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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小姑娘们也都喜欢这条文静乖巧、身世又有点可怜的小狗,每天变着花样地跟蝉蝉套近乎。
宿郢平时不爱亲近下属,但因为蝉蝉的缘故跟几个家里同样养狗的小姑娘都熟悉了起来,从她们那里取了不少宠物经。不久,全公司都知道老板对他那条捡来的残疾狗格外宠爱,于是开始有人动上了歪脑筋。
这天,宿郢把蝉蝉带去宠物医院打了最后一针,结束了治疗。今天打针的是个戴口罩的年轻男人。
“已经完全好了是吗?”宿郢问。
年轻男人说:“是的,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什么时候可以给它安义肢?”
“随时都可以,”年轻男人抬着小狗没了的半条腿看了看,问,“听我的店员说,这是您捡的流浪狗?”
宿郢点点头:“嗯,前不久捡到的。”
“现在像您这样有爱心的人不多了,您摸摸小狗,它现在有点害怕。”年轻男人说着,抬眼打量了一下宿郢,一边给小狗打针假装闲聊。宿郢摸了摸小狗的下巴。
“小猫才喜欢被摸下巴吧”
宿郢顿了顿:“哦,是吗?”他继续摸。蝉蝉非常配合,他一摸蝉蝉就用头轻轻蹭他,伸长脖子给他摸,一脸享受的样子。
年轻男人:“不同的狗狗喜欢被摸的地方不一样,您这条可能比较特殊吧”
宿郢摸摸小狗的头,说:“我也觉得她很特殊。”
“”哦,这我还能说什么呢?
针都打完了还没聊到点子上,年轻男人抽出针管,假装不经意道:“您的姓氏很少见呢。”
“唔。”
“不过我前段时间见过一位跟您同姓的女士,来我们宠物店买过一只加菲猫,好像叫宿什么云,我记不清了,是一位优雅漂亮的女士。”
“哦。”宿郢抱起小狗摸了摸,玩了起来。
对于宿郢的不接招,年轻男人有点尴尬,但还是将尴尬进行到底,咳了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试探道:“感觉您和那位女士长得有点像不知道”
宿郢抬眼看他,笑了下:“店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试探来试探去。你说的那位女士,不出意外应该是家姐。”
店长被他笑得红了脸。
这人笑起来简直太犯规了。
眼神对上的一刹那,赵果像是突然回过神,脸上表情格外尴尬,他后退一步掉头就要走。可惜没走成,他被宿郢抓住了手腕扯了回去。他扯了几下没扯开,一时羞恼,条件反射地另一手握拳就朝着对方挥了过去。
“操!”
这拳头没前几次有力,宿郢轻而易举抓住了,一扯一拽一推就将人按到了墙上,叼着烟道:“一点儿也不长记性,我之前说过的话都忘了?”
赵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愣了几秒,看见宿郢偏头吐了烟,又凑到他耳边来。
“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果还是没听懂,他的注意力都在宿郢喷在他耳边的温热的呼吸上,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宿郢身上的烟味和传来的雄性的味道令他大脑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加速。
他感到脖颈上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鼻息轻轻地喷在了他的锁骨上,有些痒有些麻,好似千万只蚂蚁爬上了他的心尖,一口一口地咬着他的血咬着他的肉,又疼又难受,却忍不住地痒。
第73章 采生折割(七)()
一章一毛五;大家行行好嘛(可怜。。。)
等宿郢走后;转头就给柳意连环十八call;准备好好撒撒气;谁知电话接起来,传过来一个温温柔柔的女人声音。
不用说;就是女主人公本人,宿芩云。
他“砰”地把电话挂上;栽倒在沙发上抱着头哀嚎了起来。
本以为他跟宿郢没什么机会相遇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好几天都没精打采,吃嘛嘛不香。谁知半个月后,一个雪天,他们又见面了。
立冬那天早上,大街小巷扬起了雪花。天气并不冷,雪花小片小片的,被风稍稍一吹就在空中旋起了舞;掉在地上化成了一滴水迹,
宿郢来到宠物医院;将蝉蝉交给了陆洺。
“路店长,我家狗耳朵伤了,您帮我看看。”
陆洺接过小狗,翻着小狗的耳朵看了看;果然一只耳朵已经耷拉着了;耳根子处浸着血迹。他皱眉道:“怎么回事。”
“扯伤了。”
“我知道是被人扯的。”陆洺最是心疼这些小东西;看着疼得蔫头耷脑的小白土狗怜惜得不得了,安慰地摸了又摸。忍不住责备宿郢:“狗耳朵不能揪,这里很脆弱,就算惩罚狗狗也不能这样做,不然一不小心就容易受伤。”
“不是我揪的,”宿郢摸了摸小狗的头,“蝉蝉白天就放在您这里,您帮我处理一下它的伤口,我出去办点事,下午就过来。”
陆洺点点头。宿郢看起来着实不太高兴,离开的背影都带着火气,但还是很帅。
小狗见宿郢走了,立马呜咽着要从陆洺怀里挣扎出来,一个不注意摔到了地上,“啪”一声栽了个大跟头,吓得陆洺连忙跪下来查看,生怕摔出个好歹。
“小祖宗哎,消停点儿,你老爹一会儿就回来了。”
宿郢出了门,进了自己的车里,关门时摔得“砰”一声,把车里的人吓得一个哆嗦。
“不好意思,久等了。”他一边发动车,一边对车后座的人说。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意味,反而透出一股嘲讽的味道。
“没有没有。”车后坐的是个女孩儿,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漂亮,看起来人也很机灵。可惜,就是没机灵到对的地方上。
因为之前在网上查到说小狗不喜欢独自在家,关久了容易关出心理疾病,加上考虑到蝉蝉本身是条流浪狗,性格本来就胆小内向,自捡回来以后就格外黏他,走一步都想跟着。宿郢自己也不忍心把它扔在家里,于是就带着蝉蝉去上班了。
蝉蝉大部分时间是在他的办公室里乖乖趴着,看见他休息了就凑过来跟他玩一会儿。但总有不方便的时候,比如会客的时候,他就让秘书将蝉蝉带出去照顾一会儿。谁知道,这一照顾就给照顾出问题了。
刚跟客户达成共识签了字,就听见外面大呼小叫,女孩儿的哭声和犬吠声杂成一片。他跟客户说了声抱歉将人送走,然后出门去看,发现前段时间刚上任的这个新秘书捂着手哭得不行。
蝉蝉瘸着腿一边“呜咽”一边焦急地往他身边挪,他将蝉蝉抱起来,发现左边的狗耳朵上有些血迹,耳朵根子殷红。
他顿时有些恼火。
旁边凑上来不少人说蝉蝉把秘书咬伤了,还有几个细微的声音谴责他为什么要把狗带到公司来,咬伤人了谁负责?说话的那几个是男员工,跟这个新秘书关系比较好。
蝉蝉咬人?他家这条胆子小得见人就绕的狗会主动咬人?再怎么怀疑、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蝉蝉确实咬了人。
他看了眼哭得厉害的秘书,强忍着怒火道了歉,说会负责她的医药问题。他注意到,他说了会负责以后,秘书就不怎么哭了,但还是一脸委屈可怜。
在这个世界待了二十几年,宿郢如今快三十岁,一直单身,多金又帅,堪称钻石王老五。倒贴他的人年年都有,但多数都是正大光明,所以他从未太过提防过。
他不是不知道秘书那点小心思,但总想着这姑娘确实能力不错,做事细心靠谱,所以他选择冷处理,对她的态度也是公事公办格外冷淡,从不多说一句,希望让她明白他的态度。却没想到,是个有野心的。
宿郢没当着秘书的面去调监控,只是在回办公室收拾东西时给保安发了条短信,让把监控内容发到他的手机上。发完信息后,他去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让秘书上车,说要送她去医院。秘书看见他那辆车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他喊了几声才把人喊回神来。上车时,他故意开了后座的车门,不出意料,看到了秘书不太愉快的表情。
“老板,我能坐副驾驶座吗?我有点晕车。”
宿郢道:“车里有晕车药和水,我开车很稳,不会让你晕车。”说罢,他抱着蝉蝉进了车里,将蝉蝉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后视镜里的秘书顿时就黑了脸。
一路上宿郢都没有说话,秘书企图搭话他也随意敷衍过去。他没有先带秘书去医院,而是将蝉蝉先送到了陆洺那里,秘书不高兴地问为什么。
“顺路。”宿郢这样说。
最近的医院在公司北面两公里处,宠物店在公司东面三点五公里处,这能叫顺路?秘书心里不愉,但不敢开腔。
她其实也有些委屈的。刚开始来到公司,看到自己的老板是个未婚有为青年才俊,长得好还有钱,就一见钟情了。本以为以她的相貌和年轻,近水楼台先得月,足以钓上这个金龟婿,却不想宿郢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冷淡得像个性功能障碍患者。
眼看越来越没有情况,突然事情有了转机,宿郢竟然是个喜欢小动物的男人。她是不喜欢这些东西,但宿郢喜欢,她就只能假装自己也喜欢,打算跟那条残疾狗套套近乎,好借此跟宿郢拉近关系,进而深入发展出点别的。
没想到,她想跟狗亲近,狗却不想理她。她一靠近,狗就要跑,她走左,狗往右边绕。
这畜生还嫌弃她呢?
一怒之下,她冲动地将狗尾巴抓住,狗转头要咬她,她就揪了狗耳朵。她又怕又气,根本没注意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狗被抓得疼痛难耐,翻腾着挣开后咬了她揪它耳朵的手,一下子就出了血。
刚好利用伤口闹个大动静,人总比狗金贵吧。她傻气地想。
殊不知对于宿郢来说,还真不是。人是个什么东西?畜|生永远是畜|生,人却常常不是人。
很快便到了医院。
天越来越阴,雪变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