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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他了?”
“没有。要不是你妈赶了过来,少不了一顿好打。”
“这麽多年你居然没告诉我。”
“我以为你会明白。”
“他是我弟弟,我会明白就有鬼了。”
“那只能怪你,他的眼神那麽明显,只有白痴才会看不出来。”付雷霆忍不住亏他。
方展墨沈默了,好半天才说:“他是我弟弟。”分不清是说给付雷霆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有你那麽对弟弟的吗?跟个受气包一样,百依百顺的让人看了就想打。”
“我……”
“你个屁!你要是只把他当弟弟,怎麽会为了他这麽多年不谈恋爱?现在居然都搞到床上去了,还有什麽可说的。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吗?”
“可是……那是他强迫我的。”方展墨还想强辩,毕竟他与展砚的第一次是在他被绑住的情况下发生的。
“强迫?!如果是别人强迫你,你会怎麽做?”
“……”
“承认吧,如果是别人强迫你,你会半夜打电话给我吗?我看你根本把我这里当情感热线。”
方展墨按捺住狂乱的心跳,说:“去你的情感热线,我挂了。”
“等等,”付雷霆收起调侃的心思,沈声道:“感情的事,花太多时间去想出个所以然来只会杀风景而已。要还是不要,记得果断一点。”
“知道了,热线主持人。”
“最後一句,如果摆不平,欢迎你来投靠我。”
“呵呵,那是,如果我去你那儿当电灯泡,你不嫌死我才怪。”
“知道就好。我挂了,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嗯。”
放下手中的电话,方展墨卧倒在床上,脑中渐渐清明起来。
26
清晨,方展砚溜进哥哥的房中,哥哥仍在熟睡。晨光中,方展墨白玉般光润的脸庞上带著淡淡的笑容。
我不在你睡得更好吗?方展砚抚过哥哥的发梢,一夜未眠的脸上浮起点点苦涩。
“我要怎麽做你才会爱我?”留下一声深深的叹息,方展砚关门离去。
半梦半醒间的方展墨循著弟弟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答:“我爱你啊!”
可惜,空荡荡的室内已无人回应。
等方展墨完全清醒的时候,时间已过正午。
“妈,你在家。”笑著跟母亲打过招呼,他开始找东西填肚子。
“我要出去,你吃完记得把碗洗了。”方淑豔照了照镜子,顶著精致的妆容准备出门。
方展墨来不及咽下口中的菜肴,含混地问了句:“你去哪儿?”
“你外公家。晚上你自己弄吃的吧。”方淑豔声音犹在,人已不见踪影。
“又是外公家?”方展墨嘀咕了一句,继续埋头吃饭。
像大部分下午一样,吃完饭以後方展墨在家看看电视、听听音乐,消磨午後的时光。不同的是,他今天的情绪中多了一份焦躁。因为他在等待
弟弟返家,他有些话想告诉他。关於他的感情,关於他的爱……
如同拨开层层迷雾,心灵的归属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他想郑重地告诉方展砚,他爱他,他想与他开始一种全新的关系,比兄弟更亲密的…
…恋人关系。
光线在房间的地板上慢慢退去,时锺指向七点。
方展墨关上了嘈杂的电视,在房间来回走来走去。平时这个时间弟弟早已到家了,可今天却迟迟未归。加班吗?方展墨沈不住气,拨了个电话
去询问,可是电话中却回应“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搞什麽?”方展墨不悦地将电话扔在沙发上,看著银白的机身在柔软的垫子上跳动了两下之後,他突然想起今天弟弟一个电话也没打给他。
难怪今天总觉得不对劲,平时……
方展墨一怔,不知从何时开始,方展砚变成了空气一般的存在。有他的时候,不觉得特别,没他的时候,会觉得──窒息。
捡起电话,继续拨打。一遍又一遍的“已关机”听得方展墨烦躁不已,头发都被抓得竖了起来。
哢嗒,门锁突然响起。
方展墨几乎是冲到门前,却在看见母亲的身影後,失望不已。
“你没去酒吧?”方淑豔没有察觉儿子的异样。
“啊,我就走。展砚他……”
“他出差了,下个星期才能回来。”
出差?!
“他没跟你说吗?说是去海滨城市,他昨天还说要带你一起去的。”方淑豔说。
昨天?见面就吵起来,哪有机会说啊!方展墨摇头。
“妈,我去酒吧了。”跟母亲说了一句,他离开了家。
回想弟弟昨天提到的惊喜,是指的带他去看海吧。方展墨将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的走著,心里又酸又涩。
他喜欢海,虽然一直嚷著去看,却一次也没行动。他很久以前跟展砚提过,他如果去海边,一定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展砚现在想带他去,只怕
就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
那个傻瓜!方展墨暗叹。
其实,他之所以喜欢海,是缘自十七岁时的那一场暗恋。老师名字里有一个海字,就像一个烙印,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虽然感情早已不在
,可是固化的愿望却一直不曾消失。如果能和弟弟一起去看海,也算是得偿夙愿吧。不过,要等下一次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著弟弟的归期临近,方展墨只觉心情越来越雀跃。不知道展砚听到他的表白会有怎样的反应?也许会激动得昏过去吧。一
想到这里方展墨的脸上就笑开了花。为了能给弟弟一个正式的表白,他这几天一直避开弟弟的电话,即使接了也只是随便扯两句就挂断,以防
止自己一时按捺不住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老板。”酒保推了推倚在吧台前傻笑的老板。方展墨回过神来,疑惑地看著他。
酒保压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说:“你的电话响了。”
“哦。”方展墨拿出手机,尴尬地笑了笑。
是陶杰,他迟疑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喂。”
“我完了,”陶杰的声音听起来像雨地里的烂泥,“他们……都知……道了,我……什麽,什麽都完了。”
“发生什麽事了?你慢慢说。”方展墨询问。
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哭腔,陶杰语不成句地说:“我……我为什麽,呃,为什麽要……爱上一个男……人?如果……不……是他……都知
道了,我、我、我什麽都完了。谢谢……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谢……”
“陶杰,陶杰!”方展墨担心地喊著,可电话那头却再也没了声响。他挂了电话,回拨过去,电话占线。直觉告诉他,陶杰一定出事了。强压
著心头的不安,方展墨飞速地离开酒吧,向陶杰的家中赶去。
“陶杰,陶杰,你在家吗?陶杰,我是方展墨,快开门!”方展墨用力地敲打著深棕色的木门, 门下透出的光线惨白惨白,看得人心慌。
“陶杰,开门。我知道你在,陶杰……”
门没有打开,屋内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方展墨一惊,抬脚就踹在了门板上。
一下、两下……当方展踉跄著闯进屋内时只见到满眼的腥红。
安眠药加割腕,双料自杀。在医院抢救了一夜,人还是没能救回来。
方展墨站在阴冷的过道上接受警察的例行询问,面色铁青。
“你和死者是什麽关系?”
“朋友。”
“他之前有说过自己想自杀吗?”
“没有。”
警察有些不满方展墨生硬的态度,停下来看了看他。这时,另一名警察走了过来,说:“不用查了,那小子是同性恋,还是个出来卖的。事情
捅到他工作的地方,昨天刚被开除。估计是为了这个想不开的。”
说著,两名警察同时扫了一眼方展墨,异样的眼神不言而喻,方展墨无声地握紧了拳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家,只记得打开门时弟弟愤怒的表情。
“你到哪里去了?为什麽一晚上不回家。”方展砚大力扣住方展墨的肩膀,吼声震耳欲聋。
方展墨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跑去跟哪里了?”方展砚看到哥哥眼中的疲惫,不由放软了声调。
方展墨看著弟弟,有些悲伤地说:“陶杰他……”
“陶杰?你一夜不回就是和他一起?你们做什麽了?你和他一起鬼混吗?”
方展砚连珠炮一般的提问让方展墨毫无招架之力,当他缓过劲来,正想解释清楚时,一个文件袋就飞到了他的头上。本能地用手臂一挡,文件
袋落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个男妓,你居然还当他是朋友?”方展砚指著地上的东西,气得浑身发抖。
出差这段时间,哥哥对他冷漠的态度让他怄到了极点,好不容易紧赶完工作回了家,想见的人却一夜未归。一听到哥哥口中说出陶杰的名字,
就像火星溅到火药桶里,所以淤积的情绪统统爆发出来。
方展墨蹲在地上,捡起那一张张照片,咬著牙一字一顿地问:“这是什麽?”
“你看不懂吗?三天和五个男人上宾馆,他是干哪一行的你还要我解释给你听吗?”
“是你干的?!”方展墨不可置信地看著弟弟,脑中回旋著警察说过的话。陶杰的事是被人告到他工作的公司里,所以他才会被开除,才会想
不开而自杀。看著手中这一堆齐全的资料,方展墨怎麽都不愿相信做这事的居然是自己的弟弟。
“是我干的。我不去查他,难道像你一样拿个男妓当朋友?拜托你看人用用脑子,这种人渣你……”
方展砚话还没说完,方展墨就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方展砚猝不及防,跌倒在地,鼻梁上的眼镜也掉在了一旁,被方展墨一脚踩了个粉碎。揪
住弟弟的衣领,方展墨还想打第二拳,可一看到他唇边隐隐的血渍,心中又有些不忍,只好将人推在地上,狠狠地说:“我没想到你这麽卑鄙
。如果陶杰是人渣,你连人渣都不如!”
说完,方展墨站直身子,回到了房间胡乱清了几件衣物,打算离家。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方展砚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揪住哥哥的手臂,问:“你去哪儿?”
“要你管!”方展墨反手甩开弟弟的手,吼道:“我没你这种弟弟,滚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