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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军担心沈喜梅在狱中遭罪,每次休假都不远千里来探监,但是等他离开后,沈喜梅面对的一定是姚丽君那张癫狂偏执的脸。
哪怕出狱后,沈喜梅被顾长军接到军营里,也时常被阴魂不散的姚丽君找到,她就像是恐怖的背后灵,缠着她不放,一直到顾长军身死,姚丽君才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如果说朱茂华是沈喜梅噩梦的根源,那么姚丽君就是她自卑惶恐胆怯的源头。
她时时提醒自己,顾长军仕途重重受阻都是她造成的,她不应该这么自私的绑着顾长军,让他如折翼的雄鹰,无法展翅高飞。
沈喜梅手上用力的搓洗着衣服,脑子里却翻腾着那几年监狱里最难熬的场景。
她突然身负神力,又有顾长军时时打点,在监狱里认真改造学习,并没有受到磋磨,但是定期出现的姚丽君像一个能说会道的心理师,轻而易举击溃了她被顾长军建筑起来的心里防线。
内疚、羞愧、自卑总是充斥着她的精神世界,又怕顾长军知道会担心,他可不是普通的边防战士,是需要经常出比较危险的任务,作战的时候可分心不得,所以她从来不敢在顾长军面前表现出来,一度濒临崩溃……
沉浸在那些回忆里,沈喜梅手上的劲不由使得越来越大,突然边上边上传来惊呼声:“天哪!喜妹姐,你那是使了多大的力啊,青石板都被你捶断了?!”
沈喜梅恍惚的看了一眼,果然,她前面的青石板断裂了,前头一截往水里沉去,衣服也飘进河里,沈喜梅忙用捶头将衣服跳起来挑上来,然后人后退,站到岸上去。
见几个小姑娘震惊的眼光,沈喜梅忙解释道:“哪里是我捶的,肯定是用的久了,早就受损要断的。”
这解释很合理,大家很自然就相信了,边上一个姑娘喊道:“喜妹,到我这里来,这儿还有位置。”
沈喜梅闻声看过去,那个位置正好在姚丽君和那个喊话的姑娘中间,浅笑一下,随手提起剩下的脏衣服走过去,现在的她是人见人爱的一枝花,根本用不着怕这个人。
沈喜梅一边放下提桶一边笑着问边上那个还没有想起名字的女孩:“你怎么也这么晚啊?”其他姑娘都差不多要洗完了,也就这位姑娘和她还有一大堆的脏衣服。
“嘻嘻,这不是我妹放暑假了吗,中午饭她烧,所以我一点也不急。你呢,现在身体好了?”
“恩,只是吓到了,前两天没什么精神,现在一点事也没有。”
“那我们待会一块回去。”
“好啊,不过我得回去烧饭,得快点。”
“也是,谁让你姐姐嫁的早,你们沈家都是男孩子,都没人能帮你分摊家里活……”
闷不吭声的姚丽君突然将衣服在青石板上使劲摔起来,甩了沈喜梅一身水。
可能是一山不容二虎,姚丽君一向对压她一头的自己看不顺眼,但是沈喜梅觉得她没必要同她较真,小家子气『性』,别人可都看的明摆着呢。
沈喜梅转过身看向姚丽君,亲切的说:“你家没有锤头(农村洗衣服时捶衣服的工具,因为力的反作用震手,不能直接用现成的木棍,而是木匠削成趁手的造型,做家具时顺带着做的,农村人家哪里时常做家具,一般是新媳『妇』的木制嫁妆,沈喜梅手上的就是前年她大嫂的陪嫁,而没有的人家直接将衣服在石板或是洗衣板上摔打也是一样的),我的借你用吧!”
别人都觉得沈喜梅是好心,但是在姚丽君看来,对方就是讽刺她家穷,语气不好的拒绝道:“用不上,我自己甩。”
“那能不能请你将水拧干一点,我衣服都被你甩湿了。”沈喜梅一脸无辜的说道。
姚丽君却像没听到似得,继续将衣服甩的啪啪响。
有人帮着声讨道:“姚丽君,你太过分了,我这都有水了。喜妹好心好意借你用,你自己不用甩脸『色』给谁看?”沈喜梅忙打岔:“算了,恩,丽君也不是有心的,我给你挡着点!”还是没能想起这女孩叫什么名字,红霞还是明燕来着?
姚丽君动作粗鲁的将衣服在水里摆摆漂干净,扔进铁桶里,提着气鼓鼓的走了。
边上的女孩朝走远的姚丽君做个鬼脸:“切,惯得你,喜妹,你就是这么好『性』子,对这种人干嘛好声好气的?”
沈喜梅:恩,好『性』子人设不能崩!
“没有啊,丽君人挺好的呀,今天可能心情不好吧。不过,她今天怎么没有上工?”姚丽君是家里的长女,下面弟妹还年幼,可以帮忙干家务活,所以只要放假姚丽君得一天不落的上生产队挣工分,老能干了,基本上一天能拿拿到十个工分,在这几个生产队,除了沈家几个青壮年的女『性』,少有拿十个工分的女『性』,所以姚丽君在这一带也是很出名的。
“她家里想让她养养,养白了,好卖钱呢!”不知道是叫红霞还是明燕的女孩一脸鄙视的说道。
“程媛媛,你留点口德,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一个肤『色』特黑的女孩吼道。
沈喜梅总算知道这个不知道是叫红霞还是明燕的女孩原来叫程媛媛,顺带也想起那个肤『色』黑的叫程婷婷,她们俩好像是堂姐妹来着。
关系很不好的堂姐妹,两家妈妈是村里出名闹腾的妯娌,隔三差五掐架。
程婷婷是堂姐,长得还蛮实,沈喜梅和程媛媛识相的不再开口,两人相视一笑,小女孩的情谊由此建立。
其她人陆陆续续洗好走了,沈喜梅手上麻利,衣服洗得又快又干净,自己的洗完了还顺带着帮程媛媛洗了两件衬衫,两人才一起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你那桶里那么满,是不是很沉啊,我忙你一提提着吧。”程媛媛真诚的说道。她只有一桶衣服,而沈喜梅两桶还是塞得满满的,不过为什么对方看起来提着很轻松啊?
沈喜梅见程媛媛有些不解的眼神,不由叫糟。前几天生病了,她『奶』和大嫂只练了几件紧要穿的洗了,她这桶里积累了不少衣服,按理,她是提不动的。
沈喜梅忙做出有些吃力的样子,嘴上却拒绝道:“没事,我拧水时拧的特别干净,不是很重。再说我家离得近,很快就到了,不像你还要拎好长的路呢。”开玩笑,要是让对方知道这桶那么重,不得更怀疑她。
听了沈喜梅的话,程媛媛也没有再坚持,她自己的的确蛮重的,多了拎不动。
第7章()
沈喜梅听了程媛媛的话好半天没回神,一中午都在想这事,越想越觉得程媛媛真相了。
石爱国的确挺符合姚丽君现阶段的眼光:大专生,国家教师,戴着副眼睛,时常穿着白衬衫,一副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摸』样。
她就想像姚丽君那样精明的女孩,上辈子和顾长军相亲时为什么讲话那么不留余地?她明明可以选择先和顾长军定亲,然后拿顾长军的钱继续上学,反正顾长军几年才能回来一次,谁能保证等顾长军下一次回来探亲,她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了?
他们俩的情况和自己当初可不一样,不可能一定亲就结婚,姚丽君完全可以以年龄没到拖着,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反而是一见到顾长军就讲了一堆难听的话,将顾家得罪的死死的,让她爸妈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她是铁了心要搅黄这相亲。
或许正是因为石爱国,当时她还牵扯到被顾长军救下但是依然名声受损的自己,可惜她很快就回县里念书了,没有料到石爱国在她相亲的同一天退了亲,还很快又重新定了一门亲事。
退一万步讲,实在不行姚丽君也应该委婉的拒绝顾家,她那么口不择言大概是觉得自己委屈了。
姚丽君这个人因为家庭条件差有些自卑,但是又因为她自己条件好格外高傲,所以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她相亲的对象不能是温文尔雅的石爱国而是又黑又糙的顾长军?
顾长军曾经被这么个女人嫌弃,沈喜梅现在想到都有些心疼。这辈子她绝不让两人有相亲的机会,不管用什么方法,那些伤人的话,她不会让顾长军再听见。
沈喜梅再次回到河边,清洗中午用煮的菜,时间的确挺晚的了,她洗好菜时都能看见生产队地里有劳作的人准备下工了。
想着家里八个劳力都在地里忙活了一上午,沈喜梅不由加快的节奏,不过有人比她更心急的,沈喜梅才煮好米饭,准备炒菜时就听见沈喜乐的声音。她小姑肯定是准点到了饭桌上,却见没有响动,就往锅屋来了。
“你做什么吃的?他们都快到家了,这锅里还没有响动,你还懒上了瘾是吧?我看是皮痒,回头耽误下午上工,看你爷爷不收拾你。
真是,养你有什么用,还有脸吃鸡蛋……”
对于沈喜乐的废话,沈喜梅根本没往心上去,她爷爷最疼她了,才不会打她的。
“没事的,这么热的天,大火烧起来,菜一时就能熟了,小姑你先出去吧,回头烟呛到你就不好了。”说着沈喜梅往灶里填了一灶粗粗的棉花杆,洗下手,回到锅台上。
沈喜乐见冒着热气的锅,顺手拿起一个最大的西红柿,一边啃一边走了。
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快点,我肚子里可是有三个男孩,饿不得。”
沈喜梅一点不意外的从橱柜里再拿一个西红柿出来放在盆里。
拿起搪瓷缸子,用小汤匙挑了一点油放在锅底,开始炒第一个菜,清炒豆角,除了一点蒜瓣什么调料都没搁,但是这年头菜都是纯天然有机食品,味道不会差。
家里人多,做的菜都用大海碗装,清炒豆角和青椒炒葫芦以及提前做好的凉拌黄瓜都被到家的沈新磊端上桌后,沈喜梅一改吝啬的作风,倒了小半搪瓷缸子油在锅底,放入蒜瓣爆香,然后分别倒进辣椒片、土豆片、以及切成滚刀块的茄子,大火快炒,很快一股呛人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