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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苏景又开始主动触碰他了。
邪肆的弯了弯唇角,萧慕容纵身跳下石门后的空洞里,在一片黑暗中,小心的穿行。
苏景终于看到了萧慕容的弟弟。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同萧慕青一个年纪。
五官还未长开,但苏景见过萧慕容睡着的样子。这孩子的眉眼,跟他很像。
此刻,他正平躺那张软塌上,脸色有些苍白,紧闭着眼睛,若不是胸口还会因为呼吸而颤动,大概看过他的人都会觉得,他已经死了。
“可是王爷来了?”这时候,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自房间的一侧响起,苏景偏头往那边看去。
只见房间一侧的珠帘被一只满是皱纹的手给掀开,从里面慢慢踱步出一个端着水盆的老妇人来。
“福婶。”萧慕容看着那老妇人脸上的笑意,也微微扬了扬唇角。
那老妇人步伐稳健的往这边走来,路过苏景身侧的时候,还对着他笑了笑。
将手中的水盆放置在床前,从善如流的拧干布巾,帮躺在床上的小少年轻轻搽拭着手掌,那妇人笑着对萧慕容和苏景说道:“八皇子最近醒的频繁了些,隔个几天,就会睁一睁
眼。想来,若是借着地底的温泉,继续调养下去,也许就能开口说话了。”
“麻烦你了,福婶。”萧慕容走到床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床上人的脸,那双向来淡漠深邃的眼眸里,难得划过几分伤痛。
苏景站在他身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声的,回握了下萧慕容的手。
八皇子萧慕泽在十六岁时,不慎误食有毒的紫菱花而夭折。
现在看来,这其中,许是有些别的原因。
“这便是王妃了么?”福婶将苏景握着萧慕容手的那一幕看在眼里,那双矍铄的眼睛里升起几分笑意,一边帮萧慕泽擦拭着手臂,一边问萧慕容。
“嗯。”萧慕容没有回头,只紧紧的捏了捏苏景的手指,同福婶说道,“本王的妻。”
回去的路上,萧慕容将头埋在了苏景的肩膀上,像是有些累了。
“王爷可要睡会儿?”苏景没敢乱动,只轻轻拍了拍萧慕容的肩膀。
“苏景。”萧慕容没有回答苏景的问题,只是紧了紧搂住他腰身的那双手,“等弟弟醒来,我再带你来看他。”
苏景顿了顿,随后低垂下眼眸,轻声道:“好。”
来接苏景的马车已经转过了街头拐角,萧慕容站在裕王府大门前,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却迟迟没有转身回府。
“王爷。”暗鸦静默着来到萧慕容身后。
“暗鸦。”收回目光,抬眼看了看天空,萧慕容微微扬起唇角,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淡淡划过一抹冷芒:“让暗影,去一趟尚书府。”
苏毅然沉寂了这么久,事情的转折,就要来了。
脑中快速划过苏景那张明丽绝世的脸庞。
萧慕容敛下眼睑,遮去眸中复杂情绪。
苏景,你会与其他人不同,对么?
面前的供桌上,摆满了牌位。
苏景一一拜祭过后,最终还是走到了供桌最侧面,来到了那个上书:尚书夫人:苏林氏晚秋的不起眼牌位面前。
淡白色的烟雾自手中的香火中升起,笼罩在苏景身前。
苏景站立在这个牌位前,看着那上面的名字,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
可不论他如何努力,那轻轻颤抖着的身子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缓缓跪下叩首,耳边却开始不断的回响起母亲的声音。
怪物,你这个怪物,我没有儿子,我没有!
别碰我!怪物!
是你毁了我,是你!
四周的空气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紧密的朝他压缩而来。
可母亲,已经死了。
苏景直起身,透过烟雾,看着身前牌位上那个名字,就像是又回到了九岁那年的那个夜晚一般。
母亲宁死也不愿握住他的手,嘶喊着往湖中退去,挣扎着沉入水底。
母亲死的时候,他就在岸边。
他亲眼看着冰冷的湖水逐渐漫过母亲那双还带着惊恐的眼睛。
伸出去想要将母亲拉上来的双手就那样无力的垂了下来。
母亲宁愿死去,也不愿触碰他。
都不愿触碰到他,就好像他真的是个令人觉得恶心的怪物。
父亲是这样,母亲也是这样
从半空垂下的手,僵硬浮肿的冰冷尸体,母亲宁死也不愿握住他手的记忆片段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现。
这些记忆,就仿佛有千万斤重般,只要略微回忆,便会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啪!”手中的香火不慎掉在了地上。
苏景瞬间回过神来。
稳了稳呼吸,苏景伸手按住胸口。抬起眼眸,看着身前缭绕的白色烟雾。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此刻,突然很想见到萧慕容。
“苏景?”许是见到他的反常,站在他身前一点的苏毅然侧过身来看他。
“抱歉,是苏景的过错。”苏景抬眼看了苏毅然一眼,随后弯下身去,将散开掉落在地上的香拾了起来。
“虽说大礼未成,但你毕竟已然是裕王妃,身份尊贵。”苏毅然看着低头拾香的苏景,眼眸里划过一抹幽深,“从今以后,你待我等,已不必跟从前一样。”
苏景听着苏毅然那句话,正在拾香的手顿了顿,却没有接话。
其实,自萧慕容为了祥凤楼那件事连夜进宫里之后,他便猜到,事情会变得不平静起来。
裕王是京师里唯一一个封王,且受太上皇之命手握兵权的皇子。想要对他下手的人多不胜数。
第60章 五皇嫂是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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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容翻身下了床,低垂下眼眸;看着苏景安静的睡颜,狭长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淡淡柔光;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王爷。”暗鸦突然出现在萧慕容身后;抬眼看到已经落下的床幔,想了想,终是压低了声音。
萧慕容回过头来,看着暗鸦,没有说话,只抬起手来放在唇侧轻轻压了压,示意他不要出声。见暗鸦会意后;这才径自转了身往门外走去。
暗鸦见自家王爷已经走出门外,顿了顿;倒也没过多迟疑,连忙跟上。
“什么事?”等走到书房后,萧慕容方才开口问道。
“已经准备妥当。”暗鸦道,“只差一个打入其中的机会。”
“这倒不急。”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萧慕容转过身来;看着暗鸦道;“既然之前他便已经接下这笔买卖;万没有在约定期限前反悔的道理。晋城太守是我的人;苏毅然不会不知道。”
长眸中划过一抹嗜血;萧慕容唇角的那抹笑意仿佛更深了些:“而以苏毅然的性子;近期之内,他必定会亲手将这洞穿他的机会亲手奉上。”
苏毅然此人,谋略略有不足,又自信太过。若非如此,他又怎能一步步布下陷阱,引君入瓮?
自然,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选择他作为第一个开路之人。
可权谋这种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胜谁负,谁又是谁的棋中棋子,又有谁说得清呢?
抬眸看着自家王爷眸中的那抹嗜血,想到自家王爷最初的计划是要除去苏毅然的,暗鸦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那温温和和的王妃。
即使王妃同苏毅然之间无亲情可言,可这并不意味着,王爷杀了苏毅然之后,王妃心里不会存有间隙。
想到这儿,暗鸦决定先问问王爷。
可还未等他开口,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边推开了。
“对了慕容,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林言渟一把将门推开,在看到书房里不止萧慕容一个人后,似是愣了愣。
“你最好能说出理由。”萧慕容转过身来,抬眸望向林言渟,声音冰冷。
“额师父说,过几日,他想来看看徒媳妇”林言渟见萧慕容脸色不对,连忙开口。
“知道了。”偏眸看了眼暗鸦,萧慕容转身往门外走去,“暂且按兵不动,莫要打草惊蛇。”
暗鸦顿了顿,随后应声道,“是。”
“就走了?”
愣了愣,眼看着萧慕容离开,林言渟站在书房门口,想到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将师父的话带给了慕容,转头看了看暗鸦后,当下没有过多迟疑,便也转身往门外走去。
五月二十三是成亲大礼后的第三天,按大陵习俗,这日,萧慕容与苏景当一同回一趟尚书府,是为回门。
裕王府的马车还未到达尚书府门前,便有小厮匆匆进去传信,等到马车停下的时候,苏毅然已经带着一众人侯在了门前。
在京师里,但凡站了派别的人都知道,皇上对裕王的疼宠纵容,实为安抚架空他的一种手段。
可即使如此,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在明面里看轻了这位王爷。
只因他们知道,裕王手里的那样东西,是连当今圣上都要顾虑三分的存在。更何况,大陵善战,裕王有战神之名,深受百姓敬仰,虽说因娶男妃之事让些许百姓对之颇有微词,可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却依旧难以动摇。
所以,苏毅然也不例外。
裕王陪裕王妃回门,为表尊敬,他当带上尚书府所有人前来迎接。
而被裕王亲自从马车里抱下来的那位裕王妃,即使此前他一直将之视为累赘怪物,如今,却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对着他弯身行礼。
想到这儿,苏毅然敛去眸中情绪,连忙迎上前去。
“参见”来到裕王身前,苏毅然正要跪下行礼,却见裕王怀里还抱着裕王妃。
顿了顿身子,苏毅然当下便有些犹豫起来。
苏景是他的儿子,按大陵礼制,万没有父亲跪儿子的说法。
可裕王殿下他却是不得不跪的
有些为难的抬起头去看了眼裕王,见他没有要将苏景放下的意思,苏毅然愣怔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