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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未必会是她想要的。
门当户对她还牢牢地记得她那天说过的话。
“如果”郑铎只说了这两个字,便停下了,在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脸上的时候,他才继续道,“如果我们身份相当,你觉得我会是好夫婿的人选么?”
好夫婿人选,旁人如何看,她并不十分清楚,也许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如果是她,其实她也没法想象,但心底盼望的是一个一心一意一辈子待她好的人。可人的一辈子那么长,她没法肯定能遇上那样的人。
“身份相当”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绝对是好夫婿人选。”
“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你记不住也没关系,我记性很好的。”这大约是头一次,郑铎在她跟前笑得那样开怀,有些像久试不第却突然中了举的秀才。
因为晚上陪着某位任性妄为的少爷在屋顶上坐了不知道多久,杨柳是确实不知道的,因为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送回了屋里,反正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然大亮,头有些晕沉,却实实在在是睡在自己床榻之上的。
杨柳打了个哈欠,有些茫然地看着方全,“你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楚。”
“杨姑娘,你昨晚有听到笑声吗?特别渗人的那种。昨晚好多人都听到了。大家都怀疑这府里头闹鬼。”
“笑声?”杨柳下意识地看向了昨晚笑过的人,她昨夜借着月光看着,他还是笑得很好看的,至于好不好听,她倒是真没注意。“可能是风大吹到了什么地方吧。”有些关不紧的门窗若是被大风吹过,也会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的。
“怎么会呢?明明”
“方全,出去!”方全还待再说,已经被郑铎打断。在方全不明所以回头以眼神询问为什么的时候,郑铎还算好心地给出了答案:“聒噪。”
“我也要出去吗?”在郑铎看向她的时候,杨柳伸手指了指自己。
“你坐着别动。”过了一会儿,郑铎从书本中抬起头,“看书去,随便看什么都行,别盯着我看。”终于,有了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其实昨晚风挺大的,可能你笑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阵风”
“方全!”
“少爷,有事您吩咐。”
“让厨房煮一碗姜汤送过来。”
“是!”方全临走之前,递给了杨柳一个同情的小眼神,少爷不喜欢姜汤,不可能主动要喝,所以只能是替杨姑娘准备的了。
“为什么要备姜汤?”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半个时辰不到,你轻咳了五次了,许是昨夜受了凉。”
杨柳:“”她受凉是谁害的啊?
在杨柳犹豫着是小口小口慢慢喝还是一大口饮尽面前的散发出不‘友善’气味的姜汤的时候,有人在书房门口通传,说是郑铎在书院的同窗上门。
“是潘公子么?”杨柳第一反应是潘魁,不是她小看郑铎,郑铎这性子,在晋城多年,也就只有一个潘魁和他走得比较近。
郑铎慢慢地阖上了跟前的书,他倒是希望来人是潘魁,但直觉不是。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来得这样快。来得快,也好,说明他们很重视柳儿。
“你好好把姜汤喝了。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知道了。你去吧。”郑铎才刚出门,杨柳飞快端起装着姜汤的碗,准备开了书房的后窗直接给它倒了去,窗户才刚打开,碗沿还未开始倾斜,杨柳已经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杨柳正要扬声,耳畔已经传来郑铎熟悉的嗓音,“柳儿。”
听到是他的声音,杨柳身子一僵。倒也不是没有被郑铎抱过的,至少昨晚,肯定是他给她抱回的房里,还有小时候,很多次她想妹妹想到哭,也是郑铎抱着她轻声安慰的,但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抱过她。那种仿若嵌入了他怀抱的感觉,让杨柳很有些不习惯,更多的是羞涩,他的手臂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下意识地,她开始挣扎,“郑铎”
“别动,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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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季如嫣年纪尚小,还是雌雄莫辨的年纪,此刻一身男子装扮,看着就像个俊俏的少年郎。
“一会儿人来了,你别说话。”之所以带妹妹来,是因为她的一张脸。有些事,口说无凭,还是得亲眼看看,才能让人信服。男女大防,季府是讲的,但总也有例外的时候。
“不让我说话?为什么呀?”
“因为没必要。”
“季二少。”终究,郑铎姗姗来迟。
“冒昧来访,打搅了。”
季如嫣本来还以为二哥是要给她介绍书院里头的同窗好友,但听着这两人一开口是一个比一个客套的模样,有些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郑铎没说欢迎与否,只让人上茶。
“这是舍妹。”季寅宸开口之后,郑铎才抬眼,飞快地在季如嫣脸上扫过。季寅宸看着,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好似就只是看到了一个不相熟的陌生人。
“郑兄好像并不惊讶。”
“惊讶?我有什么可惊讶的。”
“郑兄难道不觉得,舍妹看着有些眼熟吗?”
郑铎复又抬头,重新看了季如嫣一眼,“季二少不说,我倒是没发现,还真是,有些眼熟。”
“嫣儿,你去外头等会儿,别走远,我和郑兄有话说。”
季如嫣简直莫名其妙,‘嗯’了一声,往外走去,因为在外人跟前,所以她得给哥哥留些颜面。至于这账,回家之后再算也不迟。
“郑兄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你们确定吗?万一人给你们接回去了,哪一天你们又突然发现她不是你们口中的白大姑娘,怎么办?”
“怎么可能不是?”一个巧合那是巧合,那样多巧合都指向同一个人,那就只能是事实了。
“你们会好好待她吗?”季寅宸还没开口说什么,郑铎已经继续道,“那就把人接走吧。你稍等等,我去和她说。”
季寅宸简直目瞪口呆,这人是不是也太自说自话了?他还以为他最多只是打个先锋,得他大哥、他娘、甚至他姨母上门,这事儿才可能办成。没想到就这样轻易地就算表妹只是他的丫鬟,这人也着实薄情了。
看到郑铎回来,杨柳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你了。”
几个字,就提醒了杨柳刚才的那个拥抱,杨柳有些不自在地撇过了头,“说什么胡话呢?!”好像自从生了那场病之后,他就一直不大正常。
“你去收拾一下吧,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
“你在说什么?”
郑铎冲她笑了笑,笑中有些苦涩,“柳儿,你有家了,真正的家。”
“你该不会又烧起来了吧?”杨柳起身走到了他跟前,有些担忧地伸手想要探他额头的温度。她哪儿还有什么家,爹、娘都故去了,妹妹也丢了,他的家就是她的。
“还记得昨天那块玉佩吗?”郑铎随后的一番言辞,让杨柳茫然失措,她做了杨柳这么多年,怎么就能突然不是了呢?就因为一块玉佩?太荒谬了。
第106章 郑铎番外 (十五)()
“少爷;该用晚膳了;您午膳已经没用了;晚膳再不用的话,身体要吃不消的。”
郑铎确实觉得有一个地方空的厉害,但不是肚子;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好像被杨柳哭出了一个洞;呼呼地透着冷风。
“放那儿吧;我一会儿饿了;会吃的。”
“少爷!”
“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杨柳醒了,一半算是被吵的;有人在她耳边不停地哭,还有好些劝慰的声音,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得不大分明,她们究竟都说了什么。另一半是热的;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了好久好久;像极了一条脱了水的鱼;不停地挣扎,却依旧没法摆脱目前的困境。
“水。”她努力地发了声。然后又被吵到了。有人在她耳边好大声地喊道;“夫人;姑娘醒了!”
浑身酸痛而无力的身体被人扶起;温度适宜的水被慢慢地喂进了嘴里;杨柳努力吞咽着,即便干涸的喉咙因为她吞咽的动作而有些疼痛,她也没有停下。一杯、两杯、三杯直到杨柳轻轻摇头,水杯才未再继续送到她嘴边。
而后缓缓地,她睁开了眼睛,刚开始的时候,看东西很有些模糊,渐渐清晰了之后,杨柳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一个有些光怪陆离的梦,不然她怎么会看见另外两个自己,一个像是在照镜子,另一个也像是在照镜子。只不过,一面镜子映照的是现在的自己,而另一面显出来的是未来的自己。
未来的自己在哭,为什么哭呢?是因为她的未来没有郑铎吗?她居然为他哭了那么多年吗?郑铎比她狠心。
“宛清!娘的宛清!”杨柳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灼热的泪滴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想伸手摸一把,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片刻之后,她好像有些明白这都是怎么回事了。郑铎说,她有家了,真正的家。但他没有开口问她一句,她需不需要。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杨柳病了好些天,才渐渐好转。她娘白夫人,每天都要来她的屋子里头哭好久,一边哭一边反复说当年的事,那些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的过往。那块玉佩郑铎让她去当了的那块,又重新回到了她身边,她娘说了,那块玉佩是她从小就随身带着的,可她只是听着,依旧记不起什么。她有记忆的岁月里头,郑铎占了大半。
白夫人会摸着她的脸哭,说她长得多像年轻时候的自己。这一点,杨柳没有办法否认,确实是很像的。白夫人会摸着她的手哭,说她的手粗,一定受了很多的苦,白夫人所谓的糙,是指她握毛笔磨出来的薄茧。
“娘,别哭了,我头疼。”好多年没有叫‘娘