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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我真是奇怪,我怎麽会是他瑞泽的儿子!首先,我没有他那样深刻的五官,再次,我没有他的音乐天分。说起音乐天分,一般人多少有一点,放我这儿,就干脆是一点没有,无奈於我还是热中於唱歌的,偶尔也去KTV包个包厢,但是为什麽我唱歌的时候,都刚好是他们要上厕所的时候?!
“要那首歌的歌词?”他的表情似乎是有点被我吓著了,我承认我是没天分,但是老爸您也不用这麽激我啊。
“对,觉得写挺好的。”
“是吗?”他苦笑了一下,我确定我的眼睛没出错,他确实是在苦笑。他从抽屉的底部把歌词翻出来交到我的手上,我伸手拿的时候,
腹部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本身已经受伤的地方,立刻产生了比原伤口更厉害的巨痛,顷刻间扩散到全身。
“草,你怎麽了?”
他拿开我捂在腹部的手,那里青了很大的一块。
“这个伤是怎麽弄的?”他让我平躺在床上,拿出药膏,小心地未我上药。
上药就上药,他一个男人露出那种心碎的表情算是怎麽回事?
“你都长这麽大了……”他把药瓶放在了一边,手指游走在我裸露著的上半身,我仿佛触电似地躲开他的手指,他这才发现了什麽似地,低声说了声“对不起”,那之後,他拿了外衣就出去了。
那天晚上,他没有再回来。
本来谁著父亲和我两个人的床空的吓人,纵使我一整夜从左边翻到右边,也无法填补父亲的那个空隙。
歌词和吉他放在了桌子上,他的主人,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度过了那一夜。
我没有办法入睡,摊开一张白纸,公公整整地写上“检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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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我有的时候就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看见他的脸。他不算是不回家,用他的话就是,他回家的时候我刚好都不在家。电话经常打,无非是问问又有没有惹是生非,又有没有不吃饭。
每个月的钱终於回升到原来的水平了,怪就怪在,钱越是回升我心里就越不舒服。
“草,吃饭了没?爸最近忙,不能回去看你了,自己当心自己,过了这一阵我就回去了,乖。”
“你爱回来不回来!”我恨恨挂了电话,我料想这他那边一定也是一阵愕然,活该他!
本来一通电话还好,不想我是越来越气,干脆把张楚叫到外面去玩,在外面比一个人呆在家里生闷气要好。
张楚是一脸的赔笑,这只手帮我提了一个包,那个手还要帮我拿冰淇淋。
“瑞少爷这是怎麽回事呀?”
我跟著张楚进了音像店,这小子说,让男人复员最快的方法就是看A片,我现在几乎是病急乱投医了。结果进了音像店,我那个混蛋老爸乐团的CD还被放在最前面,心里又堵的慌。
“我那个混帐老爸一个月没回家了!”
“没想到我们瑞大少爷还有恋父情结啊,你想不想知道,这男人要是常时间不回家都在外面干点什麽?”
“干什麽?”我看著张楚一脸诡秘的表情,顺势问了下去。
“泡女人呗,男人都这样,你也别怪你爸,你长大以後对女人也是有需求的嘛,而且我听说像咱们爸爸这个年纪对女人的需求都是最……”
“你爸才没事儿出去泡女人呢!”我反手一推张楚,他的话让我非常不舒服。
对面两个女孩拿著SIN乐团的CD皱著眉头道:
“RAY最近好象跟一个模特打的火热……”
“本来觉得RAY挺厉害的,一点绯闻都没有,我的梦中庭楼塌陷了。”女孩子作势装著要哭。另一个扯扯她道:
“男人都这样,表面上装的跟真的是的,背地里哪个不乱来,玩摇滚的就更不用说了,说不定还磕药,你信不信?”
张楚拉拉我的袖子:
“喂,瑞大少?活著的话回个话行不行?”
“你听见她们说的没?”
“啊?”
“他们说RAY和一个女模特……”
“瑞大少什麽时候对这个那麽用兴趣了?”张楚饶有兴致地看著我,殊不知,我现在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你给我在这儿呆著,我找个人骂骂,一会就回来。”
我扔下张楚一个人跑到街角,拿出手机,然後拨号……
“喂,是草吗?”
“你是我爸?”
“草,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世界上最烂男人!伪君子!陈世美!坏蛋!
叛徒!走狗!……”我把记忆中能找到的骂人的话全部骂一遍,完全
没自觉自己的声音到了後面已经是哭腔了。
“草!草!这是怎麽回事!草……”
“!”的一声,关掉了手机,一个人蹲在了街角,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麽感情,也不知道为什麽眼泪会止不住,这是我平时最痛恨的行径,在外面哭像个女人似的。
当我不被你重视,不再被你当宝贝了,我该怎麽办?只有你像宝贝一样地对待我,只有你在我哭的时候把我抱在怀里哄著,万一我不是你唯一的宝贝……你是不是也会把那个女人抱在怀里,那麽哄她,告诉她“没事了”“不要哭”?
老爸是世界上最混蛋的男人。
我那天挺对不住张楚的,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一个人延著街道往家里走。路边偶尔有买个杂志的小亭子,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眼睛那麽好,封面就是我老爸,他用手帮一个女人遮著镁光灯。
挺甜蜜的嘛。如果照实话说,那个女人长的真是很好看,是我最喜欢的那一个类型,不愧是父子,连喜欢女人的类型都差不多。
张楚原先说过,RAY的歌词全部都写给一个人,原先还想著是那个连面都没打过的母亲,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那个女人。
就是,是男人的话仔细想想,儿子怎麽比的过女人,儿子只知道给你制造麻烦,女人就带给你快乐;儿子天天顶嘴,你拿他没办法,女人就想著该怎麽样才能取悦你……
“哟,小哥,一个人呐?”
我总觉得奇怪,为什麽混街角的流氓都是一个调调的。
“干吗?”看也不看他,一个人往前走。
“兄弟这几天没钱,借两个钱用用怎麽样?”那家夥伸手就往我口袋
里摸,我是第二次遇见这样的事儿了,而且两次居然经历相同,都是在没带钱的情况下。我今天确实是带了钱出来,无奈钱包放在了包里,让张楚拿著。
“没看见我没钱吗?”这家夥知道不知道我在帮会起码也有几个兄弟的,不要命了?!
“还真没钱,”那人看似自言自语著:“没钱也行,陪哥们儿我玩儿会儿总可以吧。”
“你!”话还没喊完就被人拖去了小胡同。
“看的出来,兄弟你也是能打的,不过你就别跟我在这儿白费工夫了,我可是柔道黑带,识趣的就别挣扎,我也舍不得破了你这张小白脸。”
“你王八蛋!”抽出一只手,挥出一拳,却被人接的稳稳的。耻辱啊,想我十七年多的生活,受到这样的待遇还是第一次。
“哟,生气了好,生气了更好看,你这皮肤怎麽这麽嫩呢,你真的是男人吗?下面长没长那个啊?”
我,瑞草,在十七岁的那一天,终於第一次见识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淫笑,如果是古装剧情节,现在应该有个大侠飞身从墙头跳下,大喝一声:
“放开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不对啊,我瑞草堂堂一男子汉什麽时候成良家妇女了?!难道……那家夥要对我行色?!!
手没有办法挣脱开,只好陪个笑:
“这为仁兄,请你把手放开,你我都是男人,男人怎麽可以非礼男人呢?子曰……子曰……那个孔子虽然没有说过关於这个方面的问题,但是这为大哥一定搞错了,在下并非董贤,没有断袖之癖,这位仁兄相貌堂堂,一看便知是个需求正常的男子汉……”
那家夥似乎是看著我的嘴一开一合也愣了一会,真没想到我还有这麽迂腐的一天。废话没说多少,那人的身子就欺上来了。
“春宵苦短,你就别废话了,我们快点办事!”
我一听,刚想称赞他懂得引用白乐天的诗,就发现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进我衣服里面乱摸。
“啊啊啊啊!非礼啦!来人呐!!”身为一个男人,用这样的声音阻止行色,可以说是十分的没有面子,但是我知道,再不叫我就贞洁难保了。
“你叫吧,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个家夥一定是八点档看多了,说的话全跟台词似的。我已经没闲心
陪他贫嘴了,发现脚还松动,这家夥正全神贯注地打算侵犯我,没想到脚那里是个空挡,我狠狠推了他一把,往他胯下一踢飞也似地往外逃。
长长的黑色胡同里,有一个男人杀猪般地鬼嚎。
我承认,我是吓到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中国这个社会主义国家里,居然还有人敢在晚上对男人行色。
倒霉就该像我这样,被老爸抛弃,又险些被人非礼。衬衫的扣子已经散掉了一大半,幸而夜里看不清景物,没有人注意到我这副凄惨的样子,低著头跑回家,也不怕有认识人认出来。
家里亮著灯,他回来了。
我就说这男人贱就是贱,非得骂骂他了才知道回家……打住,在下好象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我不想见到他,现在我的样子一定狼狈到家了,拿著钥匙,却不敢开门。慢慢地,我顺著门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