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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准备开口; 沈喜桃拉了拉沈喜梅的衣袖。
“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沈喜梅却没有动。
“是不是他害了姐夫被关起来的?”
沈喜桃眼中『露』出苦涩:“你姐夫被关是我害的。”
沈家人很快都赶到县城了; 沈新全和张红英带着张寡『妇』去医院看饶水灵的情况; 说来张红英和张丰年也算是同辈份的隔房兄妹。
沈来福、沈新华带着姐妹俩来关押张丰年的看守所打听; 最主要是想见一见张丰年。
看守所也没为难; 很快就批准沈喜桃可以进去见人,沈喜梅不放心,非要跟着; 人家也放行了。
张丰年被单独关了几个小时,没有任何问话; 倒也不狼狈,只不过担心外面。
见沈喜桃过来了; 忙上去; 抓着铁栏杆望过来,恨不得将头塞进栅栏穿过去。
“桃儿; 你……还好吗?”
沈喜桃却止步不前; 第一次在张丰年面前没忍住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作为一个妻子她失了名节; 还害的丈夫锒铛入狱,实在无颜见人。
“夫妻之间说什么对不起?要真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夫妻十年; 张丰年能不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他之前也不是听信饶水灵的话; 只是担心沈喜桃被人算计; 所以匆忙赶了过去; 到底是迟了,想来都是设计好的圈套,等着他们夫妻钻进去。
看着外表镇定内心惶恐不安的沈喜桃,张丰年内心第一次有种杀人的冲动。
沈喜梅在边上听得一头雾水,她到现在没弄明白:好好的,她那脾气好得没脾气的姐夫去打人家书记做什么?还对女人动手?
“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喜桃和张丰年却缄口不言。
张丰年说了几句话就被带回去了,出了看守所,沈喜桃却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突然斗志昂扬起来,结婚十年,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嫁的是个真正的男人,虽然个头不高,却能顶天立地,最主要的是此种境地还毫无怨言的愿意为她遮风挡雨。
现在是法制社会,松洲县到底不是盛开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方,她也认识不少官场上的人,就不信翻不了这漏洞百出的案子。
“你还在月子里,先回去吧,辛苦妈带着几个孩子,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没头没脑的,你让我怎么安心回去?真有什么困难,我问问长军有没有认得的人,军队和口口体系总归有些交叉,实在不行也可以打电话去找江姨。”
“放心吧,真解决不了,我自然会回去找你们。”不就是打了盛开一顿和推了饶水灵一把?打了就打了,盛开还不该打?
饶水灵昏『迷』不醒也不能证明是张丰年造成的,饶家,以她的了解用钱就能解决。
盛开那里,怕是也不好意思到医院验伤,没人看见,空口说白话也不是那么容易定罪的。
盛开是大权在握,可是有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
还不等沈喜桃行动,沈新全那边带回一个可以算得上好消息的消息,饶水灵已经醒了,并没有说什么不利于张丰年的言论。
张寡『妇』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医院看着,防止饶水灵变卦。
饶水灵之所以执着张丰年,小时候的情谊占了一部分,张丰年是她三十岁人生里唯一没变的温暖,最主要的是她稀罕张家的房子。
饶水灵虽然从小不少吃穿,过得是大小姐的日子,但是自从跟着知青恋人去了大城市后,三观都变了。
到对方家里住了五年,花光积蓄却连个像样的房间都没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和不讲理死抠的婆婆妯娌早就磨光了她的眼界和『性』情。
回到娘家,却又成了被兄嫂嫌弃的客人、拖油瓶,疼爱她的父母也变得什么事都以儿孙的利益为重了,原本的房间早就给侄儿侄女住上了,新房子好似还不打算让她住进去,她就想有个家,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她受这么重的伤,的确不是张丰年推的。
所以当沈喜桃许诺给她在县城买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时,她不顾家人反对,直接改口了,也不敢说是盛开找人打的她,只说是自己绊了一跤摔得。
沈喜桃和盛开的事情却一个字都不敢提及,她脑子里挥之不去都是盛开轻飘飘让人将她打成重伤的言语,虽说家里就她的工作保住了,但是她以后都不敢去上班了。
沈喜桃那事归根结底还是她设计陷害的,所以她也有顾忌,加上不止兄嫂,连嫂子娘家都受到波及,她们不敢不老实。
这些的确都是盛开做的,他是喜欢沈喜桃,想娶她想她为自己生儿育女,而不是想害她名节受损,所以不会让这些言论传出来。
他以为沈喜桃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张丰年肯定会受不了主动离婚,而沈喜桃还是传统的女『性』,有了这层关系,加上她最看重儿子和父母弟妹,他能解决这些问题,沈喜桃肯定会跟着他走。
却没有料准张丰年的态度与决定。
听了下属从拘留所带回来的谈话内容,盛开就知道自己彻底落了下乘。
可是他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回去也没有他牵挂的人和事,他决定在这小县城熬下去,说不得有一天就心想事成了呢。
最后松洲县成了县级市,沈喜桃生了个女儿长大了都没能如愿,哪怕那是他的女儿。
他心心念念的孩子,却被此生最大的仇敌张丰年捧在手心长大。
除夕前两天顾长军到了家,那时候张丰年早就放出来了,张寡『妇』虽然不想一个人呆在学校里过年也没有别的法子了,镇上又没有他们家的房子,又不能让儿子留下来,说不得什么时候被饶家『骚』扰或是警察上门。
她可是听说饶家儿子、媳『妇』都丢了体面的工作,正在家闹腾呢。
沈喜梅买的那块地已经在顾长军回来之前就开始动工盖房子了,张丰年在负责监工,继沈喜桃说拿手上的资产来换还没影的房子后,张丰年也提出将他们家梁集中学的集资楼同沈喜梅换,只说以后家里的孩子少不得要到梁集中学上高中,那房子就作为沈家以及顾家孩子的宿舍楼了。
沈五叔家的沈新耀上高中时,楼正好盖成,就第一个入住了,那栋房子最后交给在县城买了房的沈新全管理维护,不过房产权沈家人没动,其实也动不了,学校集资盖得楼,外人是过不了户的。
张丰年却在镇上安了家,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得来回跑几趟,吃饭睡觉都得回来。
沈喜梅最后都不太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只知道自那以后沈喜桃着魔般扩展沈家产业链,比沈新全还积极进取。怀孕了也没放松,甚至刚出生的女儿也不管,产后一周就回去上班了。
姐夫从来不拖后腿,全身心做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那份轻松的工作倒是一直兼顾着,主职却是带娃、照顾媳『妇』。
石芸榴之前一直惦记着大女儿前面生产伤了身子,那时候顾不上,现在条件好了,就想着让她抓紧再一胎,好帮着调理,这月子里落下的『毛』病还是要月子里调养。
哪想女儿一直说不打算要了,突然有了起初还说准备打掉,把石芸榴急的直上火。
虽然最后劝住了,却又不要她照顾,好像故意折腾自己似的。石芸榴从来不知道一向懂事明理的大女儿犟起来会这么头疼,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最后在女婿的照顾下有惊无险的生下了外孙女,这可是她孙辈里唯一的女孩,沈家上下宠得不行,不知道为何不得女儿的心。
说她不上心吧,老二媳『妇』一直没怀上孩子,想抱去养吧,她又不给。
石芸榴只得感概儿女都是债,一个个都是『操』不完的心。
沈喜梅只觉得前面十来年认识的愚孝男和妈宝男张丰年怕是个假的,或者现在这个是冒牌货!
饭店和沈家都蓬勃发展着,顾长军虽然将江家院子和顾建国家中间的空地都盖起来房子,却没住几天就带着沈喜梅和孩子到京城郊区军区大院里据扎了,顾长军成了京城集团军下属部队的参谋长,以后可能时常会出差、演练,但是基本上告别了那些高危险『性』任务,以后一家人不用长期分隔两地。
第118章()
石荣华觉得他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快活过,就是当初打砸那些坏成份分子的都没有今天快活。
他的东方红大酒店开起来了; 虽然花光了积蓄; 还给了柳家不少股份; 他只能是幕后的管理者; 不过他明白这是必须的; 如果酒店不是挂在柳上扬名下; 不可能这么顺利打通关节开起来,更不可能在开业头天举办的酒会来了这么多达官贵人。
原本他想走的不是这条路,在他的脑子里; 还是根深蒂固的将做生意和投机倒把直接挂钩,可是这两年的政策和现实生活硬生生的改变了他的想法。
事实证明改变是必须的; 那些不见天日的老物件已经被他换成了这栋能挣钱的大酒店,从昨天的阵状中; 石荣华仿佛已经看见了大酒店日进斗金的未来; 他再也不用发愁坐吃山空。
他重新拥有了优越感和自信心,甚至在昨天晚上; 他攀折了遥挂枝头最红润诱人的桃子。
他这一生已经结了三次婚; 领过三次结婚证; 陈桂萍虽然最不得他的心,却是不好再离婚了。不过只是不打离婚证,以后他是不打算回去了。村里那些房屋、家产就给陈桂萍和陈家了; 陈家本就没有儿子; 他还给她们家留了两个女儿呢; 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带着沈喜桃住在县城里; 以后挣得更多了就带着她去市里去省里,甚至去别的更好的城市,他给不了沈喜桃名分,但是可以给她富裕的生活……
石荣华靠坐在床头一边抽着烟一边思绪跑远了。
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