟让秦小鱼无言以对,这捉贼要拿脏,捉。奸要在床,她虽然有所怀疑,但她也不能指出来,更何况皇家后院之事,与她没多大干系,只是这秦妃毕竟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总觉得若是秦妃与岳东睿真有什么,那么慕容肆这个昏君也当得太窝囊了。
“小鱼啊,你家主子还没教过你,在这宫中啊千万莫要有好奇心,那些个好奇心重的都死得特别惨。”
他说这话时虽仍是笑得飞扬跋扈,但他这眸光着实教人胆寒,她压着心头怂怕,轻抿了下,可就在这时,门外袍角一荡,有男子率先进来,两名美丽端庄的女子跟在那男子身后迈步而入,但这三人眸光同时盯住了岳东睿,“阿睿啊,这宫中好奇心最重的非朕莫属。朕也十分想知道这宫中哪几人是你的老相好?”
若说岳小侯爷方才那番话教人胆寒,而这人微沉音色更让人不寒而栗。
秦金宝只是办了一个小小宫女而已,就让皇上杖责了五十板子,可见皇上这人私心很重洁癖很重,最忌他人没经他同意就动他的女人。经历了秦金宝事件,谁还敢造次啊?偏偏岳东睿刚才这番话教皇上听了去,这皇上也真可恶,初步鉴定,他是个偷。听专业户。
岳东睿心中一悸,当下站起,就走至皇上面前跪了下来,“回皇上,方才臣与鱼公公说的都是玩笑话,哪能当真?”
皇上眼底笑意深邃,不嗔而怒,让本是一团和气的悦仙宫冷到极点,燕王是个和事老,也替岳东睿说了些好话。
“其他人朕信不过,朕还能信不过阿睿你吗?但阿睿你身为紫衣侯独子,一言一行许多人在看着呢,这玩笑也是该有个分寸。”皇上笑意宴宴,竟看向右侧的秦妃,却是道,“南心,将小侯爷扶起来吧。”
秦小鱼以为自己听错了,岳东睿的亲妹岳嘉就在皇上旁边,由岳嘉去扶兄长不是更合适吗?为何皇上指名道姓让秦南心去做这事,皇上是别有用心还是无意为之,任谁都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南心大概也是没想到皇上会让她去扶岳东睿,面色霎时一僵,慕容肆有意给她难看罢,她心中轻嗤一声,微微咬了下唇,轻笑着过去相扶,再次贴近这男子,却是让她体内蹿出一股难言的燥热来,与他四目相对时,她猛地一震,手心顿时变得烫辣。
这几日来她连续做着一个怪梦,每至深夜,便有神秘男子潜入她深闺之中,那男子手掌厚实灼热,精赤身体匐于她身上,抚摸过她身体每一寸肌肤,湿热的唇吻
得她在黑夜之中轻吟出声,他手法老道,各种技巧在她身上百般挑。弄,趁着她身下泛滥,用力贯彻,她睡得很熟很沉,从来没看清过那人的脸,只感受到那神秘男子气息滚烫,眼神炽烈,但她知道那人绝非慕容肆,与他夫妻五载,他身上气息她还能不识么?
那梦太过真实,每至潮。峰之际,都让她难堪压抑却又舒畅欢快,那种复杂又羞耻的感觉教她心中抑闷难受
可每次醒来,一身湿汗,枕边却空荡荡的,偌大的房间除了她再无一人,只剩外面狂风骤雨
她已为人妻,却期盼有人来温暖她冰冷床畔,更期盼有人来救赎她一刻寂寞的心
她想,是她被慕容肆冰冻太久了,身体与内心过于空虚,才会做这样怪诞荒谬的梦。
但当她看到岳东睿那双炽热黑眸时,她隐隐有种感觉,那些并非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
秦南心暗暗压制住心头各种揣测,将岳东睿扶起后,远离他。
从小就喜欢研究猫狗鸡。鸭的秦小鱼,养成了察言观色的好习惯,她在一旁看着那对男女,他们之间气氛怪异,真是说不出的古怪来,想必皇上也察觉到了吧,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