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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想象他爸妈亲戚朋友还有同学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肯定都会指着他骂“变态”吧?
他打死也不要被别人骂变态,所以他和苏印没有可能,只能当朋友,不可能再有别的。只是他还不想跟苏印绝交,也不想跟苏印拉开距离,如果可以,他还是想跟苏印保持亲密的滚系。可是保持亲密关系的话,就不能是普通朋友了。
怎么才能既跟苏印好,又不弄成拖泥带水的关系,这是个难题。
辗转反侧一夜,他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借着过元旦的理由,他问他爸要了一千块,买了一堆进口零食,放进书包周一一早背去了学校。
到教室后,他给班里每一个桌上都放了一颗糖,给关系好的放上一包小零食。发完以后回来,趁着宿郢还没来,把提前单另准备好的一袋零食放进了宿郢的桌柜里,还将斟酌许久才写好的“好人卡”放了进去。
相当“自然”地做完这一切,他刚坐到座位上,宿郢就进班里来了。
“早上好。”
“哦,好。”
宿郢在旁边坐下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头一天的作业,口气很自然:“你作业写完了吗?”
“没写。”赵果周六陪着乔小爱去玩了,周日写“好人卡”写了一整天,根本没做。
“怎么不写?”
赵果说:“懒得写。”
宿郢叹了口气,把写好的作业本扔给他:“还早,赶紧抄一抄吧。”
赵果惊奇道:“你不是不让我抄作业吗?”
“那是之前。”
“现在呢?”
宿郢看了看他,笑着问:“你不是已经跟乔小爱分手了吗?现在还有动力考大学吗?”
这话说的。
就算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赵果浪子回头好好学习是为了跟乔小爱考到一个地方去,但他知道宿郢肯定不会这么认为。不然的话,宿郢干嘛在他和乔小爱还没分手的时候就那样拉他的手,跟他暧昧,还在他们分手以后就亲了他,挑明这层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是为了谁这么卖力学习难道宿郢还能不知道吗?这简直就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伪君子。
赵果气哼哼地站了起来,弯腰跟宿郢说了一句,然后出去到外面打篮球去了。早上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自习,他就不怕。
宿郢听到他的话后,惊讶地挑起了眉。看着赵果走出教室门后,他手伸进抽屉里,摸出了赵果刚刚说的给他的东西。
一袋子零食。
他愣了两秒,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刚准备塞进去时,又看到袋子里的信。犹豫了一瞬,他把信拿出来,展开,一共有两张纸,上面那张上写着两句话,字很丑。
苏印,我们做好兄弟吧,一辈子的那种。
如果你同意,就在下面这张上面签上“致赵果,苏印”。
下面那张纸,就是之前被赵果扯掉的那张笔记本上抄写的情诗:致橡树。
宿郢看着这两页纸和两行字,一时无话可说。他想,这个赵果真是渣得很天然。
想跟他好,又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语言和暗示来拴着他,既要维持表面上的“兄弟”关系,又想要保持私下的暧昧亲密。确实是两全其美的法子,鱼和熊掌兼得。
如果是以前,宿郢是不可能同意这样的“霸王条款”的,他活了一把岁数了,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不能光明正大的关系。只是经历了那些关于赵果的“噩梦”以后,他反而觉得这可能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既可以满足赵果的愿望,达成他追求的目标,还可以避免“出柜”,以防噩梦中那些场景的出现。
第72章 采生折割(六)()
一章一毛五;大家行行好嘛(可怜。。。)如果真的只是因为那一张纸的话,问题还不是很严重,他大可以跟赵父赵母解释;这是他送给赵果的字帖而非情书,相信以赵父赵母溺爱儿子的样子,如果赵果不硬着来;应该是不会真的把赵果怎么样的。
连着两天;宿郢都没等到赵果的音信;打电话也打不通,就在他按捺不住,准备直接找到赵家时;他收到了赵果的短信。
今晚六点,天香楼聚餐;全班都有;能来的都来。
他连忙打电话过去;对面挂断了。他想可能赵果那里不方便,于是没有再打,回了一个“好”字。
晚上;他收拾好按点去了天香楼。赵果包了一个厅下来,能坐三桌。
“请客的赵先生还没来吗?”他问服务员。
“是的还没来,他说一会儿就到,您先坐着休息;稍等一下。”
“好的。”
班里来了不少人;李姝、孙珲、吕一翔、江雪还有乔小爱都来了;宿郢这个全校第一是重头戏,刚进了厅里就被众人包围起来,少部分闲侃,大部分是来对答案的。宿郢心里装着事儿,答了几题就实在是没耐心了,干脆问服务员要了张纸,把第一题到最后一题的答案都默写了下来。
这一举动直接惊呆了全班。
“你的记忆力这么好吗?这都过去三天了!”江雪感叹道。
宿郢的记忆力当然很好,但只是用在他想记的地方上。他答应过的要给赵果对答案,所以专门背了下来,即使过去了两三天,他依旧还记着,就是不知道现在赵果还需要不需要。
这下好,包厢里一窝蜂乱成一锅粥,都涌过去看答案了。他这里清净了下来,盯着大厅门口一边喝水一边等赵果。
吕一翔是免考的特招生,答案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他坐到宿郢旁边问:“赵果怎么还没来?不是他请客吗?”
“不知道。”宿郢喝着茶水说,“服务员说一会儿就到。”
“他没跟你联系吗?”
“没。”
吕一翔说:“你俩好得都穿一条裤子了,我以为他什么事儿都得跟你说呢,你也是厉害,把他都降服了。”
宿郢不继续这个话题,反问他:“你妈最近怎么样?”
吕一翔的妈妈得了癌症,手术后恢复得不太好,据说前段时间又进了医院,准备再做一次手术。如果不是吕妈妈得了病,吕一翔恐怕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他去打职业赛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某个俱乐部答应他只要他赢了比赛,就给妈妈补贴医药费。
“不太好,医生说成功率不高。”经过两年的折磨痛苦,吕一翔已经能够淡然地谈论他妈妈的病情了。
“钱还够吗?不够我借给你。”宿郢说。
“谢谢不用了,我已经欠了你五万,再欠也欠不起。”吕一翔喝了口水,道,“医生三番五次跟我们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我就知道她是真不行了,两年花了四五十万,算了,随便吧,看命,现在的情况再花钱也只不过是多吊一口气了。”
跟阎王抢什么命,该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吧。
他们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快七点,菜都上得差不多得时候,赵果才出现在了大厅门口,后面跟着赵父赵母。
在赵果出现的一瞬间,宿郢的目光就投到了他身上。
脸上带着笑,似乎没什么变化。他跟同学挨着打了招呼,笑得哈哈哈的,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他挨着跟人聊了一圈儿,唯独没有转到他这边儿来。
赵父赵母也是一样,进来以后客套地招呼了一圈儿同学,拍了孙珲的肩膀,夸了乔小爱更漂亮,连他旁边的吕一翔都被捡着特招的事情夸了几句,唯独到他这儿的时候,只不痛不痒地说了四个字“祝你高中”,转身就走了。
李姝看出不太对劲,过来问他:“苏印,你跟赵果怎么了?闹矛盾了吗?”
吕一翔说:“还用问吗,赵果都没过来。”
以这两年赵果跟宿郢的关系,进来以后就是谁都不理,只理宿郢一个人都没人觉得奇怪,赵小爷的臭脾气全班没有没见识过的,偏偏遇到宿郢后转了性,而今天,除了宿郢,这小爷谁都理。
这就很奇怪了。
另外两桌的人没注意到这个,但宿郢这一桌的基本上都注意到了赵果的异常,频频向宿郢投来关注的眼神。
宿郢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时不时抬眼看看四处乱晃的赵果。他没有急着立马去找赵果问个究竟,有赵父赵母在,他只能先观望。
跟赵果相处了两年,他知道赵果有多喜欢他,只要不是公众场合,这家伙都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他贴在一起。同居那两个月,对着他发了无数次情,撩了无数回骚,要不是他定力好、想着赵果年纪还小,早就把他办了。
喜欢一个人是装不出来的,这两年他看得太清楚,所以有足够的自信和理由相信赵果并不是自愿作出现在的行为的。那么,谁限制了他的意愿就很明显了。
他想起那个梦,想着今后的事情,脑子里一团乱麻——连着两夜没睡,他实在有些疲惫。
吃了好一会儿,赵父赵母打了个招呼离开了。没了长辈,大家就放得开很多,喝酒的喝酒,唠嗑的唠嗑,嘻嘻哈哈地起哄。
孙珲这个班里的活跃分子向来是饭局里的热门选手,他跟赵果一桌,也不知道说到什么,在周边人的起哄下站了起来:“大家安静一下!咱们赵果,今天有话要跟大家说一说!大家欢迎!”
说着,自己带头鼓起掌来,下边儿坐着的都跟着鼓:“好!”
赵果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一大杯啤酒:“没什么好说的,在座的有些是三年同学,有些是两年同学,大家同学一场也算有缘,敬大家。”
说着,仰头把酒咕咚咕咚全喝下去了。喝罢了,酒杯子一跺,坐下了。他的话太过简短,简短到有些敷衍。孙珲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不是看赵果脸上还带着笑意,他都要以为赵果是故意不给他面子。
他也没说什么,跟旁边儿的江雪对视了一眼,把头凑过去:“赵果果今天怎么不太对啊?”
江雪小声说:“不知道啊,看表情还行啊。”
这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