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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沈喜乐叫嚷完,还不等她『奶』说什么,刘金兰叫嚷开了:“鸡蛋!要吃鸡蛋!姥姥,吃鸡蛋!”
沈『奶』『奶』一边抱起刘金兰放在沈喜梅边上的小板凳上,一边说了女儿几句:“好了,幺妹,你做姑姑的,少说两句。喜妹这也是难得吃这一回。”并且这后面的不是留给康康吃了吗,不过她怎么就一口将蛋白吃掉了?康康小不能吃蛋白,兰兰能吃呀,这一个蛋黄怎么够两个小孩分?
沈喜梅慢慢来了精神,如果这不是梦,重新来一次的话,怎么也不能再窝囊憋屈过半辈子。
大家都还是好好的,活生生的啊!有什么是来不及的?
上辈子,姑且当着是上一辈子吧,她没能赶上见母亲最后一面,母亲怕是到死心里都惦念着她这个无法归根的苦命女儿,不得心安;
她和顾长军,结婚十八载,相处时日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过半年时间,生离后是死别,顾长军最终被掩埋在深山的谷底,烈士陵园里只有一个空空的墓『穴』和冰冷的名字,寄托她二十年的相思和坚持;
唯一的姐姐因为自己入狱被婆婆赶回娘家,在弟妹、小姑磋磨下艰难度日十年,虽然最终被接回夫家,但当年最后见的那一面,已经是白发苍面,怕是心已老、身已艰;
女儿还是孩童时没有妈妈的照料教养,又被小姑家的孩子欺压,『性』子孤僻执拗,青春叛逆时期又碰父丧,被『逼』一夜长大。虽有抚恤金,但是孤儿寡母,还有遗腹子弟弟要抚养,早早同母亲一起担起生活的重担,算是一天孩童的快乐都没有享受到。
……
上辈子的缺憾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她虽然能坦然面对死亡,但是内心深处,却含着太多的不甘,明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这半生凄苦,还连累至亲都不得善终?
一切的起因都是那场牢狱之灾,而源头就在这一年的夏末初秋。
折腾到后半夜,沈喜梅慢慢涌上睡意,因为她总算彻底想清楚了。
回来了,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重生啊,绝不是为了将上辈子凄苦一生重走一遍!
重生,可以提前勘破许多事情,原来的轨迹该避开的绝不涉足,该追求的也不再怯步不前。
三十多年,这中间可以改变的太多了:
家徒四壁,有什么关系?爸妈健在,兄嫂年轻,八十年代是那个只要敢想,敢迈出步伐,经商致富最简单的年代。
姐姐被离婚?自己名声臭、被婆家不喜?这些都简单,源头掐掉,死命掐掉,她们姐妹两还是十里八村最勤劳、最漂亮的姐妹花。
顾长军成为烈士?还早着呢,她早日筹划,挣钱,出资修路!实在不行,她赖着一起出车,就不信在那种天气,顾长军能不顾及一二?
上辈子有件事,沈喜梅是确认的不能再确认的,那就是顾长军他稀罕自己这个媳『妇』,稀罕的很,所以只要她开口说的,他肯定会听的。
想清楚了,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睡醒时,额头上出了一头汗,想来时间不早了。看着床上挂着老旧的蚊帐,沈喜梅再次提醒自己,她回来了。
现在一切生离死别还都未发生。
姐姐姐夫还算夫妻恩爱,爸妈还年轻力壮,搅家精的二嫂还没有进门;
丈夫?现在还在遥远的西北戍守边疆,怕是还不知道有她这个人。
第101章()
此为防盗章,本文采用防盗:防盗比例30%防盗时间一天半; 沈平也慌了; 跟着儿子孙子出了门; 可怜刘婆子还不待气喘平和; 又慌慌张张往回跑:那可是她的三个金孙啊; 出不得的差错。
在菜园子摘菜的石芸榴以及满手鸭『毛』的石紫燕婆媳俩听到响动赶到堂屋只看见刘婆子奔跑的身影。
“咋回事?你小姑要生了?这才八个月吧?”
石紫燕摇摇头,她听得也不清楚:“恍惚说是摔了。”
石芸榴看看后园:“你在家忙你的吧,我去看看; 你『奶』怕是把康康抱去了。”
杨小红也才六十岁,农村老太太,年轻时没少下地,身强体健; 加上自己的心肝出了事; 那是脚下生风,沈喜梅抱着沈永康只能加快步伐跟着,这要是在把她『奶』也摔了; 今天中饭谁都别想吃了。
两人首先赶到刘家; 除了瘫软在沈喜乐边上的刘红军也就还有几个隔壁邻居的孩子; 都一筹莫展的围在呻『吟』着的沈喜乐身边。
沈喜梅一看; 好家伙,居然是趴着在地上的,虽然通体身材都很肥硕,但是那个球依然突出很多。
“赶紧给她翻个身呢!”
“翻不动!”
“太沉了; 刚刚翻到一半又趴下去了!”
沈喜梅:……
杨小红就差躺在地上去嚎了; 这肚子的三个孩子该糟了多大罪。
沈喜梅将沈永康放在边上; 蹲在沈喜乐身边:“小姑,你自己使点劲,我将你先侧翻过来。”
刘红军一边说:“先别动,她只喊疼,使不上劲……”
说话间,沈喜梅已经将沈喜梅推翻过来,好歹让她侧躺着,不再压着肚子。
刘红军:……
其实沈喜梅完全能将沈喜乐抱起来放到床上去,想想还是算了,翻身可以说是沈喜乐使了劲,她要真把人抱起来,怕是吓坏一群人,反正她爸爸们应该快到了。
果然沈来福、沈新磊、沈新全、沈平都赶到了,大家一合计还是打算将人先弄到床上去,几个人使劲,总算将沈喜乐搀扶起来,对方却径直喊着疼,一步不挪。
沈来福只得和刚刚赶到的沈来旺一人搀一边,半拖半抱的将人弄回房里。
看着一躺下铺满整张床的沈喜乐,沈来福脸憋的黑红黑红的,直想骂娘了,他抱着百来斤大米走几里路都没这么费事,这死丫头到底是咋吃的,能把自己吃得比生产队上的肉猪还沉!
“还傻站着干啥,赶紧上马德家去请你马婶婶过来!”见刘红军还傻不楞的站在那里,沈来福气不打一处来。
石芸榴到时见大家都在往房外走,扫了眼沈喜梅,她抱着沈永康一直站在堂屋,两个儿子也在堂屋候着,点点头道:“我在这里就行了,你们三个带着康康回去。”农村『妇』人生孩子还是有忌讳的,他们几个还是孩子,自然不能见了这样的场面。
沈喜梅听了这话就迈开步子往外走,沈喜乐生孩子还真没她什么事,家里还有一摊子食材等着她回去处理呢,再说,今天可是沈喜桃回门的日子。
别说她和沈喜乐有隙,就是没有,那也是沈喜桃更亲厚。
家里,石紫燕心不在焉的拔着鸭『毛』,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她儿子才一岁,走路还不稳当,那边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着。
哪想才到门口,就见沈喜梅抱着孩子往家里跑。
石紫燕忙走上前,将沈永康接过来:“怎么跑起来了?”
“我姐快到了,我看见大哥的自行车了。三哥,赶紧的将炮拿出来。”外孙第一次到姥姥家,要放鞭炮喜庆一番。
沈新磊跑去拿鞭炮、沈新全去锅屋拿火柴,姑嫂两个抱着孩子伸头朝外望着,果然很快看见路南头出现沈新华骑车的身影,前面车档上小男孩是沈喜桃的大儿子,沈喜桃抱着满月的小儿子坐在后面,至于张丰年,应该在后面跑着。
炮竹声中,沈喜桃捂着小儿子的耳朵快步走进娘家大门,沈喜梅见对方虽然身材消瘦,但是精神状态还可以,眼中神采犹在,不是当年那副暮『色』沉沉的样子,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欣慰。
一行人拥着沈喜桃进了沈喜梅的房间,家里两间堂屋,四间厢房,沈来福夫『妇』和沈新华夫『妇』各一间,剩下的一间沈喜梅住着,而沈新磊和沈新全哥俩住在南边剩下的那间厢房里。
家里的打算是等沈兴全结婚时,将沈喜梅的房间隔成两个小单间,沈新磊和沈喜梅一人一间,而沈新磊结婚时,想必沈喜梅已经出嫁了,到时就将那间厢房中间的墙拆了就行。
石芸榴说留沈喜桃在家多住一段时间,就是打算安在沈喜梅房里住着,反正她房里床大,沈喜梅也自告奋勇的说,她晚上负责带小宝,让沈喜桃卸下担子好好休息。
沈喜桃将睡着的孩子放在床上,回头打量着站成一片的弟弟妹妹们。
虽然只隔着一个生产队,但是她已经大半年没有回来过了,更是出嫁后就没在娘家睡过了,昨天沈母反复说了,让她带好两个孩子的东西,在娘家住上一两个月。
上一次过满月,家里正在盖房子,加上婆婆有吩咐,是一晚都没住成。这一次虽然不奢望住一两个月,三五天还是硬着头皮打算住下的。
看着一众弟弟妹妹还是当年的样子,都关切的看着她,嘘寒问暖,一点没有生分,心里酸涩不已,甚至有些热泪盈眶的冲动。
沈喜桃转过头,扯开话题问道:“我妈不在家?上地里去了?”
大家七嘴八舌抢着回答。
沈喜梅站在最里头,离沈喜桃近看的最清楚,也有些忍不住眼泪,她比这里任何一个人得感触都来深:“我先去将汤热了端来给姐喝一口。”昨天她带回来一大盆鸽子汤。
沈喜梅之前光想着不让自己坐牢,姐姐就不会离婚回娘家受弟媳和小姑磋磨,可是张寡『妇』那样的婆家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上辈子那会沈喜桃生张萍萍时难产,送到县医院里,最后连子宫都割了。
一个不能生育的离婚女人除了回娘家就只有嫁去年龄大一截的人家做后娘了,沈喜桃挂念着自己的孩子,还有带回来的小女儿,自然不考虑嫁人。
可当时的沈家,她坐牢了,搅家精二嫂虽然跑了,但是原定的三嫂却悔婚了,娶进来是一个比二嫂更不讲理的泼辣户,连同沈喜乐一起将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