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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弟弟小时候对自己撒娇的情形,他忍不住嘀咕:“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谁不可爱了?”方展砚拉开浴缸前的帘子,大刺刺地看著正在淋浴的哥哥。
“没,没什麽。”方展墨缩了一下,旋即跳起来:“你跟进来做什麽?”
“我要刷牙。”方展砚面无表情地放在帘子,开始对著镜子洗漱。
“少来,”方展墨从帘後探出脑袋,“下次再不打招呼就闯进来,小心我扁你。”
“想打架?等你过得了妈那关再说。”
方展墨一时语塞,忍不住挤兑他:“连男人也偷看,你越混越回去了。”
“你还不是专看男人。”方展砚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方展墨一边上洗发水,一边笑道:“呵,那你可要小心了,等你哥哪天饥渴过头了,说不定连亲兄弟也不放过。”
“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可是拭目以待。”方展砚放下手中的毛巾,头也不回地出了浴室。
哗哗的流水冲著洁白细腻的泡沫,顺著方展墨漆黑的长发一路流淌,迷花了他的眼睛。方展墨只喜欢男人这件事,方展砚从一开始就知道。不
同於普通人避如蛇蝎的态度,方展砚一直用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哥哥,从没让方展墨感到半点难堪。对於这一点,方展墨心中十分感激。也多亏
了弟弟的配合,他才得以对母亲隐瞒至今。不然,早在他十七岁那年因为打架而被学校开除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浮出水面。
十七岁的方展墨脸部轮廓比现在圆润许多,遗传自母亲的白皙皮肤与精致五官配上少年纤细的身体,漂亮得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那独特的中
性之美,不仅吸引了众多女生的爱慕目光,也吸引了许多同性别的男生。当然,大多数男生是因为搞错了他的性别,而有极小一部分却不是,
比如说邻校的付雷霆。
付雷霆第一次见到方展墨时,方展墨正在与欺负他的同学打架。因为身形比较瘦弱,他一直处於被动挨打的局面。可是方展墨却丝毫没有半点
胆怯,不肯屈服的倔强眼神如同难以驯服的小兽一般,流露出一股慑人心魄的野性美。
从小就是打架高手的付雷霆出手救了方展墨,并发誓要追求他。正是付雷霆的出现才让懵懂的方展墨知道,原来男生也可以喜欢男生。
一直对自己的老师抱以好感的方展墨很快确定自己爱上了同为男性的物理老师,并急切地向对方表白。
结局可想而知,老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方展墨,并以结婚为理由迅速地离开了这座城市,让初识情滋味的方展墨措手不及。
要忘记这段感情,借酒消愁是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当酒精开始发挥魔力时,方展墨打断了上来挑衅的家夥的两根肋骨。理所当然地被抓到了
警察局,理所当然地被学校开除。
真是很疯狂啊!
方展墨关上了淋浴,用力甩了甩头,把不开心的往事抛到了脑後。
4
夜幕降临,方展墨来到酒吧“深蓝”。
“老板,早。”酒保小丁站在吧台内笑眯眯地跟方展墨打了个招呼。
“还早?够钟点吃宵夜了。”方展墨回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同时对酒吧内的熟客挥了挥手。
“深蓝”是方展墨与付雷霆开的第二家酒吧。简约的风格,深蓝色的基调,都是他的最爱。因为合伙人付雷霆追着现在的爱人樊昕去了另一个
城市,所以方展墨这个四手不伸的二老板必须每天轮流到两个酒吧去坐阵。
比起六年前开设的“月之海”,“深蓝”的生意要好上许多。因为“月之海”是家gay吧,专做熟客生意,非圈内人不予接待,所以客源相对比
较少。
“月之海”这个名字缘自一个国外的乐团“LUNA SEA”,并不是说方展墨有多喜欢这个乐团,他只是喜欢海而已。
“老板。”
“什么?”方展墨抬眼看了看小丁。
“有人找。”
顺着小丁目光,方展墨注意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一件花哨的衬衣配上纯白的名牌西服,外加粗细媲美狗链的黄金项链
,乍一看让人以为碰上了哪部港片里走出来的黑社会头子。
“有事吗?”
“您就是方老板?”男人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珠。
“我是方展墨。”
“我叫余金顺,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男人突然极为诚恳地对方展墨鞠了个躬。
“道歉?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好像不认识你。”
“没,没有找错。我是对面‘半打’酒吧的老板。”男人更为紧张,不停地扯着衬衣的领子。
“‘半打’──”方展墨挑起了眉毛,这个酒吧的老板不久前曾经因为眼红“深蓝”的生意而找人上门滋事,被他和付雷霆打了回去。隔了这
么久才上门来道歉,难道是付雷霆出手教训了他?
“是是是,小的不懂事,还忘方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看对方一把年纪了还自称小的,滑稽的样子差点让方展墨笑出声来。
“算了,做生意各凭本事,你想通了就好。”
“是是是,是我一时头脑发热才会找人偷袭你。我现在受教了,请方老板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偷袭?昨晚那帮人打我的人是你派来的?”方展墨愕然,事情显然不是他想的那样。
“是,是……”男人见方展墨并不知情,也有些惊讶。
“哥。”方展砚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展砚?”
“你的伤没好,妈让你早点回家。”
方展墨“哦”了一声,从坐位上起身。
“方老板……”余金顺见人要走,心急地拉住方展墨的手臂。
方展砚快一步挡开了他的手,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腕,冷冷地对着余金顺说:“租约的事我会帮你解决,受教的话就别再找我哥的麻烦。”
“呃,”余金顺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连忙说:“是、是、是。我一定不会再找方老板的麻烦。”
不等他说完,方展砚已经拖着哥哥离开了酒吧。
方展墨静静地跟在弟弟身后,若有所思。
“什么租约的事?”坐上弟弟的车子,方展墨才开始“逼供”。
方展砚一边倒车一边说:“我查出来是他找人打你,就给了他一点小教训。”
“多小的教训?”
“劝说东主收回酒吧的场地。”
“还有呢?”
“顺便举报有人往酒里掺假,再联络几个债主上门收债而已。”
“没了?”
“没了。”
“哈哈哈,”方展墨笑倒在车椅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怎么……不知道,哈哈,我弟弟这么有本事。”
“还好。”方展砚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看着弟弟英俊的侧脸,方展墨不无担心地说:“这种人小小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别逼得太狠。”
“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方展墨笑容更深了,“我知道你兄弟情深。”
“你知道就好。”方展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方展墨,随后打开了车内的音响。
优雅舒缓的轻音乐流泻于车厢之内,温柔地抚慰着略带倦意的身心。方展墨调下了椅背,放松的休憩。忽明忽暗的光影洒入均速前进的车内,
落在他精致的脸庞之上,带来朦胧的美感。
方展砚将车停在路边。
“哥。”
方展墨陷入了沉睡,一动不动。
方展砚解下安全带,俯身在哥哥的上方,伸出修长的手指滑过方展墨带着乌青痕迹的下巴,经过嘴唇,游走于挺拔的鼻梁,最后顽皮地扫过眼
上纤长的睫毛,看着它们反射性的轻颤。忍不住,印下一个亲吻。如同以往的每一次,浅浅地、轻轻地掠过。相触,再分开,仿佛不曾发生过
。
方展砚始终记得九年前在警局见到哥哥时,他脸上空洞的笑容。就是那个笑容,揪痛了他的心,唤醒了他的爱恋。
禁忌的感情,在阴暗的地方疯长,碍于血脉相连的亲情,迟迟无法曝露在阳光之下。
方展砚温热的呼吸引来点点麻痒,方展墨突然张开了双眼。
方展砚镇定地问:“你醒了?”
过近的距离让方展墨的眼睛失了焦距,等他能完全看清楚时,弟弟的脸早已移开。
“到了吗?”
“没有。”方展砚重新发动了汽车。
方展墨打了个哈欠,问:“怎么停下来了?”
“看你睡着了,怕吵着你。”
“展砚……”
“什么?”
“不要对我这么好。”方展墨有些过意不去。
方展砚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说:“你是我哥,不对你好对谁好?”
轻音乐随着话尾音戛然而止,车厢中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安静之中。
“下辈子我还要做你哥哥。”
“不行。”方展砚拒绝得十分干脆。
“为什么?”
“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下辈子你当我老婆好了,一样对你好。”
“去,凭什么是我变女的。你当我老婆还差不多。”
“可以啊,我当你老婆,轮到你来对我好。”
“我现在对你不好吗?”方展墨挑起眉毛,目露“凶光”。
“呵呵,好,好得不得了,行了吧?”
兄弟俩相视一笑,气氛重回融洽。
5
“方经理,董事长请您去他的办公室。”秘书小姐职业化的甜美嗓音将埋首於工作中的方展砚拉了出来。
“我知道了。”方展砚挂掉内线电话,皱起了眉头。
近百坪方米的豪华办公室里,昂贵的紫檀木家具造型古典,浓重的色彩带来沈重的压抑感,一如房间的主人裴氏企业当家人裴龙。
年近六十的裴龙除了两鬓斑白之外完全没有半点老态,犀利的眼神与刚硬的脸部线条常常让人心生畏惧。此时,他正对窗而立,似乎在欣赏窗
外的风景。
方展砚站在他的身後,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的西服。
良久,裴龙问:“听说你打算收购一处没有开发价值的房产?”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方展砚不卑不亢地回答著,完全没有因为此事涉及自己的私人纠纷而有半点心虚。他打算收购的房产正是“半打”酒
吧的所在。
“我认命你为经理时并没有给你公私不分的权利。”裴龙不带感情的声音有让人惧怕的力量,不过那个人不会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