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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苏毅然有何自信,认定阿景会帮他?
还是说,他做了什么?
月光如水,倾泻大地。
萧慕容半支着身子,看着沉沉睡去的苏景,长眸中的情绪深邃而不见底。
伸出手指,用指背轻轻划过苏景的眉眼,萧慕容看着苏景紧闭的双眸,唇畔慢慢挑起一抹邪肆。
阿景,你会与其他人不同,对么?
阿景,莫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俯身在苏景的额前轻轻落下一吻后,萧慕容转身下了床。
子陵居门外的中庭里,有一颗存活了几十年的雪松。
那树年月久了,便越长越高,一时之间,很受鸟雀欢迎。
萧慕容从子陵居出来的时候,林言渟正蹲在一个鸟窝前,跟一只正在孵蛋的夜莺大眼瞪小眼。
“下来。”萧慕容来到树前,头也不抬。
“一年不见,这便是你对大师兄应有的态度嘛?”林言渟见萧慕容已经出来,倒也没在意他脸上的不快,纵身一跃,便十分潇洒的落在了萧慕容的身侧。
“你的身份你自己最清楚不过。”萧慕容转身望向林言渟,目光阴沉,“竟还敢出现在京师。”
“”林言渟被萧慕容盯得有些心虚,抬手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慕容,你也知道,小琮就是师兄我的心头肉,掌中宝,一日不见我便忧心忡忡,更何况是一年”
还未等他话音落下,便有一枚飞刀从暗处朝他飞了过来。
微微侧身躲过,随后抬起两指夹住刀刃卸去飞刀上的力道,林言渟转过头来,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鸣琮,收起小飞刀,裂开嘴就往他那边蹭。
“滚回去。”鸣琮抬手将俨然已经化身为巨型犬往他身上扑的人推开,脸色难看。
“小琮可是在担心我?”林言渟的头被鸣琮往外推,手却是紧紧的搂住鸣琮的腰身不肯放,“我就知道,你也是念着我的。”
“罪臣之子,回来是找死么?”鸣琮咬着牙,已是失了以往的沉稳。
“死便死罢,没你在身边,心就死了。身死总比心死好。”林言渟抬眼看着鸣琮的眼睛,那双桃花眼里,升起几分委屈,活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
鸣琮愣了愣,随后,便被那厮偷了个香。
正要发作,却恍然想起,这是子陵居,王妃还在里面休息。
深吸了几口气,鸣琮抬手将那人推开,嗯,他先暂且忍忍。
“哦,是了,师父还让我带话”搂着鸣琮蹭了个够,林言渟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儿找萧慕容的目的,可等他抬头往萧慕容刚刚所在的地方看去时,那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偏头看向鸣琮,林言渟疑惑的问:“慕容呢?”
“王爷他刚刚便进子陵居了。”鸣琮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粗心,是怎么被人推上江湖高手榜的。
“哦。”点了点头,林言渟一把将自家媳妇抱了起来,笑道,“那便明天再来找他。”
第17章 回门前夕()
苏毅然抬眼看着此刻正坐在书桌后的那个人,恭敬道:“不知太子殿下突然到访,所谓何事?”
抬眸看了看书房的格局之后,萧慕云这才低头看向苏毅然,笑道:“这里也无外人,本宫便直说了。”
抬手拿起苏毅然书桌上的一只细狼毫把玩着,萧慕云问苏毅然:“按道理,以苏景的资质,若是受了扶持,日后必定青出于蓝,相反的,慎之与之相比却是资质平平,苏尚书为何弃的是苏景?”
“太子的意思是?”
苏毅然睁大眼睛,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弯下身子,做出一副惶恐之态,可那双埋在阴影中的眼眸却是情绪未明:“臣愚钝,因不喜原配,一早便忽略了苏景,将之舍弃,直到后来慎之出生,有了第二个子嗣,便更是对苏景疏于关注,却不想”说到这儿,苏毅然微微抬眸,看向萧慕云,试探性的问道,“苏景当真如殿下所说?”
“也罢,不过是随口一问。”萧慕云看着苏毅然那模样,想到暗卫调查过的结果,知道苏毅然的原配一直不受他喜爱,当初更是独自带着苏景被隔离进晚秋苑,如此想来,苏毅然倒也所言非虚。
“是臣愚钝,只想着偏袒慎之,未曾料到”苏毅然弓着身子,诚惶诚恐。
“也不怪你。”将手中的狼毫放下,萧慕云道,“若不是成了裕王妃,谁也不会注意到他。”
“是是”苏毅然连忙应道。
抬眸看了苏毅然一眼,萧慕云起身往门外走去:“即是如此,苏尚书便在家好好休养,若是时机到了,本宫会向父皇提及让你重新上朝的事情。”
“那便多谢殿下了。”弯身恭敬的行了个大礼后,苏毅然连忙跟上萧慕云。
京师四五月的天是最舒服的,阳光不燥,微风正好,不冷亦不热。
萧慕容一早便出门去了。苏景醒来之后闲来无事,便想到了看书。
院里有株高大的槐树,枝繁叶茂。苏景便坐在那槐树树荫下,翻阅着上次未看完的那本杂记。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细细碎碎的落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只端正的坐着,目光划过书卷上的内容,片刻后,伸手再翻过一页。
鸣琮今日告了假。
说是今晨起床的时候不慎闪了腰。
代他来告假的是个白衣青年,长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唇畔总是带着笑。
苏景此前从未见过这个人,但鸣瑛好似跟他关系不错,自见到那人那一刻起,他便兴奋的冲了上去,两人互相拥抱了下,便勾肩搭背的蹲在一旁开始叙旧。
苏景见他们聊的开心,便也由他们去了,只偶尔被他们的笑声惊扰时会偏头往那侧看看,多余的时候,他都在安静的看书。
萧慕容回来的时候,苏景正好将那本杂记看完,刚刚合上书卷准备起身,一抬眸,正好对上从院门外往里走的萧慕容。
“阿景。”萧慕容对着他弯了弯唇角,随后快步来到他身前,将他拥进了怀里。
“王慕容。”伸手回抱住那人的腰身,那句即将出口的王爷方才叫出一半,便被他生生止住,换成了慕容。
偏头在苏景耳侧轻轻吻了吻,萧慕容忍不住愉悦的弯了弯唇角。
见苏景耳尖微微泛红,萧慕容便忍不住的想要欺负他。
轻轻咬住苏景的耳尖,萧慕容低沉着声音轻轻对苏景说道:“看来阿景是记住了。”
长睫微颤,想到昨晚萧慕容是怎么逼他将王爷改成慕容的,苏景低垂下眼眸,白皙的脸上却升起两抹红晕。
“你俩是在当我们不存在么?”这时候,一个声音自他们身侧传来。
苏景偏头往那边看去。只见鸣瑛和那白衣青年已经走了过来,此刻正并排站在他们身旁。而刚刚开口的那个,便是那抱剑的白衣青年。
想着自己刚刚的神情一定是被他们看到了,苏景心下害羞,索性转头将脸埋进了萧慕容怀里。
“你怎么来了?”成功被苏景的举动给愉悦到,萧慕容轻轻吻了吻苏景的头发,可等他看向林言渟的时候,那脸上的笑意却瞬间变成了冷若冰霜。
“要不要这般区别待遇”林言渟撇了撇嘴,回答道,“小琮病了,我来替他。”
伸手拍了拍苏景的后背,示意他没事了,萧慕容偏眸瞥了林言渟一眼,随后道:“即是要留下,便把脸换了。”
“这么说你答应让我留下了?”林言渟“咻!”的一下就跳到了萧慕容的身旁,激动的伸出手去想要拉住他的衣袖。手才伸出一半,这个想法便在萧慕容那冷然的目光下被迫终结。
“王府不养闲人。”萧慕容收回目光,狭长的眼眸中快速的划过一抹算计。
“你不会是又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罢?”退后几步,明显已经吃过几次亏的林言渟抱着自己的佩剑,一脸防备的看着萧慕容。
萧慕容见林言渟那模样,唇角扬起的那抹邪肆变得更深刻了些:“还未想好。”
“能拒绝么?”林言渟看着萧慕容那笑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可以。”弯唇一笑,萧慕容将苏景横抱起来,转身往子陵居走去,“到时让鸣琮一人去做便可。”
“我去!我去!到时若是有任何吩咐,师兄我必定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看着萧慕容离去的背影,林言渟唯有摇头叹息。
真是人生苦短,说来话长。
谁让当初南辕之战,救了自家年幼媳妇的不是自己,而是萧慕容这只大尾巴狼呢?。
谁让当年雪峰山上一见钟情,从此非鸣琮不可呢?
事已至此,被人拿捏,唯有恨恨一句:算你狠!
除此之外,当真是别无他法。
尚书府,书房之内。
苏毅然坐在书桌前,拿起刚刚太子看过的那只狼毫,左右转了转,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后,终是又将之放回了原位。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苏毅然悠悠的看着跪在他身前的这个人,片刻后,方才出声道:“晋城之事,且先缓缓。”
那人听得自家主子竟是这般悠闲的姿态,连忙道:“老爷,输盐之事迫在眉睫,若是不按时将盐运出,怕是会”
“迫在眉睫迫在眉睫!你除了跟我说这些还会什么!”将手中的茶盏用力往桌上一放,苏毅然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人,厉声道,“晋城本就难走,我当初就不该那样轻易答应了你。”
“这对方是熟客,且需求量都不少,属下也是怕此次拒绝会让对方嫌隙,老爷您也知道,做这行的,向来是怕买不怕卖”那人被苏毅然这一下给吓得一哆嗦,连忙扑倒在地上解释。
茶水将桌上的宣纸润湿,苏毅然斜眼瞥了一眼,随后望向匍匐在地上的那人,片刻后,叹了口气:“也无需耽搁太久,最多两日。”
“难道老爷已有对策?”那人抬起头来看着苏毅然,脸上的惶恐情绪还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