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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我适合卖什么?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那也得有那本钱啊。”想要拿到低价的商品; 肯定得大量批发; 要是做个挑货郎,百把来块钱就差不多,要是想卖大宗商品,没个千把块张罗不起来。
“若是我能给你借到本钱,你敢做吗?”
听了这话,沈新全眼睛顿时一亮; 但是很快又熄灭了:喜妹能有什么门路借大宗的本钱,肯定是找饭店的江老板借了,可是人的感情是最复杂的; 一旦喜妹开了这个口; 说不得让人不喜; 回头影响到喜妹的工作,他就万死不能辞了。
“算了,我还是做挑货郎好了; 勤快点,说不得一年半载能挣到一笔钱,到时候再想其他。”
沈喜梅也不再吱声; 反正现阶段收购小龙虾还有得家里忙一段时间的; 等两个月后看看她窗口的盈利情况; 到时候再提其他。
“夏天过了,这几个窗口的菜『色』会跟着改变,到时候主打是烤鱼、鸡公煲等类型的火锅,鸡鸭鹅等禽类货源涉及到食品安全检测,你们也张罗不下来,但是烤鱼锅用的鱼可以让家里负责,还像收购小龙虾一样,让公社批准。
烤鱼的话大鲢鱼、鲤鱼都行,莲花河里鱼应该也不少,只是打捞不方便没什么人打过注意,倒是后山那里有些池塘,我记得以往每到快过年的时候有不少人打捞。
如果有收购的,我想大家总归会想出法子从莲花河里将鱼弄起来的。”
莲花河主流中央至少深达五六米,但是河面又不够宽,反正几十里的河面上从来没见过渔船。
作为一个鱼米之乡的南方小镇,养殖渔业也是十来年后发展起来的,这阶段所有的人的关注力都在田地上,特别是两年后划分责任田,人们对自家分得的土地投入了十二万分的激情,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窝在地里,根本不考虑其他营生。
沈喜梅想着那个时候应该是承包鱼塘的最佳时机,她连地方都看好了。
昨天夜里她还想到另外一件事,接下来农村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生产队的大队长等干部的权利和威信也膨胀到前所未有高度。
村干部五年一换届,明年开春七个大队都会重新选举村干部。
眼见着石荣华前两年往死里打老婆、奉子二婚的风波日渐消散,石荣华到处活动说不得还和上辈子那样能连任,可是若在这中间冒出二婚妻子通『奸』,对他的名声肯定有影响,说不定还会重新暴『露』出他凶残打妻子的原型,帽子都绿了,他能不家暴?
一旦形象受损,想来有很多人盼着取而代之。
这样的机会,沈家也可以搏一搏的,沈喜梅抬头看向沈新全,对方可能在思考收购大鲢鱼的事情,陷入了沉思。
沈喜梅见了摇摇头,太年轻了,也没威信,还欠历练,就算选上了怕是也压不住人,最后顶多是个傀儡,大哥更不行,太老实了。
突然灵机一闪,朝沈新全沟沟手指头:“想不想做官二代?!”
沈新全傻眼,不是在说收购大鲢鱼的事吗?难道像孙悟空那样给他封一个弼鱼温?
木然的摇摇头:“听不懂!”
沈喜梅笑:“赶紧回去收你的鸡蛋吧!其他不用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两个月后你就知道该做什么营生了。”
送走有些呆愣的沈新全,沈喜梅将窗口关了,大上午的不会有生意,员工也多在厨房那边处理食材,等十点钟再来开门就行了。
平常沈喜梅也会过去帮帮忙兼把关,现在已经全部上手,不需要她时时盯着了,时间上相对自由些。
沈喜梅便回四楼,看看江鸳有没有空同她拉拉呱。
江鸳自然是有空的,偌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摆着——梳妆镜等物,她在描眉!
在这小镇经营了近二十年,国宾饭店更是稳的铁桶一般,也没有了继续开拓的必要和心情,早已没有什么事需要江鸳劳心劳力了。
说是为了等江泽高考,其实是找理由推迟回那波涛汹涌之地的时间,这一年的悠闲生活就当给自己艰难的前半生以及注定『操』劳的后半生一点抚慰。
所以她怎么舒服怎么过。
于是沈喜梅一进来就被江鸳喊过去:“快来,就等你呢。江姨教你化妆。”
沈喜梅:……
“可不可以不要?”对于江鸳的品味,沈喜梅内心是拒绝的:江鸳尤其喜欢妖媚、夸张的妆容。
江鸳笑的好开心:“不—可—以!”小姑娘就该学会打扮自己。
江泽是男孩,她不忍心强迫他配合,不过他有孝心,领了这么个可塑『性』非常强的甜妞回来。
现在她都有些可惜喜妹不是抱着特殊目的来接近江泽的。
江鸳一心一意打理着沈喜梅白玉无瑕的脸,半小时后,才允许喜妹开口。
沈喜梅拒绝去看镜子里妖艳的大红妆,开始说事情。
江鸳听完最惊讶的是:“你想让你爸去抢未来大伯子的位置,那你以后嫁过去有好日子过吗?”
沈喜梅被噎住了:没办法,她根本没想到这茬,因为她就没想过嫁到石家去,她的夫家是顾家,只会是顾家!
但是在外人看来这是挖婆家的墙角补娘家的事,典型的吃里扒外!
“我没打算嫁到石家去,石爱国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我就提退亲,一个半月以内肯定会退掉这门亲事。”因为那时候顾长军就回来了,她不可能拖到后面去,实在不行就将于雯雯的事挑破,然后冒着“嫌贫爱富(石家名声差了算是家声没落了,不就是贫吗?)”的名声也要退掉这门亲事。
而生产队干部的竞选是在明年开春,这段时间足够家里运作扭转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定亲啊?以我对你父母的了解,不是那种□□独断不听意见的人。”
这个沈喜梅也没法解释,好在江鸳也不是非要她的答复,只是随口说到这里。
想了想,江鸳放下手上的东西,坐正:“好了,这些也不重要。我回头了解下情况,应该不是难事。”
沈家人她都有所了解,同沈来福接触的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品『性』正直的人,为人也不迂腐,有头脑,有魄力,不过就是起点低了点,要考虑的人和事又太多,经不起风险,才一直稳扎稳打的种地。
这样的人若是任了一村的村长,想来也是村民的福气。
沈喜梅:“听江姨这么一说,好像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我本以为说出来会被骂异想天开。像我爸要是听了,肯定头一个说我胡闹。”
“你想差了,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你爸也不外如是。”这点看人的眼力江鸳自认还是有的。
沈喜梅吃惊的瞪圆杏眼:她那沉默稳重的父亲内心真的也有谋朝篡位(不对,划掉,是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念头?
“回头让你爸有空来楼上喝喝茶,我们当面聊聊。”
沈喜梅怂了:“这事不急,先等我同石家的亲事退了再说。”现在真没有立场提。
江鸳听了,有些泄气的坐回去:还当有事忙,有热闹看了。
“既然要退亲就快刀斩『乱』麻,那个谁不在有什么关系?不是两家大人定下的吗?大人出面退了就是了。最后通知到他就行了。”江鸳不负责任的说道。
然后一脸八卦的问:“小喜梅,跟姨说说,你为啥要抛弃那个男的,是不是看中别的俊小伙了?做人可不能这么三心二意,虽然你有花心的本钱。但是负心汉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反正她没看出这丫头有什么心上人,一门心思专钻钱眼里去了。
沈喜梅:……
这怎么说的清楚呢?怎么就成负心汉了,你们根本不了解……
“你不会是舍不得自己挣的钱要同别人分享吧?”江鸳觉得这很有可能,这丫头就差没搂着那些臭烘烘的钱睡觉了。
沈喜梅:“做什么说这大实话!”
江鸳哈哈大笑:“行行,我不问就是了。你自己看着办,搞不定的就来找我,不就是退个亲吗,一定给你摆平!”
沈喜梅重重的点头:哎呀,我就是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家就喜欢我非要喜欢我!
江鸳并不仅仅因为喜欢她们姐妹俩才将这些事包揽在身上,她有她的目的。
京城那地方,哪怕筹划准备的再充分,也有凶险在其中,她即将面对的是一场血雨腥风。结局如何不好意料,她是无所谓,但是不得不为江泽考虑,京城水深,如若万一溃败,那么这镇上就是他最后的退路。
沈家人品信得过,若是沈家好了,有能力了,以后总归会记着这点恩情,佑护江泽一二。
“不过,喜妹,我话说前头,靠我帮也不是长久之道。”
沈喜梅点点头:“这个我自然明白,竞选村长是我爸和我们沈家的事,我想拜托江姨的只是能保证公社那边不被人走后门潜规则掉。”
“潜规则?”
“我的意思是,公社保证公平公正,不干涉不偏袒。”上辈子石荣华能连任,她猜十有八九是朝公社的书记送礼了。
江鸳这下听懂了:“这个没问题,我一句话的事,那其他的我不用管了?”
“恩,若是不凭自己的本事拿下村长之位,那么后来也服不了众,还不如不选上。”江鸳能做到让公社公正就行了,其余是沈家人自己的事。
现在粗略想想,举沈家全家之力真刀真枪干起来,这位置并不怎么玄乎。
她得好好再整理一番:
当务之急是退亲,和石家划分界限,石家的破事需要捅出来,然后才是筹谋村长之位,但是在这中间最重要的还是顾长军回来相亲的事……
事情太多了,会不会弄到最后一团『乱』麻?到底什么时候是契机开始捅破口子拉开序幕?
暂时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江泽去学校补习的头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