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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男人,目光柔和,“再者,你随后上前来对那老者所说那些话似是有些刻意,亦由不得我多想。”
“况且,慕容曾与我说过,师父要来京师。我记得你与慕容一师同门,又见那老者与你似是相识,方才会做如此猜测。”
“我便说,墨竹居哪有什么送伞的活动。况且,上月二十,可是您与王爷成婚大礼,整个京师当歇业齐乐,便是墨竹居真有那打算,也做不得什么。”鸣瑛听到苏景这样说,方才点了点头。
抬眸看了苏景一眼,鸣瑛面上虽是未表现出些什么,可心下却是又对苏景多了些许敬佩。
“不过方才刻意试探一番,却是不知师父反应过来之后,可会怪罪与我。”
“在说些什么?”这时候,萧慕容已走到苏景身前。
抬手掀了掀纸伞一侧,低头钻进来,伸手环住苏景腰身,萧慕容低声在苏景耳侧问道。
“你却也不嫌脏。”低眸看着萧慕容因抱住自己而被染上湿泥的衣袍,苏景虽是责备语气,唇角却是忍不住微微扬起了些许弧度。
“嗯?哪里脏?”抬手在苏景脸上摸了摸,萧慕容故作不知。
“倒是夫人,怎得弄成这般模样?”
“无事。”偏眸看了眼因自己手中伞拿的不高而微微低着头的萧慕容,苏景压下心中笑意,将手中伞抬了抬,随后又将它往萧慕容那边侧了侧,“只是方才碰到个摔倒的老人家,便伸手扶了他一把。”
“老人家?”伸手将苏景手中纸伞接过,把伞往他那边侧了侧,将他周身遮全,萧慕容转眸望向鸣瑛,眸色暗沉,“这种事情,何需夫人亲自动手?”
“其实是师父”鸣瑛抬眸看了萧慕容一眼,见他眸中暗沉,连忙解释道,“是他老人家让我别扶他的”
“我猜他,许是想考验王妃品性罢”
收回落在鸣瑛身上的目光,萧慕容转眸望向苏景,问道:“夫人可知晓此事?”
“初时只是些许怀疑,试探一番过后,方才知晓。”抬眸看了萧慕容一眼,苏景轻声道,“只是不知,师父若是知道我故意试探,可会介怀”
“无事,他即是来诓你,阿景反过去试探他,许会更得他欢喜。”偏过头去,吻了吻苏景额角,萧慕容微微挑了挑唇角,“今日为夫未曾带伞,却是有劳夫人。”
抬眸见鸣瑛正看着自己这边,苏景有些羞涩,抬手拍了拍萧慕容手背,轻声道:“该回了”
子陵居内阁那处温泉处,水流潺潺,雾气氤氲在整个山洞。
“按父皇以往的性子,碰到这般事情,定不会刻意压下,暗中调查”低眸看着怀中苏景疲惫的侧颜,忍不住宠溺的弯了弯唇角。将剩余的话压下,萧慕容抬手掬起将池中清水淋在他肩侧,柔声道,“夫人可是倦了?”
重重的喘息着,苏景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眸看了萧慕容一眼,却是没有立即回话。
“抱歉。”低下头去,将额头抵在苏景肩侧,萧慕容低声道。
休息片刻,随后方才转过身去。
勉强抬手环住萧慕容后背,苏景轻声道:“无事。”
见萧慕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苏景也不知是何原因,竟是从他那双深邃长眸中看出些许心疼自责。
“下次,定不会再勉强夫人。”
很快便反应过来萧慕容话中意思,苏景脸侧刚刚退下的红潮似是又回来了一些。
心中羞赧,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答,苏景只好将话题重新移回刚刚萧慕容对他说的那些话上:“慕容之前所言,父皇此次有些反常?”
“嗯。”又掬了一捧水淋在苏景身上,萧慕容低眸看着苏景羞涩神情,心下一动,倾身吻上他唇瓣。
带着苏景沉入池中,随后将他抱起,萧慕容笑道,“夫人即是倦了,便早些休息。此事便明日再说与夫人听。”
“嗯。”乖巧的抬手环住萧慕容脖子,苏景红着脸将头埋在萧慕容身上,确实是有些倦意。
阿景已学会依赖他。
这该是件令人忍不住愉悦的事情。
偏头在苏景耳侧吻了吻,萧慕容唇角那抹弧度,却是愈加深刻了些。
第51章 你可有害怕的东西?()
江湖异类长生门;四阵十图掌是非。生杀予夺皆随性;唯有强者方为尊。
“长生门”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正准备翻页的那只手微微停顿了下,苏景看着手中书本;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又重新将那页纸翻开。
长生门下;慕容绝。
好看的眼眸里清晰的映着那一行字迹;苏景抬手轻轻抚过最末端的那个名字;想着上次永京河上;那位来相邀的姑娘;便是以慕容绝唤慕容的。
将目光往下移了移;快速的将那部分关于慕容绝的记载看完;苏景抬手盖住书上文字,低垂着眼眸许久,片刻后;方才将那本江湖杂记合上。
这书上所记载,慕容绝虽天资卓绝,却生性残忍,最喜随性而为。
这一点;在三年前;十重机关闸重现武林;千机阁对长生门那一次便有所体现。
书中所言;机关之术;切忌绝杀;是以同宗之间,向来只破阵不解阵。
可那次对决,慕容绝却凭一人喜好,解了千机阁对阵之术,不过半个时辰,便杀了对方用来摆阵的数百人,其性情残忍嗜血至极,令人发指。
暮色渐沉,酉时已至。
外边提示时辰的梆锣已敲过三声。
被这声音震回神思,苏景再看了眼手中书本,抬眸看了看天色,心下想着,慕容许是该出承午门了。
将手中书本放在一侧,想到那只要在承午门前寻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必定会划过几分孩童般欣喜的萧慕容,苏景忍不住轻轻的扬了扬唇角,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自那日去承午门送伞归来,苏景从萧慕容眸中寻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之后,此后几日,他都会去承午门等他。
那份情绪,想来许是连慕容自己都未曾察觉罢。
弯起唇角,苏景刚刚转身,还走出几步,这时候,突然从左侧的墙角上滚落了一颗石子下来。
那石子在青石铺就的路面的弹跳了几下,随后滚落到苏景身前。
苏景听着这声音,连忙转头往那侧墙角处看去。
而早在苏景转头之前便已经注意到墙角处异动的鸣瑛已经一脸无奈的捂着脸,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嗯”
“”苏景偏眸对上此刻正趴在墙头上一脸为难的那位老者的眼眸,一时之间,两人皆相对无言。
不过愣怔片刻,苏景很快便反应过来。
转身来到墙根前,微微仰头看着那趴在墙头上的老者,苏景率先开口,轻声唤了句:“师父。”
那老者低头与苏景对视许久,片刻后,方才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徒媳妇好久不见呐”
“确然。”目光划过那老者正努力攀着墙头的那双手,苏景沉默片刻,随后又对那老者说道,“只是这般趴在上边许是有些难受,不如等师父下来再叙,您说可好?”
“不好。”没想到那老者听到苏景这句话,却是一下就变了脸色。
收起脸上笑意,那老者转头望向苏景身后的鸣瑛,问道:“那臭小子在不在?”
“不在。”鸣瑛自然知道师父口中那臭小子是谁,很快便回答道。
“那就好。”又往上攀了攀,用肚子抵在墙边,伸手将手中那把纸伞递向苏景,那老者转头望着苏景,脸上的神色又在此刻恢复了慈祥,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变脸只是错觉:“还是我徒媳妇善解人意”
说着,他又将手中伞往苏景身前递了递:“不过,今次,老夫只是来还伞的。”
苏景抬眸看了眼那老者递到自己身前的这把纸伞,犹豫了会儿,终是伸手接了。
“阿景。”这时候,萧慕容的声音自院门口响起。
苏景接了伞,原本还想对那老者说些什么,这时候却是忘了,连忙转身望向院门处。
“师父,近来可好?”伸手将苏景揽进怀里,萧慕容抬眸对上那正趴在墙上的老者,弯了弯唇角。
“好个球。”那老者一见萧慕容过来,脸上神情立马便由对着苏景时的慈祥变为嫌弃。
“师父。”就仿佛没看到老者脸上的嫌弃一般,萧慕容道,“即是来了京师,便来裕王府住下罢。”
“师父?大陵谁人不知,裕王殿下如今正得荣宠,身份高贵,老夫不过一糟老头子,如何当的起殿下这般称呼?”将头歪向一侧,那老者道,“裕王府乃贵地,老头子可住不惯。”
“您明知,慕容不是那个意思。”低垂下眼睑,萧慕容沉声道。
“那是什么意思?”那老者一见萧慕容这模样,竟是气的直接从墙上跳了下来,“爱徒成婚大礼,身为师父,却是浑然不知,若不是言渟告知,你还想瞒我到几时?”
“师父,师父,您消消气啊消消气”这时候,鸣瑛连忙上前,一把扶住那老者。
那老者被鸣瑛扶住手臂,又冷静了会儿,方才道:“四阵十图固然重要,可这事,你确然不该瞒我。”
“四阵十图与十重天机匣乃长生门至宝。玉笙楼又是劲敌,当时那种情况,若是师父不在长生门,四阵十图未必守得住。”这时候林言渟从外边走了过来。直走到老者身前,他方才继续道,“师父您也知自己心性不定。爱徒大婚,什么四阵十图,便是十重天机匣,怕是都会被您忘之脑后罢?”
“胡说!”那老者被林言渟说的愣了愣,随后连忙否认,“老夫岂是那种那种随性之人!”
“事实上师父您就是的。”鸣瑛道。
“此话不假。”这时候,便是连站在萧慕容身后至今一言未发的鸣琮都认真的开口附和。
“那照你们所言,倒还是为师的过错了?”
“是的。”林言渟点头。
“是的。”鸣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