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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师父的话很坚深深奥,我听得一头雾水,了解人和学习蛊术能有什么关系呢?
我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你?”
白师父说:“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来找你。寨子里人多,一旦我找你,就会派金鼠来通知你,到时候你就出寨子跟我见面。至于见麻小巫,你每个月都可以去看一次……只能见一次……”
我知道白师父脾气,不再多做要求。白师父从山路消失了,我一时怅然,以为白师父要走了,忽然明白只是短暂分别,不由笑了起来。
离家一个多月了,我开了大屋的门,打扫了尘土,入睡之前,听到稻田传来蛙鸣声,想起了黑眶蟾蜍,忙找出手电筒,把瓷瓶挖出来,埋在土里面的黑眶蟾蜍破土而出,它蹦跶几次,都被抓了回来。
我怕它回到悬崖下去,就找了一个大坛子养着,放了些水,任它跳动都出不来,而飞过的蚊虫正好成为它的食物。
我说:“蛤蟆兄弟,你不要急着回家,考查这个世界任务还没有完成,你现在回去,会被它们嘲笑的。”黑眶蟾蜍蹦跶累了,知道要逃出我的魔掌是件困难的事情,便不再挣扎了。
次日一早,我收拾了书包,带上了一些钱,换上一件干净衣服,顺着山路,去青青中学报道,迟到了一个多月,校长把我好好说了一顿,取出一套新教材递给了我。
下午回到家中,我按照爷爷的嘱咐,二叔的藏书全部找了出来,从头开始读。二叔的藏书内容很多,有些故事叫人落泪。
其中有一个本子,手写了一个故事,只写了一半,讲的是一个落魄少年变成风水师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我,读到一半,像是讲的关于爷爷故事,从字迹上来看,像是娘的字迹。字迹工整飘逸,倒也有些男子气概在里面,看来娘是个文化人。我如果不好好学习,就不配娘的儿子了。
每隔几天,金鼠就跳到我的窗户上,用几颗大门牙敲窗户,它脑袋上那块被沈金花大黑猫抓掉的毛发早已长出来了。它一来,我就会取饭团一类的吃食给它,渐渐它变得更胖了。我跟着金鼠跑出茶花峒,趟过溪水,再往山上跑几步,就会看到白师父。
白师父先教我地理和气候知识,山川河岳的分布,云雨雷电的规律,植被分布的规律;而后是九州各地人的特征,居住地的各种风俗,各种禁忌,鬼灵妖怪的传说;最后才是虫子,养虫、养蛊、用蛊救人的原则、方法,各种蛊虫的特征,分辨的办法。等到一切讲好,再讲传说中虫子。
白师父说:“不同的地形,不同的气候,孕育出来的人和虫子是不一样,要学习蛊术,就必须先了解气候和地形,这样就更好了解各种虫子的习性;蛊是人养出来的,而人是群居动物,同一个地方蛊术具有相似性,不同地方的人养蛊的手法是不一样,就要先了解人的习性,了解每个地方风俗习惯、用虫禁忌,就可以察觉各种蛊术的差别。有了这两层基础,再讲蛊术、蛊虫就会事半功倍。”
白师父生前去过很多地方,几乎走遍了华夏九州,边境线一带也去过不少次,简直是一本活的百科全书。他的记忆力也超好,滔滔不绝,可以说上几个小时。我坐在石头上,听他讲黄河沿线有哪些虫子则昏昏沉沉,他讲到黄河古道下面有一只大河龟,我就激动得不行……
第五十二章 、身负血蜘蛛的怪人()
白师父讲完了大河龟之后,伸手拍了拍金鼠,说:“你好歹也是鼠王,吃这么胖,哪有鼠王的威严!”又对我说:“萧宁,以后不要给它吃得东西,它吃得太饱,跑得不快,被猫抓住,你就害了它的。”
我说:“好,我记住了。”金鼠贼溜溜的眼睛转动,颇为有些不高兴。
白师父说:“今天咱们就说到这里,你随我去萤石洞穴,看一看麻小巫吧!好久不见了吧!”
我雀跃不已,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毒虫洞里,气温回升,毒虫洞里布满了五毒虫。金鼠开路,五毒虫纷纷散开。走了一会,看到了五毒怪站在萤石洞穴前面,并没有走进去,抬头看着萤石洞穴里面。
我喊道:“五毒怪,好久不见了。”
“嗷嗷嗷啊,嗷嗷嗷啊!”五毒怪挥动了手臂,指着洞穴里,是在责怪我好久没有来看麻小巫。
白师父从后面走来,说:“五毒怪!马上就到五月,苗疆又到了采虫的月份。你还是注意一点,不要老站在这里!”
五毒怪“啊嗷啊,嗷嗷啊”地叫着,被白师父瞪了一眼,吓得连忙后退,从一旁小路跑走了。
我进了萤石洞穴,到了水晶棺材所在位置。麻小巫就睡在水晶棺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丝不动,已经变成了雕像。她被封在水晶棺材里面,气色没有多少变化。
白师父说:“我之所以不让你天天来看她!就是怕你散发出来的热量,呼吸出来的浊气影响了这里的环境。一旦环境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就会影响麻小巫的身体。”
我触摸水晶棺材的双手收了回来,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口,心中说:“麻小巫,麻小巫,我整跟着白师父学习救人的蛊术,终有一天会把你救醒……”
我依依不舍离开了后洞,问道:“白师父,到底有没有办法唤醒麻小巫?”
白师父说:“我还在想,或许你以后会想出来的。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明天还要上学的吧。把金蚕蛊带回去……我已经研究了好几回了……封口也补好了……”
我本想说这几日正是农忙时间,学校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见白师父慵懒地躺在石床上,只好作罢,将石桌子上黑罐子背了起来。黑罐子原先摔开了两条缝隙,会有红气渗透出来,已经封好了。
金鼠送我出了毒龙洞,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整个山林分外空寂。山林中游走一些薄薄的游魂,它们的形态不一,格外地脆弱。
看到这些飘动的灵体,我这才想起,爷爷走之前,交代我细心找一个新的蛊灵。我特意绕着山路寻找了一会,都是些虚弱的魂魄,估计被鬼蛊灵吃光了,只留了一个空荡荡的茶花峒给我。
可恶的水鬼,该死的鬼蛊灵!
“咚!”我寻了几个小时,一无所获,折身回去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我小心翼翼走了过去,草丛之中躺着一个人,身旁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袱。
我叫道:“喂,喂,你没事吧!在这里睡着了,晚上会被野狗吃掉的。”我一连叫了几声,那人都没有动静,他脸色有些苍白,有些隐隐发黑,像是中了蛊毒。
我把装着金蚕的罐子别在胸前,把他背了起来,将黑包袱提起来,黑包袱“咔咔”作响,像是一堆骨头。
那人个子很结实,年轻并不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背回了茶花峒,将他放回床上,见他嘴唇干瘪,应该是缺水造成。
我给他喂养了一些清水,瞧着他心口位置,有一个用烙铁烫出来的“九”字,身上更是布满了伤痕,有的是刀伤,有的是鞭子鞭打造成的。
“还真是可怜的人!”我感叹地说道。就在这时,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将枕巾一卷直接勒在我的脖子上,他的力气很大。
我双手拉住了枕巾,叫道:“你是疯子吗?我救了你……”那人一口气用尽,又一次昏迷了过去,倒在了床边,嘴角更是沾满了黑色的鲜血。
我解开枕巾,找来了绳索,将那人四肢牢牢绑住。他身体全部是伤痕,估计受了很大折磨,精神一定非常紧张。这回用的是枕巾,下一回指不定就是牙齿了,还是绑紧着比较好。
他的嘴角满是黑色的毒血,因为剧烈挣扎,脸色更加淤青发黑,应该是毒蛊发作了。我用剪刀把他的衣服剪开,在心口附近有一团红气,正在不断地蔓延,而正是这一团红气,正在吞噬着他的生机。
我有些犹豫,最终下定决心,试着把他体内的毒蛊给逼出来。我先去厨房煮了三个土鸡蛋,又把金蚕蛊放在一旁,镇着他体内的蛊虫。
我剥开了鸡蛋,在他的心口滚动了一下,鸡蛋白很快就黑了。我喝道:“出来吧,小小蛊虫,见到了金蚕老爷,你还要躲藏吗?”
我用力一拍,落在他胸口之上。果然,有了细微的动静,心口处黑暗位置,露出一条红色的长脚,从脚上面可以判断,乃是一只血蜘蛛。
屋子里面空气凝固,我虽听师父讲过一些简单治蛊毒的办法,却是第一次尝试,万一失败,被血蜘蛛反杀,那就丑大了了。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不敢大意,又用鸡蛋在四周滚动了一些。黑罐子更是渗透出一股红色气息,落到了那人心口处,开始逼迫血蜘蛛。
血蜘蛛慢慢地爬出来,那人眉头紧锁,发出痛苦的叫声。血蜘蛛浮出了全貌,不过这种血蜘蛛,我并不认识,白师父也没有讲到,和湘西所见的毒蜘蛛都不一样。
气息也非常古怪,不像是湘西一带养蛊手法养出来的蛊虫!
那血蜘蛛被逼出来之后,失去了宿主,颇为不爽,扭动了脑袋了,八只眼睛朝我这边看开,像是发现了新的宿主,而后快速地跑动,朝我手臂而来。
动作飞快,我一弹而起,后撤数步,用金蚕蛊罐子一档。那血蜘蛛撞在了黑罐子上,跌落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动静,看样子受伤不轻。
我急忙寻了一个小罐子,将血蜘蛛扣住,装入了罐子里,用油纸封好,捆上了红线,忙完这一切之后,发现全身都湿透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多汗水。
我将小罐子摆在金蚕身边,利用金蚕镇住血蜘蛛,免得它捣乱。等下回白师父来给我上课,我就把血蜘蛛带上,让他帮忙看一看血蜘蛛的来历。
天亮的时候。那人醒了过来,挣扎了几下,但双脚被我绑得死死,力气不足,一双眼睛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